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之路》一百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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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牵着手走到蓝河边，太阳好的不像话，河岸上的青柳拂过发间，飘来淡淡的嫩草清香。
    跨过蓝桥来到大学城南岸，在航大旁开着几家小型房屋中介公司，只需在门口稍站会儿便会有人主动上来询问。
    梓健将心中想要的房屋与价位说了下，对方一看即是老手，也不知接待过多少大学城内想同居的年轻情侣了。
    很快他们被请了进去，男子拿出几套租金在900~1200左右的小户型资料。
    梓健看了看，特别中意那套一千二的，一来离蓝河夜市较近，二来是三十多平米的厨卫独用。
    但雅妍则选了那套最便宜的。
    初步定下这两套后男子带着他们去实地看房。
    一千二那套是新公房，五层高，离蓝河夜市步行五分钟即到，且里面卫浴、床、电视空调一样不少，推开向南的窗还能望见大学城外圈的大片绿地。
    梓健几乎要拍板决定了，却被雅妍拦住。
    “怎么了？这不是挺好吗？”
    “一千二太贵了。”
    “还可以啊，我觉得。”
    “我们再去看看那一套。”
    “不用了吧，还……”
    “听我的。”
    “………”
    另一套九百一个月的，在大学城北部边缘，离梓健的财大十分钟路程，距蓝河夜市二十分钟路程，是老式民房，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90年代时翻新过一次。
    租屋在三楼，有一扇总门，开门进去是一条近十米的走廊，廊两侧共四间房，左侧一间，右侧三间。
    走廊是公共空间，左侧一间是十六平米的卧室，而右侧三间房，一间也是卧房，正有人住着，另两间全是厨房加浴室的统一格局。
    虽然也并非公用厨卫，可毕竟有一扇总门，又有条公共走廊，走感觉不舒服。
    卧室十六平米，加上厨卫的十平米，总共二十五平米。
    卧室的窗也向南，打开能望见财大与更远处的蓝桥。
    “这九百？”雅妍问。
    “恩。”
    “能不能便宜点？”
    “这是房东给我们定的死价格，我们改不了。”男子说，“而且这里也不算差，独立厨卫，床电视该有的也全有。”
    “可这门对门，太奇怪了。”
    雅妍指的是右侧卧室门一开即是对面另一家的卧室门，如果两家门都开着，那在里面干什么都一目了然了。
    “真的不能便宜了呀，美女。”
    “那让我们考虑考虑，留个电话给我们。”
    雅妍拿过梓健的手机，记下男子的电话。
    时近四点，大学城周围看了一圈房，人不禁精神疲惫，看房绝对是考验耐力与体力的一项运动，应该立即载入奥运会，排在马拉松之后。
    两人坐进一家名为“轰炸鸡”的快餐店，点了汉堡套餐。
    “小美女，今晚睡哪里呀？”梓健用食指勾起雅妍的下巴。
    “睡桥洞。”
    “那太可怜啦，和我回去睡好吗？”
    “睡你个头啊，事情都还没定下来。”
    “我就觉得那套一千二的不错，又近又新，不像那一间旧旧的感觉。”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租一千二的我们就要先交一个月房租再压三个月的钱，就等于一下要花四千八，那我们才剩多少钱？”
    “对哦……一下五千块就没了。”
    “呸！你还是个男人，脑子都在想什么呀？”
    “都在想你。”
    “那这个事就我来决定了，好吗？”
    “好啊，我也怕麻烦，我最讨厌和人家讨价还价了。”
    “恩，你说这些是不太好，我来吧。”
    雅妍手伸到桌下摸梓健大腿。
    “干什么？”
    “手机给我啊，明天你还要上课，我来和那个人谈。”
    “我陪你好了。”
    “不用了，你还是上课要紧，不然留级了怎么办？”
    “唔……”
    “手机给我啊。”
    梓健这才不情愿的摸出手机。
    女人都敏锐的像猎犬，男人有一丁点不对劲，哪怕再微小她们都能察觉。
    “怎么，你怕我接到不该接的电话？”
    “没有。”
    “肯定有，又打算骗我是不是？”
    “真没有，你拿去好了。”
    雅妍打开电话簿，察看其中形形**的人名。
    由高中到大学，里面记录了不少人的电话。
    姚琳、奶霸、小怡、柴板、张智、叶子、李隆俊。
    当然其中有很多号码都不再响起了，就像一个个空荡荡的无人问津的空巢。
    “这个‘温妮’排在最前面，是你第一个记的电话哦？”
    梓健脑子“嗡”的一下，芽眼怎么不去做侦探啊。
    “怎么不说话。”
    “咽到了，恩，是的。”
    “温妮……为什么有了手机第一个就记她的号码呢？”
    梓健答不上话，总不能说手机是温妮出钱买的吧。
    “邝梓健，你再不说话我真的生气咯。”
    “姑奶奶，能给我点隐私吗？”
    “那你选要隐私还是要我？”
    “要你。”
    “那你说啊。”
    “……”
    “好，你不说我直接打过去。”
    “不要啊！”梓健一下夺过手机，雅妍愣了愣，她感到这个叫“温妮”的女人在梓健心中还是有位置的。
    “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要瞒着我吗？”
    “不是的，不是的。”
    “那你说。”
    五十岁的邝梓健明白了，雅妍从小生活在不幸中，所以特别懂得保护自己，性格也变得坚强，可这样的性格往往比任何人都怕再受伤害，因为她太怕会再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所以雅妍才会如此刁难梓健，每个问题总要刨根问底。
    当然这也是在乎梓健的表现，可或许，也是个缺点。
    “雅妍，我不是要骗你也不是要瞒你，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是有些事我觉得没到那个气氛，就不想去说。”
    “那我不要听别的，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电话簿第一个名字是她。”
    “因为她是我的初恋女朋友，那时候买了手机第一个记下的号码就是她。”
    “那为什么我要打这电话你那么紧张？是怕她知道你有新女朋友了吗？”
    “不是。”梓健在脑中整理思绪，勾起忧伤的回忆。
    “我和她已经两三年没见面也没联系了，你这样突然打过去不是很怪？”
    “为什么不联系了？”
    “因为她有了新男朋友，我们分手了。”
    “她不要你了？”
    “……算是吧。”
    “那你还想她吗？”
    “当然不想了。”
    梓健将与初恋间的纠缠最终归结为“温妮有了新男朋友”，他这么讲完全是怕雅妍又问个不停，然而他也不打算将这段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那我现在把这号码删了，你也不会介意的咯？”
    “不会。”
    “哦……”
    说着雅妍真按了删除而后放到梓健面前。
    “你来按确定。”
    梓健看看她，脑中有某个念头一闪而过，那仿佛是一句“这女人真可怕”。
    他想起雅妍似乎曾说过“如果哪天要是背叛了她，她会杀了自己。”
    梓健按下确定，存了三年的号码随即消失，就像一缕青烟被风随意吹散。
    “这下满意了吧，姑奶奶。”
    “恩满意了，来宝贝我喂你吃薯条。”
    “可你明天一个人去谈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我要让他直接带我去找房东，一定要把价钱压到八百块。”
    “可能吗？”
    “你看好吧。”
    “那今天晚上我们去‘如家’？”
    “如家太贵了，随便找家就行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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