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汉》第二卷第四章策策芒鞋不怕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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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宅、职务吗?我只问你们,以私心而进言,若是因此生了乱事,坏了大局,你们担当的起吗?”
    辛评稍微年长,对此默然不应。
    倒是郭图郭公则,闻言不由怒目相对:“便是有此一说又如何,我等可曾因私废公?倒是你许子远,因为家人一开始便跟着主公,在兖州、青州安置的早,所以肆无忌惮……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此番你如此匆匆回来想要说服主公从缓,指不定便是受了刘岱、孔融的贿赂,在此吃里扒外,为他人说话!”
    许攸冷笑不止,也是要继续喝骂。
    然而就在此时,袁本初忽然将腰中配刀拔出一半,复又狠狠塞了回去,金铁之声外加寒光白刃,立即便让堂中安静了下来,温度也似乎下降了不少。
    一片鸦雀无声之中,袁绍板着脸坐回到了堂上正位,然后左右一瞥,倒是说出了一番让人惊疑的话来。
    “子远。”袁绍将目光停在许攸身上,并正色相对。“仲治和公则的私心我其实心知肚明……不就是韩馥不能让他们满足,所以迫切想让我取而代之吗?”
    辛评和郭图不由微微变色,然后便俯身请罪。
    “你二人也无须请罪,而且我也要告诉你们。”袁绍复又看向辛、郭二人。“子远家人在东郡广纳产业,而且其人在青州接收、督军之时,所受贿赂颇多,我也是一清二楚的……轮不到你们来攻讦。”
    许攸一时捻须嗤笑。
    “为什么要容忍你们?”袁本初环顾左右,继续厉声相对。“还不是公孙珣在前,我想赶上去,所以想请你们这些智计之士都来诚心助我吗?而且诸君,有一事我一直藏在心里,没有与诸位明言……你没想过没有,冀州决战,其实本就是公孙文琪光明正大的一场邀战?”
    这下子,连逢纪都不能保持镇定了。
    “元图不必怀疑。”袁本初冷笑言道。“别的不说,他因为要取并州、要讨董,所以之前不管韩馥我能理解,可现在公孙瓒是他族兄,势力又远远弱于他,为何不稍加干涉,反而放任其人肆意妄为,以至于匆匆中我驱虎吞狼之策,踏足青州,自露破绽?说白了,还不是他公孙珣想引我入局,让我与他决战河北,以至于不顾兄弟之义,房中至此?!而这种大局,你们这些人再聪明,或许也看不懂乃至于不敢信,唯独我袁绍早已经心中笃定,而且堂而皇之来应战了!因为天下人中,最懂他公孙文琪的便是我袁绍!最懂我袁绍的,也是正是他公孙珣!两强相争,一决雌雄,哪里会计较你们这些小小的心思?又哪里会计较什么一时的名声与人心?打赢了公孙珣,万事皆在掌握,打不赢,尔等只能与我一起死在这黄河畔而已!”
    言至此处,袁绍不顾堂中诸人面色已经发白,便径直下令:“我意已决,即刻亲自引兵到北海剧县城下,兼并鲍允诚部众、迫刘公山退隐、举孔文举入朝……然后稍微扫荡青州,便提兵北上,将公孙瓒一路撵回他幽州老家!再然后,务必在明年夏日驱除韩馥,并抢在秋收之前,围攻邯郸,以求天下之权能微微倾向于我!”
    许攸刚要再说话,袁绍却再度拔刀,而且这一次全刀而出,竟然是将身前几案一刀两断:“诸君,公孙文琪能为者,我亦能为!公孙文琪不能为者,我依旧能为!这天下英雄,唯独公孙珣一人,我不愿输!”
    到此为止,并无一人再敢多言,而是纷纷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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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闻皇羲以来,始有君臣上下之事,张化以导民,刑罚以禁暴。今行车骑将军袁绍,托其先轨,寇窃人爵,既性暴乱,厥行淫秽……其在青州,信用谗慝,杀害有功,太守桥瑁,私刑即斩;刺史刘岱,无故被罢;国相鲍信,死而无证,此绍罪七也。”——《表袁绍罪状》.公孙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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