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乱》星变篇第八十七章：改天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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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周家出来，方泽走在大街上。此时他只有一个感觉，无债一身轻。这有感觉有点像他在前世还完第一套房贷时的感觉，倍儿爽。抻了一个拦腰，仿佛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走在人群中，看着街边的地摊儿，叫卖的商家，方泽开始注意到这个城市。之前的自己都是在忙碌，奔波。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正有时间享受生活，他感觉就连空气都是那么清新。
    突然，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很短，对于方泽来说就如同中彩票一样喜悦。声音是陈判官远隔千万里传来的，“三天后的上午十点，那个乞丐会死。你最好现在找到那个乞丐的藏身之地，到时候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占。”
    这段声音是陈判官借助阎王的至宝：天音，传出来的。天音是阎王的六大至宝之一，属于先天灵宝。
    得到这样的信息，方泽立即找到了三蹦子。
    还是那个地点那个角落，三蹦子依然在睡觉。方泽蹲下身子，看着眼中的这个胖乞丐。感觉这个乞丐好像睡眠不太好，眼睛黑黑的。方泽深吸一口气，嘴巴微张。喉咽酝酿着，终于两个字从方泽的口中喊出“呼哈”。
    睡梦中的三蹦子被吓了一跳，裤裆中再次传出了一阵难闻的气味。地上的覆盖的雪，也因为这滚热的液体，开始融化。
    三蹦子一个激灵，睁开双眼，看到面前一个少年正在好奇地看着自己。
    见三蹦子醒来，方泽问道：“你晚上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睡觉？”
    三蹦子打了个哈气，伸着懒腰说着：“这几天晚上一直在明月楼，有点累。”
    听到此话，方泽知道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三蹦子了。方泽继续问：“你哪来的钱逛窑子，你不是连吃饭的问题都很难解决吗？”
    三蹦子瘫着身子，斜看着方泽说到：“没钱的话不是有你吗？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你给我钱。这应该很公平，应该也叫买卖消息。”
    方泽不不敢置信，不禁将身体向后退了一下。曾经质朴憨直的三蹦子，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有钱而变坏，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方泽不死心，他根本不相信短短一个月，一个人的变化为何如此之大？不禁又问：“你这段时间发什么事？你不感觉自己有变化吗？”
    三蹦子无所谓的说：“没有啊，我感觉现在挺好。要说事情，那就是我亲眼看到了我的好兄弟狗蛋死了，被那些所谓的大人杀死了。所以我就想通了，人活一世都是命，不如享受当下的生活。省得像我那个狗蛋儿兄弟，直到死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叫快乐。”
    听到狗蛋儿这个名字，方泽感觉很是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就是自己打劫周家的时候，那两个乞丐之一，那个被自己有意救下的乞丐狗蛋。本想着他能没心没肺地过完此生，可没想到被人杀死了。
    方泽连忙问：“被谁杀死的？”
    三蹦子说：“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还在享受快乐，他却已经死了。”
    方泽有些气恼，一把抓住三蹦子的衣领，怒吼道：“到底是谁？”
    周围一片安静，仿佛行人与空气全部静止。唯一能发出声响的就是两个人的呼吸，和那若隐若现的心跳。
    大约过了一分钟，三蹦子才开口说话。他看着方泽的眼睛说道：“一千灵晶，我就告诉你。”方泽愤怒至极，一是为三蹦子的突然变化而愤怒，二是为事情脱离掌控而愤怒。
    站起身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乞丐，从纳戒中取出十颗橙色的灵晶丢在那乞丐的脸上。方泽冷冷地说着：“说吧”。三蹦子将十颗橙色的灵晶揣入怀中，说到：“二长老怀疑他是内鬼，所以将他杀了。”
    “内鬼？什么内鬼”，方泽反问到。三蹦子继续要钱，说到：“一千灵晶，我把剩下的事情全告诉你。”方泽此时已经气的不行，这他妈还跟我玩儿二次付费的把戏。没办法，方泽又将十颗橙色灵晶丢给了地上的乞丐。
    三蹦子看到灵晶，继续开口说着：“半年多前，周家招人盗窃，那晚狗蛋与另一个弟子也在场。结果只有狗蛋儿活了，那个弟子却被人杀死了。所以二长老怀疑狗蛋儿是那人的同伙，所以就把狗蛋杀了。”
