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春秋》第一章北赵楚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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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误事。虽说皇上应是向着自己的,但圣心难测啊。
    “老爷。”
    楚名棠抬头看了看,是自己的家人李诚,随口道:“什么事?”
    “老夫人让小人传话,请老爷速回府。”
    “有什么事?”
    李诚脸有些发白,他受老管家之命匆匆而来,这事还真不是很清楚。
    “小人也不甚明了,只听说是五哥儿出事了,从高处摔了下来。”
    楚名棠一惊,急忙问道:“小五怎么样了?”
    李诚脸上汗愈来愈多,半天憋出四个字:“生死不知。”
    “啪”
    楚名棠随手将笔扔在写了一半奏折上,脸色铁青走出去,什么个人仕途家族恩怨他此刻已全然不放在心上,楚名棠此时只希望自己的小儿子能够平安无事就好。
    李诚松了口气,赶紧几步向门口伺侯的小厮吩咐道:“快去备轿。”
    楚名棠头也不回:“备什么轿,备马!”
    李诚一呆,应道:“是。”
    太守大人着文官服在平原城内策马飞奔,着实引起了轰动。一时间城内谣言四起,有人说是太守大人奉密旨上京,又有的说流寇作乱了,最离谱的说北方蛮族快打到平原城下了。
    太守府内。
    老夫人拄着龙头拐杖,紧张地看着面前这个须发花白的老郎中:“蔡先生,我孙儿怎么样了?”
    蔡先生叫蔡珏,是慈恩药铺的主事,也是平原城乃至平原郡内最负盛名的郎中。张得利赶到药铺时,蔡珏正在吃饭。张得利一把抓住蔡珏的手拉了就走,口里直念叨着:“蔡先生,你可要救命啊。”
    到了楚府,蔡珏问清情况,哭笑不得,自己走得如此匆忙,什么都没带,怎能为人治病。幸好蔡珏的药僮比较伶俐,猜到张得利大概所为何事,蔡张两人刚出门,他便收拾好药箱跟了过来,这才没误事。
    蔡珏捻着胡须,正要回答,只听门口一阵骚动。
    “老爷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
    蔡珏忙站了起来,冲楚名棠施了个礼。
    楚名棠微微颔首作礼,快步向床前走去。
    楚铮脸上的血迹已被擦拭干净,那额头的伤口也已仔细包扎妥当,只是面色仍显得十分苍白。楚名棠伸手抚摸了一下孩儿的小脸,那手竟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楚名棠平稳了下情绪,道:“蔡先生,我孩儿伤势如何?”
    蔡珏肃手答道:“外伤老朽已经处理妥当。所幸小少爷身上所穿衣物也较厚实,身上也没什么损伤,只是……”
    楚名棠回头问道:“只是什么?”
    蔡珏沉吟半晌,才说道:“大人,小少爷此番从高处摔下是伤于头部,大人也该知道,人的头部受了震荡后具体有何病症,还是要等小少醒后才能再做诊断。”
    一旁的楚老夫人说道:“名棠,能否修书一封到京里,奏请皇上派两个御医过来。”
    蔡珏向楚老夫人施了一礼道:“老夫人,北上京城请御医,数月尚不能到,何况,”蔡珏脸上露出一丝傲气,“那些御医也未必比老朽高明。”
    楚名棠不语,知道他所说是实。蔡珏原本也是大内御医,只因涉及一桩宫庭要案,内宫有些人不容蔡珏活于世上。幸亏深受皇上宠爱的琳贵妃念其医术高明,不忍其受害,于是托自己的兄长楚令棠将他带到了平原郡。
    “那我孩儿何时能醒?”楚名棠问道。
    “老朽会每隔三个时辰给小少爷做一次针灸。”蔡珏答非所问。
    楚名棠叹了口气。他已经明白了,即便是蔡珏这位神医也不能确定。
    “那就有劳蔡先生了。可否请蔡先生这些时日先住在府上,以便为小儿医治?”楚名棠说道。
    “老朽遵命。”
    “那好,”楚名棠转身吩咐道:“李诚,带蔡先生到客房。”
    “是。”
    待蔡珏出了屋,楚名棠看着楚夫人,强抑着怒气道:“夫人,小五怎么受伤的?”
    楚夫人也不敢隐瞒,将楚轩与楚原如何带楚铮出去如何受伤一五一十说了。楚名棠越听越怒,他原本就觉得奇怪,楚铮在府内时刻有人照顾,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原来是楚轩与楚原搞的鬼。
    “啪”
    楚名棠一拍桌:“浑帐东西!”
    楚老夫人责备道“拍什么桌子,小五儿还在那躺着呢。”
    楚名棠应道:“是。”
    “这两小畜牲呢?”声音是小了点,但似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带着丝丝寒气。
    楚夫人难得听丈夫说粗口,暗自嘀咕,那两个是小畜牲,那您楚大人呢,我呢……哟,不对。
    心里胡思乱想,口中却答道:“在前厅跪着呢。”
    原来楚夫人清醒过来后,心疼完小的,又免不了为两个大的担忧了。她知道丈夫对楚铮疼爱异常,何况这次楚轩和楚原的确犯了大错,免不了要受罚,就让两人先到前厅跪着,希望能消减一点丈夫的怒火。
    楚名棠一愣,森然说道:“李诚,家法伺候。”
    楚轩和楚原跪在前厅,心里也是极为后悔,但事情既已发生,只能面对现实。两人越想越怕,楚原忽道:“大哥,你说父亲会用什么家法惩治我们?”
