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二百四十八章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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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已临,华灯初上。
    王安石后院的书房点起了灯。燃油劈啪的声音轻轻响起,在静寂的空间,却有如炸声,稍稍吓着了客人。
    摇曳的灯光映衬着几个人影。
    邸绾对着王安石,总是有老鼠面对猫儿的感觉,屏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王安石多年积威,令他感到无比的威严与肃穆。
    他的上是王安石的儿子王薯,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大多时候异常锐利。咄咄逼人。更是令人不敢直视。而在他对边坐着的则是吕惠卿,端正身体,目不斜视,静等王安石的话。
    王安石坐在主位上,紧绷着嘴唇,眼角的皱纹也深了,这些年他的压力异常之大,劳累也不轻,与司马光年岁差不多的他,也如对方一样老相了。
    “怎么,大家来得这么整齐?”王安石终于话了,油灯就在他前面的右上桌角,拿起小棒拨了拨。火焰烧得更烈更猛,呼的一下窜了老高,房间也更明亮了。把众人的表情都照得清晰可见。
    王薯的怒,吕惠卿的静,邸绾的急,毕露无遗。
    王薯最忍不住,急道:“父亲。这两天的海州报纸,您也是知道的”他们
    “他们怎么了?”王安石淡淡地打断。
    王薯愣了一下,道:“只怕对我等不利!”
    “哦?”王安石轻笑一下,“如何不利了?”
    “这,”王窘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安石甚为不悦:“看问题不要太小心眼,人家做出成绩来,我们就该承认!”
    王穷不服说道:“孩儿没有说他们的成绩不真,谅他们也不敢造假。只不过他们要请官家去海州,想必所图不简单吧?”
    “人家可没说要官家去海州。只是说要去泰山封禅!”王安石哼了哼。看了儿子一眼,“你心里就算有什么想法,在这里牢骚可以,到外面,可要把好你那张嘴。反对官家去泰山一事。谁也不能乱说。至少不能由我们冲在前面去说!”
    昌惠卿附和说道:“正是!元泽,我等再不愿意,也不能与官家对着干。”
    王薯不服地哼一声,甚是不以为然。
    王安石倒是笑了起来,看向吕惠卿,道:“吉甫到是看得通透了。你给他们俩说说,免得他们冲动又做出悔事来。”
    “是!”吕惠卿恭敬说道,“元泽、文约,是这么一回事:海州这两日的报纸,不管他们目的如何;至少有一点,是让我们无话可说的。那就是拿捏住了官家的心意,如此称赞,官家心里肯定是想去泰山封禅。如果我们率先反对。岂不是逆了官家的心意?没有官家的支持,我们还谈何变法!”
    邸绾恍然,大是点头;王薯则若有所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王安石说道:“总之我们先旁观一阵,之后再作打算。”
    那绾又虑道:“海州漆子贤是司马君实的得力臂膀,如果如他的愿。岂不是说也如了司马君实的愿?虽然我等还捉摸不透他们这次的用意。
    王安石顿时脸都黑了,要说亲疏,沈欢还是他的女婿呢!
    昌惠卿嘿然一笑:“暂且让他们得意吧,何况天子出京封禅,又岂是那般容易之事。成与不成,还在两可!”
    他还记恨沈欢遭弹劾时在朝堂的表现,那句“卜人”可是让他背了许久骂名,就是在王安石这里,也要他努力许久方才令其消气重新得到信任。如果挂看到沈欢不如意,他也没有不乐意的地方!
    话说,当年弹劾沈欢最得力的干将还是那绾,此君现今当然也不肯眼睁睁看着沈欢达到目的,不甘地道:“难道我们就看着司马君实他们得逞么?”
    他也还算机灵,不敢直指沈欢来说,扯占司马光这个与王安石有矛盾的对手。想以此激起王安石同仇敌忾的意气。
    王安石瞪了邓绾一眼:“那你还想怎么样?看不得别人出成绩,看不得人家出头么?不说别人。就是王某。也想亲眼看一看这个海州是否真建得像报纸上说的一样。如果不是。失望;如果是,也失望,不过是对我等的失望。变法变法,我等变了五六年,也不过使国库每岁增加一两千万贯的收入。人家一州之地即有三百万贯,还建起了个新城。你说,如果真是这样,我等惭愧不惭愧?!”
    邸绾闻言大是尴尬。
    王薯却看不得父亲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悦地道:“父亲,你何必丧气,道不同则不相为谋,他们有他们的方式,我们有我们的方法。何况我等也不是没有功绩!”
