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绿帽公》第4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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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疆大草原，因为地势平坦，在加上没有高山等地势的阻拦，每到秋季十分，随着天气逐渐变冷，也到了雨季来临的时候，虽然不像夏季一般，暴雨如注，却阴雨连绵，让人觉得分外难受。
    原本此时是最不适合大军征伐的时候，因为连绵的细雨，将原本坚固硬实的地面，给泡的彷如泥塘一般，不要说人了，就算是战马行走在这里，也会一下子陷进去半个马腿。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动，就看到一骑快马从不远处奔来，虽然地上依然湿滑，可从他那娴熟的动作来看，这绝对是一个骑术极为精湛的马上骑士。
    “啪”
    快马还没有停稳，马上的骑士就快步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半只脚都陷入了泥坑中了，可他却毫不在意，快步想着不远处的大帐行去。
    在大帐的门边，树立着一干一人多高的木杆，木杆的顶部垂着一竖看起来像是什么动物的尾巴一样的东西。
    如果是熟悉突厥人的就知道，这是狼尾旗，乃是突厥大汗的标志，作用和汉人的节仗是一样的，都是代表权威的东西，当然了，有些时候，突厥大汗为了排遣属下的重臣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会将这种代表自己劝慰的狼尾旗交给他，那就代表这个大臣可以享受和大汗一样的待遇，而这种待遇在草原上来说，是最为重要的地位。
    由此可知，这个大帐中的人在整个突厥绝对是极为重要的人物，而现在，能够出现在这里的突厥大臣，只有为了追查十多万突厥族人被残害的阿史德元珍了。
    “大人，找到了，我们的探子在三十里开外终于找到敌人了。”
    马上骑士闯入大帐后，快步走到大帐中间，丝毫不顾自己脚上的泥水，将大帐中铺垫着的那用最上等的小羊毛做成的地毯给沾染成一片污迹。
    “呼找到了，好，太好了。”
    听到骑士的禀告，阿史德元珍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带着五万大军，南下已经将近一个月了，眼看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却一直没有找到那些残害自己族人的人，即使以阿史德元珍的耐心，也有些浮躁，更不要说，连日来的雨水，让手下的突厥精锐更是精疲力竭，如果不是报仇之心在硬撑着的话，恐怕他们早就军心涣散了。
    今日终于找到了敌人，他怎能不感到激动。
    “三十里外，那是什么地方。”
    虽然激动，阿史德元珍却并没有丧失理智，开口问道。
    “回禀大人，三十里开外乃是蛇谷，那里地势虽然狭窄，却因为有大山的遮挡，雨水不大，正是避雨的好地方，可能对方正是因此才会在这里安营扎寨的。”
    “蛇谷，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原本我还在为如何歼灭他们而烦恼，既然他们躲到了蛇谷，那就是长生天赐给我们的大好机会，一个一举将他们给全部歼灭的大好机会。”
    阿史德元珍听到这里，顿时脸上露出了笑意。
    对于蛇谷，阿史德元珍还是了解的，蛇谷之所以叫蛇谷，并不是因为那里面全部是蛇，恰恰相反，那里面却一条蛇都没有，之所以被称作蛇谷，乃是因为进出那座山谷的道路弯弯曲曲，恰如大蛇一般，久而久之，人们就将那里称之为蛇谷了。
    虽然蛇谷地势稍高，却地方狭窄，在加上蛇谷历来只有一条进出的道路，可谓是易攻难守。
    “对方是什么人，你们可打探清楚了。”
    “这个回禀大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的探子并不敢靠近他们太近，只是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像是契丹人。”
    “嗯契丹人，难怪，难怪，我就说什么人敢如此胆大包天的袭击我们的族众，原来是这些该死的契丹人，看来这些年靠着唐人的支持，这个卑鄙的部族已经狂妄到胆大包天的地步了，居然连我们突厥人都不放在眼中了，好，太好了，既然这样，这次我就让他们知道知道，得罪了我们突厥人是什么代价，等到我们征服铁勒诸部后，契丹人将士我们下一个的对手。”
    阿史德元珍面色狰狞的说道。
    也难怪阿史德元珍会如此生气，虽然契丹人在后来势力雄厚，甚至压得北宋王朝百十年无法北进一步，可在这个时候，对于草原民族来说，契丹人就是一个墙头草一般的部族，无论是突厥人还是铁勒诸部都没有将他放在眼中，现在这个根本就没有被自己放在眼中的小人，居然敢如此对待自己，就好像一个卑贱的奴隶，趁着富豪主人不在家的时候，闯入富豪的家中抢夺财宝，还杀了富豪的家人，这种心情，则能让阿史德元珍不感到怒火万丈。
    “来人，传令下去，马上集结大军，今晚我要攻打蛇谷，将那些该死的契丹狗贼，全部杀了，替枉死的突厥族众报仇雪恨。”
    “属下领命”
    随着阿史德元珍一声令下，数万突厥大军大营，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站在蛇谷顶端，看着下面来回奔走，忙碌不停的众多契丹将士，段简开口问道。
