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一百七十三章波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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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臣!”
    王安石笑道:“至于青史留不留名,老夫倒没有多想,只愿天下能由老夫处稍稍得利便心满意足了。好了,其他就不多说了,大家就这三条变法举措谈谈得失吧!”顿了顿又道,“如今帝国最大的难题,便是财力日艰,甚至可以说已经影响到我大宋能否顺利运转的头等大事。因此老夫变法。首重治财之道。现在制出的三法。就是本着先解决财政想法而制定的!大家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地吗?”
    众人一阵沉默,都不说话。互相看了一眼。沈欢现在还记起王璇之前交代的话,生怕与王家之人起争执,暂时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最后还是在家随便惯了的王率先发话:“父亲,这些条文,孩儿都仔细斟酌过了,没有什么不妥!均输法就不必说了,本来就是为了省劳费、去重敛、减少百姓负担,节流也是一条治财之道嘛!至于农田水利法,更不用说了,天下以农为本,而农以耕为本,治理水利,更有利用从事农桑,而农桑大好,赋税也就更多,帝国财政收入也就更大了!还有这青苗法,贷钱予民,补助耕种,还可以收息赢利,更是赋有前瞻的良法!”
    王安石呵呵笑道:“让你们评论得失,你倒好,尽是美言,缺点一丁点不说!”
    王也笑道:“父亲大才,些须缺点,岂是孩儿等人可以看得出来的!”
    王安石不再理会他,转头说道:“和甫,你们有什么看法?”
    王安礼迟疑片刻才道:“其他两法还好,小弟觉得最不妥地便是青苗法,贷钱取息,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哪里有问题,一时又说不出来!”
    王安石点点头,有点失望,又问他另一个弟弟。
    王安国也道:“大哥,经二哥一说,小弟也觉得有点不妥,不过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
    王安石有点失望了,这三条法例之中,他最得意也是最自豪的便是这青苗法了,然而他最近亲的两个弟弟却一致否认了此法,虽然没有明说,但“不妥”两字,已经是他们给大哥面子才如此委婉的,不无让他暂时放下此法的意思。
    王安石没有辩驳,他的大儿子王却急了:“二位叔父!青苗法是父亲殚精竭虑思索出来的,虽然不无借鉴前人的经验,可此法大胆可行,非一般可比,若行得好,得益无穷,先是贫乏之民得钱从事耕作,免得他们无事生产成为流民;再是有利生产,于国可得赋税;接着是贷款得息,更能充实国库。一举三得,哪有什么不妥之处!”
    王安礼说道:“元泽,国家大事,不是想当然耳!你说的这些益处,为叔不是瞎眼之人,没有道理看不出来。但是,青苗之法。以国行借贷之事,与民间商贷何异!如此行事,岂不招人怨恨,到时朝臣弹劾大哥,又该如何自处?”
    王辩道:“难不成就因为可能出现地阻挠就不行此良法了?”
    王安礼无言以对。
    “你们莫争了!”王安石发话了。“青苗法之利,不可谓不大,此法王某断不会放弃的!丁当禀明官家,由陛下决断!”
    “岳父大人,官家年轻气盛。有时不免冲动。小婿觉得变法举措,除了向官家禀明利处外,还需点明可能出现的弊端,由他决断,方才是上策!”沈欢再也忍不住出声了,王璇的叮嘱,全成了脑后之言。
    “哦?”王安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难不成子贤看出这些举措地害处来了?”
    “害处?”一旁的王厉色地瞪了沈欢一眼,“沈子贤。如今我们都在商讨变法的可行之处,你倒是要说害处,是何居心!难不成你要阻挠新法,或者是你根本不赞成变法!”
    沈欢笑道:“大舅哥倒是冤枉小弟了,小弟在《唯物论》里明确说了,当今天下,已经到了不可不变的地步。如是推之,小弟自是很赞同变法的。然而小弟也清楚,人非圣贤。凡事难以两全,这是事实。若隐而不见,就非做大事地风格了!”
    王冷哼一声:“你倒会狡辩!”
    沈欢淡然说道:“狡不狡辩,有些话,小弟还是要说的。岳父大人,观这三法,正如岳父大人所说,都是为了解决帝国财政问题而设。小婿在三司行事,当然清楚大宋地财政是怎么一副情况。岳父大人所制之法,也全是为了大宋天下着想,对于这一点。小婿从不怀疑!可是……”
    沈欢停顿了一下。众人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关键,就连王安石也端正了身子仔细聆听:“岳父大人。法是良法,可到了下面,能不能惠民,那就难说了。小婿曾经说过,天下犹如房屋,房屋坏了,修葺即可;若要重建,良匠与良材不可或缺。岳父大人是上等的良匠,可能保证下面地都是良材吗?岳父大人,您能保证良法到了底下万千官员手上时,他们能本着为民着想去实施吗?”
