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庶氓》第二卷第廿二章[2]

海州庶氓最新章节目录
   子狗,“哈哈,你不说话,那就当你是答应了!”
    自从有了金毛,石柱这一路确实少了一份孤单、多了几许欢乐,甚至于金毛还能帮上大忙。
    第二天一大早,东边刚露出几丝白光时,石柱朦胧中就听见金毛在叫。他揉揉眼睛,四下张望,原来是有早起打渔的人正划着小船从河前经过。石柱见有船过来,赶忙跳起向河中喊去,请船家帮忙把他带到对岸。那船家也是热心肠人,况且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举手之劳,刷刷摇了几桨,那渔船便飞一般地将石柱和金毛送到了对岸。
    石柱谢过船家,而后对金毛说:“你这金毛还挺通人性的,收了你,第一天就立了功了哈!”那金毛也摇着尾巴,围着石柱转了一圈,仿佛真听懂了他说的话似的。
    既已过了河,石柱便带着金毛继续赶路。有了金毛的陪伴,石柱路上也不觉得那么孤单了,不似之前那般枯燥乏味,整个人走起路来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泅渡过东辽河后,他们中午前后便赶到了公主岭城,此时天气也异常闷热,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连金毛都热得吐出了长长的舌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公主岭城离长春还有百十来里路,石柱估摸着,若是晚上星夜兼程,或许明早之前就能赶到长春。不过他得先养足精神,于是便在城里找了个树荫凉长憩了会,正好也避开在午时高温天气下赶路。
    这时街上的路人已经很少,偶尔还能听到些商贩有气无力的叫卖声,看到些懒懒散散的人耷拉着脑袋走过。
    休息之后,石柱和金毛便穿过大街,在慵懒的人群的注视下继续赶路。在那些路人的眼中,石柱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流浪汉,身边的这条小狗便是这号人的标配-也难怪,这些天下来,石柱头发没洗、胡子没刮,身上的衣服还散发出一股汗臭味,路人将其看作乞丐其实都不为过。
    走了两个多钟头后,天色有些渐渐阴沉起来,仿佛有一场大暴雨将要到来。突然前面几棵皂荚树映入了石柱的眼帘,树虽不是很高,但棵棵枝繁叶茂,远远就能看见一个个荚果倒挂在树上,还有很多荚果并没有熟透。皂荚树旁边就是一条清澈的小河。
    皂荚树在东北并不多见,居然给石柱碰到了,他心里一阵欢喜-终于可以好好洗洗了。
    石柱带着金毛到了河边,摘下一些荚果,打开之后在手里搓揉出汁,便跳到河里洗了起来。随后他又掏出刺龙匕,把自己的胡子刮了刮,刮完之后,一张嫩嫩的面孔即刻倒映在了河里。
    石柱和金毛上岸后准备离开时,看到前面大路上开来一辆汽车,往长春方向去。“那不是在四平城看到的车么?”这样的洋汽车一路上鲜有看到,而且很特别,石柱对它的印象非常深刻,一眼就认了出来。
    石柱走出几步后,回头看看金毛却蹲在了地上不动,耳朵也竖了起来,仿佛有所警觉。“金毛,愣着干什么?走啊!”石柱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那金毛依然蹲在地上没动,连石柱过去抱它都不让抱。
    石柱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便又抬头往前面望了望,发现那辆汽车忽然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而后司机下车往前观望片刻。看样子,应该是有东西挡在了前头,车不得过去。
    就在司机向后座的人报告情况时,从路北边土丘上的几棵矮树后面突然冲出了一波人,手里都拿着枪,把那辆汽车迅速给围住了。
    “不许动,所有人全部下车,想活命的就乖乖留下买路钱!”这伙领头的冲着车上的人高声叫喊着。
    “你们是什么人?我的车也敢劫?知道车里坐的是谁么?”那司机一面举起手一面说着。
    “管你他妈是谁,老子我劫的就是你!少废话,通通下车”
    而后从副驾驶位置下来一个人,浑身裹着黑衣服。随后,后座也下来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士,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旗袍,活像蓝天、白云一般,头上带着一顶镶着花边的浅蓝色帽子,在这堆人中特别显眼,看上去像是有些身份的人,至少像是富家女子。
    石柱隔得有些远,听不清这伙人说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劫道”两字。
    这地方四周无高山险壑,离村落也不遥远,并不是劫道的好处所,但这伙劫道的人像是专门在这边等着似的,路前用东西挡着便是有意逼停汽车,好在车上人下来时动手。
    此情此景,石柱又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在不远处看着爷爷被刘伏龙劫道时的场景,那时候自己尚小,只能和奶奶两人眼睁睁地在看着,毫无办法。这件事一直像块大石头一样压在石柱心里,虽然当时自己很小,但是这许多年来他一直为自己没有能力救爷爷而自责,在梦里也常因此而惊醒。
    这一次,相似的情况又摆在了面前,石柱绝不会袖手旁观,让悲剧再在自己眼前重演!
    他俯下身子,招呼着金毛慢慢往前挪动,到了一处绝佳位置后,便藏到了草丛后面,随后又示意金毛在一旁使劲叫起来。金毛似乎真的懂人性,清脆的“汪汪汪”声即刻在汽车不远处响了起来。
    劫道的一伙人听到犬吠声后便警觉了起来。
    “你们两个,去看看!”领头的那人对着旁边的两个人摆头示意了下。
    那两人一人着黑衫、一人着蓝衫,手端着枪,一步步朝金毛叫唤的地方走来-这跟当年刘伏龙手下两人端着枪,向石柱跟他奶奶躲藏的地方走来时的情况确实很像,只是那时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严连长带领的一支北伐军小分队救了他们,此时此刻,恐怕石柱只能靠一己之力了!
