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天下》第九十六章有人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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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不沾地,一道身影如同行云流水般,飘然往山脚掠去。眼看将军府在望,这人也不止步,一个转折,却是绕过了将军府继续下山。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已经踏足在公路之下。
    此处离将军府的大门口尚有四五百米的距离,却有一辆黑色轿车早侯一旁。车子四周立着四名黑衣劲汉,人人眼光有神,气度凝练,显是身手不凡。
    微弱的破空之声响起,四人同时朝声源处看去,却是那助狄征疗伤,又授与绝艺的老者出现。
    他一出现,车门立刻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他一身白装,丰姿出尘,正是与长孙胜北、安逸轩等名门贵阙的子弟可堪比拟的人物。
    见到老者时,这年轻男子立时迎上。
    老者朝汽车走了过去,数步间,面容竟发生变化。他的脸上似是覆盖着无数细微的粒子,粒子不断移动间,此人的面容虽无大变,看上去却年轻了不少。那六旬老翁的模样润消没不见,出现在众人眼中的,却是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模样。
    手在自己脸上抹去,那沙粒般的东西旋转着离开此人的脸孔。中年人从口袋里摸出个漆黑的盒子,拇指一挑盒盖,那旋转的沙粒立刻飞入盒中。
    “这虚灵沙不愧是四级炼器,使用之时可改变人的面貌特征,就连属下,在事先不知的情况下也绝认不出门主来。”年轻男子说道,他声音平各,缓缓而言,予人以沉稳之感。
    “秋雨你最近拍马屁的功夫倒是精进不少啊。”中年男子摇头笑道。
    被唤为秋雨的男子低头道:“属下句句所言,发自肺腑。”
    “好了好了,这里没旁人在,不用左一句属下、右一句属下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视你为子,早叫你当唤我声义父,这么多年,却仍是门主叫个不停。”中年男子假装生气道。
    秋雨抬起头,心中掠过暖流。
    他本有个幸福的家,父亲是市委书记,母亲是大学教授。在秋雨小时候,那是一段充满着欢乐的时光。然而他的父亲执政清廉,因此而得罪了不少达官贵人,被人视作眼中钉。终于在秋雨九岁那年,被人载赃嫁祸,免去官职不说,还惹来牢狱之灾。
    尔后,其母为替丈夫平反,而走上了无尽的官司之路。然而在半年之后,却死于一次车祸。其父听说之后,急病攻心,不久也撒手人寰,丢下还不到十岁的秋雨。
    随后,秋雨被送入了孤儿院。一年后,这个中年人找上了他,并收他为徒。
    在秋雨眼中,十几年过去了,这亦师亦父的人物却分毫不见老态。那并非修为达到极深程度时,克服了病痛衰老那么简单,而是真正的不老。这个让秋雨既敬且畏的人,他的名字和那不老的生命一般,名为长生。
    秦长生!
    这个名字,在秋雨渐渐长大,乃至成长为其左右手之后。他才知道,在华夏大地的修真界里,这是个禁忌的名字。
    这个人,代表着一个神秘的组织…….长生门!
    秋雨自己收集到的信息表示,长生门几乎是在秦未汉初之后便出现于世,并一直在历史的大河中飘迫至今,经历了两千多年的风风雨雨后,它仍然屹立不倒。
    长生门亦正亦邪,据秋雨所知,在历史上每当长生门出世之时,必是天下大乱之日。这个组织没有明确的立场,有时它暗助正道打压魔门,有时又反过来帮助魔门打击正道。只是长生门每次暗中帮助的对象,在那个时期都是处于劣势。相反,被打压的对象,则无论势力人才皆是一时无两。
    由此种种情况来看,长生门就像无形中的一个天平,平衡着正邪两道的力量,从而让这两者保持着势均力敌的状态。
    没有人知道长生门为何要这么做,包括秋雨也不知道。而长生门更让人忌惮的一点,便是他们的门主。
    每一代长生门的门主皆是神秘且修为深不可测的人,而这个人,永远名为秦长生!
    就仿佛,这是一个不老不死的人。
    听着虽然可怕,但秋雨丝毫不介意。在他最困难,最脆弱的时候,是秦长生保护了他。秦长生授他功法技艺,又教他读书写字,把他培养成文武双全的杰出人物。最难得处是秦长生一直视他如子,这份情感直到现在亦没有丝毫改变。
    因此,秋雨早在心中立誓。即使长生门是修真界中的禁忌,即使秦长生被正邪两道视为洪水猛兽,甚或恶魔。他夜秋雨,也要为这个人,还有长生门供奉自己全部力量!
    听了秦长生的“抱怨”,夜秋雨心里激动,表面不露分毫,嘴中却终喊了声:“义父。”
    秦长生哈哈大笔,道:“这才是我的好孩子!”
