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雁回》正文004又是一个骗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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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盛隆是平阳府最大的酒楼,虽过了午时,依然一座难求。但这对郦松然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三楼包间。丁伯海面前的是一客翡翠烧卖,而郦松然为自己点了几个小菜,一小壶汾酒。
    丁伯海呆呆看着这客烧卖,根本不敢拿筷。
    “咦?你难道不知道鸿盛隆是南宫氏的产业?唉,可惜,我那二表哥,从小就不喜欢自家的东西,宁愿去城北吃一文钱的臭豆腐,也不来灵玉坊。他没告诉你?”
    丁伯海猛的站起身,冲到门口,打开门,只见门外两个彪形大汉,对他怒目而视。
    郦松然喝了口酒,又倒满,面无表情的说:“让你走的时候,自然可以走了。”
    丁伯海返身,扑通跪倒在郦松然面前,抱住大腿,哭喊道:“公子,公子,我错了,我真错了,饶了我吧。”
    郦松然厌恶的拎起他,一把按到凳子上。“我从不喜欢威胁人。好好说话,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是、是、是,是有个人,他教我画了那幅画,还让我对你们说那个蛇咬的事,他说,他说,这样,这样就可以让你们相信我。我、我、我,当然不肯,他他他……说要划花我的脸,还说要让我断子绝孙。我我我我家,三代单传……。”
    “听说你之前就冒充过南宫二少爷了,还很成功?”
    “没有的事,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南宫二少爷……。”
    “那人还和你说过什么?”
    “他说,让我先进门,以后,他还会告诉我其它的事,只要,只要听他的,就能当上二少爷。”
    “那他有什么目的?”
    “他说,我成功了,就分他一半的家产。不过,不过,那次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我、我,如果郦公子今天不来,我都想走了,真的,我没骗人。”
    “那人长什么样?”郦松然紧接着问。
    “他、他,也就我们这样的年纪,出手很重,那天,我的右手差点废掉。其它,其它也没什么特征。”
    “就这样?建议你再想想。”郦松然顾自喝酒。
    “有有,大概,也和我们差不多高吧。”
    郦松然无语了,自己明明比他高出半个头。差不多高?什么眼神?
    “噢,噢,对,他讲话好像有点平阳口音,我,我也不太肯定,我很少来平阳。”
    “平阳口音?”很少来平阳的人,也能听出平阳口音?郦松然已是一幅看白痴的表情看他了。
    “对对,他讲的是京城官话。”
    “没了?再想想。”
    “噢,他穿的不差,还给了我五两银子。其它,我真不知道了,但,如果见到,我一定能认出来。真的,真的。”丁伯海一脸诚恳。
    “那他一定没说自己叫什么了?”
    “是,是,他没说。”
    “也没同伴?”
    “没有,没有,我没看见有。”
    “好吧。”郦松然站起身,“吃完烧卖,你就可以走了。郦某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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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吵死啦!”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小少年,正趴在一箱子玩具前摆弄一个九连环,满脸不耐烦。身边另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男孩,跑来跑去,不停的打开、又关上其它七、八只箱子,嘴里还不停的说:“这个我的,那个给哥哥吧……,嗯,这个也给哥哥,我要那个……。”
    “你们两个小鬼在门厅干什么?”郦松然进门就见二个小朋友,围着几只箱子,把门厅征用了。边上站着几个家丁、小厮,一脸为难。
    “叔叔、叔叔……,”小男孩一把扑上去,亲热的抱住郦松然。“又是十天不见啊,锐儿很想叔叔,叔叔有没想锐儿啊?”
    边上小小少年,放下手里的东西,很大人样的行了个礼:“表叔好。”
    郦松然笑嘻嘻的抱着南宫承锐,“想,当然想了。”转头又问承钧道:“怎么在这里玩?”
    承钧一脸无奈的说:“唉,那个人又来了。”指了指门厅里的箱子,继续道:“一次比一次夸张啊……。”
    “不好吗?”承锐打断哥哥的话,跳出郦松然的怀抱,一个个箱子拍过来,“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呀。有玩具、有书、有笔、还有、还有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
    “唉,爹没说收不收,承锐着急,就拉我过来看看。”承钧向郦松然解释。
    “秦堂主来多久了?”
    “好久了、好久了!”承锐举着小*答。
    承钧想了想“一个多时辰吧。估计,爹又不会留他。”说着,拿起九连环,问:“表叔,我可以留下这个吗?”
    郦松然笑了笑拍拍他脑袋,“你也知道秦堂主很麻烦……。”
    “也是。”说着放下九连环。拉起承锐的手,“走吧,先生布置的功课,你还没做呢。”
    “不要不要。”承锐使劲挣脱,可还是被死死拉住。“叔叔,救命啊!”
