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第三十二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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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欢大感冤枉,心想还不是怕你这家伙过于耿直,生怕说错话得罪了你挨你臭骂,内里腹诽,嘴上却道:“老师你只想到太后与官家而已,却忽略了执政的想法。”
    如今大宋朝的宰相是韩琦。这家伙虽然在后世比不上司马光、王安石、欧阳修等人出名,不过此时却是名望最重的大宋臣子,虽然沈欢也觉得他有时做事出了不少昏招,不过《宋史》里对他的评价也很高,他三岁时父母双亡,由兄抚养,“既长,能自立,有大志气。端重寡言,不好嬉弄。性纯一,无邪曲,学问过人。”
    他是一个强臣,仁宗朝中进士第二,到仁宗后期就做到了宰相的位子,一直到神宗时期才离开朝廷,是谓“相三朝,立二帝”,当然,现在神宗还没有上位,不过一个“立”字,就可以知道他在宋英宗心目中的地位了,就是现在垂帘的曹太后,基本上也是对他言听计从。就连后世文名传天下现在位为参知政事的欧阳修也称他“临大事,决大议,垂绅正笏,不动声色,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可谓社稷之臣”。
    司马光闻言心中一动,明了韩琦在官家与太后两边的地位,加上他的权势,果然能在亲政之议中占有不可忽略的地位。
    “子贤,据你之意,韩相公该是哪边的?”司马光淡淡问道,心里却把沈欢的地位更提了一层,不单是一个才华横逸之人而已,更是一个极具政治眼光之人。
    其实是他高看沈欢了,此人两辈子都还没从过政,哪有什么才能,不过是熟知一点点历史发展趋势罢了,当然,后世全民参与政治,在媒体的宣传攻势下,耳濡目染,没养过猪也见过猪跑,耍起手段来也有模有样。
    至于司马光的问题,沈欢想了想,韩琦此人最善看形势,也颇有手段,宋英宗与后来的宋神宗不都是他一把拉上台去的么,更有左右逢源的本领,英宗初即位时因病打人,那些宦官不断向太后说英宗坏话,致使两宫嫌隙萌生,关系颇为紧张。为了调解两宫矛盾,韩琦拉上欧阳修费了不少精力。两人进见太后,太后呜咽流泪,诉说自己的委屈,并说:“老身殆无所容,须相公作主!”韩琦说:“此病故耳,病已,必不然。子疾,母可不容之乎?”欧阳修也一道委婉劝说。见到英宗,英宗则又对韩琦说:“太后待我无恩。”韩琦劝慰道:“自古圣帝明王,不为少矣。然独称舜为大孝,岂其余尽不孝耶?父母慈爱而子孝,此常事不足道;惟父母不慈,而子不失孝,乃为可称。但恐陛下事之未至尔,父母岂有不慈者哉。”从此以后,两宫关系渐渐缓和。
    不得不说,这个韩琦数十年宦海沉浮,早已练就一身高超的政治才能,眼光更是贼得紧,总能站在得势的一边,当年范仲淹执政,他跟着吆喝呐喊,两人一起倒台后他不久又从新得到重用;后来宋仁立嗣,他又一眼相中宋英宗,到皇帝与太后争权时,他力挺皇帝,从太后手中抓回实权;之后宋英宗病重,他又一把把宋神宗给推上台来!
    这种手腕之人,沈欢不能不说一个“服”字,听得司马光询问,不敢怠慢,极有信心地道:“老师,你想想,当今官家还是韩相公一力支持登基的呢,若官家病愈,以韩相老辣的眼光,难道看不出该站在哪一边?不要忘了,官家可不像仁宗登基时那般年幼!”
    沈欢的意思很明显了,司马光明白过来,本朝仁宗官家登基时才十二岁,当时刘太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听政,把持朝政十多年,其他大臣也因为官家年幼,心安理得地在太后手下做事,如今官家可不同,他都快三十岁了,不过是因为病重才让太后暂时主持朝政而已,一旦病愈,朝廷臣民肯定不肯再让太后一个女流继续执政下去,大宋朝对这种后宫与宗室的限制那是不遗余力的,纵死也不肯重演汉朝与唐朝的覆辙!
    司马光点点头,道:“不错,想来韩相公也是支持官家的,既然如此,老夫更不需害怕什么了!”
    沈欢汗颜,没说你司马光怕过谁,这老头太正直了,难道看不出这是一个升官的机会么,若鼎力支持皇帝,让他看出你呐喊的努力,不难在他心中留下好印象嘛!他有点泄气,司马光为人正直过了头,有好处的事总不肯受,看来还需自己多多敲打才成。
    沈欢正了正颜色,道:“老师,韩相公都是快六旬的人了,就是再有能力,也撑不了几年。门生早就说过,当今天下,能救济百姓的也就你与王介甫而已,王介甫已经离开朝廷,那么就剩你一个人了,还请你在官家面前多多争取,早日接上韩相公留下来的班子,为天下百姓出力!”
    司马光一愣,怒道:“子贤,你说的什么混话,老夫为官,岂是为了争权夺利!”
    沈欢肃身道:“若这权利对天下百姓有利,还请老师争他一争!”
    “你……”司马光大摇其头,之后叹气起来,“子贤,韩相公年轻时志愿便是‘仕宦至将相,富贵归故乡’,但我辈读书人,以天下为己任,若一心只求升官发财,倒也有违圣人教诲……”
    “正是!”沈欢附和说道,“为国为民,臣之大者!老师心胸,门生愧不及也!”
