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庄》三十二章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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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桌入席,得按资排辈。赵长发大儿子赵凯,掌控全局。他不知道小吉搞带的这批娘家人,辈分大小,也不便于随口就问。为
    了防止安排入席做错位置,他只好找出娘舅家老大。他心里想,安排入席交给娘舅家老大。出了差错,也是娘舅家的事,于他赵
    家无关。于是,他走到大舅爷身边,小声对大舅爷说:“大舅,你看我跟诸位不相识,辈分大小又不知道。还是你作为娘家代表
    ,出面打招呼,安排诸位入席比较好。”
    娘舅朱玉尚一听,急忙跟外甥说:“啊哟,这个桌面,轮不到我来安排。因为,有一个人,比我还大一辈分。”他说完,急忙
    拖来三疤眼说:“来来来,今儿个来的人,桌面怎么安排,你就请教朱开生大爹的老小,他是这里辈分最大的一个长辈。”朱玉
    尚的礼节没有错。假如,三疤眼真滴是朱玉尚口中的朱开生小老婆生养的后人,辈分绝对比朱玉尚长一辈。如此一来,三疤眼狗
    屁不是,他怎么可能知道桌面上的上下席位。
    诸位有所不知,苏北人办婚丧喜事,都是大事。不管你是官大官小,钱多钱少。入席时得分上席和下席,陪席和次席,特别有
    讲究。见多识广的人,看主人大厅门的朝向。其次,就要看大厅里摆了几张桌子,所谓进门三相。一般情况下,如果主人家主屋
    门朝南向,大厅里只有一张桌子。桌子缝隙是东西走向,那么,北面为上席,正对大门口。而背对大门的一面,为陪席,桌缝两
    边侧为次席。
    如果是主人家主屋门朝东向,桌缝是南北方向。那么,正对东门的为正席。西边为陪席,桌缝相对的南北为次席。正常情况下
    ,一张桌子定上下席,只看桌缝和门的朝向。所以,不懂得人,一般都知道做桌缝的对面,永远都不会做错。因为桌缝对面,都
    属于次席。无论怎么样安排,你不会因为做错位置而闹出笑话。
    如果,主人家大厅里摆上两张桌子、或者是三张桌子。那你再选择看桌缝对面而坐,那就尴尬了。因为,上下席格局全部改变
    。你说像小吉搞这样的十七八岁,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们怎么能学会这些酒席上的地方文化。说句不好听的话,长这么大,
    没做过一次酒席桌。因为爹娘都在,就是家中亲戚有什么婚丧喜事,都由大人代表。而且,苏北人讲话,特别注意忌讳。你比如
    婚丧喜事这四个字。用苏北人的表示方式:就是婚末喜事。将丧字替换掉,乃是苏北人潜移默化的地方文化所致。你说你,跟人
    家提到婚丧喜事,多不吉利!说成婚末喜事,人家潜意识中,冥冥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一字之差,饱含着对地方人文的含蓄,
    而尊重。
    小吉搞,什么都没有,就落得个脑子灵活。听了朱玉尚的一席话,小吉搞顿感事情不好。连他小吉搞都不懂的东西,三疤眼充
    其量是自己框在一起的难兄难弟。哪里晓得坐桌子吃饭,还有那么多规矩?穷得叮当响的一帮人,从来都没有做过正轨桌面,连
    上下席都分不清,还谈得上什么安排别人入席。
    想到这里,小吉搞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走到朱玉尚面前:“唉,大哥客气了。都是娘家人,你就将上席安排好。剩下的,都
    是同辈份人,非得分出个芝麻黄豆的,反倒感到生疏不是。我们大家不分彼此,随便坐就好了。不拘礼,不拘礼啊大哥。”说完
    ,小吉搞眼珠一转,急忙拉住三疤眼,对赵凯说:“呶,他是娘家代表中,辈分最长的一位。你让他做上席,其余人等见空位置
    就坐,不要麻烦,不要麻烦的呀!”
    其实,听了朱玉尚的一番话,何止小吉搞一个人害怕。三疤眼一听当即就傻眼,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的他,想不出用什么法子将
    朱玉尚的话,推辞掉。一听见小吉搞在为自己解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他不问赵凯是否同意,就主动来到赵凯面前说
    :“那好吧,上席就上席。赶快入坐,我上席不入位,别人怎么好入席啊!时候不早,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客套话就不用说了,
    大姐和尚抓紧时间吧!”
