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春秋》第八章坦承相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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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奉之走后,楚名棠对张得利道:“平原城那人现在何处?”
    张得利答道:“回禀老爷,现软禁在别院西房内。”
    “明日一早将之处决,”楚名棠想了想道,“另,将此事通报踏青园。”
    张得利应了声是,正要离去,楚名棠又将他叫住:“通知府内总管和另两位管事,以后楚府大小诸事,除非我特别吩咐外,均报于踏青园知晓。”
    柳轻如等楚夫人睡下后,悄然走出,叮嘱了丫鬟几句,便回到踏青园。刚到院门前,只见张得利已在此等候。
    张得利上前施礼道:“小人奉老爷之命去富义街提人,事先不知此人乃大公子属下,让少夫人受惊,实是死罪。”
    柳轻如道:“张管事无需内疚,此事也怪不得你。”
    张得利道:“不过此事倒也因祸得福,小人在此恭喜少夫人了。”
    柳轻如这一天受了不少惊吓,此时心境尚未恢复,道:“张管事,这喜从何来?”
    张得利笑着将楚名棠之言说了,柳轻如心头如卸去一块大石,看来此举是搏对了,道:“平原城那人现在何处?”
    “被软禁在别院西房内。”
    柳轻如点点头,道:“张管事暂且请回,今晚我要见见这人。”老爷既然将此人留到明晨再处决,又让人转告自己,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柳轻如将手中碗搁于桌上,问一旁丫头:“嫂嫂今晚可曾用过饭?”
    那丫头道:“应该是没有,翠苓姐还在那边伺候。”
    宁小仙来了京城后,柳轻如怕她寻短见,禀报过楚名棠夫妇后便将她安排在踏青园内居住,楚夫人从府中另拨了几个丫头到踏青园,柳轻如有些不放心,平时还是由翠苓服侍宁小仙。宁小仙整日愁眉不展,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圈,柳轻如劝了她好几次,却没什么效果。
    柳轻如来到宁小仙居所,门口两个丫鬟曲膝行礼,柳轻如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宁小仙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竹筷在菜中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满满的一碗饭似并未动过,翠苓则气鼓鼓地站在一旁。柳轻如不禁摇头,这丫头是个急性子,也就伺候自己还行,若是紫娟在倒还可以劝劝宁小仙。
    柳轻如道:“翠苓,你先出去。我与嫂嫂有话要讲。”
    翠苓应了声是,眉开眼笑地走了出去,并将门口两个丫头赶得远远的。
    柳轻如在宁小仙身边坐下,道:“嫂嫂何苦折磨自己,这般下去只会损了自个儿身子。”
    宁小仙哼了一声,道:“我的事你知道得一清二楚,这边又没有外人,何必再用‘嫂嫂’二字来寒碜我。”
    柳轻如道:“嫂嫂虽如此说,但毕竟名分尚在,轻如自然这般称呼。对了,嫂嫂为何来京之事,方才轻如已向公公婆婆禀报了。”
    宁小仙腾地站了起来,盯着柳轻如片刻,又缓缓坐了下来,面若死灰,道:“说就说了,反正我宁小仙也不想活了。”
    “嫂嫂莫急,轻如是将大哥那些荒唐之事说了,而将你之事稍做了些改动,只说罗闻枫偷恋于你才强行将你带走,公公婆婆日后若是问起,你也这般说便是了。”
    宁小仙沉默半晌,道:“你为何要为我掩饰?”
    “你也是被逼的,错并不全在于你,”柳轻如说道,“对了,嫂嫂可认识一个叫刘明瞻的?”
    宁小仙奇道:“你怎么知道此人名字?他是平原楚府的管事,是楚轩最忠心的一个狗腿子。”
    柳轻如想了想道:“那大哥的事他定是知道很多了?”
    宁小仙道:“那是自然,楚轩有很多事情都由他经手,狗仗人势,平日里连我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柳轻如笑了笑道:“嫂嫂既是对他不满,过会儿倒可以狠狠地教训他一番。”
    宁小仙吃了一惊,道:“他也来楚府了,是为何事?”
    “嫂嫂不必担心,此人来京城另有要事,并非是为嫂嫂而来。”柳轻如道,“嫂嫂要不要见此人一面,否则过了今晚便再也见不着了。”
    宁小仙有些明白了,犹豫了一下道:“好,我去。”
    柳轻如指指桌上的饭菜,轻笑道:“嫂嫂还是吃完再去吧,过会儿惩戒起那小人来也有力气些。”
    宁小仙看了柳轻如一眼,道:“听人道楚家小五最为心狠手辣,我看你也差不到哪儿去。”
    柳轻如不由苦笑,自己方才那说话的语气都是学着楚铮的,谁让他不在京城呢,自己总要为他分担一些。
    刘明瞻舒舒服服地喝了口茶,他很清楚门外有好几人在监视着,不过他并不在意,落到禁卫军手中时刘明瞻才大为紧张,直想寻机撞墙自尽,幸亏太尉大人派人救了自己。此刻在这楚府就不用担心了,自己来京是为大公子办事,太尉大人总要念父子之情吧,应该不会为难自己。至于伤了吏部几个侍卫算什么,朝中还有谁敢得罪楚家?