    “我想是木杖,这次我俩犯大错了。”楚轩说道。
    “我认为是竹杖,父亲向来疼爱小五,这次恐怕要亲自动手。”楚原并不赞同。
    “赌什么?”
    “如果我赢的话,”楚原一咧嘴,“你替我挨十下。”
    “去你的。”
    楚名棠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家将,楚老夫人与楚夫人等府中女眷也随后来到。楚轩和楚原连忙伏下身去道:“父亲。”楚原更是语音微颤,显得悔恨无比。
    楚名棠不理他们:“楚大,楚二,木杖伺候,每人先打二十杖。”
    “是。”
    楚原听了,向楚轩使了个眼色,意思你赢了。
    楚轩平时赢这弟弟的时候少之又少,难得他今日又服输,忍不住一笑,可一想到随之而来的家法,这一笑顿时凄凉无比。
    “打!”
    随着楚名棠一声令下,前厅响彻着兄弟两人的惨叫声。
    执刑的楚大和楚二其实也相当为难,假打吧,老爷在气头肯定不答应,真打吧,以后在府中日子就难过了,夫人和底下正在哀嚎的两位少爷绝不会放过自己。两人不约而同的采取了相同的方法,前三下真打,后面的举重若轻,尽量不碰到两位少爷的小屁屁。
    但楚名棠是何等人物,何况楚大楚二作假的功夫比太守衙门的差役差得太远,没多久就看出其中的猫腻,怒喝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
    楚大楚二一惊,手中的木杖不由重重地砸了下去,底下兄弟二人惨叫声立刻又高了八分。
    楚名棠转身冲另外两个家将说道:“取竹杖来,老夫亲自动手。”
    楚轩勉强向楚原看去,意思是:兄弟,你也没猜错。楚原咧了咧嘴,想笑一下,楚名棠的竹杖已经落下,笑变成了哭嚎。
    楚夫人在一旁看得实在受不了,这两孩子也是她身上的肉啊,但又不敢上前阻拦,泪水在眼中滚来滚去,求助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也明白她的意思,楚名棠下手也太狠了点,于是站起来走上前去,举起拐杖往楚轩和楚原身上一人打了一杖,骂道:“两个不成器的小东西。”
    随后向楚名棠说道:“好了,名棠。孩子还小,打太重受不了。”
    楚名棠此时气也消了不少,看到两个儿子臀部皮开肉绽,也觉得有点不忍,便不再作声。
    老夫人向楚夫人说道:“你带这两个孩子上药去吧,我去看看小五。”
    楚夫人应了一声,赶紧吩咐丫环找人抬两位少爷。
    楚轩和楚原挣扎着说道:“谢谢父亲教诲。”随后便趴着不动了。今天苦头算是吃足了,前面的不说,最后老夫人来劝阻时那两拐杖,也是打得实实在在的。
    楚老夫人坐在床头,看着楚铮的小脸,默默的念叨着:“小五啊,奶奶已经帮你教训了那两个哥哥,你可要快点醒来啊。”
    “啊!”夜深了的楚府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楚原脸色惨白,冲着一旁的小姑娘苦苦哀求道:“二姐,二祖宗,你上药时能不能象春盈姐一般轻一点。”
    那小姑娘怒道:“你还有脸叫疼,你看你们把五弟害成什么样了。”
    楚原声音一下子小了下来,嘀咕道:“罚也罚了,还要我们怎样。”
    “五弟直到还没醒呢,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楚原我饶不了你。”
    一旁的楚轩沉声问道:“二妹,五弟怎么样了,蔡先生怎么说。”
    楚欣拭了下泪,说道:“蔡先生什么都没说,但我听蔡先生的小僮说,五弟是头部受伤导致昏迷,如果十天之内醒不了,那就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屋里顿时沉寂下来,只有楚欣断续的抽泣声。
    ※ ※ ※
    袁若从昏睡中醒来,感到头痛欲裂。他想睁开眼睛,可神智跟躯体好象完全失去了联系,这种感觉很奇怪,如同身处在一片虚无中,空空荡荡的。
    难道我已成了一个鬼魂,这里就是阴曹地府?袁若胡乱地想着,可鬼怎么会感到疼痛?
    忽然又有一个微弱而又稚嫩的声音传来,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这声音并不是来自外界,倒象是发自袁若内心深处!袁若本能地凝神想听清楚些,突然一股庞大的力量将他吸了过去,袁若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忽脑中剧痛,这种疼并不象一般的皮肉或筋骨疼痛,倒象是几根长针同时扎入脑中并不停搅动着。
    袁若竭力忍受着,而心底那个声音更是惊恐万状,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恍惚间袁若竟似听懂了:
    “娘,小五儿疼,父亲,快来救我啊……”
    不知过了多久,袁若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画面:在一个大院中,一对中年夫妇穿着只有古装戏中才有的衣服,那妇人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母子两人不时嬉戏,那中年人看着小男孩,满脸的慈爱之情。随后又出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和几个少男少女,围着那小男孩喂他吃东西……
    袁若隐约明白了,他正在不由自主地吞噬着那小孩的意识!听着这无助地哭喊,袁若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宝宝,也与这男孩差不多大,顿时心痛如绞,他想帮他,却不知道怎么做,只好拼命地挣扎、抗拒着。可这一切全然无用,只听着那男孩的声音慢慢沉寂下去直至消失。
    渐渐的,袁若的意识也变得模糊,一切又重归于黑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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