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疫》正文第四十七章放大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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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放大镜
    题记:萋萋总是无情物吹得春风又一年
    姚林教授在万家社区发起的义捐,得到了绝大多数居民的响应。捐款的有百岁高龄老人,也有初涉人世的小学生。三天之后,共获得义捐三百多万元。方佳请示了程晓,决定将这笔善款转交给抚民医院。
    李明接过万家社区居民的善款,深情地说:“国家正在给我们急需的物资,又派出解放军医疗救援队和外省医疗队来驰援我们,社会各界也给了我们很大的资助,华侨万里寄口罩,国外旅游的人买防护服寄给我们,小学生将压岁钱和慰问信寄送给一线医务人员,企业将牛奶、水果送给我们,尤其是万家社区志愿队罗武,率领三百多人,每天为我们送餐一万五千多份。志愿者程东,在我们医院作义务抗尸工几十天,今天早上,他父亲开车千里迢迢给我们送来一车新鲜蔬菜。说实在话,我太感谢这些善良、纯朴、英雄的人民了!我们的背后有强大的国家,有这么好的亿万人民群众,有人民子弟兵在一线并肩战斗,我相信,我们能打赢这场疫情阻击战!我们也一定能胜利!”
    姚林问:“李院长,你现在最急的事是什么?看我们能否合上手!”
    李明说:“现在最缺的是医用口罩、防护服!”
    口罩危机成了焦点,也成了难点。尽管一床难求,已成事实,但有关部门正在征用公用场所,展览馆、体育馆、学校、仓库、大型空置厂房以及民用、公用宾馆酒店,决定把解决一床难求作为防疫抗疫新冠肺炎疫情的突破口。
    一罩难求,的确十分棘手,无论是普通口罩还是医用口罩,都没有货,有关部门已调动了所有工业资源,调度生产,大型央企快速调整产业结构并新上口罩生产线,但仍不能满足一线和疫区人们的需求。
    程晓当即决定找红十字会求助,争取为抚民医院解决燃眉之急。她找到了在红十字会工作的一个同学。
    同学告诉她,现在口罩成了万人迷。红十字会一时也无计可施,但是出于私人感情,同学可以帮她弄一箱。
    他们开车来到了一间仓库。仓库堆放了多种物资,上面贴满了标签,有防护服,有口罩,有呼吸机,有测温枪,还有空气净化器等。
    程晓望着几万平方米的仓库,看着这些堆积如山的物资,觉得奇怪,问同学:“现在一线物资十分紧张缺乏,你们这里各地的捐赠物资却躺在仓库,这、这、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同学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只管收,只管登记,至于分发嘛,分发到哪里,怎么分发,谁来分发,谁来领,谁来运,这、这、这都是问题!领导不发话,我也没办法。”
    程晓急了,说:“你们红会就是做这些事情的啊,要将这些捐赠的物资及时发放到一线,那里太需要疫情物资了!”
    同学说:“有些事儿,是生娃的急,接生的不急;有些事儿,是接生的急,生娃的不急。实话告诉你吧,这里有些捐赠物资春节前就堆在这儿了。”
    程晓的泼辣劲来了,直截了当地说:“你们红会负责人,懒政!”
    同学把一箱口罩递给程晓,说:“看在老同学闺蜜份上,我私人开小灶,给你送一箱口罩,其他的事嘛,我别管那多,你呀,也不要咋呼了,搬了口罩快走。”
    程晓坚定地说:“不,我不能要你这箱口罩,我不能做这样昧良心的事!”
    她说完,离开了红会仓库,打电话到了省防疫巡视组。她觉得自己有责任把这个情况反映上去,如果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蒋华新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和信访,接到了程晓的电话。
    程晓说:“我是景和街道的党委书记程晓,我要反映红十字会的事情。现在一线防疫抗疫物资缺乏,十分紧张。可是红十字会仓库却有捐赠物资没及时发放出去?这是典型的懒政、怠政!”她情绪激动,语言犀利。
    蒋华新立即将此事报告给了张大为。
    张大为迅速带人来都了现场。他发现有一些人在搬运物资,一问才知道是一家民营医院。
    张大为觉得蹊跷,此次全市、全省、全国抗疫,以国家队为先锋,以公立医院为主战场,民营医院承担主要的救治任务的并不多。因为多数民营医院,采取的是纯市场运作的方式,兼并、蚕食、承包了一些公立医院的专科,大多走的是治疗所谓疑难杂症的偏方之路。这样运作的结果是,挤占了公有医院的资源,削弱了国有医院的规模,有的严重损害了医患关系。私有制医院的盲目市场化扩张,已经形成了公共卫生的巨大隐患。
    张大为十分反感那些广受病诟的福江系医院,福江系列私人医院在全国出现的诸多医疗丑闻。现在,在红会仓库搬运抗疫物资的,正是福江系某医院的人员。
    张大为问红会负责人:“福江系医院并没有参加这次抗疫,他们的医院或一些科室都关门了,搬这些抗疫物资是何故?”
    红会的负责人吞吞吐吐,说:“福江系这家医院搞了捐赠,他们向红会捐了五万件防护服十万只口罩。困难当头,实乃义举。”
    刘兴发低声告诉张大为:“福江系这家医院捐赠是事实,但是我调查过了,红会又通过名正言顺的方式让福江系这家医院的人,把捐赠的物资又领回去,这猫腻玩得真巧啊!”
