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之路》三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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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西沉，这一星期来梓健都六七点到家，双休日也都未外出。
    “扩展功能”慢慢淡去，画面中出现梓健搭上电梯的身影，自从和叮叮闹翻后两人仅联系过一次。
    叮叮发了份邮件问梓健要银行帐号，短短几个字。显然她是要将钱还给梓健。他回了邮件，在最后又加了句对不起，但那账户却始终未见钱打进来。
    不过梓健也看透了，这件事的绝大部分责任都在自身的贪心上，起初只想靠叮叮与总公司的人混熟，对未来发展做铺垫。随后得知他们在弄“暗箱操作”的勾当。
    慢慢的又接受了叮叮的勾引，对女人的身体产生冲动。这一系列的错误全源于自己，但好在如今一切都挽回了，没有犯下实质性的错误。
    那一百万即使回不来，只要对妻子说投资失败，两人要过苦日子了，想必善解人意的妻子一定会明白的。
    打开家门，里面静悄悄的，鞋架上妻子的鞋子都在，表示她也在家。
    “老婆我回来了！”梓健如此喊一句，但没有回音。
    换了鞋走入客厅，在壁灯下妻子靠着沙发，腿间躺着john。她没开电视也没睡着，而是如灵魂出窍般傻傻坐着。
    “老婆我回来了，怎么不看电视？宝宝今天好吗？”梓健蹲下身刚去摸小喻的肚子，眼角扫到了茶几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他在城市沙滩的宾馆内，搂着穿白色比基尼的叮叮，正从走廊走向房间。
    梓健倒吸口凉气，笑容瞬时蒸发，他看到妻子目光下移，正注视着自己，眼神中透出某种心灰意冷的意味。
    空气仿佛停滞了一分钟，梓健抓起照片撕了。小喻就这样看着他将照片撕了三下，而后他坐到妻子身边赶走其腿上的john。
    这一时间内小喻一直看着丈夫，目光没有回避，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却很想听丈夫的解释，即便那可能是会骗自己的解释。
    “老婆你相信我，我和她没有什么。”梓健的声音颤抖，可能因为激动，也可能因为心虚。
    “是，我是和她去过宾馆，可我们什么也没做。”
    “………”
    “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娶我的时候也对天发誓只爱我一个。”
    “是！我一直只爱你一个，没有爱过别人。”
    “你以为只有这一张照片吗？”小喻小声反问道，“有这一张就会有其他的，我只是……不想看到，才只拿了这一张来。”
    “这照片哪来的？”
    “重要吗？”
    “不是老婆你要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没有你想的那回事。”
    “你们有什么？她是你大学同学，你们是去宾馆谈生意了吗？”
    梓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拉起妻子的手。小喻并没反抗，任他拉着。
    “没错，我是和她去开了房，你大概不会信，可我真的，真的和她没做，在房间里我和她大吵了架，因为我不想毁了这个家……真的不想。”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去开.房？你们在咖啡店，在酒吧，在沙滩上又亲又抱，你……”
    梓健沉下脸，他没想到妻子连酒吧、咖啡店的事都知道，这表示小喻已跟踪了一段时间。但他又立马否定了这一想法，小喻不会是那种会跟踪丈夫的人，一定有其他什么人在暗中跟踪了自己，而后将照片给了小喻。
    那人是谁？会是叮叮吗？不可能，那是谁？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实话吗？”妻子眼睛又红了，吸吸鼻子，“就算为了孩子，告诉我好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要怎么才肯相信？”
    “照片上面都有日期，其中有一张是在严吟君酒席那天，你让我先回去，然后就跟那女人……是不是？”
    “是，然后我们去了酒吧，可什么也没干。”
    “干不干什么，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要一直强调呢？那你把结婚戒指弄丢了也是因为那女人吗？那戒指就算洗澡你也不会拿下来的。”
    梓健无言以对，他感到心如刀割，可又不知怎么去安慰。那枚婚戒，在泳裤内。而那天他与叮叮大吵一架后独自开车回家，叮叮将包里的东西都扔进了宾馆外的垃圾桶，其中也包括那枚戒指。
    “梓健你爱不爱她？”
    “当然不爱！”
    “那是因为她漂亮想和她上床吗？”
    “不是。”
    “你不要再骗我了好吗？我想听你说实话，我现在好难过好难过你知道吗？”
    梓健搂过妻子，连说三声对不起，可再多的对不起在小喻心中也压不过心痛。
    两人沉默片刻，墙上的石英钟发出滴答流动声。
    “老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而且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
    讲这话时梓健想到自己也曾向温妮做过类似的“保证”，他的“保证”就像屎一样一文不值。
    小喻没有反应，她想相信丈夫，可发觉并不容易。她心中也回忆起男人保证的誓言。那是在高中时她和初恋男友樊贺在一起，男友去外地读大学，保证在外面不与任何女孩聊天。可最终，他还是背叛了，和校内一个女生好上，而抛弃了庐小喻。
    正在两人都一言不发时，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是蝶儿打来的，小喻看丈夫一眼，随后走进阳台关了门在里面接通。
    “小喻怎么样，没事吧。”蝶儿开口便说，“邝梓健真不是个东西，在你怀孕的时候还出去乱搞，他还是不是人啊？”
    “蝶儿你知道了？”
    “嗯，冬冬来告诉我的，他怕你难过让我来劝劝你。”
    “唔……”
    “现在是怎么样？他回来了吗？”
    “恩。”
    “那你有没有跟他说？你一直怕那男人，可这种事上你不能让步啊，知不知道？”
    “我把照片给他看了。”
    “哦？那这王八蛋怎么说？死不承认吗？”
    “他说他和那女人没上床，也没爱过她。”
    “你信了？”
    “我不知道。”小喻语带哭音。
    “他不爱可能是真的，那照片我也看过。可要说没上床……那鬼信啊！”
    “是嘛。”
    “喂！你不会真信了吧？男人巴不得全世界女人都和自己上床，这你可千万别信。”
    “……他和我说已经和那女人没联系了，要我原谅他。”
    “小喻！你就是太软弱了，对付这种男人你要扇他两耳光，然后再听他编。”
    “………”
    “那你准备怎么办？就这样算了？”
    “我不知道……”
    “他肯向你认错，求你原谅说明他真不爱那女人，爱的还是你，可话说回来，男人都喜欢偷吃，哪个男人不偷吃的？而且你现在又有了他的孩子，你又那么喜欢他……如果他真的求你，挽回你的话，我劝你还是别太难过了，毕竟你现在又没工作，和家里又一直闹的很僵，老实说没了他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办呢？”
    “我那时候就反对你不工作，女人一没工作，就听凭男人摆布了，就很被动了你明白吗？”
    “恩。”
    小喻回头看一眼客厅内的丈夫，他也正望向阳台，一脸愧疚的倦容。这倒让小喻生了几分怜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