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春秋》第十六章魔门血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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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赫连雪等人脸露不屑之色。这老者是魔门两位长老之一“剑若游龙”童可成,另一位长老“风行万里”李万山三年前便已死在赵国。童可成忠心于秦王在魔门是公开的秘密,赫连雪等人早已与他划地绝交,不知为何刑无舫非要让他一同来赵国,甚至还奏请秦王恩准。这一路童可成受尽白眼,他倒也有自知之明,整天与自己的两个弟子在一起,不与他人来往。
    屠山岳呸了一声,道:“收起‘兄弟’那二字,老子不是你兄弟。”
    童可成苦笑道:“门主,这都已是陈年往事了,何苦再计较不休。这些年秦王也没亏待我们,门中子弟的家小也都不再受那颠簸流离之苦,再说当年我们都曾立下圣门毒誓,此生定为秦王效命,已是反悔不得了。”
    刑无舫点头道:“我门不容于历代君王,与汉代的几位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皇帝比起来,秦王的所作所为倒也没什么,本座自然不与他计较。”
    童可成听了松了口气,笑道:“门主英明。”
    刑无舫忽又道:“当年我圣门西域各堂率所有弟子到总堂祭奠祖师千年诞辰,那个将此消息泄露给秦王的人就要小心了,本座总要与他算账吧。”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多年来赫连雪等人一直以为当年哪一分堂的形踪被人察觉才导致魔门总坛被困,毕竟那时秦国对魔门搜捕倾尽全力,找到些蛛丝马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万万没想到是被门中自家人出卖了。
    童可成脸色惨白,虽仍强自镇定,但指尖已在微微颤抖。
    刑无舫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童可成,你原名田扬,出身陇西世家,幼时家道破落,偶遇本门上代长老胡世丰,便投于胡长老门下,为不牵连田家,于是改名童可成。秦王登基后,朝中原先几大世家被尽数诛尽,陇西田家重又崭露头角,你几位堂兄弟如今都已是朝中重臣,骠骑大将军田祖扬更是军中仅次于薛方仲的二号人物,当年统领大军围困我圣教大雪山总坛的就是他吧,而为他通风报信的就是你,田扬!”
    “田扬”二字刑无舫运劲喝出,声音远远传了出去。童可成心慌意乱之下被震得头晕眼花,差点儿摔倒在地。他心仍不死,大叫道:“门主,你可不能听信他人谣言,无凭无据,我童某人不服。”
    “无凭无据?嘿嘿,”刑无舫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道:“胡长老临终前亲笔写下了你的身世,并说你当时形迹诡秘,他已对你起了疑心,但始终未有证据,只好写下此信告诫本座对你严加防范,只可惜此信传送过程几番波折,到本座手中时已为时过晚。”
    刑无舫将那张纸递给赫连雪,赫连雪默默看完,又递给屠山岳,对刑无舫说道:“门主,你既然早已知道此事,为何隐瞒至今,大雪山下埋葬了多少弟兄的冤魂啊。”
    刑无舫道:“为兄得到此信时大雪山之战已经了结,圣门已立誓为秦王效力。何况他虽是陇西田家子弟,为兄仍有些不相信与我们出生入死那么多年的童兄弟竟会出卖我们,这些年来为兄一直在查找证据。田扬,你若是还有不服,本座可将那些证据一一列来。”
    “师父。”
    一对青年男女走了过来,男的仪表堂堂,目光如电,一身黑衫衬得俊美的脸庞格外冷傲,那女子体态婉约,高鼻碧目,显然非中土人氏。众人都识得这二人乃刑无舫亲传的两位弟子,男的名叫林风玄,那女子原是一波斯商人夫妇的女儿,父母为盗贼所杀,刑无舫恰巧经过便把她救了下来,见这女子聪明伶俐便收她为徒弟,并让她跟自己姓,取名刑光舞。没想到她竟嫌这刑字不好,自己将名改为星光舞,刑无舫对她颇为宠爱,对此也一笑而过,随她去了。
    两人走到刑无舫身前,星光舞娇笑道:“师父真是神机妙算,方才听到您的信号,我与师兄制住童长老那两徒儿,发现二人身边带着信鸽,果然暗中为秦王通风报信,将圣门行踪随时报知咸阳城。”
    刑无舫问道:“这两个人呢?”
    星光舞无所谓地说道:“杀了。”
    刑无舫一怔:“怎么杀了?”
    星光舞道:“这两人平日看徒儿眼光贼兮兮的,一看就不是好人,留着何用。”
    刑无舫无奈说道:“也罢,可那些信鸽得留下,为师还有用处。”
    忽听屠山岳喝道:“想跑,奶奶个熊,没门。”
    一阵急促的交手声后,童可成被迫退回原地。屠山岳肩头鲜血淋漓,可他毫不在意,恶狠狠地盯着童可成。
    刑无舫身形一闪,已来到童可成面前,淡淡说道:“屠兄弟,辛苦你了。”
    屠山岳摇头道:“这算什么。若真让这贼子逃了,怎能对得起那么多枉死的弟兄。” 论真实武功,他与童可成其实在伯仲之间,方才童可成急于逃命,使得全是两败俱伤的招数,但屠山岳统领血杀堂,平日也玩命惯了,居然寸步不让,拼着挨了童可成一爪,将他逼了回来。
    童可成看着刑无舫,不由得心中一凉,心知在他面前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跑不了,说道:“门主,我圣门上下都曾立下血誓听命于秦王,你若是杀了我,如何向秦王交代?”
    刑无舫一哂道:“难道秦王曾有命不得杀你吗?赫连兄弟!”