    司马光心神一动,捋须不已:“为国为民,臣之大者!说得好,若为臣之人都抱此心思,何愁天下不太平!子贤,此言当自勉!”
    沈欢心头嘿嘿直笑,不就是改版了某个大侠的话么,无甚希奇,恭身拜道:“门生当以老师为榜样,为国为民!”
    “为国为民!”司马光呵呵笑道,“原来你还是劝老夫要掌大权才为国为民!”
    “门生也没有办法,当今天下,也只有宰相或者参知政事才能行法变革。老师也清楚,我大宋承平百年,多有弊习,若不加以改正引导,他日必成祸患!还请老师以百姓为念,做一些不忍心之事!”
    “也罢也罢!王介甫一去,本以为再不复听闻变革之言,没想到你这个学生倒是口口声声相劝老夫,与王介甫无异!只要不失为人原则,你说吧,老夫该如何行事?”
    沈欢大喜,说了半天,浪费口水无数,还不是怕司马光总是不肯做领功之事或者推辞高官之位,若是这样的话,就失去了自己站到他身边的本意,时间紧迫呀,只有三四年的时间王安石就要回京,若之前不能取得与他相抗衡的实力,估计他们师徒就要到洛阳专心写《资治通鉴》了!
    “老师倒也不须做其他,只要以谏议大夫身份上书朝廷,请太后撤帘还政即可!对了,老师,官家可是真的痊愈了?”沈欢记得历史上宋英宗好像是四月或者五月才亲政的,因此这个上书时间得把握恰当,不能早了,不然没有功效;也不能迟,不然首议功劳就飞了!历史上让曹太后撤帘的首要功臣是韩琦与欧阳修,特别是韩琦,在太后还是口头说撤帘却还没有定下主意时,他竟然直接在朝堂上喝令侍从,说太后撤帘,让人把垂帘给撤掉,硬生生把朝政还给了宋英宗。这可是胆大包天之举,不过却也赢得了宋英宗的信任,终其一朝,纵使韩琦被弹劾多次,依然在宰相位置上雷打不动。沈欢也不要司马光像韩琦一样,这种事司马光也做不出来,现在以他的地位,也没资格做,只要第一时间上还政奏章即可,抢先做这个倡议之人!
    司马光思虑一下道:“当日见官家,已不复当日病症,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而已,不过经过这些日子修养,估计更是好转了吧!”
    “那请老师半个月之后上奏章吧!”沈欢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会不会改变一些事情,像王安石,本来在去年十月左右就该回江宁了,却拖到今年才动身,想来一些细节总会与历史有所出入了。考虑一番后,决定把上奏章之事放在二月,就是还按照历史一样发展,也不至早了许久。
    司马光叹道:“如此行事,也不知是对是错。”
    沈欢正色道:“老师,官家才是大宋真命天子,你忠心为主,不正是合乎其宜之事么!”
    司马光点点头,没有说话。
    沈欢见司马光同意,心里暗喜,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想起一事来,觉得该提醒对方,不由说道:“老师,其实亲政只是小事而已,官家亲政之后如何行事,才是关键。”
    “哦?”司马光开始惊奇了,看沈欢的架势,这个徒弟有一步步为他谋划的趋势。
    “老师觉得官家事亲为人怎样?”
    “至孝。”司马光不假思索地道。
    “这才是问题关键,老师,官家还有亲身父亲的!”
    “你是说……”司马光聪明之至,沈欢才说开头,他便想到了结果,“官家会行追封濮安懿王之举?”
    沈欢点点头,肯定会追封的,因为这是英宗一朝闹得最厉害的事了,仁宗无子,把濮王之子英宗要过来继养,这皇帝是个孝顺之人,自己做皇帝了,想给自己的生身父亲一个名份。于是,长达十八个月大宋最离谱的党争开始了!这个苗头还是极具政治远见的司马光在英宗一亲政就看出来的。此时沈欢无耻地把人家的远见给拿了过来,而且原来主人就站在他面前!
    “倒也有可能!”司马光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真要名份,追封一个就是了!”
    “就怕引起争论!”沈欢隐晦地提起,“若是形成党争就麻烦了!”
    司马光摇头道:“子贤过忧了,可以想见,若官家亲政,追封之举应该会有的,不过若说党争,太过矣。君子群而不党,如今朝庭,君子居多,当不至于是!”
    “老师……”
    “子贤,此事不必过忧!今日有闲,与老夫再讨论一下修史之事吧,老夫觉得上次你提到的那个宗旨很有可为……”
    沈欢很无奈地被一说起治史来就滔滔不绝的司马光拉到一边,讨论起治史理论来。他真的很想和司马光再提一下这个追封之事,他认为司马光过于乐观,太相信别人的操守了。至于党争,沈欢觉得若是要来,止也止不住,可关键他得确保司马光的地位呀,历史上这次濮王之议以宋英宗、韩琦等人为首的一派赢了,失败一方很多被贬到地方去,而司马光就是站在他们对面的。沈欢急得要死,当时司马光还是宰相反对派的第一提议者,其他反对者就是以他的理论为根据的,虽然事后没有贬谪司马光,但胜利后的皇帝对他如何不爽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司马光死脑筋,一时多说也没用,只能期待到时再帮他补救了!沈欢现在已经开始有做救火队员的准备了。
    日子转瞬即过。大宋治平元年二月初二,是一个值得在史书上大书特书的日子。因为这一天,世界第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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