    昌惠卿当然也不能让自己泄气。鼓劲说道:“元泽说得极是,王参政之删”之下何人不说技次海州方面要官家封禅天下。所“网训里头。不也有我等变法后的举措么?短短几年,有如此功绩,已经不错了。何况我等还是在朝堂有人制掖的情况下取得。如果王参政成为宰相。没有了阻力,估计成果更大!”
    这话引得王安石心中大动,既而说道:“所以才要你们更加奋图为。不要在一些小门小道上使力气。有这工夫,还不如完善一下自己。”
    “是,王参政教得是!”吕惠卿赶紧顺着说下去,还拿眼看王薯与邓绾,让他们察言观色。
    “是。”王窘与邓绾无奈也只能应承。
    王安石扫了众人一眼,道:“好了,回去做事吧。区区报纸就吓的你们不约而同跑到王某此处,焉是做大事者所为!”
    三人只得告退。
    来到后院空旷之处,夜凉如水,黑如墨炭。
    黑色壮了人胆,王窘不忿恶狠狠地道:“没想到父亲竟然对海州报了肯定的态度!若他们是对的。那我们岂不是错的?父亲是不是糊涂了!”
    惠卿嘿然一笑:“只怕王参政心里也乱得紧,让我等学习海州经验”呵呵,长此以往,我等长受影响,只怕这个改革的主导者就要变换角色咯!”
    王薯闻言脸色一变,目露凶光,转而说道:“那吉甫认为我等该如何应对?”
    “应对?”吕惠卿轻笑,“什么应对?王参政不是说了么,回去好生思考,做自己手头之事,其他莫理。”
    吕惠卿摇摇头:“吕某可不想惹参政大人生气,大人说怎么做。王某就怎么做!元泽、文约,王某先告辞了!”
    说完拱拱手,向前院走去。
    “吕大人”邓绾急呼,欲要对方留步。
    昌惠卿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邸绾大是疑惑,转而向王筹问道:“元泽,吕大人这是”
    “老狐狸!”看着远去的吕惠卿,王薯呸地一声,不屑之极,目光却甚是复杂。
    “元泽”
    王薯看见邓绾的疑惑,怒道:“这个吕惠卿,好人他做,恶人却要我等去做。什么父亲交代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他心里怎么想,谁不明白。多!”
    那绾愁道:“那我等如何应对?”
    王窘看看左右,现无人后才低声交代:“文约,你不是与大半御史交好么?让他们反对封禅吧,闹得越凶越好!”
    “可是王参政说了,不要掺合太早。
    ”邓绾甚是犹豫。
    王薯恨铁不成钢瞪他一眼:“若不早下先手,待得大局已定。黄花菜都凉了!不管对方是什么意图,只要官家出京不成,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届时让他们白忙活一阵,哼!不过父亲也说得对,不能出头。你暗中撺掇即可,莫要出面。明白么?”
    那络叹道:“也惟有试他一试。”
    海州大学,醉翁湖。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已经青幽的柳条随着明媚的阳光倒影在湖面之上,垂条轻拂,伴随着四月底的夏风送来了阵阵草香木气。
    湖边的小亭里。沈欢与范一农相对而坐。
    “介古兄,你放下繁忙的公务,让小弟过来,不会就是要抒为政辛酸的感慨吧?”沈欢呵呵大笑。向对面的范一农问,“虽然说偷的半日闲,此处风景亦是不错。可也不至于让你这个工作狂人松懈半天吧?”
    沉稳而有风范的范一农并不介意沈欢的玩笑,几年历练,他早不是当初那个冲动任事的范一农,而是跟随沈欢见识颇广的范一农了。
    沈欢此人一向是动嘴不动手的懒人。有什么要做,只出谋划策,动手去实行的更多是下面之人。范一农更到霉,作为通判,更多是来监督知州的,却也给沈欢抓丁。从事具体的事务。官场锻炼人呀。几年下来,当年那个只凭着一腔热诚一路前进的青年,如今也是一把政治好手了!
    范一农捏着杯盖拨弄着杯中的茶水,淡笑说道:“范某只是好奇。子贤在海州日报上大肆鼓吹要官家封禅泰山,还要官家来海州看一看。如今已经过去十天了,而据京城传来的消息,朝廷众臣,不同意官家封禅者众多,议论纷纷,莫衷一是。甚至说是太皇太后也不同意封禅。令官家也做不了主,到此时还不能有个定义。如此局势,你作为始作俑者,怎么还能稳坐钓鱼台?或者说你胸有成竹,另有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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