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谋之君还记》正文第四章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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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时间就这样晃晃而过,转眼又是日落西山月挂当空,皓皓圆月下一顶简易的轿子,吱吱呀呀的来向一家酒楼前,轿子停稳后身着便衣的大理寺少卿姜焕走去轿子,与轿夫吩咐一声后,就直接进入酒楼上了顶楼。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雅间停了下来敲了敲门,便十分恭敬的等在门外,等了些许时候里面的人没有应声,没有办法他只有推门进去。
    在室内靠近窗前的榻上坐着一个身着一套很旧的灰色布袍,面容看似慈祥大约四十六七岁矫健有力的男人,他倚在榻边托着下巴瞧着窗外。
    而他所瞧之处正是陆珏的府邸。
    姜焕并没有着急出声去打断他的思绪,而是轻轻上前几步,也瞧向窗外陆珏府邸的正门。紧紧关闭的大门之上挂的两盏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也好似它主人的命运坎坷摇曳。瞧了一会儿,他扭头看看男人凝然不动的神情,叹了一口气,便出声打断他的思绪道:“王爷这次可以放下心了,大人已经将刺客移出了刑部。”
    男人的神情微微动了动,并没有收回目光,嗯了一声道:“看来他已经不想坐以待毙了,很好,这样我也可少牵挂一件事了。坐吧。”洛王朱桢手握重兵百万,可如今一身简朴装扮有谁会想到啊。
    姜焕谢了恩,坐到另一侧,有些忧心道:“这么多年他是愚人还是智者,卑职与他共事不是看不出来,迟早有一天大人会查到王爷身上,他刚过弱冠年纪尚轻,脾气秉性尚未定性,到时不明缘由就算他会顾及情感不把王爷怎么样,也一定会心生芥蒂。少了他的协助恐怕王爷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显然洛王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笑了笑,转回头垂下眼皮摆弄着袖口,摸着那已经磨损很严重的绣花,神情伤悲道:“这件事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所有的人都在劫难逃,既然逃不了又何必再费脑子去想那些无用之事。”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满是感慨道:“有些事不是避而不见就可以当它不存在的,子钰离开皇室太久了,不知道这里面的斗争有多么残酷。希望此事可以给他提个醒,让他明白他是谁他该做什么,他们是血脉至亲,这笔债必须由他亲手去讨!”
    姜焕问道:“既然大人已经有了计较,那么卑职还要不要去走这一趟,他已经派人去过我府中两次了?”
    洛王抬起头,目光含笑道:“去,只要是他的事你必须要随传随到。”又将目光移到窗外,低声喃喃:“他恨不恨我无所谓,就算输了这条命我也不可再错第二次!”
    姜焕连忙起身,抬手一礼道:“是,王爷放心卑职定会尽力护大人周全,卑职告退。”可转过身还未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事,立即转身道:“王爷,监视周老爷的探子来报,周老爷去归来居已经与寺卿大人见过面了。”
    闻言,洛王显得有些生气道:“为何探子不直接与本王回禀。”
    姜焕道:“王爷吩咐过,只要您进了韩侯府就不许任何人打扰,探子没有办法只有先知会卑职。”前走几步,弯下身谦卑询问:“要不要事先与周老爷通通气,这样王爷也多了一个商量的人,那么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洛王摇了摇头,直接否绝道:“算了吧,为了到时他不会心慈坏事,还是什么也不要让他知情的好。”
    看样子就知道他已经主意已定,可是姜焕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但是、、、、、、”
    洛王摆了摆制止道:“好了,天越来越晚子钰也该休息了,他身体不好事情早些解决他好早些休息。快去吧!”
    “是”
    “对了,杨叔孝去了他那,自己小心一点。”
    “是,卑职明白。”姜焕没再说什么,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留下洛王一人,又将目光转向陆珏府邸,拂了拂袖口的绣花,握紧了拳头,目送一人出府。
    去做说客这一点让姜焕有点为难,与陆珏同僚几年虽然知道他如君子般彬彬有礼、待人和善,可那众所周知的名号不是白来的。未曾及冠高居二品、风光无限,能有几人会承受得了阿谀奉承,虽然陆珏沉稳看似为未受波及,可真如何又有谁知晓,再加上又牵扯上巫蛊之案,此案与他的身份密切相关,万一哪句话不对以他手段下场就很难想象。
    他心思复杂的走到陆府门口,正好府中管事送一人出府,事先洛王已经说过此人早一步来了,站边不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闪身躲在了一旁。待那人上轿转离后,姜焕才走了出来。
    送客出来的管事一直到轿子快要转弯才要转身回府,可还未转身就见姜焕走了过来。忙走下台阶,上前执手一礼:“小的刘茯苓见过姜大人。”
    姜焕也拱手还了一礼道:“先生多礼,本官来的晚了不知大人是否睡下?”
    “我家少爷正在等着大人,大人请进。”抬手做了邀请的姿势。
    “请”姜焕没有多客气什么,随着刘茯苓进入府内,于洛王会面之时洛王就透露大理寺丞杨叔孝在府中,刚刚又亲眼见到,怕此人的到来会于他来的目的有所冲突,开口问道:“刚刚刘先生送出去之人,好像是杨寺丞?”
