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是个男的》番外江山如画，美人一笑（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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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赵元领着武春还未来得及走到季家，就察觉到身后的情况有些不太对。
    虽说身份暴露后早晚有一天会被盯上是早已预料到的事实，可是当真有个尾巴跟在身后的那一刻，这滋味还挺不好受的。
    武春攥紧了手中的长剑，隐约可见怒气：“主子，让属下将那人揪出来。”
    “揪出来做什么？让他们跟着吧。”赵元淡淡的笑着。
    武春咬紧牙：“真是吃了天大的胆子，连主子你也敢尾随？！”
    赵元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晃动着，眯着眼睛望着头顶上耀目的日光，眼底的笑痕更像是一汪温泉，轻轻地流动着迷人的神采：“我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因无知而胆大的行为，看来这平凉郡还真不是个太平的地方，我现在居然有点想念京城了。”
    武春自然是明白赵元的心思，本是不远千里的来到这平凉郡调查季家并且宣读圣旨的，没想到未来的太子妃还未完全接触，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这些跳梁小丑，当真是心累的不行。
    “主子现在可还去季家？”照着武春的打算，既然已经被人跟踪了，那就别去做自己的事早些歇息回去，等抽个时间甩开这些人后再去季家也不迟。
    可赵元却在这时说道：“为什么不去，我现在倒是想要看看这季家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
    季家后门，干净平整的石板台阶被人打扫的颇为洁净，一个手抱扫帚的老奴正一边斜歪在门板上晒太阳打盹儿，一边还轻轻咂摸着嘴，似乎在梦里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赵元出现在这里之后，就徜徉着将四周打量了一番；当年在京城中，季府虽然比不上皇亲侯爵的府邸，但也算是高朋满座、客似云来，没想到昔年在京城中响当当一座官爵府邸，如今会没落到门可罗雀的地步；看来，季东霆的死对季家来说真的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想来父皇怕是也想不到如今的季府会变的如此普通吧。
    武春显然也是对季府的这场变化颇为意外，犹豫的看了眼赵元：“主子，你看我们是不是……”
    “既然来了就别空手而回。”赵元打断武春的话，将手中的折扇交到武春的手中，继续道：“把这面折扇交给那个老奴，让他想法子交给季佛儿。”
    武春看着手中的折扇，讶异的眼神在赵元身上扫过；要知道，这金骨折扇可是殿下最喜欢的，常年都不离手，更别说是交托出去；看来，连殿下自己都不明白在对待季佛儿的这件事上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想到这里，武春不免忧心的望了眼身旁的主子；京城之中什么样的侯门千金殿下没有接触过，可曾见过殿下如今这般上心的模样？
    武春攥紧了手中的折扇，迈步就来到依然还在打盹儿的老奴面前。
    这老奴虽说睡的昏昏沉沉，但毕竟还算机警，在武春靠上前之后，立刻就睁开了的眼睛，一脸呆滞的望着武春。
    武春这样面对过无数困难险阻的人物都被老奴这略显呆滞的眼神看的稍稍一愣，轻咳了一嗓子后，这才从怀中掏出一枚银元宝，送到老奴面前：“老人家，在下有个小忙想要请老人家帮上一帮，不知老人家可否给个方便？”
    老奴发呆的眼睛在武春手中的银元宝上闪烁了几下，但还是颇显警惕道：“你这小娃忒油滑，上来就知道拿钱财贿络人；咱们季府可是有规矩的，老头儿我虽然稀罕你这钱，但也不能干昧良心的事。”
    武春被老奴那一脸真诚的模样逗的哭笑不得，刚准备说什么，赵元却在这时走上前：“老人家你放心，我们是不会让你做坏事的。”
    听到赵元说的话，老奴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目光落在赵元的身上，呆滞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簇光芒闪过：“瞧这位公子生的富贵的很，想必不会是我们平凉郡的人。”
    赵元微微一挑眉：“老人家真是一双慧眼。”
    “慧眼不敢当，只是比你们这些小娃娃多活了几十年罢了。”说到这里，这看上去颇为呆滞的老奴却是抱着扫帚走到赵元面前，仔仔细细的将赵元看了个便后，才慢腾腾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公子想必是来见咱们季府的小姐吧。”
    赵元更是惊艳的看着眼前的老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才好。
    可那老奴却像是不在意赵元会否回答一般，一边神叨叨的摸着胡须，一边眯着眼睛继续道：“只是这季府中一共有三位小姐，大小姐季雨温柔娴淑，二小姐季佛儿冰雪聪明，三小姐季萱俏皮可爱，而在这三位小姐当中，又当属大小姐和三小姐是亲姐妹的关系，更是如今季家当家季候林老爷的千金，二小姐虽然没了生父，但其生父却是闻名天下，美名长存，跟大小姐和三小姐比起来身份也是不遑多让的。”
