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鲜血烈焰》正文卷第406章时空错乱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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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行员四妮和她的丈夫，同样是飞行员的袁通，一前一后地坐在双人飞艇的气囊之下，两只敏锐的眼睛透过千里关山镜观察着周边的风水草动，另外两只眼睛则凝视着下方的蒸汽战船，随时准备用旗语汇报。然而这一次的观察又和这两天来的一样，没有发现敌情。
    “怂了？那群嚣张至极的‘域外天魔爪牙’被揍的怂了？”袁通说出他的猜测，而四妮的回答是：“怂你个大头鬼啊，人家集中兵力瞅准软柿子捏还不行啊？”
    “好吧，你说的对……”袁通再一次确认自己这辈子是被这个女人压一头压到死了，可他偏偏又没有“重振夫纲”的办法，于是乎他开始转移话题，“但一艘侦查的船只都没有，也太奇怪了吧？好歹派点小船过来，就算水上漂的不行，天上飞的也行……”
    这回四妮回答的更干脆——“他们敢？水上漂的跑得快的金贵，天上飞的更金贵，你忘了火箭弹打到‘域外天魔爪牙’飞艇上的样儿啦？烧的特带劲！”
    袁通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可为啥烧的这么猛烈呢？我们这边的飞艇也有被打下来的，烧起来也没那么猛……”
    四妮嘴角一翘：“当然是因为我们的飞艇上有火，‘域外天魔爪牙’的飞艇上没有火啊。”
    “……”袁通语塞，心说这都是什么歪理啊，然而此刻的四妮倒是不依不饶——“你忘了课上听的吧，为啥这飞艇能上天，懂不？”
    “不就是火烧热了气儿，轻了就飞起来了么？”袁通脸色写满了疑惑，然后忽然有顿悟的迹象，“莫非你说的是对面飞艇不用火，气囊里装的是什么氢气，所以可以自己飞起来，不过遇到火就……”
    袁通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分明听见四妮“发现船只接近”的话语，而在他用旗语向着下面汇报之前，也通过千里观山镜看到了来者——
    那确实是船，但怎么看也不像是敌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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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付出了包括船只和人命在内的巨大代价之后，文老四手下得力干将尤老虎终于带着一波子稀稀拉拉的船和援军取得了接触，原因无它——这狗娘养的敌军阻击太过生猛了。
    按照原计划，尤老虎只要纠集一波船队，绕开“天方圣域舰队”和巴达维亚苏丹国的军队，到雷州半岛和援军取得联系就行了，然而细节是魔鬼，问题就出现在“如何绕开”之上。海洋看起来很大，但“航线”本身却说不上宽阔，而“天方圣域舰队”也是有飞艇、望远镜存在的，远远的早就看到这只鬼鬼祟祟的海盗船队，然后当然是毫不留情地阻击啊。
    尤老虎怎么说也是见过市面之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道理都是懂得，然而这回他遇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天方圣域舰队”的不少船只跑得比他手下的船要快！
    于是乎走投无路的尤老虎，不得不采取“化整为零，四散奔逃”的方式来减少损失，而他直接控制的几艘船，阴差阳错地航行到了雷州半岛西部，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北部湾境内，后来他花了挺长的时间绕出来，期间还和疍人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冲突，然后由于实在不敢去临高、澄迈等地，怕再次遇到“天方圣域舰队”，所以在到了雷州半岛最南端的时候，折向东北，以期遇到援军。
    尤老虎这一番折腾下来，不死也蜕了几层皮，在听说那场传说中的大海战是毛郑联合舰队赢了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然而霍金、陈德这边却松不了气，原因无它——尤老虎这些日子和临高缺乏直接联络，并不清楚战事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万一这边杀过去发现包括临高在内的城池早就陷落，人都被屠光了，那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必须的快点了，今天必须横渡琼州海峡，明天就是大战降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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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毛郑联合舰队正在抓紧横渡琼州海峡之时，文老四、肖子三、王烙饼控制了最后一座城池——临高，正在激战之中。
