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天阙第1090章不如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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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么一来,在这三位刺史中,最闹心的一定是姓程的了,一眨眼降了一阶不说,连个诉冤的地方都没有。
    离了山南道数一数二的富裕之州,跑到隔了一道海峡的崖州岛上去,几乎就是彻底背景离乡了!也没的再往南的地方可去了。
    李士勣对程刺史在邓州的官品知道得十分清楚,虽然自己从未出面接待过一次,但程公子往自己府上去的事,他是知道的。
    在这件皇帝直接安排下来的事情上,太子根本不会征求文武的意见,更不会问到李士勣的头上来。就算问到了,他什么都不便说。
    李士勣只知邓州分州的事是高峻提出来的,但这么快的,翠微宫另一件与邓州相关的人事变动就追下来了,李士勣认为这两件事总有些牵扯,只是一时看不大透彻罢了。
    不过,姓程的在邓州刮来的地却一分也带不走,也不敢声张。
    他不声张,也保不齐刘敦行会把这件事捅出来。刘洎儿子是个什么脾气还看不准,但原太子中庶子刘洎是个什么德性谁不知道!
    李士勣有个预感,陛下那里,一定还有后续的手段让程刺史难受,一想至此,李士勣居然自己先打了个冷战。
    散朝的时候,他在外面与尚书令说,“陛下真是耳聪目明呀!”
    他这句话言犹不明,有隐约的试探味道。
    高峻道,“那是当然了,陛下此举有些恰当其时。”
    李士勣问,“高大人此话怎讲?”
    尚书令道,邓州已不再是中州,那么程刺史便是大材小用了,而崖州地处边陲,虽是下州却不比一座中州更省心,程刺史去了,正是人尽其材!
    李侍郎连声说着“是是是”,一点有用的内容都没探到。
    高峻已然接到了长孙润放回的信鸽,心也放在了肚子里,那么按路程算,用不到二十三日,这个金焕铭就该滚到长安来了。
    本来他给长孙润的任务还有另一项:如果十四日他们在鸭渌水接不到龙兴牧场的人,而人又没过江,那么长孙润要泊船上岸,直接去龙兴牧场。
    那就不必再担心盖苏文撒不撒疯了,不管以什么方法,也不必再掩饰,直接诱出铁瓮城守将,射杀他,将首级带回来。
    话是大唐兵部尚书当了长安三千迎军官民、班师的三千唐军、三千颉利部骑兵的面喊出去的,那就一定要做到,放空话丢不起那人。
    哪怕为此再起战端也在所不惜。
    盖苏文敢动一动,那他就不必动用陆上军力,借着鄂州大船尚未离开登州有机会,兵部尚书要亲自领军,由水路进攻平壤。
    此时他哼了一声,对鲁小余的表现十分满意。只要金焕铭的人一踏上登州地面,事情也就没有了悬念,他要考虑的,是接下来这件事该怎么进行。
    傍晚回到府上时,他发现柳玉如的脸色不大好看,像是刚刚生过了闷气,问她也不说。
    再看看其他人,个个都像是瞒着他什么事。
    她不说,那自己便不能当众再问,不过这件事难不倒他,虽然不知府上在这一天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有办法、很轻松地便能看出事情与谁有关。
    尚书令吃着晚饭,便在桌上说,“呃……有件大事我可忍着好半天了!”
    崔嫣和樊莺一前一后问,“峻,是什么大事?”
    高峻嘿嘿一乐,知道令柳玉如不快的,一定不是这两个人了。
    他看了看其他人,李婉清已抬起头来看他,神情在说,“还卖关子!”高峻也看出不是她的事。
    他说,“在高丽射伤了思摩的那人,目前已押过了登州。”
    桌上立时热闹起来,思晴有些不可置信,当初高峻讲出这句话时,场上是个什么情形她比谁都清楚,那也是万不得已。
    但这些天,随着日子的临近,思晴对此事的盼望就一天天的不如对高峻的担心更重了。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万一事不成,高峻已经不好自圆其说,自己怎么能再提呢。
    乍听此言,思晴猛然又想起了大哥来,“峻……这……这是真的?!”
    柳玉如也面露喜色,“真是太好了,当初替你往龙兴牧场写那封信时,我就知道一定成!耗了整宿写那些绿豆大的小字也值得了!”
    樊莺、崔嫣、苏殷就转向了柳玉如,“是什么信?怎么瞒我们这么久。”
    只有谢金莲、丽容和丽蓝,三人只是抬起脸来看他,仍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高峻暗道,“看来就是你们三个了!”
    思晴眼里吟出了泪水,对高峻道,“我要给夏州那三千骑兵去个信,让他们来,一人射这人一箭!”
    高峻连连点头,“好主意,敢伤我舅子的人,就要百倍地让他还回来!但这就是你夏州的事,我不出面了!”
    思晴抹着眼睛起身,“我这就让人去夏州!”
