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大魔王》第一卷在深渊第二一零章阳光宅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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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电话接通的长音立刻就响了起来,不像是电影或者里的狗血情节,对面传来的是“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在拨”。成默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庆幸自己的老婆毕竟不是普通女生,即便生气也不会任性到故意让自己找不到,结果念头在脑海中就像滚屏字母,还没有能画上句点,谢旻韫就干脆利落的把电话挂了。
    手机里马上就传来了无情而冷漠的声音——“您拨叫的用户正忙,请您稍后再拨”。
    捧着一大束玫瑰的成默,在人流里看了看已经被挂断的手机屏幕有些哭笑不得,按照他以前的个性肯定是不会再打过去,但因为付远卓的一席话,他并没有觉得谢旻韫是无理取闹,反而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太把谢旻蕴当成了超然物外与众不同的女生,因此忽略了她也会有普通女生的一面。
    成默犹豫了一下,开始盘算该如何让谢旻韫不再生气。成默和普通人的不同是一旦确立了目标,就能想出达成目标的详细方案,而不是盲目的按照直觉行动。就像此刻,成默首先根据心理学的理论,确定道歉的目的是让对方释放郁结的情绪,因此一味的说抱歉肯定于事无补,自己首先必须让谢旻蕴感受到诚意。于是成默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给谢旻蕴,微信没有内容,只有一个粉色小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表情。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来一个表情,没有什么是表情解决不了的对话,如果一个没用就多发几个。这是成默研究了当代年轻人微信/QQ对话所得出的结论。
    成默发了好几个很可爱的表情,什么小猪抖动窗口,什么小猪磕头,什么比心爱你
    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
    成默其实也没有指望发几个表情就能获得谢旻韫的谅解,他只是想用一些平时自己完全不会做的事情来慢慢的让谢旻韫释放情绪。
    接着成默思索了须臾,开始在手机上输入文字:“刚才你说我是个孤独症患者,只想要一个人呆着,我回答‘有的时候也不一定’,其实这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从前我不孤独的时候都是在梦里,梦里,我会有一间堆满书的小木屋,木屋里有台金色的留声机,它正挥舞着唱针演奏悠扬的轻音乐和屋外的蝉鸣汇成浅浅的睡意,阳光透过窗户撒在摇椅上,微风吹拂着窗角的蛛网,一只麋鹿叩响了我那扇破旧的木门。“
    ”从前我认为即便是在梦里,也只有麋鹿(迷路)会来瞧瞧我,现在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孤独,不过恰恰相反,我只有在偶尔的小憩里会觉得孤独了,闭上眼睛我总是会觉得如今的一切都只是个梦,只有在睁开眼睛看到你的时候,才会有真实感,才会发现自己对生活有所眷恋。这眷恋是想喝一杯加了玫瑰花瓣的金汤力,是想看今天更新的,是想获得一个来自于你的亲吻”
    可惜成魔绞尽脑汁写的文艺范道歉信,还是如石沉大海,一丝浪花都没有砸起来。
    谢旻韫依旧没有理会他。
    成默也不气馁,谢旻韫要是这么好哄,她也就不是谢旻韫了。成默看了眼时间,离飞机起飞尚早,拿着手机开始冥思苦想,删了改,改了删,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写了首诗:“薄衣轻鞋凉天气,冷风敷面心恹恹。忆往昔,四十二里平原路,无疑千山万重关。却如今,千里不过一刹那,东风好借相见难。”
    写完之后,成默又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就这态度已经比对待高考还认真,实在觉得没什么地方好修改,也没办法写的更好,成默便点击了发送。抱着一捧玫瑰站在落地窗边,望着已经就位的飞机,等待这一次的结果。
    这一次谢旻韫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回了信息:“你这是写的什么?格式格式不对,平仄平仄不对,打油诗?真是辣眼睛”
    谢旻韫言辞不善,成默也不气恼,对他来说只要谢旻韫回了信息,就算成功。他毫不犹豫的回复:“在这个诗歌没落得年代,我这水平已经算可以的吧?再说,我觉得我用典用的还行怎么也不至于辣眼睛。”
    “是,也就马拉松的典故用的还可以,要不然我回都懒得回你。”
    其他人不一定看出来成默用的什么典故,但谢旻韫自然一眼就看出来四十二公里是马拉松。指的就是波希战争中信使费迪皮茨跑42公里将马拉松战役中雅典获胜的消息传回雅典城,随后倒地身亡的典故。
    这个典故的巧妙之处并不只是他们此时身在希腊,更在于从雅典市中心去雅典国际机场,就会经过马拉松古战场,也就是大致上从雅典卫城到机场这段路就是费迪皮茨跑过的四十二公里的其中一大段。
    因此,即使成默诗写的不怎么样,但这个典故确实用的有点匠心。相比之下,后面那个“借东风”的典故,就显得有些强行了,不太圆融。
    成默勾起了嘴角角,劈劈啪啪的打字:“哟,口气倒是不小,要不你写一首让我瞧瞧,我还不信你能写的比我好呢!”
    “别给我来这套,激将法我不吃,我才不会写诗给你呢!”
