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不败类》作品正文卷第八十九章:舌战诸千金[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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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话,没有过多的细思深想。
    她往窗外望出去,此时她所站的位置,虽然角度刁钻,却是将蛋糕店外的小巷看得一清二楚,风狂雨疾,暴虐而至,遮阳伞摇摇晃晃,终是从杆子中间折断,破败地瘫在墙落。
    至于原本坐在伞下的那人,却是丝毫未有动弹,豆大的雨滴砸在他的身上,浑身湿淋淋的,不由得便令夏念之觉得有些可怜——或许盛家的痴情全由盛老爷子落在了盛夫人的身上,否则怎么盛家的两兄弟,一个赛一个的风流潇洒,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套。
    可惜,过犹不及,更显冷情凉薄。
    “路璨,你又何尝万事皆知?”
    话落,夏念之试图将手腕从路璨的掌心抽出,奈何仍旧没能成功。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是正月里,所以不想在言语太过刻薄,加之刚才路璨的动作的确是吓到了她,此刻店里仅剩路璨与她两人,若是出了任何意外,她决计是逃不过。
    思及此,夏念之便收敛了满心的不渝,佯装温声道:“路璨,今日赴约,我只是为了你口中所谓的‘幕后黑手’,既然此时我已经知道了其中内情,剩下的事,便自有分寸。”
    无论今日路璨告诉她有关华盛传媒的事,抱着何种目的,事实确实明白地摆在了眼前。
    《走进贵圈》节目胆敢扯着她赚收视,原因拢共也不过些许,要么最开始,便是盛痕作为华盛的大老板,首肯了节目内容,给了手下人底气招惹她;要么期初,盛痕仅事先知晓节目内容而已,但节目效果的确很有爆点,因而袖手旁观,眼见节目播出。
    然而无论哪种起因,最终结果不过是,她被众人嗤笑,惹来不小的风波,给夏氏招黑。
    思及此,夏念之不由得苦笑,事实证明,昨晚上乱七八糟的心跳,倒是她搞笑地想多了,平白地对盛痕的出手相帮,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夏念之抬头看向了路璨,连亲兄弟的台都能拆,他的的确确是变了,如今相处时的阴郁和森然,比之小时候那个沉默寡言,腼腆怕生的冰美人有过之而而无不及,更加令人不舒服。
    话落,不待路璨有所反应,夏念之继续道:“时候不早,我需要先走一步。”
    路璨闻言,却是皮笑肉不笑,阴郁地再次逼近了夏念之,吓得她惊慌得想跑,“分寸是什么?你还是在继续纵容放任,甚至是姑息他的作恶!我不得不服了你啊,念念。”
    眸底是隐忍的怒意和杀心,路璨看向了角落处的那一株绿植,少年时费尽心思移植过来的一株绿植而已,本来以为平城的气候不适槲寄生,谁能想得到,多年后,它竟然还是如此生机盎然,朝气蓬勃,静静守着这间蛋糕店,属于他与夏念之整整六年的韶光年华。
    暴风骤雨还在继续,清刷着路外青砖上的细碎烟尘,书架边有面镜子,正好对着路璨与夏念之,便好像画框,正正好地将两人圈在了里面。
    角度借位的原因,看来便像是风雨之中,夏念之主动拥着他,孤独的两人互相扶持依偎。
    时隔六年,兜兜转转,槲寄生还在这里,他们也又回到这里,难道不是老天爷的安排?路璨下了决心,沉声:“澳城医院时,我的提议还未过时效,你可以重新考虑。”
    夏念之怔住,澳城医院时,路璨的确提了那诡异的重新来过,没成想,她已然拒绝,路璨今日却又旧事重提,在此事上纠缠不休,他到底想如何?
    惊雷劈过乌云,夏念之的脑海中念头闪现,难道她身边有什么东西,值得路璨惦念?
    “重新来过?”思及此,夏念之心中有了计较,佯装真的将路璨的提议放进了心里,仔细斟酌过那般,她眉眼间似有动容,又喃喃了遍:“重新来过?”
    “是,槲寄生也会庇佑我们。”路璨语带诱意,“余生好长,我们最合适。”
    槲寄生含义再浪漫,追根究底,也不过是株植物罢了,哪儿承载得下‘两人一生,真情实意,携手终老’,区区十二字的千钧重。
    何况世间万事,不过一言以蔽之,我愿,无不可为之;我不愿,万般皆不可。
    比之破镜重圆,旧梦重温,更加是你情我愿。
    夏念之明白,也深信,可眼下她身处的境地容不得她随便答应拒绝,因而,夏念之只好摁下心底所思所想,继续装作茫茫然,犹豫道:“你让我考虑,那我便要看你的态度。”
    既说了很多,也什么都没有说。
    “念念,你说真的?”
