《孤寂之路》三百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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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万一有车撞过来怎么办？”
    “那就一起死啊！”
    没想到小喻的口气比他还硬。
    “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不想去就告诉我，还演什么戏！”
    “神经病，我就是不想去，而且我也不想告诉你，那里全是些莫名其妙的人。”
    “去那里是为了帮你，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
    “帮我什么，我好得很，我自己知道。”
    “你好？你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发神经的跟我说话，你看看你现在这什么样子，你看看自己的脸。”
    梓健抓过后视镜正对小喻，可没想到她不仅没看，还歇斯底里的发作起来。
    “你下车啊，我不要看到你，下去啊！”
    梓健被她又抓又打，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妻子的两只手，没想到刚举起来小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
    “你又要打我吗？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一听这话梓健充满怒气的脸愣在原地，他确实刚刚有想把妻子扔到一边的冲动。
    “我恨你，也不想看到你。”小喻挣脱被抓住的手，又打开广播，只听到里面在播放2017年的最后一首歌《心愿》。
    梓健深吸口气打开门下了车，他站在外面点上烟想冷静下。他想小喻那气愤的模样其实是种脆弱，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若再被爱着的丈夫加上一道口子可能真会受不了。
    音乐从车里传出，两人冷战，梓健靠在高速防护栏又点上第二根，他觉得无论如何是自己过分了，不管发生什么都应该体谅小喻。
    然而刚这么想仅三秒，妻子毫无征兆的蹦到驾驶座，车并未熄火。梓健见状立刻想拉车门抓她下来，但小喻更快的踩了油门，车头一下冲出去。
    梓健即刻在后面追赶，大喊妻名字。那一瞬间他感到了恐惧，从未碰过方向盘的小喻就这样冲上高速路。
    他奋力在后面追赶，可车还是越开越远。忽然由对面车道驶来辆货运卡车，卡车的夜间灯扫过，小喻虽然恍了神猛朝一侧打方向，雪弗兰车头撞在告诉护栏，车身摩擦金属闪出刺眼的火星。
    梓健跑上去被什么绊倒，重重摔在公路上，剧烈的疼痛由膝盖传来。但他仍拼命支起身子，撑到停下的雪弗兰旁。
    他刚要破口大骂，就像从前和小喻在同一公司那样。但眼前的妻子却令她心疼不已。
    小喻满脸泪水趴在方向盘上，眼角处受了伤，沿着发尖往外渗血。
    梓健钻进去先拔了钥匙，没想到小喻一下扑上来，倒在他怀里痛哭。
    “你别不要我，老公，别不要我。”她边流泪边说。
    “不会的，我不会不要你。”
    “我知道，你想把我送走，送到写莫名其妙的人里面。”
    “没有啊，让你去上课是想帮你。”
    “不是的，我很好，你把我送到那里去才不好，你根本不明白那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地狱，孩子的地狱，他们专门杀孩子，然后在那分享经验。”
    梓健紧紧抱着小喻，用纸巾压住她的伤口，但眉角的血不容易止住。广播中开始了新年的倒计时，欢快的数字依序跳跃。
    2018年就此到来，但对梓健来说他的心却从未如此希望回到几年之前。
    “老婆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他落着泪说，“我们不喜欢就不去了好吗？”
    “恩！”
    “我们每天在家，每天在一起，谁都不走，好吗？”
    “嗯。”
    “要不要带上john？”
    “要带，john也要一直陪在我们身边。”
    “好…的。”
    站在车外的邝梓健明白，与庐小喻相比自己才是更怕失去她的那个人，尽管最后她还是随着时光慢慢淡去了……
    春节紧随元旦而至，梓健带小喻回父母家，她眉角的伤口还未痊愈，沾着纱布。饭桌上父母只字未提孙子的事，两老年龄越大越和睦，或许是明白了要相互依靠，携手共老的简单道理。
    没了中年时期的冷漠与无情，过往的风雨全埋在心中最隐秘的角落。而对于这对夫妻，对于梓健也无法再插什么手。毕竟儿子已三十出头，有其必须面对的生活困苦。
    至于小喻父母那边，恐怕真要老死不相往来了。以前过年她母亲还会悄悄来看望女儿，可今年身体的每况愈下使其有心无力，对于这点梓健也瞒着妻子，他怕妻子知道后又搞的精神紧张。
    余下的春节假期梓健去拜访了几位老客户，几乎没一天闲着，也因为张振伟打算再将他找到麾下，别做小营业部主管了，回到师傅身边做二把手的发展机会更大。
    他为了妻子为了这个家也算付出了作为男人该付出的。
    至于小喻的情况……看起来很好（就像她在对梓健说谎时一样，戏演的很好。）但实际情况却不容乐观，因为恐惧，辅导班退了，丈夫不在时就独自在家和狗对话聊天。
    梓健每每想到林牧师那天的话就思绪混乱，是否真要带妻子去看心理医生他犹豫不定。他知道小喻对这怀有恐惧，感觉像是种遗弃。
    一个月后梓健渐渐的也认为小喻的并并没那么严重，难不成一个大人还真会变成咬手指的婴儿不成？就算变得不是身体而是心智，那也如天方夜谭一般。
    “老公你在忙什么呢？”小喻跳到身边。
    “打报告。”
    “什么报告？”
    “张振伟想把我调到他那里去。”
    “你现在是老大，调到他那里去是老几？”
    “老二。”
    “那去干什么？”
    “将来机会会更多，现在我呆的地方太偏业务也太少，有点像养老。”
    “养老哦。”妻子挠挠眼角疤，“养老不是很好，你不要去。”
    “不行我已经答应了。”
    “你现在就这么忙真过去了不是更忙了？”
    “有可能。”
    “那我怎么办？我不要一个人啊。”
    “你不还有john吗？”梓健半开玩笑。
    “john说它不喜欢你。”
    “哦。”
    “可我喜欢你。”
    梓健边说边将手伸到妻子睡衣里，顺势往下摸索，摸到了私处。妻子吓了一跳立刻逃走，脸上露出想到什么的神情，但更多的是明确的拒绝。
    打完报告厨房传来煤气声，而后是青菜倒进锅里的刺耳尖叫。来到厨房小喻在炒青菜，她炒的神情恍惚，边炒边望着油烟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