    我滴个去,那有这样的客人?让他做上席,一点不谦虚,还催着安排他做上席。作为赵家长子,见识不比谁少。眼前这位娘舅
    家人,是不是有点自以为是了!赵凯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说出口。于是,三疤眼理直气壮地做了上席。与之相对的,便是那
    娘家真正的大舅爷朱玉尚。
    由于上席坐着一位小老前辈,朱玉尚作为陪席,不得不拧开酒瓶盖,自己亲自给三疤眼倒酒。尚若不是因为三疤眼,吓哭一阵
    子,今天这桌酒席上,朱玉尚才是真正的上席之主。人家才是名副其实的娘家大兄弟,于过世的老妇人,才是亲姐弟关系。三疤
    眼算个球,一个食不果腹的穷光蛋。
    你看看,酒席上,时不时给三疤眼夹菜。乐得三疤眼快活得如入人间仙境一般。三杯酒下肚,他便脚高头低。被人抬举,是他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所以,他快分不出东南西北了。端着酒杯,冲着大舅爷朱玉尚就说:“唉,大舅爷,爷,咱们俩可不可以换
    ,换个位置啊!分什么上席下席地。那个桌面有菜,我就往哪个桌面坐。不就一张桌子四个面嘛,有什么不同吗?哪怕我三疤眼
    坐错了,又能怎么样?只要菜没少吃,酒没少喝,就得了呗!我看大舅爷,你,你的,不行,好像受拘束。坐在那里,只要膀子
    长,筷子够得着,都能吃得饱。啊嘿嘿,你们说是不是。”他随心所欲,说出自己心里话,却把赵家大少爷给吓晕了。
    因为,过去的桌子,四四方方。中间没有圆盘,更没有现在看到的大圆桌。一盘菜上桌,有人嫌肥扞瘦,有人挑三扞四。吃到
    别人桌面上的菜,自己得伸长膀子。而三疤眼话一出口,朱玉尚急忙将自己桌子面前的菜,移到三疤眼这边:“噢,兄弟,对不
    住了。菜上得有点慢,跟不上诸位亲戚享用。来来来,我们这个桌面有菜,端过去便是了。”朱玉尚虽然不动声色的笑眯眯望着
    三疤眼等人,心里却为娘家人中,有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感觉丢人。
    此时此刻,赵家大公子赵凯,正来到他们这一桌敬酒。一看,大舅爷朱玉尚亲自端盘子,急忙放下手里酒杯。满脸堆笑的对三
    疤眼说:“啊哟,真是对不起。怎么能让我大舅爷动手呢。还是由我把菜移一下,您还是坐在上席,慢慢的享用吧!”说完,紧
    接着给三疤眼碗里夹菜。看着小吉搞这一帮娘家人,朱玉尚心里真不是滋味。
    一个个如饿虎扑食一般,狼吞虎咽的吃像,令其赵凯看不下去。他不敢望着朱玉尚,因为,外甥赵凯知道大舅这个人,言谈举
    止,温文尔雅。吃饭喝茶,细致入微。可这帮娘家人怎么是这个出息:站没个站像,做没个坐像,吃没个吃相。心里虽然这么想
    ,在亲大舅面前,赵凯还是阬头离开。因为,他是实在没法再看下去。
    其他陪小吉搞等一起用餐的人,索性放下筷子,紧紧地盯着他们看。特别是,娘家大舅子朱玉尚,他脸色沉重起来。因为,他
    朱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饿死鬼投胎一般的人。心里顿生疑虑的他,真的想不出老朱家家族,居然还有这样的子孙。心里不爽的他
    ,便忍不住的问一声:“请问朱开生大爹家的小大爷,现如今在哪里高就啊?”他不动声色的观察三疤眼。眉头紧皱:奇了怪了
    ,朱开生大爹家世代豪门,家财万贯。哪会有这样没有教养,吃相丑陋的后生。如此这般,岂不是有辱朱氏家族豪门的脸。
    三疤眼见问,他不害怕自己说错什么。或许真滴是酒壮怂人胆。不假思索,出口就答:“呵呵,你问我在哪里高就是吧,你得
    先答应我说出来你不要害怕。”说完端起酒杯,走到娘家大舅子朱玉尚面前说:“来,我先敬你三杯。然后,你再还我三杯。咱
    们俩,三杯酒下肚,我才可以告诉你,在哪里发财高就,你说行不行啊?”三疤眼已经是舌头打啰,搙不直。
    朱玉尚闻听此言,一阵悲哀。心里想:我姐姐昨天过世,娘家人沉浸在无比悲痛之中。你作为比她辈分大的人,不心疼也就罢
    了,不至于畅怀痛饮吧!尽管你我年龄相差很大,奔丧之人,何以吃喝玩乐,谈笑风生,岂不是对我姐姐的不尊重么!频频举杯
    ,酒喝得如此洒脱,难道作为娘家人,你的心里就没一丁点同情和伤感么!于是,朱玉尚感觉这伙娘家人,行为举止古怪,于朱
    家人格格不入。不像是,来自豪门贵族。
    于是,他举起酒杯说:“好,我答应你先敬你三杯,你在还我三杯。接下来,告诉我在哪里高就。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我
    们朱家堡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尽管说,我都不会害怕,哪怕三头六臂,举世无双,我只能为我朱家
    人有出息,而感自豪。”说着,他倒满一杯酒,举过头顶。还没开始讲话,只见三疤眼较劲似的端起酒杯。
    “哈哈哈,爽快,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爽快人喝酒!”说完,他脖子一昂“咕呲”一口,一杯酒下肚。紧接着,他又开始接着
    倒第二杯,正欲继续一仰脖子喝下去。朱玉尚朝他摆摆手,很有礼帽的阻止他说:“对不起,请你把我的话说完再干也不迟!我
    这第一杯酒不是敬你。难道我们作为娘家人,你不知道死人为大吗?所以,我第一杯酒,敬我昨天归西的大姐姐魂灵,祝她一路
    走好!”说完,他恭恭敬敬将酒倒在地上,接下来他倒上第二杯酒,对着三疤眼说:“不好意思,现在我这一杯酒开始敬你,虽
    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但你是长辈,我只好称呼你为大爷。来,我先干为敬!”他抬起头,一仰脖子,一杯酒下肚。
    三疤眼:“哎,这就对了。来,干!跟你这样的人喝酒,我舒坦!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日后相见好有个照应。”紧接着,他继
    续为自己樽酒。两个人直至三杯酒来回,朱玉尚知道酒后吐真言。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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