    郦松然做了个鬼脸,“没办法啊,听哥哥的吧。”
    不过,他还没走到前院,就见到南宫璞在送客了。荆州铁刀堂堂主秦永森,似有不甘,还想说什么,却被南宫璞制止了,轻声安慰了几句。秦永森只有低头、行礼、离开,见到郦松然,也是恭敬行礼。每次看到这快六十的小老头一幅恭敬的模样,总是让郦松然有一丝不好意思。
    “大表哥。秦堂主又来?”见秦永森走远了,郦松然开口道。
    “借拜年的名义告状。唉,荆州三堂,三月一小吵、五月一大吵。洪老堂主过世后,五年了,就没消停过。秦永森也有意思,一闹就来告状,也算是有些年纪的人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说着,摇摇头,看着郦松然问,“丁公子的事,问的怎么样?”
    “没什么线索。就算真是他,也早走了。只是,我不明白,做这事的人好像根本没好处。”
    “如果不是他,不外乎名利罢了。”
    “能随便就给人五两银子的,应该都不太缺钱吧。而且,明知会被揭穿还这么做,目的是什么?照丁伯海的说法,告诉他这二件事的人,之后就没出现过。还差点废了他右手。”
    南宫璞没再纠结此事,反正这种事一年总有几回,这几年少了,却是没断过。
    二个小朋友要放春假了,大少夫人沈雪莹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可是,五个人吃饭还是有些冷清。
    南宫氏一向人口单薄,又有不纳妾的传统。记得当年,南宫璞刚成年,就得了晋地第一美男的称号,长的帅、又有钱、还专一。上门说亲的,快把门槛踏断了。
    沈氏也是晋中大户,有族人在朝为官。嫡长女沈雪莹一向有才名,懂经营。于是,当年就定下了与南宫璞同岁的沈雪莹,好在,南宫璞一向不反对父亲的决定。成亲后,感情很好,只是现在,二人都已三十多岁,却只得了二个儿子,下一代的人丁也注定要单薄了。
    “松然呢?”吃完饭,南宫璞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出来花厅,却不见郦松然。
    “二个小子要松然去他们房里,估计,不把这二个哄睡觉,松然是回不了房了。有事?”沈雪莹让南宫璞坐下,轻轻为他捏起了肩。见南宫璞微微笑了笑闭上眼,继续道:“今天吃饭的时候,我觉得松然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
    “唉,从他回来那天,就觉得他有心事,他不说,我们也不能问……。如果真是自己亲弟弟,哪里用得着这样。”
    南宫璞笑了两声,“松然四岁就到我们家,二十年了,我都把他当成亲弟弟,他这个年纪,说不定……,早就有心上人了。”
    沈雪莹放下手,端起桌上的茶递上,笑着说:“也是,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们俩都成亲了。今天,秦堂主又来了?其实,你可以留他吃个饭,每次来都送钧儿、锐儿这么多东西,虽说不值什么钱,但贵在心意,就当是个普通朋友留个饭也没什么。”
    南宫璞摇摇头,“每次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又是如此。说来说去就是希望我处理荆州其它二堂,还不是为了三堂总堂主。”
    “南宫门下二十三个堂,只有这三个堂是夫君立下的。这是夫君自己的基业,这么闹来闹去总不是办法。”
    “荆州势力繁杂,洪老堂主在时,三堂还能在荆州生存,只可惜,那也只是挂着南宫氏招牌的三堂而已。现在,三堂不睦,一盘散沙,荆州的势力不再把三堂放在眼里。这么,吵吵闹闹、相互牵制,总好过铁板一块。再说,不论如何,至少能拿下荆州五成盐引。”南宫璞解释。
    沈雪莹虽觉有些不妥也没再说什么,二人说笑几句也就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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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辰州城向西,不多久就进入山区。此处,一山连着一山,几乎无路,有山涧、河流,丰水时人不能过。
    付青双不知第几次来这里,马车早就进不了,所以,他用的是独轮车。好在,每次进山,都不是他一个人。到了约定的日子,山里会派二三十个村民到辰州城郊二十里处等候,将几辆马车上的东西分到几十辆独轮车上。这样的送货,他已经做了好几年。
    走了一天,到了渡口,渡口也有几个村民看守。货物装船,半天之后,终于到了峡谷间的一个村落。
    整个村落有几百人,因为平地稀少,他们艰难的在山地上开垦、种地。也不知他们种的是什么,有时能见成片艳丽花朵。付青双想不通,生活已如此困苦还种花?这里的人还真……高雅。
    这几百人大部分是女人、老人、还有一些孩子,有宣大战区上的遗民、有因战获罪的犯官家属、也有辰州周边被镇压到无法生存的苗人、侗人。
    说实话,付青双并不知道是谁养着这些人。送货,对他来说,只是夫人指定给他的任务罢了。而且这次,他很听话,第二天就离开德安,规矩跑腿。
    明明就是个收着银子、吃着饭的凡人,却自称湘水神君,好像这样就成了神仙,要是几百年前的祖师袁天罡知道,怕是也会被气活吧。仔细一想,好像又不对,这个天罡门的称谓,也是夫人说的,天知道是不是骗他。
    付青双问过村民,是否知道是谁送东西给他们,村民们的答复也是“庐阳散仙”。好吧,自从出了个一心修道的圣上,民间多了很多神仙。
    每次车队到,都是村里的节日,大人、小孩兴高采烈。这也让付青双十分羡慕,这些人穷是穷了些,但也少了很多烦恼。他也想过带着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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