    张大为:“这是真的?”
    刘兴发扶了扶眼镜:“我从来不汇报空穴来风,有一说一。”
    张大为当即决定约谈红会负责人。
    红会负责人如实说出了内幕。原来,福江系这家医院为了获得防疫抗疫的好名声,主动提出捐赠物资,但捐赠物资有一个条件,就是他们在捐赠这批物资的同时,又要及时领回这批物资,用于防疫抗疫救灾。
    张大为感到十分气愤,想:你们福江系医院要名要利,争名夺利,已经到了丑恶的地步,不仅不要脸,而且十分卑鄙龌龊。
    他斥责红会负责人道:“你们竟敢答应他们这种要求。他们如此卑劣,这不是欺世盗名吗?自己捐自己,获得了好名声,好赞誉,又以防疫抗疫为借口,把自己的捐赠领回去,这是既当**又立牌坊嘛!你们作为红会的负责人,居然暗中默认如此肮脏交易,我为你们感到羞耻!”也许是气愤至极,性情暴烈的张大为猛地摔砸了自己的茶杯。
    茶叶和开水,溅了一地。
    张大为及时向省纪委监委作了汇报,并提议对红会负责人立案调查。
    此事经网上传播,一度成为舆情的焦点。红会受到了亿万网民的质疑。那个福江系医院遭到了网民唾骂。
    事情惊动了上级,上级迅速组成调查组来调查处理。不久,事情很快查实,红会主要负责人被撤职,并立案调查。
    虽然民有所呼,官有所应,但此事对人们的伤害是很大的!在大疫大灾面前,我们的红会机构团体,本应发挥极大的作用,及时传导国家和社会各界的温暖,然而,在防疫抗疫最前线的地方,却发生了如此让人憎恨的事。这样的事不仅仅失去的是信任,失去的更是民心!
    程晓回到办公室,在红会工作的闺蜜打来电话,沉默一阵后说:“老同学,你捅了大漏子,这下好了,把我们红会一锅端了。现在我里外不是人,大家都认为是我闯了祸。”
    程晓说:“对不起,我这个人你不是不晓得,眼里容不下沙粒。”
    同学说:“你眼里容不下沙粒,可把我害苦了啊!被革职的领导家属打电话骂我,我还接到一些匿名电话,还有恐吓微信,还有人打电话给我家人,居然诅咒,新冠病毒会传到我家!呜~”
    程晓说:“这事是我挑起的,你可以把我的姓名、电话、单位告诉那些骂你、威胁你、仇恨你的人,让他们冲我来,我接招。”
    过了一会,她安慰道:“老同学,我们几十年的关系,亲如姐妹,这次是我捅了漏子,万一你在红会呆不下去,等疫情过去,我们去找张书记,请他考虑给你换一个单位。”
    封城之后宅在家里的人们,对网络舆情十分敏感。疫情、舆情、心情成了这个特殊时期的社会晴雨表。
    不知何时,网络上疯传一则消息,说是双黄连可以预防新冠肺炎,谣传上海、浙江、广州、甚至北京等地,人们开始抢购双黄连。一些与科技医学沾边的人们,发文发帖,推波助澜,致使抢购双黄连风波席卷全国,这一海啸也卷到了武汉。
    在佳和小区最先看到双黄连可治新冠肺炎消息的是陈明三。他已经咳嗽四天了,天天自己量体温,体温时高时低,一直在三十七度以上,他对照新冠肺炎病的体征,每天对自己进行测试,发不发热?一天量六次体温,要求家人也量六次。咳不咳?咳的时候有没有痰?吐出来的东西,用手电光在马桶内细细瞧上好一阵。乏不乏力?每天提一桶水,试试自己究竟乏力否?大便稀否?如果拉了稀,会紧张好半天,直到再拉时不稀了,心情方才平和。他囤了几大壶酒精和好多瓶消毒液,每天洗八次手还觉得有病毒。对门把手之类,每天擦几次,家里人外出了,必须站在门外,用喷壶对全身进行消毒。每天晚上他会细心听邻居有没有人打喷嚏或咳嗽,如果有人咳嗽,他会立即吩咐家人,严加防范。他每天在猫眼察看另外几户人家的动向,他严令家人不外出,有时候迫不得已要外出办事,他总是安排他父亲去办。老头子七十多了,身子骨还行,再说万一被病毒中招,老家伙也是顺头路。
    陈明三发现双黄连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告诉了鲁三喜。
    鲁三喜如获至宝,迅速转发到亲戚朋友圈,并特意打电话讨好林为银。
    鲁三喜说:“林总啊,这段时间没见到你,你在哪发大财撒?现在有个特大好消息,双黄连可以治新冠肺炎,专家们都证实了咧。”
    林为银这段时间正忙着做疫情器材生意。尽管他女人因感染新冠肺炎而抑郁并纵火烧身,把佳和小区他那幢大别墅烧得难看,他也不管。
    他把女人送进了精神病医院,把孩子交给城郊的一个亲友暂管,自己则躲进了一家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他向公司的一些高管们发号施令,排兵布阵,在线上线下出击,从口罩到呼吸机,从测温枪到防护服,从空气净化器到氧疗设备,四处发布消息,预收定金,调动一切资源,广泛订货,或囤积居奇,或买空卖空,或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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