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之路》二百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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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喻没有说话，可看得出来她是想要说什么的，梓健抱着她尽力想表达自己心中的愧疚。
    “我不想骗你，真的……”
    “那些资料真的很有用吗？”小喻问。
    “有用，这你从曲佳瑞那么想要就应该看得出来，当然如果没这资料不认识新客户，光靠我现在手上的老客户和老客户给介绍的朋友也能做到公司给的指标，可…可我想买房子。”
    听见房子，小喻眼神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了。
    “我想买房子，可光靠我现在的存款根本不够。公司是实际的你做多少就有多少回报，我想存够钱至少付个首付，余下的再贷款。”
    “梓健，你说要买房子？”
    “嗯，我想和你结婚，我想在这两年里多赚钱，三十岁前和你结婚。”
    不知为何庐小喻的脸上没有露出梓健所期望有的“幸福与感动”，他微微抬起脸瞧着身旁的男人。
    “你怎么了小喻？”
    “梓健那个给你资料的同学和你年龄一样大是吗？”
    “高中同学，当然一样大。”
    “你说他喜欢你所以才愿意帮你偷资料，你这不是利用她吗？”
    “谈不上利用，我也会给她好处，钱或者出国旅游的机会。”
    “可讲到底她也是因为喜欢你才冒险做这事的吧，如果对你没意思再给她钱也不会做的，对吗？”
    “…嗯，是吧。”
    “我不想你害她。”小喻的声音变弱了，但却一本正经，“二十八岁的话如果再不找个男朋友以后会越来越困难，这我知道。可如果因为她喜欢你而失去了和别人在一起的机会，那梓健你可能就害了人家一辈子了。女孩子最宝贵的时光也就这几年，不是吗？”
    “可小喻我不会和她怎么样啊，我在乎的是你。”
    “可你却有可能害到她，可能明天就有个不错的男的和她表白，但因为你她拒绝了，因为她觉得马上要和你在一起了，可其实呢？”
    “你真会想哎，别乱想了。”
    “我没乱想，这很有可能发生，而且…而且我最讨厌暧昧。”小喻变得悸动梓健有些惊诧，像在无意间刺到了她的痛处。
    “可我真的想快点存够钱啊。”
    “如果钱是因为这样来的话我宁愿不要，我宁愿和你两个人住在这里，我觉得这里很好。”
    面对潜在的情敌小喻非但不气对方，还为了她少见的和梓健争执起来。小喻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呢？一贯有些奇特的思考以及对待事物的方式有时真叫梓健摸不着头脑。
    可另一方面梓健是高兴的，因为小喻的这番话又证明了她是个简单的善良小女人，即使是这在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内她也一样会心满意足。
    梓健又抱住她伸手将灯关了。可他仍在盘算着买房的事，女友傻而天真，但男人不能跟着傻而天真，有太多现实问题摆在眼前，有时就是需要谎言和欺骗，甚至不惜伤害他人来获取自己的利益。
    利益有如个圆形蛋糕，就那么大摆在那儿，你不吃别人就吃了，同样的，你吃了就有人吃不到。道理既是如此简单。
    但和刚才上床时说的一样，梓健不想欺骗善良的女友。
    在黑暗中他从背后抱着小喻，嘴贴在她的耳边。
    “小喻，这星期五我要去和她吃饭，我要那些资料。”
    “这样说了你还是要去吗？”
    “你不想住大房子，可你想做我老婆吧。”
    “和这有什么关系？”她转过身在黑暗中看着梓健。
    “很有关系，做老婆的首要因素就是又傻又笨，像你一样。”
    “可我真不想看你害别人。”话没讲完梓健就吻了上去，他清楚小喻的性格，如果再纠缠于“害不害人”不放，那事情就进入了死胡同。而用些方法转移她的心思，别让她去为不相识的人瞎操心，过些时间，也许她也就忘了。
    所以梓健脱了小喻的衣服，和她在黑暗中接吻。他不信这个实则健忘的小女人在做.爱时还会想着其他事。
    这次梓健是做了安全措施的，一番缠绵之后两人相拥在一起。
    小喻很快睡去，睡的很甜蜜。梓健看着入睡的她却毫无睡意，跑去厨房抽了根烟，窗外传来蟋蟀与蟾蜍，此起彼伏的叫声。
    周五梓健去舞蹈室找刘子菲，女人穿条运动短裤正和舞蹈老师练舞，在一旁望着的同事尤娜正和她的追求者热络的发着短信。梓健同尤娜见过几次，在她眼中应该早将这男人认为是刘子菲的男友了吧。
    发完消息尤娜冲梓健微微一笑，那笑很迷人，但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在梓健心中早认为尤娜就是个拜金女。同时接受数位男性的追求与示好，却谁也不选择从而体会一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虚荣。
    练完舞梓健和刘子菲去舞房附近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吃饭，刘子菲身上散发出一股汗水与香水相融合的气味，谈不上难闻但却是种奇怪气味。
    梓健点了份刺身拼盘又要了两瓶日本啤酒，两人在餐桌上聊起前不久温妮结婚的事，她有意捉弄似的剖析梓健不参加的理由，而后又装着帮梓健说话般的讲道，温妮和张智两个都是没出息的人，绕了一大圈还是和高中同学结了婚，这不就说明他们人际关系多么狭隘吗？结交不到新朋友所以才在同学圈里打转。
    她讲的也不无道理，只是一瓶啤酒下肚痛快的讲完后却有些后悔。刘子菲猛然意识到自己和梓健不也是高中同学吗？自己这么讲他们不全影射到自己身上吗？于是女人赶紧转移话题，又要了瓶酒。
    梓健一直赔笑附和，应付人，特别是应付女人从大学酒吧时代起便打下基础，素有心得，他明白什么样的女人爱听什么话，应付起来其实并不困难，即使刘子菲暗示要和梓健在双休日来个短途旅游。
    梓健也应付的很出色，他大谈附近短途游的线路有哪些出色的好玩的，自己又有多么想去，表现出一副同样很想去却又绝不说出“子菲我想和你一起去”这句话来，维系着某种微妙的平衡，这是所谓的“暧昧艺术”。
    暧昧无法点破，点破即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