    “回禀段大人的话，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做好了全部准备，今天晚上保证不让一个突厥狗活着走出蛇谷。”
    回答段简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次跟随段简而来的五万契丹大军的统帅，契丹八大部落之一的独活部落的族长，独活不再。
    就好像草原人都不喜欢契丹人一样，契丹人对这些草原人也是极度仇恨的，特别是曾经独霸草原，奴役契丹人百十年的突厥人，更是契丹人愤恨的对象。
    就好像是后世是日人一样，在数千年间，因为中华的强大，一直对中华是极为崇敬的，面对中华王朝也是极为恭敬，可到了后世，当中华陷入衰落，日人崛起后，就会将这种尊敬变成仇恨，并且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
    这次大肆屠杀突厥部落一事，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段简的命令，可到了后来，这种命令已经成了契丹大军展示本性的一种手段了。
    听到独活不再的回答，段简点点头。
    对于阿史德元珍率领五万精锐突厥大军南下寻找自己一行人，段简是最为清楚的，甚至于，这段时间突厥大军的所有行动都被段简了解的是一清二楚，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过一个多月的消磨，段简知道，彻底击败这股突厥大军的机会到了。
    所以，这次蛇谷被突厥探子发现一事，是段简故意为之，而这个看起来易攻难守的蛇谷，也是段简替自己选择的战场，也是为这支突厥大军选择的葬身之地，当然了，对于这点，正处于发现敌人的快感中的阿史德元珍的不会了解的。
    夜色如慕
    如果在后世的话，灯火阑珊的景象，分外的吸引人，可在此时，特别是在这种寂静的大草原上，却显得格外凄凉。
    “滴答，滴答”
    不知道什么时候，彷如针尖一般的带下的雨水又开始下了起来，虽然雨水不大，打在脸上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那种湿漉漉的感觉，让人感到格外难受，特别是对于这些穿着皮甲的突厥战士们来说，雨水打在身上，让原本坚硬的皮甲，逐渐的变得稀软了起来，同时，那渐渐浸湿的衣服，也让他们的身子逐渐变得阴冷起来，无奈之下，许多突厥战士不得不一边喝着烈酒，一边驱驰着战马向前奔驰着。
    当然了，雨水也不是一点用处没有，最起码在这个时候，让原本应该极为响动的马蹄声给彻底遮掩了，稀烂的泥地，虽然让战马没法快步奔驰，却也没有发动往日那种振聋发聩的响动。
    “大人，今晚一战，恐怕不会太过于轻松。”
    阿史德元珍身边，一个突厥将领脸色也像是今晚的天气一般，极为阴沉的说道。
    “我知道，雨水连绵，让我们的战士体力消耗的非常快速，同时，让我们的最为精通的弓弩也无法使用，对于我们突厥精锐来说，犹如少了一条胳膊一样，如果对面的是大唐那种精通步战和防守的敌人的话，我是绝对不会今天发动进攻的，可你不要忘了，对面是和我们一样的草原民族，他们最为擅长的也是骑兵和弓弩，这样一来，其实我们的战斗力和他们已经一样了，在加上我们是突然发动的进攻，遭逢突袭之下，他们就算不被一冲而散，也会极为混乱，这就给了我们极为有力的机会，只要操纵好了，我们一举消灭这股契丹狗贼，替那些死去的族众报仇雪恨，并不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阿史德元珍解释道。
    虽然嘴里这样解释道，可阿史德元珍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只是碍于目前突厥所面临的情况，让他不得不如此做，表面上看来，突厥目前极为辉煌，驱逐了大唐的安北都护府，征服了无数大小部落，目前就打得草原上另外一个霸主，铁勒诸部无力抵抗，可只有身为高层的阿史那骨哚禄和阿史德元珍等人才知道。
    突厥目前也是极为危险的，从阿史那骨哚禄起兵道现在，还不到十年，整个突厥在这十年中，基本上每年都是在进行着战斗，每一次战斗虽然都是突厥获取了胜利，可无数突厥男丁在这些战斗中，倒在了地上，要知道，人口无论是什么地方，都是最为珍贵的财富，而人口也不像是青草一样，割了一茬第二年还能够再次长出来，一个合格的战士，最起码需要将近二十年的培养才能形成，这种情况下，每一个突厥勇士的战死，对于突厥来说，都是一次不大不小的灾难。
    如果是这样的话，牺牲一些勇士，能够换取大突厥的崛起，也是值得的，可突厥真的能够在此崛起吗，虽然从目前看来，整个草原上，已经没有能够和突厥抗衡的对手了，可不要忘了，突厥的南面还有一个巨大的，让所有国家和部落都感到无法直视的庞然大物，大唐。
    目前看来，大唐因为内斗而无法它顾，可总有一天，大唐的内斗是会结束的，谁也不敢肯定，那一天究竟会是什么时候到了，可能是十年，一百年之后，也可能会是明天，或者下一个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大唐内斗结束，而突厥还没有做到一通北疆草原的话，那么突厥崛起就会成为梦，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
    在这种情形下，无奈的阿史那骨哚禄才会决定作出这样一个豪赌，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候，轻举国之兵力，攻打实力庞大的铁勒诸部，看起来这是突厥的一次巨大动员，谁能够想到，这其实是突厥为了自救，而不得不做出的一种自残的行为。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