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春秋》第三十章余波未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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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禁卫军中某个将军?”
    楚铮暗暗心惊,幸亏自己早已有了后招,不然成奉之的嫌疑很难洗去,毕竟他的身世颇有问题,禁不得详查的。如今这些罪名只好暂时先让武媚娘背着了,也只有她够资格够身份再背上这奸细罪名,只是有些对不起她了,不过她身具“媚惑众生”心法,换个面目并不是难事,从此就让武媚娘这名字从世间消失吧。
    郭怀又道:“天快亮了,名棠,你说唐孝康之事要不要禀报皇上?”
    楚名棠想了想道:“皇上龙体欠佳,此事还是暂且瞒下来吧,等大猎结束后再行禀报。”
    郭怀点点头。
    正在这时,楚府的执事李诚走了进来,轻声道:“启禀老爷,宫里的御膳房胡总管求见。”
    楚名棠想了想,道:“胡总管?他此次应未曾跟随皇上前来啊,怎么会来见我?”
    楚铮暗暗握紧双拳,看来京中之事大功告成了。
    楚名棠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对李诚说道:“有请胡公公。”
    李诚应了声是,往门外退去。
    不一会儿一个满身尘土的老太监跟在李诚身后走了进来,道:“参见太尉大人,郭大人。”
    楚名棠示意道:“胡总管请座。”
    胡有林摇头道:“老奴也不坐了,太尉大人,郭大人,此事老奴原本应直接向皇上禀报的,可皇上那看守甚严,老奴根本靠近不得,想了想还是前来向太尉大人禀报吧,正好郭大人也在此地,毕竟朝中大事还需依仗二位大人的。”
    胡有林这番话说得没头没脑,楚名棠和郭怀二人听得莫名其妙,楚名棠想了想,突然有些不安,道:“胡公公,是不是京城出了什么事了?”
    胡有林道:“是出大事了,储妃娘娘暗中下毒,储君归天了。”
    楚名棠和郭怀身躯大震,相互看了一眼,此时二人才真的方寸大乱。
    楚名棠与郭怀就算有再大胆子,也不敢将储君之死隐瞒不报,急急赶去见赵王,心里只能期望皇上能支撑住。
    可赵王一听赵庆之死便晕了过去,太医们七手八脚将皇上救醒后,赵王只虚弱地说了一句话:“回京。”
    大猎尚未开始便已结束,不少世家子弟还颇有怨言,却被家中长辈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储君之死尚无几人知晓,但唐孝康被刺之事纸包不住火,已在官员中渐渐传开了。吏部尚书手中之权列六部之首,若不是摊上楚名棠这个强势太尉,以往的吏部尚书地位在朝中仅在相国之下,如今唐孝康一死,自认够资历的几人个个躁动不安,职位较低的官员也在紧张地观望着,毕竟他们的仕途很大程度上是由吏部所掌控。
    当然,成家诸人也在谈论着,若在以前,成家定对此事淡然处之,本朝历代吏部尚书都是由各大世家所把持,成家在朝中毫无根基,根本无望登上此位,如今有了苏巧彤这层关系,成奉之也算投入了楚家门下,众人的心也活络起来。
    成奉之的夫人坐到苏巧彤身边,小声问道:“巧彤,你看老爷这次可有希望?”她与成奉之同为秦人,两人来到赵国后才结为夫妇,这么多年来也是伉俪情深,自从得知夫君背叛大秦投靠了楚铮,陶允贞不仅没反对,反而大松了口气,这些年提心吊胆的日子总算过去了,再也不用担心成家哪天会被满门抄斩了。
    苏巧彤看了一眼成奉之,只见他正在那闭目养神,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轻笑道:“姨娘,看姨父这样子定是胸有成竹了。”
    成安礼道:“娘,这朝中势力泾渭分明,这唐孝康原本便是楚家一系,自然由楚家门下来接替,只要太尉大人同意了,相国大人也不会反对,至于皇上,只需盖上大印便可。依孩儿看,父亲大有希望。”
    成奉之听在耳里,睁开眼道:“这吏部尚书由谁来任,需由相国大人和太尉大人议后禀明皇上,由皇上来定夺,你们在这里瞎猜什么。况且吏部尚书之位如此重要,方家难道就不动心,现在谈及此事还为时过早。”
    苏巧彤微笑不语,此番大猎草草结束定是京中出了大事,方令信留在京中定已是焦头烂额,哪有余力争夺这吏部尚书之位。
    方令信战战兢兢地领着留在京城的百官在城外等候,见赵王龙辇缓缓驶来,俯首道:“臣等恭迎皇上。”
    赵王并未从龙辇出来接受百官朝拜。楚名棠走了过来,对方令信小声道:“皇上龙体有恙,欲直接回宫,就不见众臣了。”
    方令信苦笑一声,命百官站到了官道两侧。看着龙辇经过,方令信道:“名棠,这次可要麻烦你在皇上面前替老夫美言几句了。”
    楚名棠道:“相国大人这说的什么话,如今三大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名棠自当尽力。”
    方令信叹道:“多谢名棠。唉,此番储君被刺杀,纵观青史都没怎么见过,可老夫也是有苦难言,虽说奉命留守京城,可那宫内之事又怎能管得了。堂堂一个储妃娘娘竟是西秦刺客,关老夫何事了。老夫能做的只能将三年前负责宫女选秀的官员拿下严加审问,却无半点头绪。只知这武媚娘乃陈县人,家中只有一养父,可这养父早已不知去向,当地官员也是一问三不知,只好先把他们押解到京城再说了。”
    武媚娘便是当年的魅女,楚名棠也是知道的,只是此女入宫后据楚铮所报渐渐起了野心,不再甘心受楚家控制。不过楚名棠也并未放在心上,一个储君妃子又能掀起多大风浪,何况她的身世来历都掌握在楚家手中,楚铮曾为楚名棠列出五六条计谋,任何一条都可轻易置武媚娘于死地。楚名棠于是不再管此事,将之交于楚铮,毕竟他这几年一直在操心对西秦用兵之事,哪有闲心管一个江湖女子的死活。可没想到就这江湖女子居然刺杀了储君,楚名棠立刻怀疑上自己的儿子楚铮,可在郭怀面前又不好问什么,返回京城的途中这臭小子又不知跑到哪去了,看来只有回府好好审问他了。
    但毕竟武媚娘与楚家有关,听方令信说没查到任何线索,楚名棠也松了口气,铮儿这臭小子再留下什么马脚非劈了他不可。
    皇宫的书房内,赵王双目喷火,抓起御书案的笔筒便向方令信扔去,骂道:“方令信,你是怎么辅佐庆儿的,庆儿遇害时尚不到三更,此时你应陪他批阅奏折,怎么会死在储君宫?”
