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庶手驭夫》第七十六章马场意外,云瑶施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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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救救他!我可怜的儿子……呜呜……我谢谢你!我谢谢你……呜呜……”
    姚燕语顾不上那孩子一身的泥土血渍,把人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膝头,转手拿过翠微递过的银针,先针孩子的人中穴。须臾,小孩嘤咛一声,哭出声来,且睁开了眼睛。姚燕语立刻出针,然后吩咐翠微:“药粉拿来!”
    翠微忙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姚燕语解开小孩破碎的衣服看着他瘦小的身上一道道的鞭痕,眉头紧皱——伤口太多了!药粉太少了!
    小孩刚醒过来就连声喊疼,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翠微见了连连皱眉,姚燕语却像是没看见一样,抬头问云琨:“附近有没有药店?!”
    云琨也被小孩身上的伤痕震惊了。
    他虽然征战沙场,杀人如麻,但被他杀死的那些人都是敌人,而死在他身边的战士都是为了保家卫国。如今,他们浴血拼杀所保护的大云朝的子民因为调皮而犯下的小过失而被打得遍体鳞伤,这让他这个骁勇武将也很看不下去。
    “附近有没有药店?!”姚燕语扬声怒问。
    云琨眼睛里的悲悯激怒了姚燕语,是他妹妹把人打成这样,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假装仁慈?他这个样子,也只是为了挽回诚王府的名声吧?
    “没……没有?”云琨抬头环顾左右,这条街是闹市街没错,但卖的都是吃喝玩乐的东西,最近的一家药铺距离此处还有两条街。
    姚燕语眉头皱的更深,看了看手里的小药瓶,吩咐翠微:“弄一碗水来!”
    “啊?”翠微为难的环顾四周围观的百姓,让她去哪儿弄一碗水啊?
    “给。”卫章伸手递过一只军用水囊。
    姚燕语看了看他,伸手把眼看又要疼晕过去的小孩放到他母亲的怀里,吩咐:“把孩子抱好!”然后一把拿过水囊,拔掉塞子,把药瓶里的药粉倒了进去。
    翠微一看便明白了,忙伸手解小孩的衣服,然后招呼大家:“谁能借过一件棉衣来?!”
    旁边有心善之人扔过一件棉袍。翠微接了,照在小孩的身上。待会儿姚燕语给这小孩子上伤药,他这一身烂衣服已经被云瑶郡主的马鞭抽的七零八落,根本凑不到一块儿去了。这大冷的天,可得把小孩给冻着了。
    姚燕语拿了自己的帕子,把水囊里混合了药粉的水倒在帕子上,然后用帕子擦拭小孩的伤口。
    她这一小瓶药粉原本是带着准备自用的,自然汇聚了外伤药的精华,里面不仅有三七粉,更有止血草的花籽粉,纵然混了水,止疼止血的效果也不容小觑。
    露着鲜血的伤口被姚燕语擦过两遍基本就已经止血了。
    只是,这十来岁的小孩子被打得遍体鳞伤,全身上下的伤口连到一起,几乎找不到巴掌大的一块好皮肤。姚燕语一边给孩子擦伤,一边从心里把云瑶拉出来诅咒。
    伤口被药水擦过后就没那么疼了,孩子渐渐地止了哭声,靠在他娘亲的怀里睡着了。
    姚燕语擦完之后把水囊直接给了那妇人:“这个你拿回去,里面的药水还够再给孩子擦一次的,若是她晚上发热,你就再给他擦一遍。”
    那妇人拿了好心人给的棉袍把儿子裹住,跪在地上给姚燕语磕头:“谢谢姑娘!姑娘是观音菩萨转世!请问姑娘高姓大名?小妇人回去给你立长生牌位!”