    “你胡说什么!”王辩驳着说道,“沈子贤,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朝廷要变法,底下之人难道敢不听从!”
    王安石脸色还平静,不理会儿子的叫嚣,示意沈欢继续说下去。
    沈欢犹自说道:“均输法先不说。就说这农田水利法,本来是为了帮助百姓从事农耕要各县官员督促兴修水利,可是岳父大人,若这些官员把大力兴修水利当作政绩,一昧强征农夫,不顾农时,亦不顾地形,枉自行事,不单不能利民,有时反而会害民呀!大宋天下,路二十数,州数百,县更是数以千计,遍及百姓数千万,岳父大人就不怕其中有些宵小如此行事,祸及百姓,坏了变法的名声么!”
    一通说辞下来,王安石还好,其他人倒有点脸色发白了,特别是王安礼,更是急道:“大哥,子贤所说亦有道理,此事不可不防呀!”
    王安石没有发表意见,笑着问道:“子贤,说完这个农田水利法,你是不是还要说青苗法。”
    “当然!”沈欢豁出去了,“青苗之法,亦是由官府贷钱给民,还是那个政绩的理由,若这些官员为了把朝廷派发的任务完成,不顾百姓需不需要,强令百姓贷出去,而农事最重气候,若有一个天灾,百姓没有收成,还不了钱,官府又为了把利息收上来,逼迫百姓卖地卖儿,弄得民不聊生,严重的恐怕还会酿成兵事呀!”
    沈欢说的这些都是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地情况,也是王安石变法成败地关键,当时施行时,出现问题,不少人都劝谏,然而王安石因为性格强悍,又因为箭已在弦上,若撤消变法举措,恐怕伤了变法地威望,只能硬撑下去,结果导致党争,祸乱了整个天下!
    他本来打算这次只看王安石怎么做而已,然而事到临头,不忍心看到天下动荡,最后还是忍不住把可能出现地问题都说了出来,打算让王安石引以为鉴。
    “胡说!沈子贤,你不要在这里大放阕词!”听完沈欢之话的王怒得拍案而起,脸色绯红,本来苍白的脸有些狰狞,很是恐怖,“你如此诋毁父亲的新法,是何居心,你还敢说不是想阻挠新法?你口口声声说要变法,其实却内藏祸心,反复小人,安有颜面在这里高声放词!父亲大人,你不要给他蒙骗了!新法之上,利民强天下,一定要施行下去!”
    王安石脸色也有点不好了,内心里他也生怕会出现沈欢所说的情况,可这些变法举措毕竟是他的心血,给人家说得一文不值,心里怎么也不会好受。
    沈欢听王骂他小人,也怒了,喝道:“大舅兄,小弟不过就事论事而已,何来什么居心!实事求事,一向是小弟的宗旨,明知弊端而不改正,这与其他阻挠变法者又有何异!再说了,小弟也没说不行这三个新法,只是觉得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不良状况,需要提前制定一些防范措施而已!以沈某平庸之才,亦能看出这些害处,朝中贤达之人又岂会漠视,是时他们抗议纷纷,岳父大人又该如何自处?”
    “元泽,你坐下!”王安礼出来呵斥自己地侄子,“今日大哥召集我等,就是为了讨论新法的得失,人家子贤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再说就是为叔也觉得为了防止子贤所言地状况出现,应该尽早定策防范!大哥,你意下如何?”
    王安石点点头,道:“有道理!子贤,你所说的情况,老夫有时也想及一二,不过没有你所说的全面。为了防范这些官员只求政绩,可以由朝廷严令他们不得出现这些情况,否则一律严惩!另外,还可以设置一些视察行走各路,监督底下情况,一旦发现,不可轻饶!”
    就这些?沈欢有点失望,道:“岳父大人,大宋州县无数,各地情况不一,些须视察,能成什么事?瞒上欺下之事,自古皆是不少呀!”
    王安石有点不悦了:“子贤,你所的情况,老夫也想办法阻止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就因为一些可能出现的害处,就停止这些有利大宋天下的法子?”
    沈欢说道:“小婿也没有说停止,只是觉得天下大事,纷乱复杂,应该从长计议,比较谨慎总没有错!”
    “从长计议?”王冷笑一声,“沈子贤,你脑袋是否坏了?大宋弊端,就是因为时间长久才至此地步的,再等下去,岂不是更严重?你要父亲大人等到什么时候?你不要总是变着法子阻碍新法!”
    沈欢怒不可遏,拂袖而起:“沈某好心,你总是刁难,是什么意思。岳父大人,小婿言尽于此,至于怎么做,就凭岳父大人的心意了!小婿家里还有些事,就此拜别了!”
    他是真的失望了,彻底地死心。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何况王安石的性格又是历史上出了名地执拗,他毫不怀疑他今日说地话能让王安石记挂心上的并不多。既然如此,还不如回去好好斟酌他自己以后地路子呢。
    晚上应该还有一章。书生努力码出来,嘎嘎,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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