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簪叹》正文第三十一章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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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绾瞧苏清徽一连吃完了小半盘冻果子,伸出手挡住盘口:“女孩子少吃些凉的,喏,尝尝这个,我特意给你做的。”
    苏清徽擦擦手接过咬一口,眼睛一亮:“真好吃,没想到王妃还有这般手艺。”许绾温柔笑笑,眉间像落了雪一般:“没什么,闲的时候试一试罢了,你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苏清徽立马接口,笑的一双月牙眼。许绾眉间薄雪化开,盈一双水眸。她把暖炉朝苏清徽那边推推:“你最近没去四殿下那。”
    “没,自被殿下被罚了禁闭,我连见一面都难,前些日子天凉,我隔着门还能絮叨一上午,现在这么冷,若是还像以前那般,他也不用听我唠叨,直接叫人收了尸便罢。”
    许绾轻笑:“难为四殿下这般喜静,倒是肯听你说话”
    “他整日在那方小屋子里一人空对月,我都怕哪日他真变成一缕困室幽魂”
    许绾点点她的鼻尖无奈道“你呀”
    窗外雪扑簌簌的落下,压的枝头低垂。
    璟溶放下书,推开窗就瞧见外面立着个雪人,眼笑的眯成一条线,刚刚的阴郁好像一下消散开来。
    “呀”苏清徽忽的从窗下探出头,见璟溶只是提了提眉,哪有半分受惊的痕迹,撇撇嘴:“没意思。”
    话音刚落,她眼前就垂下条蛇“啊,啊”
    苏清徽脚一滑,坐倒在地上。一旁璟溶晃晃那条假蛇,一脸孩子气:“有意思”。
    一旁常远路过摇摇头,敢情殿下留着那玩具数日,就是为了吓唬酥儿罢了,亏得他还以为有什么大用处,每日精心擦护着,哼,幼稚。
    苏清徽跺着脚进了屋“好冷好冷,怪不得那些小盯梢最近少了许多”璟溶趁机收起她放在桌上的话本,随意应道:“是么”
    “你足不出户当然不知道,难为他们每日蹲在墙边风吹雪打的却一无所获,我告诉你,欸,我书呢?”
    “你没带”
    “是么”苏清徽挠挠头狐疑的瞅他一眼:“我记得放在”
    璟溶立马放一个暖袋在她手上道:“好看么”
    “好可爱”
    “我叫其婆婆做的”苏清徽拿起来蹭蹭脸:“那我去谢谢婆婆”
    璟溶拦住她别扭道:“不必了,婆婆这几日忙着准备年事,等闲下来你再去也是一样的”
    “好啊,对了”苏清徽从怀里掏出个香囊挂在他身上:“我特意调的,清心凝神,可是花了心思的,你可不许摘”。
    璟溶低眉看着那个青色的香袋,上面歪歪扭扭绣着根草。
    “怎么,是不是被感动的说不出话。”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璟昇的那一池鱼。”
    “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我心中还是比得过它们的。”
    璟溶沉默几秒:“那这根草”
    苏清徽提了声音:“我就说,你整日看书,眼睛都要花了,这是花的根茎。”
    “那花呢”
    “冬天哪来的花,喏,根在就行了”
    璟溶叹口气:“你怎么这么多歪理”
    苏清徽坐在案桌旁晃晃脚笑的像个小狐狸“在你这里行的通就行呗。”
    布庄里,负责看布的管事看着一层一层过成衣的苏清徽道:“姑娘今日怎么想起来过来看成衣了”
    “哦,多看看,总放心些”黄管事拍拍胸脯:“姑娘放心,一切都是按姑娘说的安排的,绝不会出差错”
    苏清徽笑笑:“是,黄管事多年的老人了,我自是放心的,有劳管事”
    “不敢不敢”
    出了门,正撞上阿婆追着孙子到处跑,她一把抱起阿泸,点点鼻尖:“淘气鬼,又不听婆婆话了、”
    “哎呦,姑娘,得亏你来了,不然我还揪不住这小子呢,快下来,把衣服换了。”
    “我来吧”苏清徽接过衣服的手一顿问道:“这是这批出的新衣吗?”
