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唐》第131章杀熟上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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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丁王子不问其他只问马，难道那些马对你很重要？”
    “重要，当然重要。那可都是汗血宝马，是用我们部落这些年积攒的全部财富换来的，如若有失，部落就完了！”
    夸张，绝对的夸张。高汉对拉丁不陌生，知道这厮的品性，他除了在乎自己外根本就不是一个肯为部族着想的人。
    高汉盯着拉丁的眼睛冷冷一笑，“一别经年，王子殿下别的没学会，学会撒谎了，而且还是对救命恩人撒谎，这难道不是有悖你们的教义么？”
    拉丁抬头错愕以对，不解地问：“高，你这是何意？”
    “我且问你：汗血宝马非凡种，即便是在产地也不是你一族一部之力能收集得到的，你缘何会拥有如此之多？”
    拉丁反驳道：“我部族这些年一直在与四方作生意，积累了巨额财富，为何不能买下……”
    “生意？何种生意这么赚钱，那专门害人的福缘丹么？”
    拉丁吃惊地看向高汉，“你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而且清楚你并非四方经营你的生意，福缘丹主要流向了吐火罗、天竺和竭盘陀等地，我说的可对？”
    “是你在竭盘陀坏了我的大事……”
    拉丁愈发震惊，失声叫到，叫到一半猛然醒悟，随即住口不言了。
    高汉笑了，“大事？是联合吐蕃共谋大唐么？用这种卑劣的伎俩麻痹边将，再挑唆吐蕃祸乱边陲，大食可不直接与大唐相抗，又能趁大唐与吐蕃相斗无暇西顾之机加速侵占昭武诸国，端地好算计。”
    “不，不是这样，你这是无中生有。”拉丁慌忙反驳到。
    “另急着否认，这些可以暂且不提。我更好奇的是你跟渤海人有何交易，只单单是贩卖一些宝马么？”
    “只是贩卖而已，并无其他。”
    “那么你来告诉我渤海人用什么财物给付的马资？你打算怎么向渤海人交割这批马，他们怎么平安运回？”
    “渤海人是用貂皮、鹞鹰以及人参等草药交换的，物品早在去年便分批运到了我们部族，我们也是卖出之后才得以购得这两百匹宝马。我本打算带人帮他们送过河中，至于后面他们怎么带回去那就不关我事了。”
    “说的好象有几分道理。但大唐设有马政，严禁私人贩卖马匹，更不要说你们这种跨境的大买卖了。所以他们带着这些宝马一入唐境便会被安西军强行征用，根本到不了渤海。虽然安西军不会强买强卖，但补偿必不会令人满意，我想这些你和那些渤海人不会不清楚吧？”
    “也许他们会走北方草原商路。”
    “那也得经过濛池、昆陵、安北等都护府，所过之处有粟特、突骑施、葛逻禄、突厥、回纥等等数十国、百十余部，你当这些部族都是乖宝宝，眼瞅着巨额财富从自己家门路过不打主意么？他们有何良策让保证这单生意不被人觊觎？”
    “这个……”拉丁不禁语塞。
    高汉悠悠地说道：“一桩明摆着没有安全保障的买卖谁会作？是你傻，渤海人傻，还是你们都当我傻？”
    场中沉寂了下来，从高汉处弥漫开来一股杀气，刺激的拉丁一激凌，猛然想起眼前这个人说话慢声细语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当初在天竺自己与摩婆陀联手也没奈何得了他，反而被他利用假杨恭的阴毒把自己策反了，导致摩婆陀和他的手下死的那个惨呐！
    “此人才智、武功皆非我之能敌，这可如何是好？”拉丁慌了，两眼叽哩骨碌地直转。
    审讯也是一门学问，方式方法很重要，谁来审也很重要。对拉丁知根知底的高汉一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要抗不住了，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压垮他。
    “想让非常之人说实话必用非常之法，好象寒星——也就是那个假杨恭的巫术很有效，拉丁王子要不要再体验一回？”
    不提寒星还算罢了，一提拉丁的脸都绿了，失声叫到：“你也会？”
    “当然，你别忘了当时你的毒就是我解的，能解就能下。我找找，看看有没有……哎，可惜了，还真没有那种现成的毒药。”
    拉丁大骇，听到没有之后不禁喜形于色，才放下心来却见高汉拿出一颗红色药丸子出来。
    “虽然没有那种毒药，但我这种无毒的。这叫蛊，南疆的特产，除了下蛊者无人可解。吃下去，我保证你体内马上会长出一种这么长的虫子，毛绒绒的很可爱，牙口也不错，它会慢慢地啃咬你的五脏六腑、骨肉筋皮。”
    神秘的南疆声名远播，有关那片地域的传说即使在现在也广为人知，其中就包括“蛊”这种东西。拉丁算是个东方通，对此早就有所耳闻。
    “这无毒的比有毒的还可怕！”
    看着高汉用手比划着虫子的大小，听高汉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虫子的“可爱”之处，拉丁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体内好象现在就有一只虫子在掏心挖肝一样难受。
    没顾及拉丁的脸色，高汉继续饶有兴致地介绍道：“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这种虫子有个坏毛病，就是爱尝鲜，基本上每个脏器只吃一半便不吃了……”
    “这尼玛是什么虫子啊，还挑食！？”拉丁两股战战、欲哭无泪。
    “……所以你虽然会比较痛苦，但大概一月之后才会被折磨致死，这期间你大可回去找你们部族的医者解下试试。”
    “不，不用试了。”前车之鉴如此仍然历历在目，拉丁汗出如浆彻底认怂了。
    高汉说的吓人，但手里拿根本就不是要命的蛊，而是保命的天机丹，可惜拉丁不识货。
    “高帅这是杀熟上瘾了啊。”
    尉迟胜等人在一边看着忍不想笑，同时心里不禁为他的手下叫屈：因信仰的关系，纯正的大食人极少向敌人低头，但不得不说，这个拉丁却是个例外。跟着这样一位王子，真不知道那些手下是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