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一百九十一章相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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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据老夫估算,这种情况最有可能发生!”
    “如果是这样。再好不过了!”司马光嘘了一口气,他不是贪权之人,现在要联合韩琦,也不过是不想王介甫势大到无人可制的地步,如果能有人出来主持局面。他也乐得清闲。
    “如果君实真这样想,危矣!”韩琦突然大声喝道,脸色严肃,说不出的肃穆。
    “危矣?”司马光给这一声大喝吓得差点要跳起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军事,你还是看不清呀!”韩琦叹息说道,神情说不出的落寞,“你说老夫为什么要在这里交代托付之言呢?而老夫又凭什么认为官家要放老夫出朝呢?”
    是啊,为什么呢?司马光好像隐隐明白过来。
    韩琦大有恨铁不成钢之色:“君实,你是治史之人。还看不出朝堂的变化么?自古官场如人生。变化莫测,福祸难定。官家要去老夫相位。无他,因为老夫老矣。其实大家都清楚,老夫蹦达不了多久了,更不可能威胁到什么帝权。而官家是什么人呢?他是一个有着雄心壮志之人,一心要立比太祖太宗还要辉煌的功业。如此他便不可能真地让一个顽固又老朽之人久坐相位,他要的是能成就他功业之人!老夫不是,富弼文彦博他们更不是!”
    司马光总不是笨人,立刻明白:“韩相公是说如果这些人坐上相位,也是官家意欲过渡而已,不是真心要用多长时间?最后……”
    “最后还是要看你与王介甫之间谁人胜出!”韩琦一字一掷,“老夫说过了,你与王介甫最有可能。因为你们还年轻,是当用之年。其实以老夫之想,官家比你们更年轻,他有的是时间与你们周旋,不一定非要把朝堂搞得如此激烈。可惜官家不是有耐性之人,如果他手段能温婉一点,沉稳一点,这个朝堂,也不至于有如今这般多的纷争!”
    “是啊!”司马光也大感慨,赵顼之才,资质不比宋以前那些千古明君,如果他能定下心来,稳扎稳打,一个脚步一个脚步去实践,解决一个问题再去解决另外一个问题,一旦把大宋变得富强,不难把他捧上神坛,成为千古圣君也是时间问题而已。可惜就是急噪了一点,这可是皇帝大大忌!
    韩琦又道:“官家是圣明之材,虽有性急,如果有一个稳重之才,长时间辅佐,亦不难成事。然而王介甫大才则大才矣,可惜性子比官家还急,最要命地是他性子倔强,不敢听劝。这种人,有才足为宗师,可身为宰辅,则非良材了!”
    司马光又是赧然,当日韩家兄弟举荐王安石时,他给的誉辞最高,说什么“负天下大名三十余年,用之则天下大治”,如今看来,这个大治还不知有多远。却原因对方闹得朝堂纷争激烈不堪,还没大治就大乱了!
    韩琦叹道:“君实,你可以想象,两个性急只人掌管了天下,其言其行。对这个天下来说,是何等地影响呀。官家是官家,不能更改,那么这个相位,万万不能再落入王介甫手中了,知识这几年内不能落入其手。如果是那些老家伙继任,说不得一两年会退下来,到时如果王介甫做了几年大事,那么相位自然会落到他头上。所以老夫说君实的想法要不得!从今天起,君实不单不能置身事外。还得努力去争这个相位!如今朝堂,能让老夫放心的也就君实了!这才是老夫所谓的托付之言。君实,不要让老夫失望呀,这个朝堂能否安稳。老夫走了之后,就指望你了!”
    司马光顿时感觉肩头的责任重大到压人窒息地地步了,不禁犹豫着说道:“韩相公交付,自不敢忘。然而正如韩相公所言,官家重视王介甫,说老实话,论到这个经济之才。下臣比之要逊色得多。其为正是投官家之所好呀!”
    韩琦正色道:“所以君实现在就要努力了!一点要一举成相,不能与之相持,待官家为难,让那些老臣为相,一两年之后。给了王介甫时日,说不得下次君实就没有多少竞争之力了!”
    “这个道理下臣也晓得。不过相位谁人可坐,是官家说了算,我等又能做什么呢?”
    韩琦说道:“君实不要妄自菲薄。你之为人,诸目可见。官家对你的印象也是颇好的,只要君实多多表现出理政之才华,自会如官家之眼。到时老夫离相,官家也会与老夫客套一番,问谁可继任,届时老夫自是大力举荐君实!”
    司马光闻言大是感动:“韩相公栽培。下臣自不敢或忘。君之托付。定当尽力完成!”
    韩琦笑了:“举荐归举荐,君实不要抱多大的希望。一切还需看君实的能力。能力决定一切,老夫算摸透了,这是现在官家地用人方略,没有经世之才,名声如何,也难入他的法眼!”
    “看来下臣回去要好好琢磨了!”
