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第一卷在深渊第五十五章破碎世界(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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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
    今天变成了灰色
    大海的颜色
    今天变成了红色
    她的心被打碎了
    眼泪抑制不住流下来
    我们感受到了你的痛
    她的两个姐姐也跟着唱了起来,明明是一首歌词很悲伤的歌曲,她们却唱的很欢乐,一时间整个院子都是笑语盈盈。等羊排烤熟了,哈立德的爷爷第一时间递了根羊排给哈立德,然而哈立德握着铁签却没有吃,细心的吹凉了一点,举到了阿法芙的嘴边。
    一直在旁边流口水的阿法芙,只是吃了一小口就让哈立德吃,两个人推来让去了半天,才将一根羊排吃完。接着是他的两个姐姐,两人分了一根羊排和两张薄饼,她们轮流将羊排上油脂在薄饼上抹了几下,再用剪刀将肉绞碎,配上了蔬菜卷在饼里坐在台阶上细嚼慢咽。
    哈立德的母亲却只是卷了一些蔬菜在面饼里,将一根羊排推给了哈立德,而哈立德又把这根羊排上肉用刀剃了下来,分给了还意犹未尽的姐姐妹妹,自己则将光秃秃的肋骨细心的啃了好多遍。
    阿法芙将自己手中卷着羊肉的卷饼递到了哈立德的唇边,哈立德吃了一小口,摸了摸阿法芙的头发微笑。
    成默坐在二楼的房间的椅子上,透过窗户能远眺着灰蓝色的大海逐渐被霞光染成血一般的颜色,院子里则浮动着属于人间的点滴幸福。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坐在床边的雅典娜也走到了窗户边,她低头瞧着院子里的景象怔怔出神。
    成默想起了关于奥纳西斯家族的传闻,只能对雅典娜视而不见一言不发。
    没过多久,哈立德就上来叫成默和雅典娜吃饭,但院子里的餐桌边只有两张椅子。盘子里的烤羊排数量远比成默想象的多,毫无疑问绝大多数羊排都集中在了他们这里,也许刚才两个人一根羊排和一张饼就是他们一家的晚餐份额。
    想到这些还不够雅典娜塞牙缝,成默心中略有些怜悯,于是他只吃了一张饼和一根羊排。出乎成默意料,向来饭量惊人的雅典娜,竟然也只吃了一张饼和一根羊排。
    吃过饭,成默给了哈立德五百欧元让他的爷爷帮忙去换成叙力亚里拉。一个小时以后,他爷爷换来了一大塑料袋叙力亚里拉,成默数了数足有八十多万。成默给了哈立德三万叙力亚里拉,让他把明天的伙食安排好一些,还有赶紧去打听有没有包车去大马士革。
    哈立德点头,离开了房间。
    夜晚的小镇一片寂静,没有网络,也没有电视,除了港口那边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和柴油发电机的轰鸣,这里仿佛与世界隔绝的原始社会。
    桌子上的油灯如豆,还不及窗外的月光明亮。
    两个人实在无事可做,也只能早早的躺在了床上,成默睡下铺,雅典娜睡上铺。微凉的晚风从窗户里漏了进来,成默裹紧了被子,一轮弯月在老旧的书桌上撒下了一片银亮,在这座几乎脱离现代生活的城市里,成默感受到了一种原始的清透。
    这对成默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但他清楚这并不是叙力亚人所期待的。他闭上眼睛幻想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完全没有进入现代文明的生活,成默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清苦的生活,如果说身边有合适的人陪伴
    他的脑海里再次回想起谢旻韫临走时,对他说过的那些想象,成默闭上了眼睛,他想用柴火煮饭还是烟太大,到时候一定要告诉谢旻韫,放弃这样浪漫却幼稚的想法,也许用无烟炭会比较好。
    在这样如水般静谧的时光中,雅典娜微微的呼吸和淡淡的风声像一首摇篮曲,成默感受到了一种清醒又舒适的睡意,它朦朦胧胧的并不似硬要入睡时那般恼人,成默沉浸其中,享受着片刻的安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突兀的响起了雅典娜的声音。
    “你有兄弟姐妹吗?”
    成默睁开了眼睛,长长的浅睡让他毫无困顿的感觉,反而清醒异常,他盯着床板低声说:“没有,我是独生子女,时长也会庆幸我是独生子女。”他将手伸到了被子外面,“不过我有一个堂姐和堂弟。”
    雅典娜翻了个身,侧对着窗户的方向问:“你你和他们关系怎么样?”
    “啊!怎么说呢?”成默挠了挠头。
    “不想说可以不说。”
    “没想到你也会察言观色。”成默笑了一下,然而马上他就意识到雅典娜根本不需要察言观色,一是身份和实力的缘故,二是她能够窥探人心。成默隐约猜到了关于奥纳西斯家族的那些传言未必是空穴来风,甚至可以说也许正如媒体推测雅典娜兄弟姐妹的死与她肯定脱不了关系。他稍微了停顿一下,“没什么不能说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不过我堂弟应该挺讨厌我的,我也不喜欢他。但我堂姐是个很有正义感还很善良的女孩,属于看见老人过马路都会主动下车去扶一把的那种。别人都会嫌弃我心脏病,但我堂姐不会,我小时候回老家,她也不嫌弃我带着我责任大又麻烦,带着我去公园玩,我玩不了那些很刺激的项目,碰碰车啊,过山车啊,旋转飞机啊她就带我划船,为此我堂弟还很不爽”
    “这是你不喜欢你堂弟的原因吗?”
    “不是,这是我嫉妒他的原因。”
    “因为嫉妒所以不喜欢?”
    成默对着床板点头,“有这方面的因素,也因为我父亲过世以后,他们一家侵入了我的生活。大概是因为我这个人很自私,所以向来喜欢以最坏的恶意的揣测其他人,因此我叔叔、婶婶成为了我的监护人,这对我来说是很大的危险,让我丧失了安全感,因此我一度很反感他们一家人,就连堂姐也没有那么可爱了。”
    “那你没有想过杀死他们?”
    “不至于,一来我觉得我没有杀死他们不被怀疑的本事;二来我觉得他们最多只是希望我心脏病发,死于意外而已,对我没有实质性的威胁。”成默撇嘴笑了一下,“后来发现他们其实也没那么糟糕,都是胆子很小的小市民,占点小便宜就是他们勇气的极限了,家庭内部的残忍倾轧,一般只发生在你们这样的豪族,我们这些小市民为了财产,最多只是打架打官司而已,上升不到杀人的阶段,所以说啊有些时候钱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我其实对钱没有兴趣。”雅典娜低声说。
    “哦!这句话我也听一位人民资本家说过。”
    “我没懂什么意思?”雅典娜很是迷茫的问。
    “我的意思是当你处在一定的位置,就会身不由己,这和你本人的意愿已经没有关系了。”
    “没有谁能左右我的意志。”
    “那你又何必在意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姐妹这件事?”
    雅典娜转了个身,像是重新平躺了下来。
    缄默如期而至。
    成默也转了个身,他侧躺再坚硬的木床上,遥望着窗户外面一片银亮的大海,深沉的夜晚让海港一侧那微弱的灯火显眼起来,像是沿着海岸生长的一片虚荣花朵,黝黑海面飘荡着粼粼的波光如同飞不起来的蝴蝶,它们努力的挥舞着翅膀,却怎么也到达不了彼岸的虚荣花园,只能焦灼的等待阳光升起的一刻,焚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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