    赫连雪上前一步道:“在。”
    刑无舫冷冷说道:“摆香案,起血祭。”
    童可成一听“起血祭”三字,顿时狂吼一声,扭身向西北处跑去。此方位站着的是一个白面无须相貌俊美的中年男子,见童可成向自己处奔来,拔出长剑轻笑道:“童长老真会挑人啊,知道我花随波好欺负。不过今日让你走了,我们天邪门在血杀宗的兄弟面前还抬得起头吗?”
    童可成听若未闻,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状若疯虎一般向花随波劈来。只听叮叮声连响七下,第八剑已逼得花随波不得不要后退,花随波干脆不挡,任凭童可成在自己胳膊上划了道长长的口子,右手长剑直刺对手胸膛。童可成无奈之下只好连退三步,让开来剑。
    花随波脸色苍白,面上却仍带着吟吟笑意,可是目光中尽是恨意。
    屠山岳大声喝彩,鼓掌道:“好!今日总算见到花娘娘重现男儿本色。”
    花随波啼笑皆非,手中长剑微微晃动,童可成见有机可趁,正欲再度上前,忽觉眼前一花,刑无舫已拦在他面前,缓缓说道:“童可成,毕竟你曾是我圣门长老。方才已经让你逃了两次,此番你若再从本座面前逃脱,圣门上下绝不再找你麻烦。”
    童可成脸若死灰,将短剑掷于地上,道:“门主神功盖世,童某还有些自知之明,不敢妄想逃脱。童某领罪便是……”忽然足尖一挑,地上那把短剑飞起直刺向刑无舫丹田,童可成顺势扑上前,一掌劈向对手颈部。
    刑无舫目露讥诮之色,对那短剑和来掌毫不理会,反上前一步一拳击出。这一拳看似不快,竟是后发先至,转眼已到了童可成胸前。童可成顿感呼吸不畅,护身的左掌下意识伸手去挡。拳掌方一相接,童可成只觉得一股大力如排山倒海般涌来,不由得惨哼一声,一口鲜血顿时喷出。
    忽觉又一股柔和的内劲袭来,竟将他刚刚吐出的鲜血尽数送回口中,耳边只听刑无舫说道:“有那么多弟兄需由你血来祭奠,可浪费不得。”话音刚落,口中之血被硬生生地逼回腹中,童可成只感觉气血翻涌,五脏六腑都似被移了位一般,真是欲死不能。
    刑无舫将童可成点了穴道扔在地上。屠山岳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已经近十年没见过刑无舫与人动过手了,没想到他的武功竟已高到这种地步,童可成在他手底下竟然连一招都未曾接下。
    星光舞忽然惊呼一声:“师父,那把剑……”
    众人这才注意到童可成那把短剑插在刑无舫小腹上,已是没柄。刑无舫却神色如常,伸手把那短剑拔了下来,剑身精光锃亮,竟一丝血迹也无。
    屠山岳吐了口气,心悦诚服说道:“门主神功盖世,恐怕已是世间无敌。”
    刑无舫摇了摇头,道:“世间无敌?仅那凡尘和寇海天就未必在本座之下,本座这些年武功大有进境,这两人也不会闲着。方才童可成只因心境已乱,只想着如何逃走。若是他平稳心绪,至少可接本座数十招。你们几个武功不在他之下,不必妄自菲薄。”
    赫连雪走过来道:“门主,香案已准备妥当。”
    魔门弟子全部集中到背靠大树的香案前,见本门童长老蜷缩在地,无不感到惊讶。
    刑无舫环视众弟子一眼,缓缓说道:“在场的诸位圣门弟子,你们大都曾参与过十年前大雪山一役。此役我圣门精英损失过半,一直以来……”
    魔门众弟子神情随着刑无舫低沉的话语渐渐变得愤怒起来,若是目光可杀人的话,童可成早已被撕成了碎片。童可成全身穴道已被屠山岳封了个遍,连双眼都已无法合上,目光中尽是恐惧绝望之色。
    刑无舫将此中原委交代完毕,道:“本座知道各位兄弟恨不得啖此贼肉饮其血,在大雪山身亡的三百一十六名弟兄在天之灵定也有此意。血杀宗屠宗主,由你主刃,起血祭!”
    屠山岳大声应了声是,手腕一翻,一把牛角尖刀已在掌中。屠山岳走到童可成身前,一把揪住他发髻,手中尖刀灵巧地一挑,只听童可成闷哼一声,两只眼睛被剜出眶外。屠山岳将这两只眼睛瞳孔向天,恭恭敬敬地放在香案上。
    刑无舫接过弟子林风玄递过的一个卷轴,走到香案前打开来念道:“圣门内堂长老君羡山英魂请归,吾等无能在世人为尔斟上贼子血酒一杯……”
    屠山岳在童可成臂上划了一刀,旁边一名弟子端过一杯水酒,将鲜血滴入其中,俯首献于香案。
    “圣门血杀宗宗主谢无伤……”
    “圣门天邪门副门主袁世江……”
    ……
    刑无舫将三百一十六人一一祭过,童可成身上已找不到一片完整的肌肤。
    “圣门弟子祭奠各自前辈。”
    魔门弟子逐一上前,用自己的兵刃在童可成身上切下一片皮肉,每人都小心之极,祭奠完后童可成身躯仍在不时颤抖着,屠山岳将他移到香案前摆成一副跪拜姿势,任他自生自灭。
    赫连雪、屠山岳、花随波还有魔门天阴门的门主夏逢时站在刑无舫身边,面对着血迹斑斑的香案,黯然无语。
    刑无舫忽然道:“赫连兄弟,我圣门总堂四大长老无一在世,你愿不愿暂时先接掌内堂长老一职,替为兄分忧?”
    赫连雪性情直爽,听此言虽有些愕然,但想想自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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