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春秋》第十九章言多必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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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阁是什么机构,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森然道:“她便是秦国元帅薛方仲的义女?”楚名棠早就听说西秦天机阁是由一年轻女子主持。三年前他初掌朝政便开始准备对西秦用兵之事,楚家鹰堂设在西秦的分堂已有近百年,隐藏极深,楚名棠不想轻易动用,普通的消息来往都借用朝廷的人手,没想到稍有举动便被天机阁发觉,赵国细作死伤大半,余下的也不成气候。无奈之下楚名棠只好命楚铮动用鹰堂着力打探此女消息,楚铮也是直到数月前才打探清楚,当时他已知苏巧彤的身份,便将此事给压下来。
    “不错,正是她。说起来父亲也与巧彤暗中交手多次了,只是相逢却不相识罢了。”
    楚名棠微怒道:“那你可知为父与方令信这几年派往西秦的细作,至少有百余人是被天机阁所捕杀。”
    楚铮笑道:“过去的事还提它作甚。孩儿也知父亲这几年与巧彤暗中相斗并未占到上风,但她毕竟占有地利人和,父亲何必放在心上。”
    楚名棠顿时气结,楚铮见状忙道:“父亲,原先头疼的对手成了您的儿媳,成了孩儿的左膀右臂,这应高兴才是啊。”
    楚名棠对他怒目而视,道:“什么儿媳,传言此女乃秦王妃子,如何能进楚家之门?”
    楚铮肃容道:“父亲,巧彤姑娘冰清玉洁,绝非外人口中那般不堪,她至今仍是处子之身,父亲若是不信,可让娘去细查。”巧彤啊,只好对不起了,但过不了眼前这关,以后数十年都要提心吊胆,反正父亲将成奉之都提拔重用了,干脆将实情说了,以后这黑锅就可以让父亲与自己一起背了。
    楚名棠一怔,放缓了语气说道:“此事当真?”
    “孩儿绝不敢欺瞒父亲。”
    楚名棠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道:“此女既是如此不凡,怎么会看上你这小孩儿?”
    楚铮叫屈道:“娘都一直说孩儿天纵奇才,做事老成稳重,深谋远虑毫无破绽,绝无少年人的浮躁之气。巧彤倾心于孩儿又有什么奇怪了。”
    楚名棠冷笑道:“毫无破绽?是吗,那毒杀储君之事怎么让为父知晓了?”
    楚铮正为苏巧彤之事解决有望而高兴,他平日在父亲面前也甚少有戒心,闻言随口奉承道:“那是父亲高明,孩儿怎能与父亲相提并论……”
    “好啊!”楚名棠一声大喝,“今日总算招认了,储君果然是你下的毒手。”
    楚铮登时冷汗直冒,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刮子,急忙道:“孩儿刚刚未曾听清父亲说些什么,一时错口……”
    楚名棠戟指大骂:“毋须狡辩!没想到我楚家竟出了你这个不忠不孝之子,真是气死为父了。”
    楚铮低着头不敢答话。隔壁屋里楚夫人听见丈夫的喝骂声,急忙走了过来。
    “夫君,何事发这么大火?”
    “这个畜性……”见夫人柳眉一竖,门口又有楚原在探头探脑,楚名棠即刻改口,“这不肖子真把为夫给气死了。”
    楚夫人为楚名棠端过一杯茶水,道:“夫君暂且坐下消消气,有话慢慢说。”
    楚名棠坐下对门口的楚原道:“这边没你事,到客厅等候。”
    楚原方才也正被楚夫人骂得抬不起头来的,见楚铮亦在被父亲训斥,顿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却没想到父亲不让自己旁观,楚原不敢有违,只好悻悻离去。
    楚夫人对楚铮柔声说道:“铮儿,说给娘听听,你做错了何事让你父亲大动肝火?”
    楚铮看了楚名棠一眼,今日一时大意算是栽到家了,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有期望娘能为自己多说些好话了。
    楚铮搜肠刮肚了半天才嚅嚅说道:“娘,孩儿有罪,当日储君之死确是孩儿借刀杀人……”
    楚夫人望向楚名棠,奇道:“就为这事?”
