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录笔记》第24章桃花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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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慌忙道:“大哥,对不起,我醉酒耽误事了。”
    柳松名一摆手:“没那么严重,现在也刚7点。你赶紧洗漱一下,咱们去见见那个酒鬼。”
    白活应该是打心底惧怕柳松名的,他从出门去厕所洗漱到回到房间仅仅不到一分钟。他回来后,边招呼着我们一起跟他走。
    临走前我指着开车带我们来的司机道:“他怎么办?”
    “吴东强的人,他醒了会回去和他主子回报了,用不着咱们操心。”柳松名的话言简意赅。
    白活所说的饭店距离我们所住的招待所并不远,在这所不大的饭店门口,白活还着重介绍了一下这个饭店做的壮乡艾糍、鸡皮果和桂圆肉。
    “回来的时候咱们来吃吃?拿着批判地精神看看他做的怎么样!”我总结了白活的话,已经这时候柳松名的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好看了。
    白活识趣地收敛了继续介绍各类特色小吃的,带着我们穿过一条小道,进入了一片旧房区。
    这个地方确实不怎么富裕,根据来时白活所说,所谓的越南和中国边境线上的交易场所,如今还存在着以物易物的习惯。两方的国家货币政策不同,谨慎地农民还不愿意把自己的货物以货币的形式出卖个对方。
    在老房区走了不久,他指着东面的一座山道:“看,那就是小明山脉。”
    白活推开了临街的一家房门,喊道:“杨大叔,蒙迪、蒙馁(音译)。”其实这仅仅是一句礼貌性的问候,无论白活所指的人在不在,他已经憋住劲推开了那户人家内院的房门。
    “广东话?”我向柳松名询问道。
    “状语。你好。”柳松名答道,“其实壮族人比较直接,很少说‘你好’这个词。”
    我一拍脑门,可不是嘛,广西壮族自治区。
    “娘哎,就这么闯进来不会惹出来什么民族矛盾吧?”我担忧道。
    柳松名横了我一眼:“废话,管他什么民族,在中国私闯民宅已经够判刑了。”
    白活打开门时,一股恶臭从屋里传了出来。这股恶臭味里夹杂着饭菜的腐化味道和酒臭味。
    我和柳松名几乎同时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只有白活走到床头把睡在床上的老汉单手拎了起来。
    这瘦小的中年人至少喊了三种不同语言的“救命”,只是喊到第四种才用了普通话。他的脖子由于常年饮酒臃肿出了一个大包,他的嗓子吐出的声音很小,甚至传不出十米远。
    “我问你答。”柳松名上前昂着头盯着被白活提起来的老汉道。
    “杨大叔,俺大哥问啥你就说啥。一会儿俺去给你买点粮食酒,给你屯一缸中不中?”白活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解释,“行不行?好不好?一缸粮食酒。”
    那中年人连忙点头,并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白活的手。
    “放开他,白活。”柳松名应诺道,“一缸白酒,换你几句话。”
    中年人被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捂着脑袋痛苦地闭上了眼,嘴里说着:“趁我这会儿还清醒,赶紧问。记得,酒要送到我这儿,不然我一定会去政府告你们这几个外来的汉人。”
    中年人的话意味深长,柳松名同我一样捕捉到了这一点。柳松名道:“三个多月前,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拿着折扇、文质彬彬的、嘴里时不时地说着北京话的三十多岁男人来到你们这个地方?”
    中年人揉着脑门,点头道:“有。我见过他。”
    “你说的吃人的山在哪?”
    中年人顿时一愣,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他指着西边用尽了力气喊出了一连串不知道是哪里的语言……
    柳松名皱起了眉头,显然他也不了解这中年人究竟说的是哪种方言。
    “在西边?”柳松名追问道。
    “是。成群的观光客被引入了深山,如同等待宰杀的羔羊。他们由水道而入,被山上的洞吞没。黑暗舔着黑色的舌头,没有人能从中生还。那个女人是魔鬼!食人的魔鬼!”中年人浑身抖如糠筛,身体绷得极直,硬生生倒在地上不停地吐起了白沫。
    柳松名急忙弯下身掰开了中年人的嘴,对着我吩咐道:“快去拿根棍子来。这人有癫痫。他会咬断舌头的。”
    我赶紧在四周寻找,只是还是没能快过白活。白活抓着一把筷子橫塞到中年人嘴里,口中念念有词:“路过的鬼儿啊神儿啊,绕饶命啊,这哥们没啥毛病,就别来祸害他了……”
    柳松名瞪了白活一眼,手上倒是没停。他解开了中年人脖领上的衣服扣子,把他的脑袋转向了一边,吩咐着我和白活找些干净的布或者纸来。
    我从没想过柳松名还有这一手,十几分钟后,中年人已经感恩戴德的给柳松名以及我们磕了个响头。
    中年人道:“反正我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我带你们去那个地方。”
    柳松名也没急着答应,而是对那个和他个头相仿的中年人指点道:“广西这边少数民族众多,各个族群里也有不少巫医,你这病治起来不难。兄弟,你要是信我,我给你个北方赤脚医生的偏方,麻雀脑仁一碗煮熟,七天一次。三个月后你这羊癫疯就能痊愈。”
    中年人点头道:“好,好。我一定试试。回来我就试试。那你们……也别站着了,到屋里坐。”
    柳松名连忙摆手,侧过头对我和白活命令道:“你们俩去搬几箱酒过来。既然话说出去了咱们就得办。”
    中年人连忙摇手,不过眼神中的渴望还是无法抹去的。
    白活和我依言出门买酒,白活不服道:“救了他的命他就得报答咱们!咋咱们还得给他搬酒呐?”
    原本我还打算听听中年人遇到那个吃人山之后逃出升天的故事,哪知道我也被安排和白活一起搬酒。听到白活说话,我没好气地道:“信守承诺啊……话都说了难道当放屁?民族团结重于泰山。”
    从供销社搬了酒出来,白活自告奋勇地替我搬了我的那份酒。这白活快1米90的身材真不是白长的,三箱酒搬到手里依然健步如飞。
    回到中年人的家中时柳松名已经与那中年人相谈甚欢,显然已经达成了协议。柳松名见我们回来,便立即叫白活去弄辆车回来,也不耽搁,立马启程。
    白活的本事我两年多前已经领教过,不过在这个边境线上的、依山傍水的小城市里,白活弄回来的竟然是一辆拖拉机。
    我捂着眼睛简直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看到那辆拖拉机时候的心情。
    柳松名也同样无语,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顾不得等待吴东强的支援,柳松名当机立断喊白活开着拖拉机出发。
    我、柳松名、杨大叔不得不站在拖拉机的车斗里接受着暖风的洗礼,只要一坐下就能感受到屁股为何要生成两半的绝对真理。
    按照杨大叔的回忆,我们沿着山路向中越边境进发,时不时地,他还介绍着四周那些山的名字和传说。
    我打断了杨大叔的絮叨,问道:“你说的那个吃人的鬼山是怎么回事?”
    杨大叔回答说:“哪得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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