    “是啊,黄管事念着我们,给每人都做了一套,真是天大的好人”
    “是吗、”苏清徽给孩子仔细拢好衣角:“有心了,那我真要好好谢谢他们了。”
    回山庄的路上,言意看着从出来就一言不发的苏清徽,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苏清徽撩开帘子外面又稀稀落落开始飘雪。
    “言意,叫他们今日别扫雪了,明日一早置几张桌子在内院”
    “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要办”
    “恩”她放下帘子回头笑笑:“院里梅开了,这么美的景色我怎么能一人独享呢,发个帖子给黄管事,邀他们一同上庄赏梅。”
    第二日,黄管事他们前脚进门,后脚就被几个侍婢引向间屋子,换了身上的绒衣。
    片刻过后,苏清徽坐在上位,看着底下恨不得连脸都遮起来的几位管事,朗声道:“近日辛苦几位管事前后操劳,我这小辈很过意不去,便下了私心,想借赏梅好好谢谢几位长辈。”
    黄管事浮起个笑:“姑娘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底下一片附和。
    苏清徽笑道:“现在各位身上穿的,是我特意,从布庄里挑的几件上好的衣物,怎么样,还合身吗”
    “合身,合身”
    苏清徽松口气:“那便好,都道术业有专攻,我吧,只懂看个样式,其中细节还要仰仗各位”她说着执起杯酒:“我敬各位”
    众人纷纷仰脖喝下,本想借着酒暖暖身子,哪知衣不挡冷,这酒寒气更甚。
    苏清徽翘翘脚窝在椅上:“来,满上”黄管事苦着脸举起杯子:“谢姑娘”几杯酒下肚,一旁身材滚圆,吊着下巴的崔管事似有些上头,冲着语气问道:“姑娘说是叫我们来赏梅,这大半功夫过去,可半点梅的影子都没见着。”
    苏清徽瞥一眼那人,慢悠悠道:“崔管事急什么,再等等”许是不咸不淡的语气激怒了崔管事,他站起身来扬扬手:“底下一大推事等着我处理,我可没工夫在这耗,先走一步。”
    “崔管事”苏清徽站起身来,接着说道:“贵人事多,我自是知道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若管事这一派怒气冲冲的出了山庄,不免让人以为我薄待了各位叔父,我总得问个缘由,是衣服不合身,还是这酒不合心哪”
    “崔管事”黄管事招招手也站起身来:“姑娘不妨有话直说”
    苏清徽歪头笑笑:“好啊”她说着拿过件棉衣一刀划开,棉絮轻飘飘的散落在雪上,她手一倾,杯中几点水像千斤顶一般,压的那团棉絮直直往下坠。
    “怎么样,崔管事这下看清了吗?”众人一默,看着地上白团上几点红,像将死的血梅,红的刺眼。苏清徽重重掷下杯子,一声脆响,惊一树落雪。
    “现在各位清醒了吗?”
    黄管事拢拢被寒气打瘪的外袍,躬身道:“姑娘有所不知,按姑娘定的价目,我们根本赚不到银子”
    “所以你们便把这活人衣做成寿衣来卖。”
    崔管事拧拧眉:“姑娘此话何意”
    “何意”苏清徽嗤笑一声:“现在还早,各位急什么”
    急,能不急吗,再呆下去,这寒气怕是连心都要冻上。
    崔管事虽身宽体胖却是最畏寒的,一听这话昂着脑袋跳出来:“我们是商人,又不是什么圣人,取利才是大头,你一个小姑娘整日躲在背后,自是不知道其中艰难。”
    苏清徽转了神色,怒声道:“经商之道,一是守信,二是讲义,三才是取利,虽然商人终日从事买卖之事,但只要致良知于事事物物,即问心无愧,也不妨碍他成为圣人贤达。我懂这理,在座的各位驰骋商场多年,怎会不懂其中利害,营商不是一两次买卖,踏踏实实才能长久,今日这衣物出了山庄,接下来呢,一辈子数着那些银子过日子吗?”
    崔管事梗着脖子“那你想怎样,难不成还要毁了”
    “崔二”黄管事一声怒斥。
    “冥顽不灵”苏清徽走上台阶扬扬手:“来人,取了崔管事的牌,逐出山庄。”
    “你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几声古铃响,一个白衣青年缓缓踏进院中,语中三分威严七分寒:“你又有什么资格对家主这般放肆。”
    苏清徽一懵看向来人,侧着身子和言意咬耳朵:“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曦容公子,姑娘注意仪态”
    “瞅着不好打发,是我们这边的人吗?”
    言意无奈道:“仪态”
    “哦哦”苏清徽正过身子坐在椅中,一副占山为王的姿态:“你怎么才来。”
    话一出场中更安静了,身后言意顿时欲哭无泪,谁让你注意这个仪态了。
    曦容侧一眼坐在椅上四平八稳的小姑娘,有些失笑:“是,我来晚了”听见这话,呆立着的管事们纷纷跪下:“公子,是小人们行事不当多言了,该罚该罚。”
    苏清徽看见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一面欣喜事情要得以解决,一面又觉得刚刚那般苦口婆心真是白费心力。
    苏清徽瞧着那个白衣青年几句话就解决了这事,更是心力交瘁,这么一比,她这个家主简直毫无用处。
    片刻后,众人散去,她又仔细瞅两眼和言意交谈的那个身影,怎么这么眼熟,她总觉得在哪见过。
    “是你,蒙古包”
    曦容回头看向那个两眼晶亮的小姑娘,笑道:“少主想起来了”她一路欢快的走过去:“原来是一家人,怎么不早说。”
    言意终于看不下去,佛开她的手:“这是你前辈”
    “小叔伯啊,失敬失敬”言意呛一下:“是前辈不是长辈,不必这么称呼,你随我们叫一声公子就好、”
    “无妨”曦容道:“随她吧”
    苏清徽看着他眼角簇起的笑意,更坚定了心中想法,大腿抱的好,走遍天下都不怕,想及此她甜甜一笑:“谢过小叔伯”
    曦容眼里一晃,揉揉她的头:“不客气”
    后来苏清徽才知道,曦容是亡父故友之子,故友家中变故时,曦容才十岁,亡父不忍其流落遂接了来,在身边教养,后来因其天资聪颖,做事稳妥又处变不惊,深的父亲喜爱,遂委以重任。
    之后姜氏灭门,是曦容一力保住剩下基业,才有了今日光景。
    苏清徽歪歪头:“可他为何现在才出现”言意边整理书边道:“公子自有他的理由”苏清徽翻个白眼仰在桌上,道理道理,整日神神秘秘,倒衬的她这个少主像个街上随便捡的。
    言意笑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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