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二百七十六章闯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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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自己还没开口,就有个天才学生倒贴过来?
    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
    他心里狂喜,面子上却做足了平静的姿态,道:“你如今是海州大学的学生,向沈某行拜师之礼。只怕欧阳公耍不高兴呢。”
    蔡卞可不想失去这个好机会,急忙说道:“海州大学不也是沈大人创建的么?您也不是外人,可拜,可拜”。
    “这”。沈欢还在拿捏姿态,老师么。也不是那备容易就拜的,太快同意,不是显得自己的迫切么?这也太掉身价了!
    “还请大人收下卞这个学生。学生定当侍奉左右,终生跟随”。蔡卞急得要哭了。
    终生跟随?沈欢可不敢打这样的主意,对方毕竟要走上科举之路。届时就都是天子门生了。虽然在这个时代不大容易出现丁谓对寇准那样欺师灭祖的事儿,可毕竟也存在,总得当心。
    他可没有傻到蔡卞此时对他有多么的感激与崇拜,就算有素 等他长大后,也是有很多因素可以改变他的。现在指望的是能把他带在身边,日夜影响,潜移默化。把他变成与自己理念相符合的人才。
    武华虽然羡慕蔡卡的运气。却也不是小气之人,帮忙求情:“老师。您就收下蔡兄吧,他是个人才呀!多加栽培,日后定是国之栋梁,您也是为国育才有功!”
    啧啧,这话听得顺耳,也给沈欢一个台阶,生怕弄巧成拙,沉欢咳了咳。道:“好吧,既然元度这么有诚意,沈某也就不再客套,把你带在身边吧
    蔡卞大喜:“那卞这就回去准备拜师之物,再过来行拜师之礼!”
    “免了,沈某不兴这一套繁文缛节。简单一点。你敬沈某一杯茶可以了沈欢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回去准备?谁知道你想了想会不会反悔,一旦说不来了,他沈欢岂不是要欲哭无泪?何况一旦官家来海州,王安石必然跟过来,如果让你们搅和在一起,那更是令人痛心了。为免夜长梦多,先行了拜师权,再说。到时王安石就是拿绳子来绑都绑不走了!
    蔡卞一愣,这般急迫?
    “怎么,你不愿意了?沈欢冷冷说道。
    “不是”。蔡卞打了咋。颤。赶紧奉上一杯新茶,行拜师礼,双手敬上,“老师在上,门生有礼了 沈欢这才笑了,手也不慢。一把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淡淡说道:“起来吧。
    元度,沈某别的耍求没有,只希望你能不忘本心,好好做人
    说完还上前一步扶他起身。他年纪至多大蔡卞十岁而已,不习惯对方这样跪拜,也怕对方心里有芥蒂。毕竟跪一个年轻人,谁也不好受。
    这倒是他多心了,不说他官衔的品阶,就说古人对待师傅的态度,也与后世有天壤之别。在后世别说拜一个大不了自己多少岁的人为师。就算对方七老八十,很多人也觉得难以启齿。古人以达者为尊。拜之为师没有什么羞耻的;今人自己的面子最大。老师什么的早不放在眼里。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诚可谓也。
    蔡卞自认拜子个良师,欢天喜地,站起来恭身说道:“老师放心,门生定当终生不敢或忘今日教诲!”
    沈欢半信半疑,蔡卞的本质倒是可以信任,奈何他大哥蔡京太过出名了。是鼎鼎大名的奸相。按历史的说法。大半个北宋朝廷就是败坏在他手上的!
    后来元人修《宋史》,把王安石的党羽一网打尽,通通放到“佞臣卷。上。蔡京榜上有名自不用奇怪,最可怜的就是蔡卞了,也名列其中。
    其实通观蔡卞一生的作为。性格还是比较梗直的,后来因反对他大哥蔡京被贬也足以证明他不会因私废公。被打入奸臣行列,更多是因为他是王安石的女婿,一直力挺的也是王安石,包括旧党之人执政时,他没有像蔡京一样改口支持司马光等人,而遭受打击。后来新党执政。他又因为耿直遭受排挤,这才造就他了他坎柯的一生。这点倒与苏轼有点相似,不过苏轼是生的时候到霉,他则是死后臭了名声。
    沈欢认为客观地说,宋史奸臣传里有些是比较冤枉的,而最冤枉的应该是蔡卞。坏事没做,坏名声倒要一起承担。他是成也王安石。败也王安石。
    沈欢这次招他,不无想改变对方命运的打算。可他突然又想到自己百年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名声呢?