    赵元现在总算是明白自己为何对眼前这位老奴颇感惊艳，因为眼前这位老人家给他的感觉并不太像是一个伺候人的奴才，更像是个惬意生活在季家的闲人，自带一股从容悠然，很自成风格。
    看到这里，赵元忽然来了几分玩心：“那依照老人来看，你猜猜我是来见哪位小姐的？”
    老人家略显昏黄的眼睛在此刻溢满了笑意，似乎对赵元的这份考验和玩心颇感兴趣：“公子是来找二小姐的。”
    赵元脸上玩乐的笑容总算是在此刻退下了不少，现在，他真是不得不重新估量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老者了。
    “公子，不知老头儿说的对不对？”老人家歪着头，像是一个老顽童一样斜睨着赵元。
    赵元长叹着点了点头，道：“老人家说的没错。”
    武春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和一个老头儿聊出兴头，攥了攥手中的折扇，低声喊了声：“主子……”
    赵元含笑睨了眼武春，摆摆手：“不妨事。”说完，又看向老奴：“老人家，不知你可否帮我给季府的二小姐传句话。”
    老奴仔细的打量着赵元，道：“公子想要老头儿帮你什么？”
    赵元从武春手中接过折扇，递上前：“将这柄扇子交到季姑娘的手中，并且告诉他，我在这里等她。”
    “公子初来乍到可能不知，我们季家可是书香门第，最是看重女儿家的规矩秉性，你这样堂而皇之的要求见季家未出阁的姑娘怕是不太妥当吧；再说了，公子可能不清楚，季家的三个姑娘中，当属二小姐最是听话乖巧，你这样做怕是神女无心。”
    赵元脸上的笑意再次升起：“老人家还没帮忙此事，怎知我这个‘襄王’就无法让神女动心呢。”
    老奴昏黄的眼睛闪了闪，最后却是落在赵元手中的金骨折扇上：“料定公子的出身必然是不凡的，你这样纡尊降贵的出现在此处，点名要见我们家二小姐，可是有什么深意？”
    赵元就知道这小老头儿有点问题，但依然态度从容：“我的深意老人家以后便会知晓，还请你务必帮这个忙。”
    说完这句话，赵元故意从武春的手中将银元宝接过来转手便是要送给这衣衫虽然陈旧，但却浆洗的十分干净的老者；可这个动作还未做完，便是听见老奴低哑的嗓音传来：“我帮公子的忙可不是贪图钱财，若是在这里收了你的银子，将来到了地底下，我就没脸见我的主子了。”
    老奴说完这句话，就放好一直被他抱在怀中的扫帚，接过金骨折扇，迈着蹒跚但依然很稳健的步子，缓缓地朝着季家后院方向走去。
    武春看着老奴佝偻的背影，当真是越看越觉得有些奇怪：“主子，我怎么觉得这季府中藏龙卧虎的？”
    赵元单手付立，挺直的腰背宛若嵌在崖壁上的青松，挺拔高大，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场缓缓漾开：“季候林是个凡夫俗子，在我看来，他能将季东霆留下来的偌大基业折腾成这般，也算是人才；可叹季家现如今的当家人若是有这老奴的几分慧智，也不会让季府在平凉郡中悄然没落成这般。”
    “主子也觉得这老头儿不一般？”
    赵元从容一笑：“你看他待人处事的气势和说话的态度，他明明看出我出身不凡却还能不卑不亢，光是这一点就要比那平凉郡的太守严富强上百倍。”
    “要属下去查查吗？”
    赵元犹豫了一下：“季东霆当年辞官离开轰动一时，我们虽然在底下也查过，但至今还毫无头绪，或许，这老人家能够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答案。”
    听到赵元这么说，武春立刻就明白过来。
    *
    而此刻，悟心院中季佛儿正闲适的坐在藤椅上，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书册，一边细细的记着书中撰写的内容。
    清亮的日光柔和的照在她一身纯白的纱裙上，乌黑的长发也只是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未有任何头饰却已是国色天香，未施任何粉黛已然是出水芙蓉。
    一旁，伺候在侧的锦红将调制好的草木凝香投放进香炉中，香烟袅袅，一股有别于其他胭脂香味的花草香味沁人心脾的传出来，轻轻一嗅，着实要人心旷神怡。
    而这安静沉静的一刻随着老奴的到来很快就被打破。
    蹒跚的脚步声在踏进悟心院的那一刻就吸引了季佛儿的注意：“杨叔，您怎么来了。”
    说话间，季佛儿便放下手中的书册，乖巧的跑上前态度极为热络的搀扶住老奴年迈的身躯。
    而先才还在赵元面前玩的高深莫测的老奴在面对季佛儿时，立刻变的极为和蔼可亲，满眼宠爱的看着眼前这漂亮可爱的孩子：“老奴这不是想小姐了嘛，这才想要来看看小姐。”
    “杨叔，说过多少次了，在没外人的时候您就叫我佛儿好了，您现在这样说话可是折煞佛儿了。”
    老奴被季佛儿扶着坐到锦红搬来的圆凳上，布满皱纹的粗手轻轻地拍了拍季佛儿搀扶着他的手臂，甘之如饴的点了点头：“老奴知道小姐是真心实意的对待老奴便是心满意足，现如今这季家也只有小姐你让老奴甘心情愿的视为主子，老奴这样称呼小姐是心甘情愿，是心里舒坦，你就别坚持了。”
    看着活到这么大一把年纪还依旧执拗的杨叔叔，季佛儿也是无奈，只能低下头，算是成全老人家的心思。
    看季佛儿的表情，老奴纵容的笑了笑，跟着就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故意在季佛儿面前晃了晃：“不知小姐可认得此物？”
    听到杨叔叔的话，季佛儿立刻朝着那把扇子看过去，当她瞧清楚此物后，顿时双眸晶亮，整个人的表情都欢悦起来：“杨叔，你是从何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