    楚铮一听顿时精神大振:“娘,只为此事。”
    楚夫人笑道:“夫君不要再吓铮儿了,你看他小脸都又青又白了,何况他还有伤在身。”
    楚名棠原本想借机狠狠教训一下这愈发胆大的儿子,没想到夫人过来得这么快,只好叹了口气道:“夫人有所不知,这臭小子隐瞒你我之事何止一两件。你猜那苏巧彤是何人?她便是西秦执掌天机阁的那位女子。”
    楚夫人骇然失笑:“不会吧?她就是夫君视为眼中钉的薛方仲的义女?”
    楚名棠顿时脸上无光,哼了一下并不作声。
    “你行啊,小五。”楚夫人也不管楚铮身上是否有伤了,伸手捏住他的脸颊,“似这等女子你也能收入房中,为娘终究还是小瞧你了。”
    楚铮已有一两年未被娘亲这么虐待过了,此时心里有鬼不敢闪躲,又不便运功相抗,只好在那儿龇牙咧嘴佯装疼痛。
    “你是何时知道巧彤此身分的?”楚夫人问道。
    楚铮苦着脸道:“她来京城没多久便知道了。孩儿原本只是猜测,后伪造了一张巧彤的画像去诈成奉之,成奉之便全招了。”
    楚夫人手上加了把劲:“那你为何不早说?”
    楚铮呼痛,道:“孩儿知道巧彤在西秦时对父亲多有得罪,原本想过些时候再禀报。可孩儿这就要去北疆了,对鹰堂之事放心不下,便想让巧彤协助轻如,她二人轻如主内,巧彤主外是再合适不过了。”
    楚夫人松开了手,点头道:“观她在西秦时的手段,任此职都有些委屈她了。”
    楚夫人想了想又问道:“巧彤当真是赵人,是你幼年时在平原城的旧识?”
    楚铮硬着头皮道:“是。”
    楚名棠一声冷笑,道:“为父可有些不信。”
    楚夫人沉吟片刻,对楚铮道:“娘要与你父亲商议一番,你先出去吧,带原儿到他原先住的那院子安顿下来。”
    楚铮走后,楚名棠夫妇相视苦笑,楚夫人摇头道:“这孩子,几月来做的那几件事无不惊世骇俗,妾身都有些提心吊胆了。”
    楚名棠叹道:“为夫何尝不是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楚夫人说道,“似苏巧彤和成奉之这般人物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若能真心为楚家效力,倒是一大幸事。”
    楚名棠没好气地说道:“你就知道帮铮儿说好话。”
    楚夫人一笑避而不答,道:“难怪妾身见巧彤外表柔顺,举止间却时常不经意流露出一股杀伐之气,妾身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这些年西秦大局虽定,但世家余党对刺杀秦王念念不忘,却无一成事,巧彤主持天机阁自然功不可没。照理来说秦王应对她极为宠爱才是,可她怎么仍是处子之身,真是奇怪了。”
    楚名棠奇道:“夫人怎么看出来的?方才铮儿还在向为夫保证此事。”
    楚夫人白了他一眼,道:“铮儿与她这般要好,妾身这做娘的自然留心了。京城世家自有一套观女之法,夫君要不要听听?”
    楚名棠连忙摇了摇头,道:“夫人之言为夫岂有不信之理。铮儿方才竟以性命担保苏巧彤绝无不利于楚家之意,为夫便信他一回。哼,这臭小子此番将实情全盘托出,其实也是居心不良,他自知去北疆了无力掌控京中局势,就让为夫来替他善后。”
    楚夫人笑道:“那你就勉为其难一次吧,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对铮儿严加管束便是了。”
    楚名棠冷笑道:“绝不是最后一次。夫人你想,储君之死既是铮儿所为,那储妃武媚娘何在?听长公主说武媚娘亦是白璧无瑕,从未与储君同房过,魔门女子对贞洁二字并不看重,武媚娘对此却苦心积虑,极可能是为铮儿。哪天武媚娘突然出现在铮儿身边,为夫一点儿都不会奇怪。”
    楚夫人想想觉得还真有可能,苦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铮儿怎么就不知体谅爹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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