    说罢,却猛烈一阵咳嗽,步伐摇晃。
    夜秋雨一惊,连忙扶住他。跟在秦长生身边十余载的他,却是知道他这个义父修为高则高矣,却似乎落有暗疾。每次发功过度,便会气血沸腾,非好一阵子不能平复。
    而之前那为长孙胜北几人所察觉的天位气息,夜秋雨自也知晓。同时身为秦长生义子的缘故,夜秋雨更从那股气息的变化,知道秦长生使用了他自创的《自然七法》中,最耗真元的奔雷式。
    然而那奔雷式中,尽管气势滂湃,却没有杀意。结合秦长生之前种种,夜秋雨得出一个结论,那是他这义父将奔雷决传授给了那名叫狄征的幸运儿。
    他虽讶异,却不嫉妒。《自然七法》秦长生也有传授给他,以夜秋雨的天资,却也学去了四法之多。而秦长生行事一向无法以常理度之,故他平白无故将绝学授与一个陌生人,夜秋雨却也没感到太大的意外。
    他只知道,自己义父此举,必有深意。
    咳罢,秦长生摇摇头,说道:“秋雨可是在想,我为何要把奔雷决授与那个狄征?”
    夜秋雨低下头道:“义父自然有您自己的道理,秋雨只知替义父尽力办事,其余的却不想知,也不敢知。”
    秦长生没好气笑骂道:“你个小子,少拿话来套我。说与你听又如何,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摆摆手,示意夜秋雨退开。秦长生抬头看向身后高山,说道:“那是因为,这个狄征身具紫天炎啊!”
    夜秋雨一愣,似乎把握到秦长生话中的关键,又像什么也没捉到。
    秦长生继续道:“紫天炎,嘿。秋雨当是不知,放眼整个华夏大地,历史上能够练成紫天炎的五个手指头也数得出来。但更重要的是紫天炎的出处,这能够修得天界神火的法决,独隐谷专有!”
    “隐谷?可是女娲后裔所在的那个隐谷?天,世间真有女娲的血脉存在?”夜秋雨激动道,以他那沉稳的性子,在得知世间真有隐谷存在时,也不由激动万分。
    一直以来,他和许多修真者同样走在进军天道的路上,却未曾真个目睹过神魔仙佛。而从长生门的典籍中,夜秋雨也知道隐谷的存在。只是对于这传说般的所在,他一直抱有怀疑。
    直到此刻从自己义父口中方得到证实,夜秋雨哪会不激动。
    “不错,换言之,这个狄征和隐谷有莫大的关系。但撇开这点不说,单是他能够修成紫天炎,为父便不能任其在尚未大成之际,便因为某只妖怪而凋零,故才成就于他。”秦长生叹道:“为父老了,心也倦了。可从最近普世禅院奔走于天下各大名门之事看来,似有大事即将发生。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大了,其局势已非我们区区长生门能够左右得了。我成就于狄征,一是惜才,二是要为这即将大乱的天下,投下一颗棋子。能够修成紫天炎的人,其心必正,不堕魔道。到时,他可能是你最亲密的战友呢。”
    夜秋雨仍然低着头,心中的激荡却有增无减。
    在被秦长生收为义子的十几年当中,近十年他一直跟着秦长生居无定所,游历四方。本来,夜秋雨以为他这个义父只是某个隐世高人。直到最近几年,秦长生才带他正式进入长生门,并接触到这个隐藏在华夏大地背后的神秘组织。
    长生门无论在政在商皆有涉猎,单是那门中重要人物的名单里,夜秋雨便看到好几个在商在政皆有威名的人物。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都是长生门的人。甚至,在各大门派之中,也有长生门的眼线暗布其中。
    能够做到这一点,只能说明长生门的实力,要凌驾于已知的正邪各大门派之上,且需要经过长时间的经营,否则哪能够渗透到百行百业,正道魔宗之内。
    而就在一个多月前,通过某些人员的调动,夜秋雨感觉到长生门似有动作。特别是这次秦长生在得知长孙家遍请宾客,便秘密前来,以夜秋雨的敏锐,他把握到长生门这庞大的机器,已经开始运作起来。
    只是夜秋雨不知道,这次长生门的敌人是正道亦或魔宗?
    “走吧,我们连夜离开蓬莱。”
    坐上汽车,秦长生淡淡道。
    夜秋雨在他身边问道:“义父不等结果?”
    他指的自然是狄征对阵怨童之事,秦长生却摇摇头道:“若他连这关也过不了,便算是秦某人看走眼了吧。等与不等,也就没有区别了。至于蓬莱魔门之事,哼,区区天邪宗不过跳梁小丑,能够闹出多大的动静来,不看也罢。”
    夜秋雨点点头,逐让司机开车。汽车发动,载着足够影响华夏大势的超然人物,缓缓顺着公路驶离了将军府,开向蓬莱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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