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鲜血烈焰》正文卷第386章南洋血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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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芥子气是糜烂性毒剂的代表，皮肤是中毒的最主要靶器官之一，染毒皮肤后能够引起红斑、水肿、起疱、糜烂、坏死并容易造成二次感染，伤口愈合缓慢。较大剂量芥子气经皮肤、呼吸道、消化道吸收后可致全身吸收中毒，因此芥子气中毒的临床表现呈多样性……”
    身为“核心集团”成员的阿萨布听“化学阿里”的徒弟马吉德说过这段话，而相比于这冗长的描述，他更关心实际上杀戮的异教徒数量，而在马吉德寄来的书信里，虽然这批仿制的芥子气纯度不高，但毒翻那些躲在高墙深壑之后，自以为安全的异教徒蠢货，已经绰绰有余！
    “痛苦吧！”
    “嚎叫吧！”
    “死亡吧！”
    由于距离上的原因，巴达维亚城内的荷属东印度公司成员是听不到阿萨布教长的咆哮的，不过相比于他们正承受的痛苦而言，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红斑、水肿、糜烂、坏死……伴随难以忍受的巨大疼痛，正无情地施加在倒霉透顶的中毒者身上。后世一战时期的军用芥子气浓度约为百分之七十，而新时间线上由于设备限制，新阿拉伯帝国的芥子气浓度也就百分之三十左右，但这不等于那些中毒者就能活命，他们只不过死的更缓慢、更痛苦而已！
    “快！快使用石灰水！”
    “把石灰浆泼在他身上！”
    “上帝啊，为什么没有用？居然没有用？”
    “什么没有用？明明是更惨了！”
    理论上说芥子气确实会在碱性物质作用下缓慢分解，但“缓慢”两个字在战场上是如此残酷，相比于氯气遇到石灰浆直接变漂白粉的“干净利落”，芥子气在石灰浆面前那叫一个“无动于衷”，而且由于氢氧化钙本身也有刺激性，导致中毒者表现的更加惨烈也是可以理解的……
    巴达维亚总督卡瑞尔-雷尼尔兹听着手下的汇报，眉头直接拧成了麻花——他现在有两个可怕的猜想，一是“毛将军”、“明国女巫”和阿拉伯巫师联手坑他们，解药根本就是假的，二是阿拉伯巫师的功力实在太强，连“毛将军”、“明国女巫”的解药都对付不了新品种的死亡之雾……而无论真相是哪一种，都是他无法对抗的巨大危机！而面对如此巨大的危机，平时脑袋里只有钱和殖民扩张的卡瑞尔-雷尼尔兹一下子变得虔诚起来——
    “啊，这一定是邪恶的阿拉伯巫师使用了来自地狱深处的撒旦邪术，快找几个牧师给伤员驱邪！”
    然而耶和华老爷子似乎并不因为牧师念经比较卖力就让他们的毒抗提高，相反，几个特别卖力的牧师由于距离中毒者身上残留的毒剂太近，也出现了或轻或重的中毒症状。这一情形吓的巴达维亚总督魂不附体，真以为是什么地狱大魔鬼亲临巴达维亚了，而他的副手囧-马忒克（Joan-）则咬牙切齿地提出一个或许可行的解决办法——“看在上帝的份上，赶紧结束这些被魔鬼腐蚀的人的生命，然后用烈焰净化一切！”
    不得不说，囧-马忒克到底是旧时间线上卡瑞尔-雷尼尔兹的继任者，当了足足二十六年巴达维亚总督的牛逼人物，连夏姬八猜的准确度都这么高！没错，这可怕的芥子气确实是可以燃烧的，温度越高分解越彻底，泼上南洋火油烧起来更带劲，至于被烧的染毒之人还没死？这不是问题，只要先用燧发枪对着脑壳来一下，直接解决！
    “不要打我，我不想死啊！”
    “对不住了……”砰！
    “我……我……我还有救！你看……我不是还活着么？”
    “装什么装？”砰！
    “我是牧师，看在上帝的份上……”
    “把话对上帝说去吧。”砰！
    在处死了一大堆“邪魔附体者”和几个特别倒霉的牧师之后，大烤全人的戏码在巴达维亚城内上演，由于这种做法确实阻止了“邪魔”进一步扩散，囧-马忒克的声望急剧上升，然而好景不长，他很快就被卡瑞尔-雷尼尔兹交付了一个非常牛逼的任务——带领一票精锐部队出击，一定要在出城野战中将阿拉伯巫师和异教猴子击败！
    囧-马忒克非常想问候卡瑞尔-雷尼尔兹的祖宗，还想祝福现任巴达维亚总督的灵魂早日下地狱和撒旦唱对台戏，问题是他也明白这不是总督一个人的意思，而是荷属东印度公司驻巴达维亚高管们的集体意志——现在大伙都在吃瘪，就你一个人心狠手辣地立了功，你不上谁上？而且总督和高管们的思路至少在逻辑上是成立的——阿拉伯巫师既然有这么厉害的邪术，足以屠城灭国，却只打了几发“邪魔弹”就不继续了，这肯定说明“邪魔弹”库存有限，或者使用起来代价极大，譬如说一发“邪魔弹”的制造就要向撒旦献祭十个处女什么的，而考虑到那群异教猴子的结婚年龄，处女确实不好找……
