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逍遥王》第四百章春江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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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霏的纠结,崔瑾并不知道,因为内院儿的事情他一概交给了武珝。回到府中,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午膳时间。原本挺热闹的,无论是世家子还是武将子,都有玩乐的地方。崔府的景色在京城中是极为出名的,美食更是独具一格,所以,但凡收到帖子的,哪个不早早地便到。这都多少年了,没有进这院子游逛,着实让人惦记。只是,见到日渐威严的太子李承乾和吴王李恪,大家纷纷收敛言行,躬身拱手行礼。
    李承乾微微一笑,和蔼可亲地道:“诸位不必多礼,不是亲戚便是朋友,何必如此客气?”
    众人呵呵笑着,开始相互交谈、互相敬酒,但是仍是收敛了许多。崔瑾将顾氏三兄弟介绍给大家,引得一阵侧目,心中暗自揣摩。有人暗问,是否崔瑾已经同意纳那顾家小娘子为妾。崔瑾皱了皱眉,微微摇头。那人大大地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还好,还好,不然真辜负了你这副好容颜。崔瑾扬扬眉,呵呵,这与自己的容貌有何关系?既然不喜,那就不要。
    李承乾微微笑着,凑到崔瑾耳边轻声道:“表弟正该如此,那顾小娘子才识一般,性子怯懦,容颜更是极为普通,哪里配得上表弟?还是等兕子长大了将她迎进家门吧!”
    崔瑾轻轻两声,放下手里握着的酒盅,无奈地回道:“等兕子长大,小弟都老了,不知兕子是否嫌弃。”
    李承乾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过比兕子大六岁罢了,怎就嫌老?风华正茂之时,不知,那时,又会若何?他心中暗暗酸涩,但立即又回过神来,调整心情,笑盈盈地看向场内欢腾的人群。再过十年,自己不过三十余岁,不也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么,能做、要做的事还多着呢!再过十年,大唐必将更繁荣昌盛,百姓必将能逐渐富足安康,这便是表弟的心愿,也是自己的心愿。
    李恪走进人群,与儿郎们交谈。这些年,身为大唐皇家银行的年轻行长,从最初的忐忑不安到逐渐平静,从见到那满库的金银时的兴奋颤抖到见怪不怪,如今,财富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每日的进入库,都是天文数字,再也激荡不起一丝波澜。所以,如今的吴王李恪,更加的从容不迫,更加的稳重如山,那俊朗的面容,那挺拔的身姿,那儒雅的谈吐,那精明的眼神,让人往往忽视了他的实际年纪,今年,他不过刚过弱冠。
    李承乾难得地放下一贯的矜持,侧脸用手肘支撑在食案上,正好面对崔瑾,也能看到场内所有人。右手轻轻**着酒盅,放在鼻前嗅了嗅,轻笑道:“冷冽清香的梅花酿,不知藏了几年,表弟真是舍得。”
    崔瑾的眉梢轻扬,脸上是慵懒的笑容,或是因多饮了几盅酒,古井无波的眸底浮现层层烟雾,朦朦胧胧,似醉非醉,眼神迷离,似那桃花片片飞扬,淡淡一瞟,如临去秋波,叫人心荡意牵。凡见到其神色,无不赶紧移开眼睛,就怕迷失在那烟波浩渺之间。李承乾侧脸正对,一时愣住,嘴微张,居然忘记自己的话。
    李治笑眯眯地转过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冻结,走过来,站在崔瑾身旁,遮住李承乾的视线。“表兄,房老二正在吟诗呢,就是你在海上写的那首‘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他笑呵呵地道。
    无限景色被挡住,李承乾也回归正常,忙问:“稚奴,是何诗?快念给为兄听听!”
    李治随意地坐在崔瑾身旁,夺过他手中的酒盅,瞪了他一眼:“表兄,你就少饮几杯吧,瞧你这副模样,已经快醉了!”