    “那唱歌吧!唱个歌也行。”
    “做梦!以后也不会唱歌给你听了。”
    成默看到谢旻韫的回复,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谢旻韫傲娇的模样,他不由自主的浅笑了一下,忽然觉得情侣之间的吵架也不是那么叫人烦恼的事情,偶尔的争执别有一番情趣。
    当然,这个前提是彼此还是相爱的。
    成默不再犹豫,放出了酝酿很久的杀手锏:“千万不要,老婆,我错了。”打完字,成默又发了个跪地求饶的表情。
    “哟!我们的大诗人、大作家、大学者、大哲学家居然还会认错啊?”
    “对别人当然不会认错,但跟自己老婆赔礼道歉,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说我们湘南人向来有尊重老婆的传统美德,主席说过:传统美德不能丢。”
    “哼!那你准备好了榴莲还是键盘?”
    “我老婆可没有那么俗气,所以我准备好了玫瑰花。古有廉颇负荆请罪,今有成默抱花舆榇(yúèn)。”发送了文字,成默又拍了张玫瑰花的照片,发给了谢旻韫。
    成默发了玫瑰的照片,谢旻韫隔了好一会才回消息,“我觉得还是榴莲和键盘比较靠谱,你看你选的花连刺都没有。”
    “你要是喜欢带刺的,我现在就去买带刺的,这一束扔掉就是。”
    “扔掉?怎么能这么浪费!”
    “那该怎么办?我随便找个人送了?”
    “还没给我送过花,就准备先送别人,你的歉意这么随便?”
    “那要不我买一束带刺捆在背后,这一束送给你?”
    “你尽管去做,反正你找不到我。”
    “莫非我们坐的不是同一架飞机?”
    “你猜。”
    “也不能让我瞎猜吧!给点线索。”
    “我乘坐的航班号,682中有一个数字正确,且位置正确,614中有一个数字正确,但位置不正确,206中两个数字正确,但是位置都不正确。自己算吧!你要找到了我就退票和你去罗马,你要找不到,就自己去罗马,自己找酒店,自己去古罗马斗兽场反正你习惯了一个人。”
    成默看到谢旻韫出的题目就知道不会太容易,所以找一个高智商的老婆既是件幸福的事,又是件不幸的事,你要智商稍微差点,连飞机都不配和她坐同一架。成默当然不想一个人去罗马,因此没有时间感慨,盯着手机全神贯注的开始研究起来。
    也亏得成默的数学不错,没有把这道题目当成一道推理题来解,而是当成了一个数独题来做,于是很快就得出了答案“042”,他跑到显示航班信息的电子屏前面开始寻找,几番搜寻之后发现原来是谢旻韫乘坐的是,由雅典飞往巴黎的航班。
    此时已经到了登机时间,大屏幕上滚动的航班信息中显示的是红色的“”,成默顾不得那么多,一边口中念叨着“”穿过人流,一边抱着玫瑰朝着23号登机口狂奔,一路上差点撞到人不说,还撒了好一地的花瓣,原本扎的整整齐齐的一束花也变的凌乱不堪,卖相有些惨,像是风吹雨打过后的残花败柳。
    成默第一次觉得机场实在太大,机场的人实在太多,他听见自己的心跳,闻着馥郁的花香,心想自己完全不像自己,明明只是件无关生死的小事,自己却心急如焚的在三点半的机场奔跑。明明这里可以去到世界的任何地方,分离在这里只是用钱就能够解决的小问题,可自己却一刻也不想等待。
    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如潮水,他们有些成群结对,如同候鸟在栖息地之间迁徙;有些形只影单,如同鹰隼孤独的飞向狩猎的目的地。机场从来不会是旅途的终点,它永远只是一个中转站,可这里却汇集了人类最多的告别。
    人生就是这样,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是走散在旅途之中,还没有来得及到达最后停下来的地方,就没了曾经无比亲密的人的音讯。
    机场哪里都能去,可我们却不一定能够搭乘到那趟自己想要搭乘的航班。
    成默知道自己现在不会弄丢谢旻韫,可一种渴望的情绪,却驱赶着他像在面临末日般在机场里奔跑。气喘吁吁的赶到23号登记口的时候,登机口的队伍只剩下了几十个人,背着湖蓝色小挎包的谢旻韫站在队伍的最后面。
    看到谢旻韫窈窕背影的成默停住了脚步,试图稳住急促忙乱的呼吸,然而起伏的胸膛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吞咽了一大口口水,润了润像是被火烧过的嗓子,朝着谢旻韫走了过去。
    不少旅客和工作人员都将视线投射在成默身上,主要是谢旻韫太醒目了,因此抱着一束破败玫瑰又满头大汗的成默也引人注目起来。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成默也没好意思喊谢旻韫老婆,即便这里都是外国人,听不懂中文,成默也只是走到了谢旻韫的身侧,压着澎湃的吸气声,举起手中只剩下零碎花瓣的红色玫瑰轻声说:“小进,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好,毕竟我一个人孤独的过了那么多年,忽然之间要转变过来,是有点难度的,希望你给我点时间,等等我。我不敢保证我一定会变成一个完美的人,但我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
    见成默举起这么一束惨不忍睹的玫瑰花,吃瓜群众们都摇头叹息,觉得成默原本就和眼前这个女神一样的女孩有差距,现在还弄的这么狼狈,对方肯定不会搭理他,甚至说好好拒绝就算有修养的了。
    果不其然,穿着小西装牛仔裤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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