    自嘲一笑,管他呢,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沈欢收了个天才学生,蔡卞拜了个良师。武华多了个师弟,三人各有各的高兴。重新坐在一起,聊得倒是颇为开心。
    正当三人聊兴恰好之时,周季大喊着“子贤”冲了进来。
    周季满身大汗,肥胖的身体州引二工。亚着流欢,未待与息平息。断断续续地说道! ”午贤。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大事?”沈欢变了脸色。他知道周季的为人,是个天塌也以为有地顶着的乐观人物,一般事情不能令他这般惶急。
    沈欢站了起来,沉静地道:“武华、元度,你们先去做其他事吧。就在府里,不要走远,等一下我等在府上一起吃个饭。”
    “是,老师。”武华与蔡卞情知有些事还不是自己可以接触的,相视一眼,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两人走后,沈欢这才沉声问周季:“云飞兄,何事如此慌张?”
    周季又喘了几息,哭着脸说道:“这次完蛋了,子贤,完蛋了”海贸方面出事了?”
    “海贸?”沈欢大是不锦,“这个时候,海贸能出什么大事?”
    现在是六七月,南海多风暴,按例不会有多少大船出海。
    周季羞愧地说:“以前我按子贤说的做,尽量避免六到八月的海上风暴,因此基本上不会装载货物令海船出海。就算其他海商来撺掇我也不心动。可是这次杭州苏州方面的海商说南洋最近紧缺丝绸瓷器。放一批过去赚的钱可以比往常翻倍。
    我”我心动了,加上子贤你前些时候要我逐渐退出这个海州主导海贸的地位,我就想干脆做最后一大票”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沈欢吼了起来,脸色都青了,一大票代表什么,出事又代表什么?他心里渐渐有不妙的感觉!
    钱还是小事,如果”
    周季吓得声音小得很:“最后“一起出去三四十条大船,只陆续回来十条左右。其他”都沉没了,货。也没了。”
    “什么!”沈欢一拍桌子,砰的一声,把桌上的茶水都震了出来。脸色铁青,“货货货,你只想着钱!人呢?船上的人呢?”
    周季更是懦懦地道:“有一些没回来,”
    “一些?”沈欢气极反笑,“是多少?”
    周季鼓起勇气说道:“有两百五十多人沉在海底了。”
    “两百五”沈欢一把跌坐在椅子上,脸色也略地白了,喃喃地说着。 周季也知道这个数目极其惊人。两百五十。那是人命,不是阿猫阿狗!
    “子贤”周季担心地看着沈欢。
    沈欢惨然一笑:“两百五十条人命呀,两百多个家庭,不下两千人的悲痛”…这祸闯大了,大了!”
    “子贤
    沈欢双手撑在桌子上,颤抖着站了起来,吼道:“周云飞,你闯祸了,你知道吗?是大祸!这不是打仗时期,做个买卖,你死了两三百人。他们的亲人算上来至少有两千人,两千人,你知道吗!”
    周季赶紧说道:“子贤,我们海州方面只有八十多人,船也是十多条,至于货物,加起来是损失了三四十万贯!”
    “钱钱钱!”沈欢爆开来。怒视周季,“现在最重要的是人命,人命!他们都死了,再也不回来了,你难道不痛心吗?而让他们一去不回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们的贪钱。贪!我千交代万嘱咐,让你们夏季不要轻易出海,三四年来我们谨慎又谨慎,也不过是丢了几条船十多个人的命子。现在呢?因为你们的贪心,一下子就让两百多人丧命!我问问你,你晚上睡得着觉吗?啊?”
    周季头都不敢抬起来。
    “你说,怎么办?”沈欢额头青筋暴起,“怎么办?”
    周季一边抹汗一边说道:“子贤,这不问你来了吗?”
    “问我?”沈欢冷笑一声,“完蛋了,我也完蛋了!你想想吧,如果泰山方面顺利。再过十天半个月官家就要到达海州,如果这个事情闹大。给别人抓住把柄攻击我等。我们怎么办?你回答我,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我想还问你怎么办呢!”
    “没这么严重蝴 ”周季大惊失色,不敢置信。
    “你以为呢?”沈欢冷冷横他一眼,“几千人的悲痛,谁能压得住?别人一说,人云亦云,你认为那些看我不顺眼的官员会心慈手软吗?”
    周季这会吓傻了。他虽只是个做生意的商贾。却也知道朝堂的残酷。杀人不见血,动辄就是满门遭殃的祸害!
    闯祸了”,他满心都是恐惧。两百多的人命,大帽子扣下来,谁都抗不住。
    “子 子贤,你一向有办法,你快想想,快想想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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