    崔瑾笑盈盈地顺手摸摸他的脑袋,这孩子,不知不觉中居然就长大了。他坐正身子,朝不远处的知术招招手,知术赶紧过来。“煮一壶君山银针,端两盘新鲜的果子。”他吩咐道。知术立即下去准备。
    李治笑嘻嘻地瞅着李承乾,道:“那诗名曰《春江花月夜》,长着呢,表兄还特意谱了曲。小弟最是喜欢那一句‘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说着,他抑扬顿挫地低声将诗念了一遍。
    李承乾半眯着眼睛,不断微微颔首。眼前,仿佛出现浩瀚碧波,江海相连,江天一色,皎皎孤月,珠帘微卷,思妇倚窗。何处相思明月楼?他心中微颤。满心满眼满脑都是那高大如楼宇的海船,一个素衣广袖的儿郎在洒满月华的甲板上抚琴低吟,如梦如幻,仿佛随时都要融入那月色,随时都要踏歌而去。
    房遗爱笑呵呵地跑过来,大声嚷嚷:“小十三郎,咱们几个一起演奏《春江花月夜》可好?我击鼓,晋王殿下吹箫,你抚琴,完美的结合!”这几年,他们都跟着学了不少了声乐知识,虽然不如崔瑾,但也算拿得出手了。
    崔瑾笑道:“这曲子最好还是用琵琶弹奏,若是古琴,却是少了些韵味。”他也学了琵琶,可并不擅长,仅仅是能弹奏罢了。
    房遗爱撇撇嘴,满不在乎地道:“用琴也很不错了,待会儿他们定会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好了,好了,赶紧让知书他们去拿琴来吧!”
    见房遗爱和李治兴致勃勃的模样,崔瑾无奈地耸耸肩,只得让知书和知画赶紧去将鼓、琴和萧取来。合作了好多次,崔瑾与房遗爱和李治已经配合得极好。
    果然,见此阵势,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关注,纷纷聚过来。而内院的小娘子们听闻,也候到月牙门前或是围墙后,静听仙乐。晋阳公主连连拉着武珝的衣袖,低声道:“武姐姐,可否让人搬竹梯过来,兕子想瞧瑾抚琴呢!”
    豫章公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连忙拦住她,沉声喝道:“兕子不得胡闹,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若真这般做了,怕你明日就该被阿娘禁足了!”
    晋阳公主嘟着嘴不满地道:“可是兕子今日都没和瑾说上话呢,他又不进内院来,豫章姐姐倒是整日与姊夫腻在一起,哪里想到兕子与瑾一别数年,心里该是如何惦记!”
    豫章公主听得面红耳赤,连忙捂住晋阳公主的嘴。这话让人听到了,皇家的脸面都不要了!卢节羞红了脸,因为她心头也是如兕子所想,只是从不敢说罢了。
    武珝轻咳一声,笑道:“豫章姐姐莫怪,晋阳公主年幼,自然是心中想什么便说什么。”
    晋阳公主连连点头,表达自己的无辜。武珝俯下身,牵着她的小手,柔声道:“晋阳公主啊,待会儿奴家让人偷偷唤郎君到院子内,你便可以与他好生说话了,好不好?”说着,她轻轻瞟了一眼卢节,卢节一下子明白过来,顿时撇过脸去,但红透的耳朵却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顾霏终究还是来了,远远地坐着,顾家的几个小娘子先前还一直陪着她,但被园子内的美景所吸引,又想与其他小娘子交流感情,终究还是弃了她,她只得独自坐着亭子内。看到如此柔弱消瘦的顾霏,武珝暗暗蹙眉,微笑着邀请她一起逛园子,但被婉拒,说自己的身子不好,怕是要辜负了邕川郡君的一片好意。武珝只好让侍女好生守着,将瓜果饮料茶点等送上,吩咐不可怠慢了客人。顾霏倚靠在亭柱上,满脸苍白地微笑着,自觉着这热闹离自己好远,自己是那么可笑。原本啊,自己也能成为她们其中的一员,可是,再也不能了!她眼中干涩,泪水早已干涸,心里早就伤痕累累。不过,她仍是不甘心就此离去。还没能看上一眼呢,哪怕是远远地一眼,即便是他从未发现。心口翻滚,喉间痒痛,她握着帕子捂住嘴连连咳嗽,好不易忍住,放下帕子,那鲜红的血迹刺痛了她的双眼,她连忙将帕子藏进袖子。侍女发现,忙倒了一杯热茶。她颤抖着手接过,连喝了两盏,将满口的辛甜咽下。今日,她穿了最美的衣裳,如初见时的颜色。只是,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她闭上酸涩的双眼。