    刘茯苓笑了笑点头道:“正是。”似乎根本没有在意此人为何早就到来,却要与同僚不相见。
    他没有多思就直接回答,却让姜焕颇有些尴尬,微微垂下眼眸问道:“本官多嘴一问,不知大人唤他何事?”
    刘茯苓道:“少爷说他病了半个月对大理寺的工作疏于管理,所以就让杨寺丞拿了些近日卷宗来看看。”
    “卷宗”姜焕似乎思料到什么,思考片刻皱起眉头问道:“大人不是去了刑部吗?难道就没有什么打算?”
    刘茯苓道:“那小的就不知道了,主人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不好询问不是。”
    一想也是,陆珏做事谨慎是不可能让下人知道太多的事,姜焕也就没有再多追问,而是致歉:“本官失礼了。”
    “姜大人如此,真是折煞了小的了。”当走到一个岔路刘茯苓停下,向姜焕行了一礼道:“大人,小的就送大人到这里了,大人请自行进去吧!”抬手向旁边的园子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顺着他邀请的手势看去,这园子满园似锦,阵阵幽香悠悠传来。在那梅树、翠竹深处,幽幽池畔立有一座独栋屋榭,那里闪有灯光。他略略沉思一下问道:“大人还住在园子里?”
    刘茯苓满腹心事的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也知道他旧疾复发不易喧闹,与正院相比这里还算清净,再加上马上就要入冬了,北方天气寒冷少爷的身体子承受不住,这里三面日照筑有火墙,住了进来就没打算让他搬走。”
    姜焕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了,又看了一眼园内,才面露歉意询问:“实在过意不去这么晚还来打扰,只因公事繁忙回到府中天已经晚了,不知我如此匆匆而来,可否打扰到大人休息。”
    “自从刺杀案发生后,每日少爷都很晚才睡。今日就算姜大人不来,少爷也不会早早休息。唉!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少爷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愁容还未落下担忧之色又悠然而生。
    陆珏在为何事失眠姜焕心中跟明镜似的,不说破也不点破。就做起顺势好人道:“生着病遇到如此棘手之事也难为大人了,担忧也不是办法,不如这样正好大人传召我,就由我来开解大人如何。”
    此话让刘茯苓喜上眉梢,好是感激:“那再好不过,不瞒姜大人说,虽然刘某是这陆府的管事,可是,终究也不过是一个下人,人微言轻啊!如果姜大人可以让我家少爷宽下心来,刘茯苓感激不尽!”说罢长躬一礼。
    姜焕连忙伸手将他托起,拱了拱手还了一礼道:“先生客气,本官应尽绵薄之力。”
    “刘茯苓再次谢过大人。”又是一礼后,满是歉意道:“实在抱歉,炉上还煎着我家少爷的药,下人手拙掌握不好时辰,小的就不送大人进去了。少爷就在厅中等候,大人请自己进去。”
    “哪里,先生请自便。”
    “请。”
    “请。”目送刘茯苓离开,姜焕才踏入园内。
    陆珏的这宅子在豪宅遍地的京城算不上大的、豪华的,可却闻名京城,其中必有他过人之处!这宅子三个院落四进四出,前院议事会客,侧院、后院居住。一座蜿蜒游廊将后院住宅与花园隔开,这里的花园虽比不了王府、大宅,却是小巧精致清幽安逸,翠竹、梅树、池榭一应俱全。
    花园中梅树、翠竹皆是极品极是难得,梅曰‘三季红’千金一株。入秋之后天气转凉,梅花重新开放真是满园似锦、香气飘飘,在这热闹喧哗之处,是个难得的修养身心的好地方。穿过梅树、翠竹就到了池畔的房屋,在月下、花前宛如仙居。
    进入灯火通明的中厅姜焕并没有见到陆珏,正诧异时耳闻水沸之声,嗅到淡淡的梅花香味,寻声望去灯光昏暗的侧室闪着炉火之光,除了那水沸之声竟再无其它声响。
    绕过椅子进入了侧室。侧室布置十分简单就是一个书房的样式,不过多出一桌、一几、几把椅子,以及靠在窗前那张长长的靠榻。陆珏此时就手握书卷靠近快要燃尽的蜡烛仔细看着,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清他身着一件衣袂宽大的素色袍子,衣角垂落松松散散,衬得他本就清瘦的病体更加单薄。
    榻前的长条几上放着的壶水已经沸开多时,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卷宗,也根本没注意姜焕的进来。这条长条几上除了摆放着烹茶的一应器具,还有几本大理寺的卷宗,以及一封已经打开的信和一把红豆。信封上的字看不真切,却字体娟秀似出自女子之手。再细看那些卷宗,卷宗是黄纸赤字融蜡封口,这样的标志是皇室密案。刺杀案以后关于陆珏的风言四起,前后联想姜焕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略微沉思一下,咳了两声,缓步上前双手一叠,深施一礼道:“下官姜焕拜见寺卿大人。”
    闻声,陆珏抬起头瞧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卷宗反扣在红豆之上,坐正身体微微勾了勾嘴角声色疲惫道:“这么晚还让姜大人过来,实在过意不去,别站着了,坐。”拿起一旁的孤灯,起身去点屋内其它的灯。一边点灯一边道:“这几日我是吃睡难安心情烦闷,一直无人可以谈心。今日突然就想到了姜大人,就厚着脸皮差人去了府中几次。”
    姜焕目光一直随着他动,直到他将屋内的蜡烛全都点亮才开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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