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红楼》第一千零四章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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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密卫大营,帅帐。
    抚远大将军,武威侯秦梁高坐上首主位,面前案几上插满令箭,一把仪剑放在剑座上,以示威严。
    旁边金黄锦盒中有一面虎符,这是主帅调兵遣将的权利象征,为天子所赐。
    王巩坐在帅帐下座左手第一位,这位秦梁愈发倚重的大将,气度沉稳,面相忠厚,眼神凝正。
    贾环并非第一次见,对他的印象,甚至比当初对吴常的印象还好。
    此刻亦是面带笑容的看着贾环。
    孙仁、郑德还有一贾环不认识的大将,依次分列左右大座上。
    另有一桌案上摆着笔墨纸砚位于一角,为军中书记官所有,是个年轻人,不用问,贾环也知道,此人一定姓索。
    剩下的将校,则全都披挂整齐,肃立两厢。
    “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宁国侯贾环,拜见大将军!”
    帅帐中,贾环单膝行军礼相拜。
    这是军中不二的规矩,报名而入,为军纪所在。
    不在帅帐时,还可散漫些。
    一入议军机之节堂,尤其是在正式相面之时,谁敢放肆,便是侮辱军威。
    这是要斩首的大罪。
    见贾环如此懂事,没有仗着秦梁对他的宠爱就肆意,不少满耳闻其跋扈名的将校,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笑意。
    秦梁点点头,沉声道:“一路西来,可有差池?”
    贾环回道:“并无。”
    秦梁再道:“可与御林重甲军发生冲突?”
    贾环道:“也无。一路上,末将与皇城南门守将秦风等人,观摩彰武侯以五千军旗为营,操演军阵,收益一二,自愧不如良多。”
    贾环声音有些低沉。
    这幅“谦虚”的姿态,让许多初次相见,但对贾环之名如雷贯耳的将校们刮目相看,纷纷暗道果然传言不可信。
    这哪里是传闻中,敢和天子争锋,天老大地老二贾环老大他哥的做派?
    秦梁见状,嘴角一抹笑意一闪而逝后,沉声道:“所谓军阵娴熟,与武道套路娴熟是一个道理。
    练是一定要练,但也不必过于迷信。
    兵法军阵,终归还是要在战场,在实战中检验功劳的。
    论军阵,本帅大帐中,多有兵法大家。
    他们却不是闭门造车,而是在战场上厮杀中磨砺出来的。
    汝日后可多多请教,必有所获。”
    贾环闻言,躬身对帅帐中的将校们行礼,道:“贾环厚颜,请教诸位将军,望不吝赐教。”
    以贾环今时今日的身份,此举既可称为礼贤下士,也有资格称为不耻下问了。
    连王巩等人都起身回礼,言道不敢,但可相互讨论印证。
    几番客套后,倒也彼此熟悉了不少。
    秦梁又命传令官传秦风、牛奔等一干衙内报名而入。
    对上秦风一干人,秦梁的面色黑沉了不少,声音肃穆,丝毫没有因为秦风是他儿子,牛奔温博等人是牛继宗温严正等军方巨头的衙内而缓和。
    秦梁一番严厉告诫后,就命行军司马将秦风等人带下去安置了。
    并交代,这些人与普通士卒同吃同住……
    看着秦风等人被训的一脸懵逼的表情,贾环有些不厚道的咧嘴偷笑,被一群伙伴们恨的咬牙……
    随之,帅帐内将校们也都散了帐。
    秦梁又对贾环介绍了军中书记,果不出贾环所想,这个名唤索靖的中年人,是武威索家的子弟,算起来,还是索蓝宇的堂叔。
    此人虽是一张西北人普遍的黑红脸,但举止颇为有礼,很有君子之相。
    没有因贾环的身份而刻意交好,也没有酸腐之气故作清高。
    与贾环点到为止的谈了两句后,就告辞而去了。
    “呼……”
    一番应酬后,贾环轻轻呼出了口气。
    秦梁见之笑道:“怎么,莫非为父这里,比你在京中应酬还难?”