    地上这个乞丐在讲述事情的时候，用词极为小心。虽然没有说那人是谁，但是也指出了那人的身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方泽脑海中浮现出《资治通鉴》中的这句话。
    方泽不想在见到三蹦子，转身便要离去。刚走两步，三蹦子的声音在方泽的身后响起。“方公子，我这有余四喜的下落，不知道方公子打算出什么价码来购买这个消息呢？”
    方泽向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头问到：“你认为这个消息值多少钱？”
    三蹦子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说：“一百万灵晶，这个价钱很公道了。”
    方泽目光狠戾，大有将这个乞丐碎尸万段的想法。心想：“都是小爷我打劫别人，今天你还敢打劫我？”方泽眼瞳微缩，动了杀意。过了片刻，方泽心中的怒意稍缓。若是此时杀了他，那么找寻余四喜的下落将遥遥无期。
    再次走到那个三蹦子的旁边，方泽蹲下身子，看着面前这个乞丐。问到：“一百万可以给你，那你怎么能保证你的消息是真的？”
    三蹦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着：“你要是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跟余四喜也没仇。你自己慢慢找吧，等你找到他，估计他已经是三星强者了。”说完话，三蹦子将身体一侧，躺在地上又欲睡去。
    这一次方泽是被这个乞丐拿捏的死死的，现在的处境尴尬了。走？消息拿不到。给钱？还不确定消息是真的。思索了许久，方泽说了一句：“钱可以给你，你必须确保消息准确无误。否则我一定也会杀了你，你要想清楚。”
    听到此时有眉目，三蹦子有些欣喜。本来他开价一百万灵晶，其中是有一些缓儿的。方泽若是砍价，五十万也可以。谁想，方泽对于余四喜的下落竟是这般在意，一百万根本不考虑。三蹦子感觉要少了，只不过他也不敢再次加价。若真惹恼了这位小爷，钱没挣到，再把小命搭上。
    丢出一颗绿色的灵晶，方泽开口：“你可以说了吧。”
    三蹦子将一百万灵晶揣入怀中，说到：“告诉你消息之前，你必须发誓。日后无论是你，还是你身边的人，都不能找我麻烦。要发天道誓言，这样我才放心。”
    方泽恨不得一个窝心脚，直接送这个乞丐回老家。“天你大爷”方泽内心骂着。不过大丈夫能曲能伸，现在这个局面也只能照搬。不过方泽也让三蹦子立下了天道誓言，不可以有任何欺骗，保证提供的消息准确无误。
    此时的场景十分滑稽，一个棉麻清秀少年，与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共同盟誓。知道的是在立下天道誓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义结金兰呢。
    一切稳妥，三蹦子将余四喜详细的藏身地点告诉了方泽。方泽临走前给三蹦子留下了一句话，日后不要出现在大阳郡。就算我不动手，我身边的人不动手，我也有办法让你死。
    走出小巷，斜对面就是明月楼。之前方泽并没有注意这个小巷外面的景象建筑，这次倒是看到这个大阳郡极富盛名的风月之地。
    鬼使神差般，方泽向明月楼走了几步。前世的方泽也出入过风月场所，只是对于这大千世界的青楼，还是没有什么印象。方泽想走近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也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要说方泽能逛青楼找女人，谁也不会信。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啥也干不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说巧不巧地被一个人撞见了。这个人是大阳郡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因为其长相貌美，容貌特殊，所以辨识度很高。谁看到这个姑娘，都会对其有着几分敬畏。
    方泽正往前走着，只听身后有人呼唤自己。
    “方泽、方泽，是你吗？”
    方泽想也没想便转过头去，因为这个声音他太熟了。这个声音就是他时常想念的声音，温柔的声音。
    可就在四目对望之时，方泽后悔了。自己之前可是一直在朝着那种场所走去，这场景温柔一定是看到了。
    方泽刚想解释几句，温柔却抢先开口说着：“我刚才刚从富德钱庄回来，古曼跟我说已经把钱给你了。”
    方泽平静了一下，回到：“嗯，给我了，我也是刚从那过来。”
    说完这句话方泽感觉怎么有点歧义，会不会让温柔认为自己有钱了就去逛青楼呢？为了打消这种尴尬，方泽两忙转移话题。问到：“我听说你要去学院学习，准备的怎么样了？”
    温柔并没有回答方泽的问话，只是说：“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点儿事，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聊。”
    方泽听到这话，只能回答：“好，你先忙。”
    可是令方泽没想到的是，这一个“改天”，竟是漫长的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