    石柱将刺龙匕紧紧握在了手里,只等那两人过来。他知道这伙劫道的人并非善类,对这些人绝不能手软,能有机会一刀抹了脖子的,绝不能只把他们扎伤!
    待两人从石柱旁边过去时,石柱突然从他们身后蹿了出来,左手挽着后面穿蓝衫那人的头,右手拿着刺龙匕照着脖子直接就抹了上去。那人还没反应过来,血便从脖子里涌了出来,即刻一命呜呼。
    前头穿黑衫的在石柱蹿出来的瞬间也听到了身后的响动,马上就转过身来查看,只是石柱的动作太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身后穿蓝衫的兄弟被抹了脖子,血喷了他一身。等他反应过来后,便举起枪,稍作瞄准,意欲向石柱射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毛竟然跳了出来,一口咬向那人的腿,那人手一抖,“砰”的一声,子弹射向了半空。
    石柱本想躲在穿蓝衫那人的尸体后面躲这一枪的,这下倒省事了。见穿黑衫的把枪打歪了,石柱一个箭步上前,照着脖子侧面就扎了上去,那人“啊”的一声捂着脖子,便慢慢倒了下去。
    听到枪响后,围在汽车边的那一伙人便都蹲了下来。他们不明就里,又怕伤到自家弟兄,因而没有立刻向石柱这边开枪。稍后,只听见领头的冲着石柱这边喊到:“黑子,啥情况?”
    石柱知道,两个死人已经没法说话了,拖时间稍长,那伙人必然会朝自己开枪,不如先下手为强。于是他快速拿起地上的枪,瞄准那个领头的直接打了过去。对石柱来说,这点距离狙杀一个人就如同射击固定靶一般,并无半点难度。枪响过后,那领头的便倒在了血泊中。
    领头的一死,几个手下人都慌了,于是几枝长枪、短枪,都朝石柱这边胡乱射来。石柱伏在地上,朝那伙人又开了几枪,又有两个人相继倒了下去。
    这伙人见局势于己不利,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领头的也死了,无心恋战,便都忙着各自逃命去,奔着小土丘方向就跑。
    见剩下的歹人跑了,石柱便收了枪,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从副驾驶位置出来的那个黑衣人拔出藏在腰间的枪,朝逃走的那伙人射去。“啪,啪,”,每响一枪便倒下一人,一颗子弹都没浪费,而且速度极快。转眼之间,逃走的那几人就都去见了袁世凯。
    “这速度、这准度、这般镇静的神态,真是高手中的高手!”石柱也被这枪法惊呆了。
    这伙歹人全被解决了之后,石柱便扔了手中的枪,带着金毛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慢慢地向着汽车的方向走去。黑衣人见有人冒了出来,便调转枪口,大声朝石柱喊着:“什么人?”
    石柱并不惊慌,大声回应到:“兄弟,别怕,我是路过的!”
    “刚刚是你在那边打的枪?”
    “是,是!正才看到那帮人劫你们的道,心想着吓唬吓唬他们!”
    那黑衣人随后收了枪,朝石柱抱拳以示感谢。石柱这才加快脚步走到了汽车跟前。
    到了近前后,石柱瞬间被眼前这位穿着旗袍的女子吸引住了:那女子看上去和石柱年纪相仿,皮肤洁白光滑,一张匀称的鹅蛋脸上镶嵌着两弯细长的柳叶眉,双眼皮、大眼睛,水灵水灵的,高鼻梁,鼻尖稍内钩,唇红齿白,上嘴唇略薄,与下嘴唇合在一起时便显出了优美的线条
    “你不是那,谁,谁”石柱虽知道一直盯着人家看颇为失礼,但好似见过这女子,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李香兰!”那女子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声音如夜莺般动听。
    “对,对,你是李香兰!我在四平城里看到过你的电影画报,还有听过你唱的‘渔家女’,真的很好听!”石柱颇为惊喜,“没想到在这能碰见你,比画上画的还要好看!”
    “这位兄弟过奖了。刚刚亏了你救了我们!请问咋称呼,要到哪里去?”李香兰问石柱。
    “我叫石柱,去长春办点事情!”
    “刚好我们也要去‘新京’,正好载你一程吧!”
    “那哪成啊,不麻烦你们了,我还是自己走过去吧,离这也不算太远”石柱当然想快点到长春,但他知道,虽然自己刚刚帮了人家,但他觉得以自己的身份贸然坐人家的车还是有些不合适。
    那李香兰倒是个爽快人,似乎看出了石柱的心思,便对他说道:“大兄弟,你就甭想太多了,刚刚你帮了我们天大的忙,我们载你一程有啥呀,都是顺手的事!再说了,你看,这天估摸着就要下雨了,走过去,路上怕是要遭雨!”
    石柱抬头看了看天,确实,眼看一场大雨就要到了。他又见李香兰并未嫌弃自己的身份,也不便再拒绝,便指着金毛对李香兰说:“那把它也带上吧?”
    李香兰笑了笑,随后为石柱打开了车门。
    上了车后,李香兰便向石柱介绍坐在前排的两人,“这是司机潘大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