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第176章作茧来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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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武三忠来说,贪污索贿、中饱私囊这种方问题,从根本上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想当日武则天正式登基之前,让他率兵出岭南道,前往长安护卫,用意并非是真的就缺了他武三忠手底那点兵力。而是在武则天的内心里,已经将他当作武家的一份子了。接下来他只需立下大功,认祖归宗绝不成问题。
    因为武三思和武承嗣各怀心思的拼命阻挠,所以武三忠才未能如愿。
    他这两位宰相堂兄弟之所以这么做,除了不想将皇帝姑母的宠溺分出一杯羹出去之外,还有一个非常现实的因素
    那就是武则天现如今都快七十了,这皇帝能当多久,金銮大殿上的龙椅还能坐几天?挑选继承人的问题,早已迫在眉睫地摆在眼前。
    虽然篡唐改周登基之日,她就立李旦为太子,赐姓武氏。但武则天又何尝不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李旦重新改回李姓,恢复大唐?甚至担心李旦改姓复唐之后,开始对武氏子弟秋后算账,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难逃反唐厄运!
    那武则天这辈子不就白忙活了吗?
    因此,对于百年之后传位于谁,尽管她老人家都快七十了,至今还没个定论。李旦那个太子位置坐得也是胆战心惊。
    尤其是朝中如今一大批亲武氏的势力,都在暗中敲边鼓,希望将来继承皇位大统的是武家子弟,一来是能保障武氏家族万年长运,武氏子弟世代荣华;二来呢,也是不要凉了这批亲武反唐大臣们的一片忠心。
    所以,朝野之中有了这股风气之后,武三思和武承嗣作为武则天的亲侄子,问鼎太子之位的呼声是最高的。
    不过太子之位只有一个,两个人争夺就已经太多了,他们又岂能容忍再多出一个武三忠?
    于是乎,几乎已经斗红了眼的武三思和武承嗣,难得的捐弃前嫌,联合起来。
    他们一方面劝武则天打消那份心思,另一方面对武三忠许下种种承诺,让他自请出外。
    安抚使一般是在朝廷刚刚开疆拓土后设立的,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为的是统一政令平定各种叛乱。
    岭南道早就归属大唐多年了,有什么必要设置安抚使?实际上这就是对武三忠进行收买行了,你就在岭南道当土皇帝,真皇帝你就别想了。
    武则天对此也心知肚明。若没有她的默许,已经进入她视线的武家子弟武三忠,又岂能真的被外调到岭南道来当这个安抚使?
    有了这番默契在,武三忠贪点污受点贿,那还叫事儿吗?这就是他刚才有恃无恐的原因。
    ……
    ……
    不过现在这份有恃无恐的底气瞬间没了。
    因为,他见着崔耕从暗门之后拿出了一样东西,瞬间被吓尿了!
    崔耕手中的这件物什,是一件上好的锦缎做成的衣服,通体呈黑,上绣十二章图案,包括日、月、星、龙、山、华虫、火、宗彝、藻、粉米、黼、黻。
    这是啥?
    这是皇帝的冕服!
    也就是民间戏文里唱的“龙袍”!!
    李唐、武周年间,还没有后世在荧屏上频频可见的龙袍,皇帝固然可以穿黄衣服上面绣龙,亲王同样也可以。
    甚至黄本身,在初唐年间都不属于皇族的专属,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穿。
    事实上,皇帝最常见的打扮是幞头圆领袍,与三品以上的官员差不多。
    唯一一件只有皇帝能穿,其他任何人绝对没资格穿的,就只有这件冕服。
    冕服是皇帝最为郑重的礼服,按规定只有在十分重大的场合才会穿。
    同时又因为这玩意儿太过笨重,皇帝不太喜欢穿。所以到了现在,皇帝已经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穿上冕服:一个是登基,另一个是一年复始的元旦,受百官朝贺。
    武三忠家里被搜出这玩意儿来,那还用问吗?他想造反呗!
    好,一件龙袍只是孤证,可以拼命抵赖说这是有人栽赃陷害。但是,之前从他家中搜出了众多的逾制的器物,这也是有人陷害?
    再加上他本来就有争夺皇位的资格,所以,皇帝的冕服一出,这个案子,几乎已经成了无可辩驳地铁案!
    武三忠此时吓得腿都软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侯御史,崔御史,二位请听我解释,外面逾制的器皿我都认,但这件冕服,确实不是我的啊。”
    “废话,本官当然知道不是你的!”
    侯思止看到了龙袍心里就有底了,抬腿把武三忠踹翻在地,冷笑道:“你倒是想是你的呢,但除了陛下,天下谁还有资格拥有冕服?”
    “不,下官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件冕服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栽赃!”
    “栽赃?”侯思止轻笑一声,道:“这么大的夹层,也是贼子栽赃给你的?这里面的珠宝玉石绫罗绸缎,也是贼子在栽赃?怎么就没人栽赃给本官呢?”
    “因为……因为……本官明白了!”
    武三忠被梁波挤兑得浑身冷汗直冒,汗透重衫,猛然间脑中灵光一现,道:“冕服是梁波的!张子瑞也是他杀的!”
    他之所以把梁波这个心腹头号爪牙扯出来,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因为当初他和梁波为了彻底搞死崔耕,为他儿子武良驹复仇,就曾定下一个毒计。这条毒计便是暗中准备一件冕服,待崔耕罢官之后,就用这件冕服栽赃给崔耕,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彻彻底底一劳永逸!
