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第845章天地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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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宫中有安排。.*M皇帝陛下要告谒太庙。
    仪仗罗列车辇排布,圣驾出太极宫正南边的承天门,两厢奏《舒和乐》。与此同时,太子出东宫嘉福门,奏《承和乐》,储君辇驾排在天子紧后边。
    太庙位于皇城的东南角,皇帝和太子到时,宗正寺太常寺早已安排妥当,此时最忙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宗正寺少卿樊伯山一个是太常寺太祝高慎行。
    一见圣驾到,樊伯山连忙吩咐早到的宗族代表们正冠理容,而高慎行则示意司仪,马上演奏《太和乐》。
    一煞时,随着陛下与太子殿下出辇步行入庙,众臣跪迎。庄严的和乐声响起,《太和乐》,以天子行步的节奏为节拍,亦以黄钟为宫。从陛下步入太庙门到入庙即位,天子行则此乐不停,天子止步则乐止。
    有司礼官唱奏各个程式引导着皇帝陛下和太子完成规定的仪式上祭礼布祭太庙诏,以求皇族先祖萌庇保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这一套繁复的程序下来,时间已过去了两个时辰。天子自太庙中出,《太和乐》再度奏响,撞黄钟之钟,右边五钟相应,直至皇帝升辇。
    皇家乐共“十二和”,应一年十二个月,俱是天子钦定的,有《豫和乐》,冬至祭于圆丘时奏。《顺和乐》,夏至祭于方丘时奏。《永和乐》《肃和乐》祭祀先农时奏。《雍和乐》祭祀天神《寿和乐》和《昭和乐》分别供天子太子以酒祈福时奏,《休和乐》专为天子宴请耄耋老人,而《正和乐》,只有册封皇后时才奏。
    “十二和”乐,象征着天地人和,使用起来十分严格。祭祀太庙已经让皇帝有些乏累,但接下来还不算完,他要回紫宸殿,观举行的盛大舞蹈,寓意为终止由太庙带来的萧杀之气继往开来。
    宫内大型的舞蹈,就没有“十二乐”那样多的名目,只因“十二和”涉关天上地下天时人事,因而一和也不能少。
    而大型舞蹈,则明显就是皇帝自己享受的,因而只是钦定了三大舞:《七德舞》《九功舞》和《上元舞》。
    《七德舞》本名“秦王破阵乐”,皇帝为秦王时,大破刘武周,自于军中作此曲。皇帝即位后,每有宴会必奏此乐并有壮男舞伎上百至几百人同时起舞。
    皇帝曾与臣下说过,“此舞万众一心蹈之跃之,鼓声如催,与那些靡靡之音大不相同,也绝无阴柔之气乃示千秋功业来之不易,不可忘本也。”
    《九功舞》本名“功成庆善乐”,皇帝生于庆善宫,贞观六年时陛下幸出生地,在庆善宫大宴群臣。当时皇帝甚是欢喜,口赋一诗,起居郎吕才,命以管弦相和,于是取名为功成庆善乐,加以童儿六十四人,着紫褶长袖服,足踏木屣而舞。
    《上元舞》便不必说了,只在上元佳节起舞,入舞的为一百二十名年轻女伎。长袖彩裙软底绸鞋,舞时或拿白羽扇,步履轻盈欢快,象征瑞雪丰年。或持彩练,象征织绢不辍。
    三大舞的参与者,一为壮男一为童子一为妙龄女子,寓意都在人员的构成上:男人开疆破敌童子欢乐无忧,女子们操持丰年家景。
    此时大殿内正在起舞“七德”,铿锵的鼓声让皇帝心潮起伏,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起西州来,随即神思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位一面未见,而被他一年累次升迁的大都督来。
    西州这两年的变化令人振奋不已,焉耆全入龟兹半入丝路无忧庭州自请并入……都与这个高峻有关。
    大唐在东西两面都取得了可喜的拓展,但是按着投入的划算与否,连皇帝陛下都不得不暗自承认:西边的买卖……真是太划算了!要不是因为高峻年纪太轻,再高的职位他又有何舍不得的!
    他又想起了侯君集,这员骁勇将星的陨落,有时也让他神伤不已。侯君集若是还在世的话,正是宝刀方砺年富力强,经验与魄力不必人担心。
    那么,东方那个隐伏在冷峻山峦中的不臣小国,收拾起来恐怕要更轻松一点。
    随着时间的迁移,与侯君集有关的那些拥立之说,越来越叫让皇帝有些不确定。而高丽奸细纥干承基在侯君集一案中的作用却是明白无误的。
    而纥干承基再跑到吐蕃去带吐蕃兵再去龟兹,大慨又想着趁乱故技重施,却被这个西州都督只身擒获,这就有了十足的传奇色彩了。
    居然又是他!
    当皇帝在高丽战场上稳坐高头大马亲手牵着跪爬于地的这名奸细时,似乎每一次对那条铁链狠狠的拉拽,便让他有了隐含的对侯君集的回望,似乎在对他说――我不能这么快便出尔反尔,但他……朕牵到了!
    《七德舞》正入**,有执纛者披金甲挥跃。再上加箫笛歌鼓,让人心潮澎湃不已。这样的舞蹈应该放在西州去舞,而不是在朝堂之上。
    朝堂之上,有时有着连他都辩不清楚的倾轧阿谀言不由衷。正直的品质是个稀有货。皇帝再想到了刘洎。
    刘洎是自魏征之后再一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人,而魏征即便死后,也曾被他开棺羞辱,而刘洎――也死了。
    后来皇帝得知,刘洎在御史台大狱中,临死前曾恳求褚褚良,给他个给皇帝上书的机会,但褚褚良没有答应。
    为此,他大为不快,又不敢明确地表现出来――毕竟是自己刚刚亲自下令处死的人,褚遂良做得只是有点过了。
    皇帝的不快借着褚大人丁忧,顺便让他回乡去了。
    他把褚遂良检举刘洎的时间与他接报的高峻一脚将刘敦行所带二人踢回马厩的事联系起来,也有过一阵担心。
    大臣与边将勾打连环,也是不被他允许的。
    皇帝深知,褚遂良与长孙无忌同属关陇一脉,在此案中,他暂时长孙无忌有什么过于明显的举动。那么,褚遂良对刘洎的突然难,会不会与高峻踢掉麻马二人有着暗中呼应之意呢?
    玉阶之下在舞之蹈之,皇帝就在上边想了这么多。七德舞结束时,他也想了个大概。
    回宫前,他招过侍应的散骑常侍,吩咐他,“西州是朕极为关心的,高峻连个长史都不想设置,朕听说就是刚刚赐给他的八夫人在替他忙。朕倒不在意他开个夫妻店,因为这倒替朕省了不少的禄银俸米……让他们需留意些……多多说与朕听。”
    如果,高峻明里暗里对刘敦行做出压制打击之举,那么对于这员爱将,皇帝早就已经想好了敲打他的准备……和路数。
    然后……皇帝踏实地去休息了。公告:APP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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