    “天方圣域舰队”和其仆从军的推进速度异乎寻常的快，三个海盗头目本以为澄迈县城能够拖延一下时间，毕竟抢掠也不是一天两天所能完成的事儿，结果这种妄想根本没有发生，在澄迈县城陷落后的第二天，临高县城周边的防御体系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如果临高周边的炮台有过硬的防空体系的话，那么确实会是难啃的骨头，但事实就是没有，只要过了火铳的射高，那些用于轰炸的飞艇根本就是无敌的，在南洋火油燃烧弹的“火属性”攻势之下，炮台迅速失去了射击的能力，而这时候只要狂信者上一波，一个重要据点就此易手。
    文老四、肖子三、王烙饼当然试图组织反击，但在对手有“死亡之雾”和“真神之枪”AK47的前提下，大量兵丁冲锋那真是只能送人头的，至于“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那确实是在理，可是现在临高附近海域已经被“天方圣域舰队”封锁，飞艇居高临下密切监视，这怎么跑？
    于是乎“固守待援”，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固守等死”成了三个海盗头目当前唯一的选择，而一想到这就是不久之前琼州府桂王势力的处境，那真是“风水轮流转”，讽刺异常。
    而同时由于“天方圣域舰队”和其仆从军在之前的攻城掠地中抓了大量的俘虏，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所以临高攻城战也迅速化为血腥的绞肉机，大批大批的炮灰死在城外，那尸体简直能硬生生地堆出一个“斜坡”出来，而投往临高县城内部的毒气弹、燃烧弹一直没有停过，这毫无疑问地导致了城内死者暴增。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用作“建筑材料”一般堆放在那些快要被攻陷的城墙区段上，这种行为与其说是在殊死抵抗，不如说在维系一种“我还没有输”的幻觉。这真的是一场力量相差悬殊的战斗，文老四、肖子三、王烙饼确实没有一丝一毫赢的可能，他们唯一的希望在于城破之前援军能够赶到，而在消息已经被全面封锁的现在，这点希望也和绝望无甚区别。
    浓厚的失败与死亡气息，正在临高县城中蔓延，昼夜交替阻挡不了它，时间流逝仿佛它的帮凶，当一切的一切仿佛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的时候，在遥远的天边似乎有模糊的火光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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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金和陈德站在旗舰“火德星君”的甲板之上，看着毛郑联合舰队正如同一把尖刀般刺入“域外天魔爪牙”的腹地，然而这场战斗从本质上说并不能说是偷袭，因为有飞艇和千里观山镜的存在，战船大规模行动太容易被暴露了。
    既然玩不了阴招，那就堂堂正正地打，照着死里打！首先招呼上去的是射程最远的火箭弹，虽然准头不咋的，但要的就是气势和数量。那每一轮数以百计的火箭弹冒着火苗子和硝烟在空中划出密集的抛物线，而在第一轮主动攻击之后，敌方的反击也汹涌而至。
    这仿佛是一场镜像之战，双方用类似的武器进行类似的对射，准头都是类似的不咋的，但火力密度都是类似的高，更高！而在前几轮的对射下来，一些小小的细节仿佛成了双方差距的要点，那就是——铁皮覆盖程度。
    没错，虽然毛郑联合舰队在“攻击力”方面比起“天方圣域舰队”可能略弱一点点，但在“防御力”上则强不少。新阿拉伯帝国的战船大多数仍是纯木制，包覆铁皮的只有少量重要战舰，而且包覆面积也不算大，这导致了在同样被对面的火箭弹击中之后，“天方圣域舰队”的战船起火的几率，远远大于毛郑联合舰队的战船。
    如果让一个熟悉二战太平洋战场的人来看这场海战，很容易想到鬼子战机VS米国战机的情形，就攻击来说差别不算大，但鬼子这边为了提高载弹量，拼命地减少结构重量，让战机成了大脆皮，于是乎在空战中，鬼子飞机被米国飞机命中必死无疑，而米国飞机被鬼子飞机击中了却有大概率存活……所以这仗的局势是什么，显而易见了。
    双方的距离仍在拉进，已经进入到大炮对轰的射程里了，而双方在大炮上的主要区别还在炮弹的形状——“天方圣域舰队”的炮弹基本上全是球形，而毛郑联合舰队方面，由于铁皮锻造、冲压技术的长足发展，炮弹以长型弹为主。
    在横截面积相同的情况下，长型弹比球形弹有更大的质量和破坏力，在重量相同的情况下，长型弹比球形弹有更远的射程和更高的末速度。一两次炮击中或许感觉差异不大，但一百发，一千发的差距呢？
    某种足以决定战局的因素在积累，庞然大物自微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