    至于为什么不是罢官之前?他倒是想呢,但将这么笨重的一件衣服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崔耕家里,哪那么容易?说不定就露了什么蛛丝马迹,引火烧身。
    也只有崔耕罢了官,毫无抵抗之力了,才能想怎么诬陷就怎么诬陷。
    为了保证严密,制作这件龙袍他们都假手外人,而是让梁波的妻子来亲自负责绣这件伪劣的冕服。
    后来崔耕也不知道是得了谁人之助,梁波不仅没让崔二郎罢了官,他自己反而还被崔二郎狠狠羞辱了一番,所以这件冕服的事,武三忠也就渐渐抛至于脑后了。
    没想到今天,这件龙袍竟会出现在自己七夫人卧房的夹层之中!
    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典型案例啊!
    但是,武三忠很想不通,这龙袍明明是在梁波手中的,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府中呢?而且还被藏匿在只有自己知道的七夫人房中的夹层里?
    难道是……
    倏地,武三忠指出梁波之后,猛地一个转身,老鹰抓小鸡儿似的将七夫人一把揪起,面容扭曲地怒斥道:“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背着我跟梁波私通?这个夹层除了我,只有你知道!”
    果不其然,七夫人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被武三忠这么一提一恫吓,立马慌不择言地叫道:“老爷饶命啊,是梁波这贼厮勾引的奴家。这一年来,奴家几次三番与老爷求欢,却发现老爷已经雄风不再……”
    “贱人,你找死!”武三忠老脸一红!
    崔耕却让封常清将武三忠拉到一旁,冲武三忠说道:“武安抚使,事关重大,还是让七夫人说下去!雄风不再丢得是脸面,龙袍之事丢得却是脑袋啊!”
    武三忠知道崔耕说得在理,不再阻挠七夫人说话。
    七夫人又道:“后来梁波几次三番勾引奴家,奴家没有把持住,跟他一来二去,便勾搭…勾搭…”
    “勾搭成奸,是,七夫人?”崔耕说道,“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龙袍到底是谁放的?”
    七夫人指了指早已被府兵控制住身体的梁波,弱弱道:“是梁波!有一回他跟奴家欢后闲聊,说老爷暗中定制了一件冕服,放在他那儿着实不安全,搞得他整日坐立不安!奴家一想这屋中不是有个密室夹层吗?就跟梁波说了,梁波一听大喜,便在某日夜里将这龙袍藏于此间。”
    原来是这样!
    “娘的,你们搞得我头晕!”侯思止不耐烦地叫道,“到底这龙袍是谁人私制的?”
    “是他!”
    “是他!”
    梁波和武三忠异口同声,互相对指。
    崔耕摇了摇头,问向七夫人:“你说!”
    咚!
    七夫人突然跪地,看向崔耕,泫然欲泣道:“御史老爷,奴家不知啊,奴家只知道是梁波偷偷交给我藏匿的,但梁波又跟我说,是老爷交代他暗中定制的。所以,奴家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们何人私制的!”
    “我有话说!崔御史,侯御史,卑职有话说!”
    梁波突然高举右臂,大叫:“卑职将这龙袍的来龙去脉说与两位大人听,说完便会一清二楚!”
    崔耕和侯思止对望一眼,纷纷点头,示意他说。
    武三忠哪里会甘于寂寞,急得大骂:“梁波,你这该死的狗奴才,你不得好……”
    “闭嘴!”崔、侯二人,异口同声冲武三忠大喝一声。
    这边,梁波三言两语,已经飞快地将私制龙袍的缘由,以及当初他和武三忠设计想陷害崔耕被罢官,然后用龙袍嫁祸于他的毒计,一一道了出来,听得崔耕面阴沉,都快拧出水儿来了。
    崔耕看着武三忠,冷笑一声,道:“武安抚使,幸亏本官并没有让梁波陷害成功罢了官,不然似无葬身之地的该是崔某人了?”
    武三忠不迭摇头,死不承认道:“放屁,梁波为求活命,他的话你们也能信?”
    “凭啥不能信?两位御史大人想想看,卑职不过小小的广州都尉府的果毅都尉,借我泼天之胆,我也不敢私制龙袍啊!”
    梁波伏地大呼:“整个岭南道都知道,我梁波就是武安抚使手底下的一条狗,他叫我干啥,我就干啥,这是人所周知的事儿。能出此龙袍这般大主意的,若非没有武安抚使指使,这种事儿是卑职能干得了的吗?再说了,卑职都敢承认张子瑞是我杀得,为何不敢承认龙袍是我私制的?”
    “什么?”崔耕大呼一声,问道,“你说,泉州别驾张子瑞是你杀得?”
    侯思止更是激动莫名,被发现龙袍还要激动,一把上前逼问:“你真的承认,张子瑞是你杀得?”
    梁波道:“正是卑职所杀!但龙袍绝非卑职所制,跟卑职无关,这是武安抚使的锅,卑职不背!!!”
    侯思止走到崔耕身边,激动地摩挲着双掌,低声说道:“崔御史,又是一桩案中有案,人命案连造反案的大案啊!此地不是审案之所,不如我们移驾安抚使衙门的二堂,共同审理此案?”
    崔耕点点头,道:“下官附议!”
    侯思止大手一挥,道:“来呀,将人犯,物证,还有若干人证统统移走,本御史要与崔大人共审此案!”
    一时间,内宅中又是匆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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