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天师》第四十八章：皇城风雨（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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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去偷什么？”
    叶飞星一听这个“偷”字，已有所抵触。
    也难怪，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走得端，做这偷鸡摸狗之事成何体统？
    赵衍除了武功之外，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叶飞星所想他怎能不知？
    但事关重大，又是皇帝亲自下令，他也只能善言开导：“叶庄主，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云章国的江山社稷，圣上都会看在眼里的。”
    为了社稷，那是不假，但说皇帝会看在眼里，以叶飞星对皇帝的了解，却是未必。
    “偷什么？”叶飞星又问一遍。
    “国师有一本书，叫做《无妄谱》，圣上要的就是它。”赵衍说得轻描淡写，只为让叶飞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任务。
    “这本书有什么特别？”
    叶飞星很纳闷，一本破书能有什么神奇，居然值得大费周章去偷。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圣上想要，想来自有道理。”
    赵衍说得含糊，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有意隐瞒，叶飞星懒得深究，但这其中的奇怪之处，他却不得不留意。
    “圣上堂堂一国之君，想要个东西竟不敢向国师开口吗？”叶飞星虽说得不很得体，但话粗理不粗。
    “以圣上身份之尊贵，怎会不敢跟国师开口？只不过不便开口罢了。叶庄主当着圣上的面，可不能这么说！”
    赵衍在皇帝身边久了，听不得对皇帝不敬的言语，也许是潜意识里害怕皇帝听到了生气。
    叶飞星：“行，不说就不说，我去哪找国师？怎么才能入他门下修行？”
    以叶飞星的武功资质，若想入个武学门派不难。但相比习武，国师更像是修道修仙之人，对入门弟子的评判标准自然也会与武学门派不同。
    赵衍：“国师在京城南二十里外的凤启山鸣天观，至于入门选拔的规矩，传闻次次皆不相同，我也说不准。”
    “行吧，我明天去那里看看，见机行事。”
    叶飞星说了“明天”二字，就是告诉赵衍，不管任务多么紧急，他今日都要好好逍遥一番。
    “好，有劳叶庄主。”
    赵衍拱手称谢，并不催促，从怀里掏出个乌黑的令牌交给叶飞星：“这乌金令是皇帝托我交给你的，如果在国师门下有性命之忧，拿出这令牌可保平安。”
    这乌金令居然这么厉害？叶飞星稍感宽慰，皇帝也许不算明主，但对他还算够意思。
    他不多说，也不道谢，接过令牌，塞进怀里，朝赵衍行一礼，转身就走。
    “唉，记忆不见了，老毛病却改不了！”赵衍看着叶飞星远去的背影，顿足叹息，喃喃自语。
    在他眼里，无论是去碧沙城之前的叶飞星，还是现在的叶飞星，都有些没大没小，对皇权，对上级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这么一折腾，天色也渐渐黑了。
    京城的街道与子方城不同，不但张灯结彩，而且热闹非凡。
    叶飞星现在手头宽裕，立刻觉得这京城的空气又自由了些。
    自打来到京城，叶飞星还没好好吃上一顿饭。穿越前的叶飞星也算是个吃货，要不是因为穷，又怎会委屈自己那么久？
    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叶飞星已从城北走到了城南。
    不远处，一座高阁巍然屹立，五彩斑斓尽是华灯重帘，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出入的场所。
    “欢迎光临潇湘阁，客官里面请！”
    叶飞星还没看清高阁全貌，耳畔已有招呼声传来。
    这里就是言暮雪说的潇湘阁？果然气派非凡！叶飞星暗暗惊叹。
    “不对！这里不是潇湘阁！”
    叶飞星无意中向大门上牌匾一瞥，牌匾上却是“幻天阁”三个大字！
    幻天阁右边，有一座不起眼的老旧小楼，小楼上破破旧旧一块招牌，才是“潇湘阁”三个字。
    原来潇湘阁是这么个破旧小楼，也不知有什么特别，言暮雪居然会指名要来这里。
    门口招呼的小二很热情，见叶飞星在门口驻足，忙将他迎了进去。
    潇湘阁里面装饰与外面格调类似，都平平无奇，与普通酒楼一比甚至还略差一些。
    说也奇怪，小二一进店门，画风突变，成了一副冷面孔。
    店里满座，却静得出奇，所有人都安静吃喝，不说话，也不向叶飞星多看一眼。
    这是什么情况？叶飞星很奇怪。
    店小二自打进店，便不再理他，径直离开了。
    “小二……来斤熟牛肉。”叶飞星学着记忆中大侠的模样开始点菜。
    但这里情况不明，他说得既犹豫，又尴尬，生怕得不到回应。
    果不其然，叶飞星的话根本没人理会，不但小二冷眼旁观，就连掌柜的也自顾自忙活，完全把叶飞星当做空气。
    岂有此理，天下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叶飞星由尴尬变为愠怒。但这家店是言暮雪指定的，叶飞星不敢贸然得罪，否则下次就不敢来了。
    四周无座，他不动声色地站着等待，心里虽然不快，表面上却波澜不惊。
    “小二，结账！”
    叶飞星身后一桌人站起身来，虽嘴里说“结账”，却不见放下任何钱财银两，只是收拾好随身物品，向外便行。
    “客官慢走，下次再来！”
    小二又换回热情面孔，点头哈腰，竟丝毫没将那伙人没付钱之事放在心上。掌柜的犹自埋头做事，像是也没留意。
    “他们没给钱啊，你不问他们要？”
    等那几人走远，叶飞星没忍住悄声问小二。
    小二自顾自收拾桌上残羹剩饭，对叶飞星所言依旧充耳不闻。
    “哪里来的野小子？不懂规矩，还不出去！”
    一旁食客突然出言辱骂，叶飞星奇怪之余愤怒更盛：“这位仁兄，在下与你素不相识，为何张口就骂？”
    那食客不屑于理会叶飞星，傲然摇头，又吃上了。
    真是既尴尬又莫名其妙！
    叶飞星盘算一番，与其在这被奚落，不如一走了之。
    他计较已毕，迈步就走。
    “客官哪里去？”叶飞星刚一迈步，小二又叫住了他。
    “咣！”潇湘阁大门应声而关！
    这真是个奇怪的地方，难道又得打一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