    嘿嘿,刘明瞻忽然冷笑了几声,那五公子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捧个西秦奸细当了吏部尚书,简直是朝廷特大丑事,太尉大人现在定对五公子恼怒不已,说不定就会因此事冷落五公子,重新重用大公子,那自己可是为大公子立下奇功一件,日后大公子成了楚家宗主,凭自己的本事,当个一郡太守不在话下。
    屋门突然被打开了,从外边走进来三人,刘明瞻认得为首那人便是将自己从禁卫军手中救出来的张管事,忙起身俯首道:“小人见过张管事。”虽说他也是管事,但平原楚府和上京楚府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在张得利面前他可直不起腰来。
    刘明瞻刚低下头,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肩井穴,刘明瞻顿时浑身酸麻,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只大手将他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在他丹田上狠狠地打了一拳,刘明瞻原本就不深厚的内力被打得支离破碎,连喷血的力气都没了,鲜血沿着嘴角汩汩而下。
    那人将刘明瞻往椅子上一放,张得利骇然道:“陈兄,你出手未免太重了吧。”
    那人道:“不打他个半死,若惊了少夫人怎么办?不过张管事请放心,我陈振钟出手自有分寸,他死不了。”陈振钟一直对当年自己看守魔教长老李万山不严而惊驾之事刻骨铭心,今日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正说着,两个女子走了进来,刘明瞻无力地瞥了一眼,原本无神的双眼登时睁得如铜铃一般:“夫人?你……你怎么会在此?”
    柳轻如说道:“烦请陈执事和张管事在外边等候,不可让他人进来,这边有杨昆陪我二人便可。”
    张得利忙应了声是,拉着陈振钟出去了,这兄弟之争难免会有些不可为人知的事情,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反正只要投靠对人就行了,他张得利又没什么太大野心。
    等张陈二人出去了,宁小仙一个巴掌扇在刘明瞻脸上,冷笑道:“你可是以为我已经死了?”
    刘明瞻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喃喃地说道:“刘某早就说过罗闻枫此人不可深信,大公子就是不听。夫人,你究竟是如何来楚府的,说了也好让小人死个明白。”宁小仙既然在此,方才那人又上前就动手,刘明瞻顿感大事不妙。
    柳轻如一笑,道:“罗闻枫劫持了嫂嫂,途经京城附近的罗山县,居然撞上了我家公子一行人,事情就这么简单。”
    刘明瞻愣了半晌,竟呵呵笑了起来,只是受伤过重,一边笑一边咳嗽着说道:“天意,真是天意,真是天不佑大公子,并非我等谋士无能,刘某无话可说……”
    杨昆突然一个疾步上前,伸手捏住了刘明瞻的下颔,在他脸颊两旁各一拳,刘明瞻痛得大叫,杨昆冷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杨昆一撤手,刘明瞻俯下身来,一口血水吐出,里面夹杂着许多白色粒状物,原来杨昆那两拳已将他两排牙齿尽数打脱。
    柳轻如只感一阵反胃,这等血腥场面她终究还是有些不习惯,宁小仙却双拳紧握,目露兴奋之色。
    柳轻如吸了口气,道:“刘明瞻,你若还想活命的话,将大公子之事一一招来,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刘明瞻口齿不清地骂道:“你这臭娘们,想让刘某招也不难,只要你愿意陪刘某几晚……”杨昆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了刘明瞻的咽喉。
    柳轻如似是未闻,面色如常,说道:“杨昆,手下留情,他只是想速死罢了,不可中他之计。这边就交给你了,嫂嫂,我们出去吧。”
    宁小仙摇头道:“不,我要看这人如何受尽折磨而死。”见柳轻如脸有不豫之色,宁小仙忙又道:“我随楚轩多年,他很多事我亦略有耳闻,留下来对你们大有好处。”
    柳轻如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杨昆,记住了,凌晨之前定要问出口供。”
    杨昆狞笑道:“少夫人尽管放心。”手凝成抓,指间气流涌动,正是血影宗的“大搜魂手”。
    柳轻如方走出门,已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惨叫,她摇了摇头,伫立在月光下凝思不语。
    张得利和陈振钟二人不敢上前打扰,他二人都已知道,老爷今日此言一出,这女子的身份亦是大不相同了,以五公子的性子和对她的宠爱,即便日后娶了正室,此女的地位也不会有多大改变。
    过了约一个时辰,杨昆走了出来,脸色沉重,对柳轻如施了一礼道:“少夫人,大公子颇为精明,刘明瞻等几个亲信之人各自负责一摊,相互之间并不是很清楚。”
    柳轻如问道:“此人现在如何了?”
    杨昆道:“已是奄奄一息,不过小人已为他施过‘回春手’,再熬一日应无大碍。但依小人所看,他应是全招了。”看了眼柳轻如,杨昆有些犹豫地说道:“刘明瞻招认两件重要之事,一是大少爷平日里与姑爷时常有书信往来,而姑爷到南线任职时曾去平原楚府住过三天,但所谈何事刘明瞻并不知晓。”
    柳轻如心中陡然一沉,杨昆口中的姑爷便是二姐楚欣的夫婿方中诚,也就是方家的下任宗主,若他与楚轩有勾结那可就麻烦了,但此事并无证据,无法向公公禀报,毕竟两家是亲戚,偶尔来往也属正常,看来只有找机会提醒公公了。
    “还有一事呢?”
    “平原郡的官员大部都已投靠大公子,宁太守如今已是有名无实。”
    柳轻如一惊,道:“这怎么可能,太守乃一郡最高官员,下面的官员怎会如此大胆?”
    杨昆道:“据刘明瞻所说,这些官员投靠大公子,一则是大公子毕竟是老爷长子,这些地方官员又不知京中形势,大都认为大公子只是下去历练,迟早要返京城执掌大权,而宁太守生性淡泊,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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