    姚燕语跪在地上半天,腿都麻了,她吃力的扶着翠微的手站起来,苦笑道:“不必了,你赶紧的把孩子弄回去吧。如果他晚上发热,你记得弄些生姜和白菜根,葱根放在一起煮水给他喝。”她没给这妇人说什么药方,因为看这情形,这妇人也不一定有钱去抓药。
    云琨忽然想到了什么,在身上一通乱摸,摸出几张大额的银票递过去。
    那妇人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敢要。
    云琨皱眉,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卫章则从身上的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子来放在那孩子裹着的棉袍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姚燕语今天出门根本没想着带什么银子,而且她对自己的药很有把握,回去再擦一回,伤口应该不会发炎了。如果发热,也是受了风寒的缘故,喝点姜糖水应该就会好了,小孩子最好少吃药。
    周围的百姓渐渐地散开,一边走一边称赞这位姑娘菩萨心肠,好人必有好报云云。姚燕语在众人的纷纷议论中一言不发的回到马车跟前,上车,吩咐翠微放下车帘子走人。
    云琨到底叫了自己的两个随从来吩咐他们把妇人和她的孩子送回家。
    韩明灿看着姚燕语难看的脸色,伸出手去握了握她的,没说话。姚燕语无奈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百姓们逐渐散开,车夫赶着马车迅速往姚邸赶去。姚延意听说韩姑娘又跟着妹妹回来了,立刻吩咐厨房准备精致的饭菜。
    众人回来后也来不及去见姚延意,径自直接回屋,一进门翠微便吩咐:“快去准备热水,姑娘要沐浴。”
    姚燕语无奈的笑了笑,知道翠微是嫌街上那孩子身上脏。其实,那孩子也只是身上脏罢了,而那些自认为富贵无边的人穿着昂贵华丽的锦衣,踩着金贵的丝履,心里有多肮脏,谁又看得见呢?
    姚燕语泡了个花瓣浴,把身上的不舒服和心里的不舒服统统洗掉。留韩明灿在家里用了晚饭,又劝了她一些话,把人送走回屋便睡了,此时她已经把那孩子的事情直接丢到了脑后,毕竟那孩子用了她的药伤口肯定会好,她也没必要再为此事牵肠挂肚了。
    却不知道这件事情当时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
    燕王府,燕王云慎礼的内书房。父子二人相对而酌。
    云慎礼听儿子云珩把下午在街上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后,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酒,说道:“这事儿你觉得你诚王叔父会怎么办?”
    云珩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叔父一向溺爱云瑶,这回纵然知道此事,恐怕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又恰逢过年,估计也就是训诫两句就过去了。”
    云慎礼冷笑一声,说道:“皇室公主郡主骄纵些自然是常理,但云瑶这次也太过了!身为一个郡主居然在云都城里亲手鞭笞百姓,而且对方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弄得人家遍体鳞伤,差点送了性命!恐怕那些御史们会揪着此事不放啊。”
    云珩思虑了一番,说道:“如今国孝已出,新年将至,而且这一年来风调雨顺,各地都报了丰收,西边边关又打了胜仗,皇上心情很好,云都城里一片繁华喜庆,原本是要过个热闹年的。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儿子觉得,皇上未必喜欢把这事儿弄大。况且诚王叔父跟皇上情同手足,云瑶也是在皇上跟前长大的,皇上待她如女儿一般,也未必舍得责罚。”
    燕王摇了摇头,“诚王仗着跟皇上一母同胞,便在朝中独掌大权,近几年来势力越发的大了。我觉得,皇上未必就放心。”
    云珩拿起酒壶来给父亲斟满了酒,说道:“但儿子还是觉得,皇上对诚王和凝华长公主的情谊绝非其他叔伯姑母们可比。”
    “嗯,毕竟皇帝当年即位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是立了头功的。加上一母同胞的情谊,皇帝带他们自然与众不同,这也无可厚非。但也仅限于此。你要记住,任何事情,一旦触动皇权,那都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情面的。”
    云珩忙低头答应:“是,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燕王沉默了片刻,又笑了:“倒是这个姚二姑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父王觉得姚姑娘很好?”云珩看着燕王,等着父亲继续说下去。
    燕王却换了话题,问:“我听说,姚远之已经把那伤药的秘方献给了皇上?”
    云珩答道:“据宫里传来的消息,是这样的。儿子觉得,皇上应该是和想用这个秘方配制药粉,给锦林军和精锐骑兵用。”
    “嗯。如果药粉配成了,姚家的二姑娘功劳可大了。”
    “是啊。”云珩点头。这可是姚二姑娘独创的秘方呢!
    燕王捏着酒盅,轻笑道:“这次姚远之又回去继任两江总督之职,恐怕也是这张药方为他出了力。”
    “皇上一直很看重姚远之。”否则也不会让他在两江总督这个肥缺上任职这么久。多少人都挣红了眼也争不到手。
    燕王笑问:“你知道为什么?”
    “儿子不知。还请父王教我。”
    “姚家祖上经商,本来就是巨富。对钱财之物并不怎么上心。而两江富庶,如果派个穷官去,还不搜尽了民脂民膏?”燕王笑呵呵的,“你可知道,这几年姚远之管辖两江,为皇上的国库送了多少银米?”
    云珩眼前一亮,笑着点头:“父王说的是。皇上最是知人善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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