    韩琦呵呵笑道:“君实莫要一个人独自伤神啊,难道你忘了,你有一个好学生呀!”
    “学生?韩相公说的是子贤?”
    “正是他!”韩琦捋了捋须子,“以老夫多年练就的眼力,此子不简单呀!这几年,做出了好几件令人惊讶之事。细细揣摩,其经世之才,若加以挖掘,当不弱于王介甫。最紧要的是他深得君实之学,为人谨慎,懂分寸,这种人,才是天下之福呀!君实回去,可以与之相商,不必以此事为顾忌!”
    司马光其实有点为难,说到底,这个争相位,更多是与王安石作对,而沈欢是王安石地女婿,他不忍心看着人家翁婿决裂。
    “韩相公,子贤他是王介甫的女婿,这样不好吧?”
    韩琦奇道:“难道君实信不过他?”
    “不不,那倒不是!”司马光赶紧说道,“子贤为人,老夫还是信得过的。正是因为这样,更不能让他与王介甫做对呀!”
    “信得过就好办!”韩琦呵呵笑道,“单不说以他之才确实能助君实。就说他与君实和王介甫的关系吧,他是王介甫地女婿没错,可他也是君实地学生。学生助老师,何错之有?至于助岳父,那就要看对方是不是站得住脚了!君实,现在王介甫已经有三司条例司了,如果再登相位,其权之大,难以想象。权臣从来都没有下场,我等这样做,或多或少也存了保全王介甫之意。记住,你才是对地!沈子贤不帮对的老师,难道去帮错地岳父?”
    司马光犹豫地道:“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而是不想他为难。”
    “君实你错了,你这不是为难他,而是帮他!以你等的处境,君实你认为沈子贤与史上谁最像?”
    “应该是李商隐吧。”司马光从历史人物中遴选一个出来。
    “就是李商隐!”韩琦一拍手掌,“沈子贤是王介甫地女婿,本该与他亲近,但他又是君实的学生,因此老夫猜想王介甫一方之人肯定对他诸多猜忌,不肯信任,弄不好还要打压。那么他只有向着君实一方了,如果君实因为怕他为难不肯用他,会让他产生君实也不信任他的错觉;加上到时君实身边也会有附和之人,看到君实不肯用他,他们当然不会想到君实的良苦用心,反而会以为你真的不信任他,也诸多排挤,到时嘛,沈子贤可就真地成了李商隐了,说不好只能去写些情词,最后也许会与李商隐一样的结局!那么就可悲可叹了!”
    司马光顿时悚然而惊,行了一礼,道:“多谢韩相公提醒,下臣知道怎么做了!”
    韩琦笑了:“如果君实真的信得过他,更应该多加托付,令他全力相助……这也是上位者该一定手段。这是老夫给君实最后的一点经验了!”
    “多谢韩相公提点!”
    “哈哈!”韩琦的笑声,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悲凉。
    司马光是满怀敬意离开韩府的,另外心里也充满了斗志,伴随斗志而生的是一股难言的伤感。
    韩琦履行了他对司马光所做的承诺,果然开始了对王安石的阻挠。接下来几天,韩琦在朝堂上,公然站了出来,指责王安石当前要施行地市易法,说此法只会让商贾怨恨,操作得不好,不单不能从中渔利,更会乱了天下本来运转良好地商贾之道。
    韩琦的态度,像一个信号,顿时在朝堂引起了注目。韩琦多年地经营也发挥了威力,跟随他一起反对的大臣,竟然占了朝堂的大半。一时间倒也令官家又愤怒又惊心,还有无可奈何。不过王安石也不是吃素的,与之相争,更是不过中书,直接以三司条例司的名义颁行法令,更令官家为难。
    王安石与韩琦的态度,使得两人在朝堂难以相融,两方人马暂时相持。不过王安石毕竟在朝堂的日子还短,人力方面比不上韩琦来得雄厚,相争的时候,稍稍落入下风。若不是官家坚持,以对方如此猛烈的攻击,一般臣子都要下野了。如此形势之下,也令王安石的新法稍稍受挫,法令下去了,因为韩琦的态度,下面肯卖力的不多。特别是开封一府,更不敢与韩琦为难。开封知府韩维的态度,也越来越趋向反对王安石了。如此种种,让王安石好不心忧,向官家发了几次牢骚。
    官家的为难,也让朝堂战斗的气氛趋于激烈。一时间倒也“烽火连天”了。
    在这种险峻的形势之下,司马光不敢忘记韩琦的交代,加快了动作。这几天留在朝堂的时间多了,与官家多次讨论朝政,发表意见,展示能力;另一方面下朝后也不大像往常一样一回去就钻入书局编修史书,而是多次邀约朝中几位大臣出去小饮一番,交流交流感情。
    接着,就是把沈欢召来,与之商议一下接下来行动的具体细节。
    等下0点之前还会更一章,今天绝对更新万字以上。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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