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天阙第1064章江滕蒋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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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在这时,两位由泉州刺史府匆匆跑过来的差官,兴奋地向赵嘉刺史报告,“刺史大人,兵部尚书高大人赈灾的船队到了!此时已到南渚码头!”
    赵嘉暗舒一口长气,对陈蕃道,“陈大人,钦差高大人已到泉州,你总该去见一见吧?到时你们能走与不能走,本官全听钦差大人的。”
    陈蕃一听连声称是,“钦差大人驾到,卑职不去见过就这么走了,恐怕我们福王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新任兵部尚书高峻的威名,陈蕃早听说过了,他认为,这才是能与福王殿下平等说话的人。
    不过陈蕃也怀疑,对于今天的事情,不知这位尚书大人要怎么分断。
    高峻年纪轻轻便威名远扬,有几个傻干的能混到这个程度?
    陈蕃猜他一定比赵嘉更活泛、更知道事情该怎么做,福王的面子谁好意思不给?
    那他就更得去见一见了,兴许这就是解脱今天困境的转机。
    ……
    泉州南渚码头,四艘发自鄂州的朣朦巨舰已有两艘靠岸了,另一艘正在进港,港外还有一艘实在不能再挤进来,此时正在海面上等待。
    泉州有码头、渡口许多处,其中南渚码头算最大的,只是这里从来没有同时停靠过这么大、这么多的巨舰。
    这些靠港的大船就在赵嘉的眼前,桅杆高耸入云,他要仰着头、才能看到高高在上的船舷,上边的船楼雕梁画彩,气势不俗。
    而海面上的那艘大船仍被然雾气拢罩着,只是在水面上显现着一座高大的蓝影。
    泉州长史赵昌贞正组织本州民役由第一艘船往下卸货,人们从船上抬下来一袋袋的精米在码头上堆放——是抬,因为泉州这些原本最壮实的民役,此时已扛不动一袋米了。
    而第一船随船的官员已经站在了码头上。
    赵嘉连忙上前相见,一个是来自户部的仓部郎中郑叔矩,一个鄂州长史李琰。
    赵嘉见礼道,“总算将钦差高大人盼到了,你们再不来,本官就再也不能维持下去了!”
    户部郑大人道,“兵部高大人说过,我们空手前来,就算提前半月又有何用?等到了泉州、再四下里分人送信、传令,到各处筹集物资,反倒多跑了一趟路程。”
    赵嘉深以为然,今天正是九月二十一日,算算从泉州海溢到钦差大人抵达,时间正好过去了一个月。
    钦差到的虽然不早,但人家是随着赈济粮物一起到的,那便不是晚了,而是早了!
    户部郎中郑大人说,“赵大人你可知,鄂州长史李琰大人为何也到了么?兵部高大人说,我们这些京官只是带着嘴来,真正出力的却是他们!”
    原来,这第一艘船上的精米两万五千斤,红豆一千斤,正是由沔州、鄂州两地共同筹集的。
    此次沔州的官员就不来了,全由鄂州长史李琰代表,以示地方州府对泉州灾情的重视。
    地方官员随同,不是太子李治的意思,而是兵部尚书高峻的主意。
    高峻与樊莺到过杭州和台州,南方陆路河岔纵横,泽洼遍布,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
    这次要运这么多的粮食到泉州来,走陆上不是最佳方案,会迁延时日。
    高峻想到了鄂州的大船,知道此次出讨高丽,这些巨舰并未全部出动,鄂州还留了五十艘。
    因而,他带着户部、工部、刑部的三位郎中,与夫人柳玉如一出了长安,便径往鄂州而来。
    鄂州江夏郡,正是李道宗的封地。
    贞观十八年十月,高峻同柳、樊两位夫人曾到过此地。只不过那时他的身份还是西州别驾,但已经给当地官员们留下过深刻的印象。
    这次江夏王爷早有话传到:鄂州各级官员,不论是谁、什么品阶,都要不打折扣地执行兵部尚书的命令。
    就算没有王爷这个话,赈灾钦差的话谁敢不听?
    鄂州长史李大人对赵嘉道,“这次不仅我们鄂州来人了,第二艘船上的,正该是工部的水部郎中王盛泰大人,和荆州长史魏大人。”
    第二艘大船也开始往下卸货,这是来自荆州的两万五千斤粮食,红豆一千斤。荆襄地面向来是米粮之乡,而荆州仓是南方最大的粮仓。
    高峻派给沔州和鄂州共同担负一船、共两万五千斤粮食,但让荆州一州就出了这个数目,荆州真出得起。
    赵嘉刺史喜出望外,这就有五万斤粮食了。他连忙迎住第二艘船上下来的两位官员一看,正是李琰所说的这二人。
    赵刺史对这些人说道,“户部管仓的到了,工部管水的也到了,那么泉州以松口气了!但高大人在哪艘大船上,我要去迎一迎!”
    荆州长史说,赵刺史别急,钦差在第四艘大船上,他与兵部尚书府的柳夫人此时还在海上呢!
    “原来柳夫人也到了!真是大出本官的意料!来人!速回刺史府、请我夫人来南渚码头迎接柳夫人!不然便是泉州失礼了!”赵嘉连声地吩咐。
    鄂州长史李琰道,“下官在贞观十八年时见到过柳夫人,直到此时,下官再也没有见过像她那样美的人!但赵大人,难道你也见过?”
