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崛起》第三百二十五章阿布思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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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阳宫回来,杨守文那颗一直悬在半空里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中。
    武则天已经见到了,并且从她身上,没有感受到什么敌意。想想也是,武则天是什么人?千古女帝!怎可能对他这么个小人物在意?如今,又有了杨承烈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相信武则天也不会在为难他。杨守文总算是不用再提心吊胆。
    只是,杨承烈要重归仕途?
    杨守文觉得有些悬乎!
    别看他对杨承烈说的是慷慨激昂,但实际上对杨承烈的前程并不是非常看好。
    武则天还能坚持几年?
    杨守文实在是记不太清楚了!不过记忆里,武则天在位加起来不过十五六年,而后一场神龙政变,迫使她从皇位上退下来。现如今,武则天登基已经七八年了吧。也就是说,最多还有六七年的光景,武则天就要退位,那时候杨承烈怎么办?
    说起来容易,大不了隐姓埋名。
    那时候杨承烈能甘心吗?他杨守文又愿意吗?
    人的欲?望,会随着地位的提升越来越大,欲海难填,不就是这么一个意思?现在杨承烈说的轻巧,了不起退下。可到那时候,他能退下吗?该如何全身而退?
    杨守文发现,他和杨承烈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劝说杨承烈拒绝?
    杨守文甚至相信,当时在上阳宫内,只要杨承烈敢说出一个‘不’字,他父子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一个问题。可不拒绝,等到七八年后,他们又该怎么全身而退?
    而且,杨承烈也不可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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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过后。杨承烈早早休息了。
    青奴一反常态的没有缠着杨守文,而是乖乖的跟随着老爹。
    杨守文独自站在池塘上的回廊上,看着池塘里的莲叶与荷花。心思显得有些沉重。
    身后,脚步声响起。
    杨守文扭头看去。就见吉达循着回廊走来。
    天色已晚,回廊尽头处的栏杆上,插着两支火把,照映池水波光粼粼。吉达走到杨守文身前,那张俊朗的脸上,带着杨守文从未见到过的凝重和严肃,让他心里一沉。
    “大兄,有事吗?”
    “我准备走了;。”
    吉达比划手势:“明天一早。我会离开洛阳。”
    “大兄要离开洛阳?为什么?难道是我有怠慢之处?”
    吉达却笑了,摇摇头:你不要误会,我要离开洛阳,不是因为你。
    想当年,我曾发誓要成为塞北第一勇士。过去的二十年里,我也一直是朝着这个目标迈进。兄弟,认识你我很高兴,我也很幸运,能够和你结拜为兄弟。只是我突然发现,来到中原之后。我在这优渥的环境中,渐渐失去了勇猛精进的心。
    吉达的梦想,杨守文当然知道。
    他看着吉达。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吉达接着道:那天杨从义的一刀,让我意识到,超强的身手不是练出来的,而是要从一次次搏杀中成长。而在中原,这样的机会太少,对我而言并非一件好事。
    我准备去北庭,一来看看我姐姐,二来我听说那边很乱。
    我要去那里磨练我的枪法,凝练我的杀气。所以。我已经决定,明日一早就离开。
    吉达说的斩钉截铁。让杨守文竟无法劝说。
    他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杨守文看着吉达的背影。张了张嘴,可终究是没有唤住吉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吉达的目标就是成为塞北第一勇士!虽然不知道‘塞北第一勇士’这个称号对他究竟是什么意义,但他却始终坚定理想,一步步前行。
    来到中原,杨守文觉得自己都有些松懈了。
    可是吉达却没有一天休息,每天都在练习枪术。
    成为‘塞北第一勇士’的道路也许会很曲折,很危险,但吉达每前进一步,都会感受到靠近理想的幸福。相比之下,自己最近以来,未免浑浑噩噩,有些颓废。
    寻找幼娘,却没有任何线索。
    父亲将要走进危险中,可他却是束手无策。
    一时间,杨守文感觉自己实在是太没有用了,更为自己这段时间的懈怠感到羞愧。
    这一夜,杨守文失眠了。
    他在榻上辗转难寐,一直到天将方亮。
    黎明时分,一场暴雨忽至。
    杨守文激灵灵从榻上起来,披上一件衣服,赤足从楼上跑下来。
    他先跑到了吉达的房间,却见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吉达的行囊,还有他片刻不离手的那杆大枪都不见了踪迹。杨守文心道一声不好,便转身冲进了雨水之中。
    穿过门廊,他来到前院。
    吉达牵着马,身上背着一个包裹,披着一件雨披,从马厩出来,手持那杆大枪。
    “大兄!”
    杨守文大叫一声,吉达停下了脚步。
    他冲着杨守文摆摆手,示意屋恩奇把院门打开。
    “大兄,这么大的雨,明天再走行吗?”