    于是乎让巴达维亚当前最牛逼的人物——囧-马忒克带领城内的武装力量出击，就成了打击敌军士气的最佳方案，毕竟阿拉伯巫师虽然法力高强，但施法似乎有严重的限制，至于那数量众多的异教猴子军队，就算再多，也是一群一触即溃的废物！
    “是这样，绝对是这样的！”囧-马忒克硬着头皮，拼命催眠自己，无奈他没学过催眠术，又不会“思维钢印”那样的黑科技，所以他现在让自己相信能够打赢简直是比登天还难，问题是到了这种时候，除了硬上，还有别的选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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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了，可憎的异教徒出来了！”
    阿萨布教长听着天选者们的呼喊，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没错，他手头的这批芥子气毒弹其实都是双刃剑，就算足够毒死巴达维亚城内的所有异教徒，那么对后续的掠城工作也会造成影响，虽然阿萨布根本不关心那些炮灰的死活，但在征服东南亚的过程中折损太早也不是啥好事。至于那群气势汹汹地冲出来火铳手和重装步兵，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把神器拿出来！”
    “神器！真神赐予的伟大武器！”
    “消灭一切异教徒的神兵利器！”
    “杀！杀！杀！圣战！圣战！圣战！！”
    一群磕了药一般的天选者不停地咆哮，更多的狂信者则一脸崇拜地看着天选者手中的武器……好吧，这是一共十把AK47。
    “注意瞄准，不许浪费子弹。”阿萨布教长板着脸叮嘱天选者们，话说这AK47虽然穿越前准备了很多，但毕竟是不可再生的消耗品，在新阿拉伯帝国的军事体系中，使用这种东西是有严格限量的，而这一次的战斗，他被批准使用的AK47弹药就是正好十个弹夹，三百发子弹。
    “进入射程了！异教徒进入射程了！”
    “杀！快杀！赶紧杀！”
    “开火！”阿萨布教长下达了命令。
    在发觉自己受到攻击的时候，囧-马忒克的心情是崩溃的，这种崩溃并不基于射程——毕竟某些超重型火绳枪也能到两百码以上的程度，三百多码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而基于精度射速——超重型火绳枪的两百多码是“极限射程”，到这个距离，能不能打中，能不能打死那真的只有神仙才知道，而对于AK47来说，四百米也只是“标准射程”而已，而且重型火绳枪虽然威力可观，射速却慢的气死人，发射之后要捣鼓好一会儿才装填完毕，而AK47的射速……不在一口气内打完一个弹夹整整三十发也算火力强劲？
    当一大群共三百发七点六二毫米的突击步枪弹头，以超越音速的姿态射入重装步兵和火枪手的阵列时，造成第一反应并不是恐慌，而是懵逼——快，太快了！让人无法接受的快！而当他们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时候，基本上上也死球了。
    血花四溅、血肉横飞、肢体破碎，现代武器对古代军队的屠杀性表现的淋漓尽致，重装步兵身上的胸甲和头盔根本挡不住这超越了时代的攻势，而相对来说轻装的多的火铳手更是毫无疑义的被一发入魂。一时间“扑倒”成为了这群倒霉蛋最常见的姿势，只不过有主动和被动的区别。
    囧-马忒克就是主动卧倒以苟活的人之一，而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第一反应是四肢并用地撤退，而头子这么牛逼的临场反应迅速感染了众多荷属东印度公司的武装人员——矮就打不着了，矮就是活路！
    于是乎在人类这个物种直立行走百万年之后，这一拨子悲催至极的荷兰殖民者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退化为四肢行走的模式，然而很显然这种模式是不兼容“手持武器”这一功能的，不过为了活命，丢弃武器……暂时丢弃武器又算个毛啊！
    于是乎重装步兵的斧枪、火铳手的燧发枪什么的，迅速扔了一地，然而四肢并用的逃走的荷属东印度公司成员并没有等到下一轮子弹的暴雨，倒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喊杀声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