    方令信不敢躲闪,笔筒砸在了他肩膀上直隐隐作痛,心中叫屈,储君为人颇为懒散,这两年来何时见他批阅过奏折,都是由他人代笔,而此人便是那刺客武媚娘,只是皇上不知道罢了。
    方令信看了一眼楚名棠,楚名棠有些犹豫,并非他不想为方令信求情,但赵王此刻正在火头上,谁的话恐怕都未必会听。
    果然,赵王骂完方令信,接着骂起了楚名棠,最后连郭怀都未能幸免,言辞激烈且毫无顾忌,骂楚名棠结党营私,败坏朝纲,骂郭怀只懂领兵,不懂如何辅佐储君。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皇上已是神智混乱,再这般下去恐怕对龙体更是有害,可谁又敢上前阻止呢。
    幸好此时赵茗脸带面具走了进来,一旁吓得浑身颤抖的童妃登时松了口气,忙施礼道:“叶先生。”
    赵茗上前扶住赵王道:“皇上,您累了,还是先去歇息吧。”
    赵王呆呆地看着赵茗,突然泪流满面,道:“皇妹,庆儿死得真惨啊……”
    除了楚名棠外,其余人都愣愣地看着赵茗那张僵尸脸,皇妹?
    赵茗叹道:“皇兄,事已至此,还是节哀顺变吧。”转身对童妃说道:“童妃,送皇上回寝宫。”
    童妃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忙应道:“是。”
    赵茗看着赵王蹒跚着离去,忽觉胸口一阵疼痛,知道自己内伤又犯了,刑无舫那一掌着实不轻,可她哪有空闲静下来养伤呢。如今赵庆一死朝中大乱,皇兄又已六神无主,确定皇位由何人继承和维持朝政稳定才是头等大事。
    赵茗转过身来,突然恢复女声说道:“三位大人,储君新丧,皇上龙体有恙,朝中大小事宜还请多费心了。”
    方令信和郭怀还有些犹豫,楚名棠却躬身答应道:“微臣谨遵长公主旨意。”
    方令信和郭怀都知楚名棠绝非莽撞之人,见他既然领命,便也应声领旨。方令信想道,皇上当年是有个亲妹妹长寿公主,只是二十年前突然离奇失踪,难道这叶先生就是她?
    赵茗明白三年前自己打伤楚铮时,楚名棠便已晓得自己的身份,倒也不疑有他,对方令信说道:“方相国,你先下去吧,储君之死恐怕瞒不了多久,今日是你轮值,要好生安抚众大臣,维持京城安定,如有造谣生事,借机扰乱者杀无赦。”
    方令信领旨匆匆离去,赵茗看着楚名棠和郭怀,心中一时感慨万端,这二十年来还是首次与这二人相见,自己容貌虽未大变,但心境已老,而这两个当年的翩翩少年郎如今都已须发斑白了。
    赵茗缓缓取下面具,说道:“楚兄,郭兄,可还记得小妹吗?”
    郭怀一声惊呼:“茗姑娘?”
    楚名棠忙接口道:“怎么是你?”说完了自我感觉比较生硬,暗想这些年随着年龄和地位的改变,自己装腔作势的本事较年轻时差了许多。
    赵茗轻笑道:“正是小妹,二位兄长当年所立誓言如今都一一实现,果然已是我大赵的栋梁之材。”
    郭怀不禁上前一步,说道:“茗姑娘,当年你为何不辞而别?”
    楚名棠咳嗽一声道:“郭大人,应称长公主才是。”心中不由得暗笑,当年郭怀自负是武状元,对赵茗这小丫头不屑一顾,直至被她摔了十七八个跟头才心服口服,反倒心生倾慕之意,后来赵茗突然消失,郭怀借酒浇愁颓废了许久才渐渐恢复,今日见了她,大概又想起旧事了。
    赵茗笑道:“无妨,楚兄,这般称呼倒也自在些,当年乃师命难违,小妹外出游历了几年,因走得较为匆忙,未曾与二位兄长道别。”
    郭怀仍固执地问道:“那既然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宫中,为何不与我等相见?”
    赵茗没想到多年未见这郭怀仍是一副牛脾气,不由得有些尴尬,暗想:有何好见的,回京后你们都已成家,再相见岂不徒生事端。
    楚名棠见郭怀有些失态了,道:“郭大人,储君新丧,长公主将你我二人留下是为军国大事,你这些陈年往事还提他作甚,长公主想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何必再纠缠不休。”
    郭怀愣了半天,突然长叹一声,向赵茗躬身道:“长公主,微臣失礼了。”苦涩之意溢于言表。
    楚名棠哈哈一笑,道:“也请长公主切勿怪罪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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