    贾环摇头笑道:“义父,我在京中除了义父府上还牛伯伯他们几个长辈府上外,鲜少与外应酬。
    一来不大喜欢,二来,怕太招眼……
    外人也都知道我的脾性,轻易不敢上门……
    算起来,半年陪的笑脸,都不如今日多。”
    秦梁淡淡笑道:“在都中是一个样子,在军中又得是一个样子。
    大家子有大家子的责任和担当,你的身份毕竟不同。
    为父帐内这些将校,手中皆掌军权,环儿当多亲近之。”
    这应该算是颇为无私的金玉良言了,贾环忙躬身领教。
    秦梁又摆手笑道:“在为父这里倒不用多礼,你干娘几番写信回来夸你,说你比风儿还懂事顾家。
    家里的家俬瓷具,都是你想着帮忙换使的,你干娘极喜欢,夸你有孝心……”
    贾环有些不好意思道:“干娘太客气了,是庄子上新产出的瓷器,先给家里用用。”
    秦梁点头笑了笑,然后笑容一敛,沉声道:“这半年来,你做的极好,走的也极稳,比我预料的还要好。”
    一般而言,到了秦梁这般地位的人,轻易都不会去夸人。
    即使夸赞,顶多也只是点点头,或者嗯一声以示赞许,就很不错了。
    像现在这般大力夸赞,说起来都有些失身份。
    贾环也不知他所说的到底是哪桩事,不解的看向秦梁,道:“义父……”
    秦梁沉声道:“数次听闻都中消息,为父都彻夜难眠……
    环儿,为父都没想到,你竟能忍的住,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尽管,那些看起来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贾环明白了秦梁的意思,他笑了声,道:“义父,我没想过要造反。
    一来,我有自知之明,不想坐那个位置,也坐不了。
    再者,我不愿牵连到亲朋近人,不愿让义父和牛伯伯他们,为我一个人的野心送命。
    许是孩儿没甚出息,只想大家好生活着就好……”
    秦梁闻言有些动容,他知道贾环这般说不是场面话,是他的真心实意。
    若非如此,但凡他有些野心,局面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秦梁上前数步,抚着贾环的头,感慨道:“好孩子,这才是最大的出息。”
    说着,犹豫了下,尽管帅帐内只有两个人,可秦梁还是压低声音,看着贾环的眼睛,缓缓道:“环儿,切记,天家的底蕴,深不可测。
    太上皇御宇一甲子,为赢秦天家留下的底牌,绝不会简单……
    尽管之前有好多次,天家看起来已经风雨飘摇,根基不稳,可那些都是表象。
    太上皇……若不是大意,也绝不至此。”
    话至此,却不能再多说了。
    有些事,只可意会,却不可言传,即使在密室中也同样如此。
    秦梁见贾环点点头,便岔开话题:“为父最欣慰的,就是你对十三将那些人的处置,很妥当。
    虽然他们所行不善,但对先荣国却是忠心耿耿,三十年不易其志,难得难得……”
    贾环点点头,附和了声,道:“黄爷爷和占爷爷他们,为了家祖,藏身宫中,着实不易。”
    秦梁深深的看了眼贾环,道:“那李先呢?”
    贾环闻言,犹豫了下,摇头道:“义父,这个人,孩儿着实琢磨不透,感觉深不可测。我与他交谈过一回,每一句话都落在下风……”
    秦梁哼了声,眼中闪过一抹忌惮,道:“他自然深不可测,三十年前,他便是名满天下的顶级谋士。
    连先国公爷,都颇为倚重于他。
    你现在又如何会是他的对手?
    他又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愈发不可捉摸了……
    你看他做的那些事,又岂是寻常人所能谋?
    环儿,你千万要记住一点。
    李先此人,对先国公,自然是忠心耿耿。
    可是,却未必对你也忠心。
    另外,该下辣手时,绝不可心慈手软。
    而且,还要不留后患,斩草除根!”
    ……
    神京城,荣国府,上院。
    荣禧堂偏耳房内。
    王夫人的气色比当日好了许多,不过,已经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的皱褶,却是折返不回了……
    她依旧沉默寡言。
    除了贾母来探望她时,她起身行礼,问候一声。
    其余时候,竟是一言不发。
    太医建议贾母,让王夫人屋里不要断了亲人,多些人气熏着,但也不好太吵闹。
    因此,贾母便命家里的姊妹们,时常往王夫人房里勤着些去。
    倒不用一咕隆的全去,或一个,或两个。
    若有好玩的好乐的,也一并带去。
    谁能让王夫人高兴,不再整日里冰着一张脸没有人气,贾母有大赏。
    众姊妹们倒不是贪图贾母的大赏,而是看着王夫人短短半年内苍老了几十岁,都心有不忍,也都往她屋里去。
    因怕她嫌吵,便商议一日里只去两人。
    一个晌午里去,一个傍晚前去。
    还别说,真有些效用,这几日里,王夫人的面色比之前大好了许多。
    贾母与诸姊妹们见之高兴,也愿意常去坐坐。
    今日晌午,正好轮到是贾惜春的班儿。
    与旁个不同,贾惜春从来和王夫人不亲。
    当初因为贾环的缘故,更是有些“过节”。
    只是碍于孝道礼法,她也不好特立独行。
    因为并无甚话与王夫人说,所以她便想了个好主意,带着她的两个教导师父,立冬和有夏两个姑娘一起去了荣禧堂侧耳房,给王夫人弹琴奏曲儿解闷。
    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子,但气质却并不相同。
    一个看起来娇弱怜人,一个看起来精明能干。
    一个以古琴抚动春花秋月,一个以琵琶铮铮十面埋伏。
    贾惜春坐在一旁,悄悄的看着炕上王夫人的动静……
    咦,太太很喜欢听曲儿吗?
    贾惜春见王夫人一双眼睛一直看着有夏,心里纳闷道。
    她之前去紫菱洲问过二姐姐贾迎春,贾迎春说她来这坐着说话的时候,王夫人连眼睛都不睁开。
    还去过潇湘馆问过林姐姐林黛玉,可林黛玉说,她是带了一本书去,给太太念文章听的,不过兴许太太不大喜欢听文章,除了刚进门时看了她一眼外,其余时候,都没看她……
    林姐姐果然清新脱俗……
    不过,太太怎么会一直看着有夏呢?
    贾惜春纳闷的想道……
    ……
    西北,哈密卫大营。
    夜色迷离。
    愈往西去,天仿佛愈高,愈开阔空朗。
    今日哈密卫大营与贾环一行人接风洗尘。
    值得一提的是,武威侯秦梁并没有邀请大秦太尉叶道星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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