    墙外,想起鼓声、萧声,暮鼓送走夕阳,箫声迎来圆月的傍晚。琴声悠扬,春江之上,轻舟摇荡,青山叠翠,花枝弄影,波心荡月,桨橹添声……一幅精细、柔和、淡雅的山水长卷徐徐展开。乐声逐渐变换,时而幽静,时而热烈,旋律由慢而快,由弱而强,如那变幻无穷的自然景色。终于到达顶峰,却又戛然而止,慢慢回复到平静、轻柔之中,在飘渺、悠长的乐声中,轻舟在远处的江面渐渐消失,春江之夜幽静而安详,如那人生,从始到终,从无到有,最终,又归于虚空。
    最终,顾霏没能见到崔瑾一面,聚会尚未结束,她的侍女便发现她面如白纸,坐在那里摇摇欲坠,又发现了从她袖中滑落的沾染了血迹的手帕,唬得心惊肉跳,赶紧告知此间女主人。武珝一惊,忙令人告诉崔瑾,自然,顾霖急忙送小妹回去。请医问药,好一阵折腾。大夫是早就熟识的,一见,叹着气摇头,仍道是郁结于心,夜寐不安,神烦怔忡,唯有放宽心思,修养心神,兼以药石,心血充足,诸恙自愈。忍了又忍,最后又道,拖延太久,除非奇迹,否则,即便神药也无法治愈,只能就此衰弱。顾夫人顿时哭晕在地,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人仰马翻,顾霖急得团团转。好在,很快顾夫人便醒来,然后是一阵痛哭哀嚎,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悔不当初。顾霖既要安慰老娘又要看顾小妹,让人回崔府传话。崔瑾听闻,令人送去人参、燕窝等物,并让他就留在顾府,待一切好转再做打算。
    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连浪花都没激起一朵。过了几日,武珝又派人送了上好的药材到顾府。顾霏一直昏睡,连汤药都难以服下,只得一点点强灌,中间也曾醒过几次,虚虚睁开眼,刚想交代几句话,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接连几口鲜血,惊得顾夫人和顾霖差点晕倒。
    “霏儿,你醒来,只要你醒来,阿娘什么都答应你!”顾夫人握着顾霏的手痛哭流涕,她好悔好恨,恨自己的短视误了女儿的终身,甚至害了女儿的性命。“霏儿,阿娘去求武阳郡公,求他来看你,哪怕是让阿娘给他跪下,阿娘都愿意!”她道。
    顾霖心痛地扶着顾夫人的肩,咬着牙道:“阿娘,您不要去为难武阳郡公了,再如此,恐怕……恐怕会让整个顾家万劫不复!”好不易求得武阳郡公的原谅,若是阿娘因小妹一人而一意孤行,那么,纵然武阳郡公再好的脾气都会对顾家不管不顾了。这事,从始至终,都是顾家的错。怨不得别人,唯有说造化弄人。
    “可是,这是你小妹啊!霖儿,再去求求武阳郡公吧,求他救你小妹一条命!”顾夫人哪里听得进去,这一年来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消瘦,看着她一遍遍地轻轻抚摸着那一幅幅画,看着她偷偷地对画流泪,看着她失去笑容,看着她虚弱苍白,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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