    高峻道,“只有这些还是不成的,这可不是报私仇。”
    众人连忙问怎么做,高峻道,“接下来就得劳烦中书令褚大人了,”然后不管人们追问,他就不再往下说。
    高峻发现,自始至终丽容、丽蓝姐妹二人几乎没说过话,只是低头吃饭,那么有什么惹到柳玉如生气的事,一定是和她们有关的了。
    高峻也不问,匆匆吃过了饭,又到书房去,将那部《括地志》看了一卷。
    他忽然想起苏殷说过,黔州开荒时,崔夫人曾经亲自去盈隆岭上开荒,便特意找到那卷来看,看有没有这部分。
    巧得很了,《括地志》名不虚传,居然连盈隆岭的条目也有,而且表述有趣得很:
    “盈隆岭,古为乌蛮部所居,东北原有高山与岭相连,高不可越,春秋时属夜郎国,地属且兰。
    夜郎王不服周制,取名压龙山。更名当夜山岭崩摧,山不见而唯岭存焉。
    岭下现深潭,人不能至。潭中有鲛过两丈,掀浪如洪,潭号沉水。
    楚襄王遂遣将军庄跃,举兵两千击夜郎。
    五月初五,楚军举百舸溯沉水,没者过半,不知所踪。余兵攻入且兰,且兰既克,夜郎望风而降,复称盈隆岭。
    汉成帝河平二年,六月,夜郎王胁迫周边二十二邑叛汉,将此岭更名为——压龙岭。
    汉使陈立率兵五百,渡沉水击杀夜郎王,凯旋。夜郎国前后约三百年,至此尽灭。
    而压龙岭,于贞观三年复号盈隆岭。”
    高峻看得津津有味,想不到一个岭的两个名字,竟然先后变更着使用了几次。一个压龙、一个盈隆,喻意居然被赋予了这么多的内容。
    压龙,是蛮邦不服正统、而寄望于一岭名目的表现,而盈隆则平和得多。
    再有文中所述的两丈大鲛,又让高峻想起在汉江、雅州时所遇的那条大鱼来了。不觉又感慨了一回。
    《括地志》真不愧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地理巨著!此书在军事上的地位同样不可忽视。
    高峻想,不提李泰是什么落魄皇子的身份,只凭这部《括地志》,自己冒险管他一回闲事,也觉得很是应该。
    他比较盈隆岭两次更名的始末,以及因此而发生的两次战事,感觉就有些传奇的味道,他不由得后悔起来。
    上次他同樊莺去余杭、经过黔州时,也只是带着甜甜在盈隆岭走马观花地看了一次,如果那时便看过《括地志》,他总得下岭、到沉水潭去看看。
    高峻兴致盎然,又翻查了这个汉成帝“河平”年号的由来。
    汉元帝刘奭病逝,太子刘骜即位,就是这个汉成帝。这一年黄河决堤,御史大夫尹忠自杀。次年三月,汉成帝宣布改元“河平”,意为黄河灾祸平静。
    时间已入半夜,柳玉如遣着她的贴身丫环过来请尚书令休息。
    高峻这才想到她今天的不快,本想着问一问,谁知一看书就忘到脑后了。他赶忙出了书房,往后宅来。
    等他悄悄推门进了内室,不掌灯、宽衣上去,发现柳玉如仍然没有入睡,原来一直在等他。
    “今日有什么事?”尚书令轻轻拥住她问。
    她欲言又止,只是有些忧郁地说,“长安有什么好,你整天忙六部的事,一天到晚连个面也见不到,回来又一头钻到书房去。直不如在西州做个牧监了,你管着那些马匹,每天按时回家……”
    高峻有些愧疚,已经想不出有多久没到她房里来了。
    但她还有后话,“家里这么些人,人人一个心思,原来在西州还不觉得,但长安大都会,诱惑多的是,我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是什么事?”
    “我们去泉州时,谢金莲和丽容她们竟然去赌狗了。”
    “咳!我当是……”
    “一场斗去了十六万八千钱,不是大事?尚书令的三位如夫人,与远商流贾、吕氏马洇之流混在一起,人多眼杂,你想过没想过此事传到大内去会怎么样?你不是极讨厌这样声色犬马的事!那么以后如何开口管别人?”
    高峻一听,便严肃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不也刚刚得知!若非谢金莲与我报上月的帐,她们还有一件大事我却无从知道!”
    “这几个败家娘们还有什么大事瞒着我们?!”
    “丽蓝、丽容到子午谷皇家行苑的南山顶低价买了一百七十亩地,但大钱却一文未花,”高峻只听了半截儿,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想不到圈地之事,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她们这纯粹是借助了尚书令的权势才能做成的,还一文钱不花!只是自己眼下势头正旺、或是时间尚短、没有人弹劾。
    但此事只要露出来,不知比输十几万钱严重多少倍了。
    高峻有感觉,邓州划两州的奏章递上去后马上获准施行,事隔几天程刺史便被陛下赶去了崖州,这两件事绝对有联系。
    皇帝也许近期将李泰疏忽了,但从苏勖的话语里,他能够感受到皇帝对李泰的喜爱。
    而自己维护顺阳王李泰的本意虽然隐晦,想是已被陛下察知了。
    但程刺史的下场绝不止这一个原因,如是的话,皇帝何不在划分邓州的同时就提出?
    看来,自己在奏章中暗示的大臣圈地一事,陛下有八成多、估计也琢磨到了!
    想来皇帝也像有什么顾虑,因而只拿个程刺史下手,却并不想此时挑明。
    柳玉如说,“你还不快躺下,想着凉?再说只是不睡觉能顶用?我若与她们过分了,恐怕会有人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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