    可是吉达却好像没有听见,径自牵着马走出了院门;。
    杨守文又冲到了大门口,站在台阶上,看着吉达在大雨中搬鞍认镫,翻身跨坐斧头的背上。
    他朝杨守文比划手势道:兄弟,不要再挽留我了。
    我就是害怕你会挽留我,所以才起了一个大早上路。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自己。倒是你要多保重,这中原人的心思很复杂,你可要时时留意,不要放松警惕。
    还有,记得练武,切莫要懈怠。
    权势也好,名气也罢。都比不得手中的枪更可靠。
    我走了,等我练好了身手,一定会回来看你……那时候。如果你没有进步,我会很生气。
    “大兄。稍等。”
    杨守文喊了一声,转身跑进院内。
    这时候,铜马陌已经有不少人醒来,看到这一幕,都感到很惊讶。
    黑妞更连忙跑到了后院,通知杨承烈和杨氏。她不知道,杨守文和吉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杨守文拎了一袋子清平调跑出来,也不顾大雨瓢泼。走下台阶来到吉达马前。
    “大兄,把酒带上。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我知道大兄不喜欢吃酒,但带着它,你会记得在这中原还有一个兄弟盼你回家。”
    阿布思吉达的眼圈红了!
    他接过酒囊,拔掉了塞子,对着囊口咕嘟就是一大口。
    不过,他的确是不会喝酒,以至于这一大口酒,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泪水合着雨水。顺着面颊流淌下来。他把酒囊塞上塞子,放在了身边那匹突厥马的马背上。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笑着比划道:酒很好。我当然会记得我兄弟在中原。
    兕子,你保重!
    然后,他一催胯下马,便径直离开。
    杨守文侧身让开路,看着吉达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的巷口外,不知为何却感到万分难过。
    和吉达相识的日子并不长,加起来还不到一年。
    可是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和吉达共同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昌平血战,饶乐千里追杀。他们在草原上劫掠震国送给突厥的礼物。更斩杀马贼无数。从幽州南下,他们在平棘抓捕凶手;荥阳广武山上。他们共同应战刺客。
    一直以来,吉达就好像杨守文的影子一样。默默在他身后守护着。
    现在他要离开了,杨守文感到万分痛苦。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有些失魂落魄站在大雨中。这时候,杨承烈走过来,手持一把油纸伞来到杨守文的身旁。
    “兕子,吉达在努力成为强者,他追求自己的目标,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是很高兴,可是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难受。”
    杨守文装作抹去雨水,顺势把脸上的泪水也擦掉;。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杨承烈,强笑道:“老爹,你不用担心我,我只不过是一时有些控制不住罢了。分别什么的,我最讨厌了!怪不得大兄要偷偷上路。”
    “呵呵,他已经上路了,你也要努力才是。”
    “孩儿明白。”
    “对了,明天我也要走了,你可不要再给我露出这小儿女之气。”
    “父亲,你要走?去哪儿?”
    “我不是和你说过,五月初三是明师忌日,我要去为他上坟。
    我明天出发,到终南山至少也要一天的光景,五月初一才能抵达。然后我要在山下斋戒一日,五月初三正好上山祭拜。然后,我要去长安,去拜访一下高祭酒。”
    “干嘛?”
    “二郎也到了就学的年纪,高祭酒是他义父,已经说了几次,要他去长安求学。”
    “哦!”
    杨守文点了点头。
    杨承烈说的高祭酒,就是前赵州刺史高睿,如今官拜国子监祭酒。
    只是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长安,很少过来洛阳。神都虽好,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终究还是比长安在地位上弱了一筹。那长安,才是这个时代的世界中心……
    老爹要去终南山祭师,二郎要去长安求学。
    大兄已经踏上了成为强者的征途,而他似乎还在碌碌无为。
    这让杨守文多多少少产生了一种羞愧,他回到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便坐在书桌前发愣。
    大家都有事情做,自己又该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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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杨承烈也离开了铜马陌。
    不过他这次离开,却不是一个人。也许是太久没有和老爹在一起了,杨青奴缠着杨承烈,非要跟着他一同前去。对此,杨承烈自然不可能拒绝。他其实对女儿也想念的紧。
    只是青奴跟着。就需要有个人照顾。
    于是杨守文让家里的突厥女奴跟随杨承烈左右,同时杨从义和赵宾二人带着四名老军随行。
    “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又不是家财万贯的商贾。带这么多人做什么?”
    “老爹,你现在是大名鼎鼎的杨青之老爹。这个身份就很了不起了。
    带上几个人,也可以壮壮声势。外面人看到了,也会高看两眼。这叫做包装,你听我的就是。”
    杨承烈,竟无言以对。
    但他最终还是听从了杨守文的劝说,带着八个奴仆,和杨青奴一同离开了洛阳。
    在他离开洛阳的第二天,郑灵芝从荥阳返回。
    他带来消息。说是郑镜思要郑虔回荥阳一趟,毕竟算算日子,郑虔出门也有四十多天的时间。
    郑虔这一走,铜马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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