    赵嘉道,“哪里话,李大人你想一想,凡是知道兵部高大人的,又有几个不知柳夫人的美貌?瑶国夫人从西州至长安,沿途倒是有多少大家闺秀羞于出门?”
    两艘大船上的货物足足卸了一个多时辰才完。第三艘船靠岸,船上走下来的,是刑部的都官郎中翟大人、扬州长史褚大人。
    这是从扬州装的船,高峻抵达鄂州前,先期令人骑快马至扬州传令,让江宁、和州、扬州三地共同筹粮两万五千斤,陈年茶叶五百斤、干姜一千斤。
    荆州、鄂州和沔州装船时,第三艘大船已在去扬州的途中了。
    赵嘉的夫人和氏,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了,听到丈夫让迎贵客,她连忙赶到码头上来。
    人们在码头静候,看着前两艘大船卸空离港,第四艘船缓缓驶入。
    舰楼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有人给赵刺史夫妇指点着说,一个是兵部尚书高峻,而他身边站的那位女子,便是瑶国夫人柳玉如。在他们的身后,是三十名兵部尚书府的护卫。
    等到二人下来,赵刺史才确切地看到他们的真容。
    兵部尚书高峻中等偏上的身材,目光炯炯有神,英俊之中透着七分的威严。
    而瑶国夫人柳玉如正当韶华、有倾国倾城之姿,但贞观初年即放了进士的赵嘉刺史,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双方引见过后,赵嘉这才知道,高峻所乘的这艘大船之所以落在最后边,是因为他们随着荆、鄂两船督后,最后才又拐去了杭州湾,由杭州装了两万五千斤粮食过来。
    四艘船,十万斤粮食,泉州再不愁吃的了!
    但武夷山根本就不缺茶,也不缺姜,赵嘉不知道高大人因何载了五百斤茶来,而且是陈年的。
    当他终于忍不住问到时,高峻对柳玉如说,“你来给赵大人讲一讲。”
    柳玉如嫣然一笑,对泉州刺史府和氏夫人道,“峻出来前,猜到泉州海溢不同于等闲的发水。”
    和夫人问有何不同。
    柳玉如说,“峻说,往常发水,水势来得再急,总会给人容个功夫、将储粮运往高处,但这次的海溢就是一下子,根本来不及呀!”
    她说,“山中多阴而泽洼多潮,粮食一旦泡过,不发霉的一定只在少数。因而我们出来前请教过长安名医,一旦人吃过霉米之后最易得的病、以及如何医治。”
    高峻道,“食积泄泻的疗法,所用的法子和药材倒是不少,但适于大批普通人家食用的,在下琢磨着,大概也就是陈茶与干姜最合适了。”
    说罢又笑道,“泉州茶是不少,也很有名气,陈年的茶赵大人也有,不过,此时能有干的吗?”
    长史赵昌贞道,“高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泉州连粮食都没有干燥的了,哪里还有干茶?!”
    赵嘉暗挑大指,真不怪人家年纪轻轻的便是兵部尚书了!此次高峻赈灾,有几个方面所行都出了赵嘉意料。
    一是在他起程伊始,便开始谋划赈灾所急需的物资,人到、粮也到了。
    若按赵嘉以往的经验,为显着赈灾的火急,十个钦差里倒有九个,会马不停蹄地先期赶到目的地,然后再谈别的。
    当赵嘉说到这一点时,高峻说,在下出行前,其实对刺史大人已经有所了解了,因而才敢这么做。
    赵嘉刺史在海溢后八天内,便将详尽的灾情呈送到近三千里外的长安去,足见其处理政务的精熟与尽责!海溢后他缺的不是钦差,而是粮食。
    高峻说,“我只身带人来又有何用?”
    “但高大人所选的粮食筹集之处,则是令赵某钦佩不已的第二点。高大人所选的这几处均在沿江、沿海,又是富庶之州,就给迅速集粮和水路运粮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啊!”
    “赵大人过奖了,在下是兵部尚书,鄂州有几条大船还是清楚的。”
    赵嘉再道,“高大人你这便是过于的谦虚了!试问,有谁能只凭一份泉州的奏折,便提前预料到泉州大片区域的病情、并未雨绸缪,竟然连我这盛产茶叶的泉州没有干茶都能想的到?”
    高峻摇着手道,“在下也的确是急出来的本事,不足自夸!”
    柳玉如与泉州刺史和夫人说,“红豆与鲤鱼煮汤,正是固清除湿、利便之良方,在民间流传已久。峻说,即使泉州没有鲤鱼,红豆亦可煮饭,总不会运了来、却无用。”
    和氏夫人连连道,“有,有!泉州怎么能找不到鲤鱼呢?”
    旁边的众位长史、郎中们,闻此言纷纷颔首道,“确是如此,至少本官就没有想到!即便想到了,也大多是什么白芍、连翘、忍冬之类,但这些东西哪里又有陈茶、干姜好找呢?只须将这两样开水调服,既简单、品种又少、且极为便宜、普通易备!?”
    高峻道,“若说谋划先机,在下所做真不值一提,倒是太子殿下令工部、户部、刑部的三位郎中同行,正是泉州亟待!”
    众人纷纷地、异口同声盛赞太子殿下英明。
    高峻说,“如今人也到了,粮也到了,药也到了,本官大事已毕,只剩下陪夫人游历泉州胜景!泉州有三部郎中、一位刺史和四个州的长史在场、谋划赈灾大计,赵大人你无事不要来烦我了!”
    高峻说的没错,户部的仓部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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