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第一章老种(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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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是四千人的队伍,但就算面对十万贼军,邓广达也绝不会畏惧。何况,如今的河北大地上,号称十万的盗匪倒有几家,但敢于出来一拼的,却一个也没有。
    邓广达望向南面,这里解决了,但下面还有十几个县城需要处理,要抵达相州州治所在的安阳县城城下,怕是还要三四天时间。
    其实他本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现在走的路也是绕得很远。黄河在滑州转而向北,一路北上,一直到沿海的沧州境内的小南河寨,方转过一个九十度的折弯,向东入海。若是在顺着黄河走,到了大名府再转向紧邻的相州,完全可以少走近半的路程。
    不过选择绕路,一是因为如今黄河解冻,凌汛暴起,无数冰凌顺河而下,在沧州南皮县处堰塞起来,一道冰坝拦住了黄河水,沧州往上登时水位暴涨。今冬由于战乱没有整顿河北堤防,邓广达就是吃了十个豹子胆,也不敢在水位贴着堤坝顶的时候走在黄河边上,
    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听了总参谋部下达的命令,要大张旗鼓,震慑河北人心。若是抄近路,只需通过沧州、永静、恩州三个军州便能抵达相州东邻的大名府。而走现如今走的官道,却是要穿过信安、保定、雄州、安素、保州、定州、真定等近十个军州,才到了现在庆源,而再往南,还要通过邢州、洺州、磁州方能抵达相州。
    邓广达是依命行事,一路当真是大张旗鼓,在路上看到盗匪的踪迹,也会派出几队骑兵追过去解决。不到八百里的路程,竟然走了九天,这对于全军都有足量的马匹和车辆代步的龙骑二营来说,的确是个令人羞愧的速度。
    不过,因为是奉命行事,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这个想法只持续到那名从相州赶来的信使出现之前。
    刚刚结束了全城的战斗,又将所有被掳掠在城中的男女老幼救了出来。邓广达正准备下令全军修整一番,但南门处,一名士兵却带着个风尘仆仆的骑手赶了过来。
    那名骑手是被牵着马拖过来的,整个人瘫软在马背上,人和马都是一个模样,浑身上下都是向下流着汗,衣襟都是湿透了的深色。
    到了邓广达面前,那骑手勉力支撑起身子,瞧了瞧邓广达胸口上的军衔,便从怀里掏出个被汗水浸湿的油皮纸包和证明身份的令牌来。
    示意亲兵接过两样东西,先验了令牌。上面刻的暗记,邓广达也见过,那是职方司河北房专用的印记,人物相貌和令牌上的信息也是符合。邓广达便打开了油纸包。
    不知这信使到底流了多少汗,连油纸包里的信件也都湿透了。抽出水淋淋的信笺,小心翼翼的打开,再取出里面的情报。只一眼,邓都指的表情就变了。先是涨得通红,而后一下发青,额头上的青筋一下都迸起,下一刻,龙骑二营都指挥使心中的怒意彻底迸发出来:
    “一群蠢货!搞什么大张旗鼓!?弄什么震慑人心!?枉费官家耳提面命,成天价的在俺们头上指手画脚,也不见着体恤一下弟兄。如今也不动动脑子,害俺拖了这么些日,放跑了那卖了屁股才被放回来的腌臜货,这罪他娘的到底谁来背!?”
    邓广达指着南面破口大骂,听着口气却是把整个参谋部都骂了进去。一众兵将吓得,想问又不敢自己出头,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倒霉的牛卫被挤了出去。
    牛卫回头狠狠的瞪了几眼,但也没奈何,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问着:“都指?!出了何事?”
    邓广达头一低,一对眼睛泛着血红,却将牛卫吓了一跳。随手将捏成一团的情报丢给牛卫,他恶狠狠地着咬牙:“那个**都被撑大的废帝……如今还在相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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