    夏念之捏紧了手包,看着大雨中那位黑西装男人起身,径直转过身来,黑色礼帽罩住了大半的脸,但已经猜到那人是谁的夏念之,不过是‘真的’两个字而已,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暧昧,被路璨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夏念之早已习惯谎言——无论属于她亲口所言的,或者是别人送她的,于是乎,她坦然回视。
    这下子,竟让心有怀疑的路璨更加信了几分。
    手机铃声在风雨声中依旧在响,但不十分明显,反而像个气息微弱的孩子,明明奄奄一息,却是靠着坚持不懈的劲儿,挣扎着想要继续活下去。
    这通电话从始至终,虽断断续续,但也有了大半小时,不知来电人是谁,究竟有何急事。
    夏念之看着路璨,心底已然开始盘算,若是她都将感怀旧情的戏码演上了,路璨仍旧不肯放手,那就别怪她寻到机会离开这里后,下死手黑他。
    念头刚冒出,路璨倒是爽快,干脆地松了手,示意夏念之先接电话。
    路璨面无表情,夏念之摸不准他下一步究竟想要做什么,是否真的打算便如此放她离开,但扫了眼来电显示人的名字,心事不免又重了几分。
    ……
    “中午回来吗?”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喧嚣,听声音,似乎是电视主持人在播报新闻,当然,还有时询正高声朗读着些什么,而向来重视私人场所要保持沉静安谧的盛痕,却丝毫不见怒气,只听他语气淡然,又添了句:“中午没饭吃。”
    原本,夏念之是打算等会儿赴约高顿酒店时,替两位赋闲在家休息的大佬们,定些味道不错的料理,再吩咐司机送回家的,免得盛痕和时询这俩人饿死了,她罪过就大发了。
    不过现在,饿一顿也不会真死,就这样吧。
    至于时询是被牵连的,她回去时,再寻机会弥补便好。
    “不了,我还有事。”顿了顿,夏念之嘱咐:“还剩下些饺子在冰箱,你们将就着吧。”
    盛痕语气颇为认真,径直道:“我记得,食神轩有道蟹黄鲜菇还不错。”
    话音未落,时询的点菜声便作为背景音传到了夏念之耳边,“还有酥炸鲫鱼、雪衣虾仁、鸡肉拉皮卷、百花酿鱼肚、脆皮菠萝球、雪冻杏仁豆腐、广肚乳鸽、乌龙肘子也都不错。”
    夏念之:“……”
    报菜名吗?你是艺人啊亲,身材管理也被你吃了吗?
    只听夏念之沉默许久,电话那端的盛痕却是悠然然,肯定了时询关于美食的眼光。
    “我觉得还行。”
    “我觉得不行!”果然民以食为天,早上的磨刀拔剑是在玩儿吗!?若为美食故,恩怨皆可抛?!夏念之默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浅笑轻言便给拒了:“忙,先挂了。”
    ……
    夏念之眼疾手快,摁掉了通话,抬眸,却见路璨已然拿着伞,一副要送她离开的准备。
    见夏念之疑惑,路璨解释:“你要的态度。”
    夏念之敬谢不敏,她可不敢,那人至今还在外头的大雨里等着,路璨却亲自喂为她撑伞,依照她所知的那人脾气,等会儿巷子里碰上,她被撕成碎片都是轻的,说不定那人便像前几天那般,当场再来一刀戳死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幸好,路璨没有坚持,夏念之紧步离开,临到门口,顿住脚步犹豫了半晌:门口的竹筒里有四把雨伞,老板一把,路璨一把,剩下两把其实刚刚好,不过,这到底是拿还是不拿呢?
    最终,还是不忍心占了上风,夏念之拿了两把伞,便头也不回,走进了雨里。
    ——
    风声雨声,嚣张疏狂。
    经过小巷子拐角处,夏念之将伞置于墙角,而后略微停顿,朝巷子的另一端远远地望了眼,那身着黑西装,戴着黑礼帽的男人背对着她,浑身湿透,显得更加消瘦;
    虽然不是她本心,也不是真相,然而刚刚蛋糕屋内发生的一切,对雨中那人而言便是亲眼目睹了场出轨的默剧,推己及人夏念之有些不忍心,继而想到之后她所要做的事,头更疼。
    怕是接下来那人要对她动手,她也没办法理直气壮了,毕竟,为了弄清楚路璨究竟想如何,所谓‘扒着已有婚约前男友’的指控,她是真的脱不了干系了。
    于这种事上无可奈何的感觉,真算不上好,夏念之撑伞站于雨中,与那人隔着厚厚的雨幕无声对视了会儿,才转身欲走,然而刚动,不经意间却瞥见了那人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夏念之,我要亲手毁了你。”
    此时天色昏暗,那人纯黑的装扮如地狱深处爬上来的幽灵,在剥落的灰墙边缘游荡,阴测测的,渗人得紧,这下夏念之没有犹豫,立刻转身离开。
    可说这话时,那人的笑,却让夏念之记了许久。
    ——
    下午有事这句话并非托词,那天在电影院机缘巧合地看了安逸主演的那部电影,回到家时,夏念之便向布莱坦诚了她的全部想法,请布莱帮忙私底下联络安逸见个面,也多亏了身边有位能力卓越的死党,她与安逸见面的时间地点,很快便敲定了下来。
    地点定在高顿酒店五楼的咖啡厅,据说那里有全平城手艺最好的拉花师傅,还有老板亲自从牙买加人肉带回的蓝山咖啡,也是凑巧,夏念之喜欢蓝山,安逸也喜欢。
    难得遇见同好之人,想必会面时的气氛该不错,夏念之颇有些期待了。
    ……
    然而,世间事便是这般巧合,电梯里,夏念之倒是与一位倾城美女,来了个不期而遇。
    “夏小姐诶,真是凑巧,你也到五楼?”
    夏念之微微点头示好,抬眸时,却不经意间瞥到了美女右手无名指上的硕大鸽子蛋钻戒,造型别致,盈烁生辉,照着电梯顶部的白炽关,真真是要闪瞎人眼。
    其实,本来若只是钻戒也没有什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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