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大侦探》第六章不良人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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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大人的腰包岂能是谁都可以掏的。”
    这时祁琪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抹揶揄的神情。
    她笑了笑突然板起脸来,一巴掌拍下去,打醒了发懵的鱼三,或者说她给了鱼三一个台阶下,鱼三才敢把手从魏昶的手中拽出来。
    此时魏昶已经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没使劲攥着他。否则凭借鱼三这小身板,无论如何是挣脱不开的。魏昶攥着他的手腕,他感觉被老虎钳子夹住一般,让他直接放弃挣脱。
    “那些规矩你们应该改一改了,以后这种既想显能耐,又要拜山头的‘礼节’可以免了。”
    “哦,原来魏爷不喜欢这套,鱼三得罪了。”鱼三拱手道。
    看来,这地头吏和地头蛇之间,竟然还有约定俗成的礼仪,看来当“吏”一点不比当官的学问少,而且三教九流都是最直接的接触,自己需要学的还不少呢。可是,祁琪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魏昶心中略感尴尬,可脸上却绷着说:“你平时在哪里活动?”
    “这条巷子归我管。”
    “丰邑坊一共多少条巷子?你们有多少人?你们的头儿是谁?”
    “七横八纵,十五条巷子十五个人。头是洪老大,他手下还有七八个打手。”
    “到底几个?”
    “这个不好说的,昨天七个,今天或许就八个。有的时候还会突然多很多,只不过他身边常带着的就是七八个。”
    “没有固定的人跟着他吗?这里面有没有特殊的高手,比如射箭的高手。”
    “弓弩那东西现在管得严,没人敢明面儿带着,平时有来抢地盘的,也不敢用,否则惹怒了官府,大家都没得饭吃。除非……那些野路子杀手,他们办事儿的时候可是不管不顾。”鱼三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地问道:“小的还没问魏爷,您是什么时候接管这片儿的?黄爷怎么没来知会一声?”
    “呵。”魏昶苦笑一声,一把扯住鱼三的脖领,几乎把鱼三整个人提了起来,道:“以后我问你话的时候,你只许回答,不许问,听明白了吗?”
    “哦哦,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快回答我问题!”
    “洪老大本身就是一名高手啊,早些年,他也是兵籍,打过回鹘,后来退役了,再就没去当兵。上次打吐蕃的时候,征兆他,他找关系免了兵籍。”鱼三挠了挠后脑勺,说:“如果说高手么,其实也没什么高手。总之跟您比起来,恐怕也就洪老大还能支吧几下子。”
    “少拍马屁。你们这里有几只弩,箭矢有多长,箭杆是什么颜色的,用什么羽毛,箭头是什么做的?”
    “每个坊都不一样,咱们丰邑坊是一尺九寸,杆子是原木色抛光,花鸭尾巴毛,箭头是生铁的。”
    “生铁箭头?”魏昶迟疑地说。
    “嗨,只要把尖儿磨出来一样用,咱们用的根你们用的铁锡箭头没法比,可咱们要求也低啊。能打三十步就行。”
    “你们这里有女人吗?”魏昶揉了揉下巴道。
    “女人?”鱼三斜眼看了看祁琪,“魏爷,这事儿咱不得避着点吗?”
    魏昶一愣,道:“你想什么呢?我问的是你们这里有没有女打手!”
    鱼三释然说道:“哦,那没有!那可是稀罕玩意儿,全长安有那么几个,都在西市东市,咱们丰邑坊……”
    “好了,你别废话了。”祁琪骂了鱼三一句,扭回头对魏昶道:“你问够了没有?时间到了,咱们该回去了。”
    难怪祁琪会过来,原来她是担心回去晚了被教官责罚。回去的路上,几乎是一路小跑,才不至于误时。
    刚一回到学院,就接到一封信。祁琪对他的信毫无兴趣,不吱声地就走了。
    打开信笺,是几趟清秀小字:本欲敬拜阁下,却因贵所严格而不得入,悉闻阁下外出,不知何时归,因此留书一封。小可刘铭姊婿王彤海,欲听阁下详述刘铭将死时情景,可有留言敬请告知,特留银币五枚,为邮信之资。
    说到钱币,这又是新皇帝的一次大改革项目,唐朝本来是没有银币流通的,后来因为陆地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的繁荣,中西亚甚至欧洲的大量银币涌入神州大地,如若再不开放银币流通政策,对经济发展十分不利。
    因此,李亨勒令造币厂,按照他设计的重量生产钱币(盛唐时期,一两银子等于3000多文钱,残唐时2000多文,到了明代,变成了1000左右)。
    金币和银币很小,重量不等,做工精巧,使用极其方便。
    金币等于10银币,1银币等于100铜币,换句话说1金币便是1000铜币。面额巨大,同时也减轻了交易时,扛着麻袋去交易的尴尬场面。
    皇帝深知劣币淘汰优币的道理,因此他设计的金币和银币只有半钱重,完全符合当时银器市场行情,不担心别人仿造。
    得到这封信,魏昶突然冷笑一声,随后他跑到女生宿舍门口,呼唤祁琪。
    祁琪表情奇怪地露出头来,问道:“干什么?”
    “贼不打自招,我要捕捉他们。”魏昶把信交给祁琪。
    祁琪接过来一看,皱眉道:“你打算怎么回复他们?”
    “如实回复,看他们到底什么反应,如果毫无动静,那便是我猜错了,如果他们决定对我下手,那只能说明,那句话具有一定特殊的意义。另外,应该让教官调取户部文书,查一查有没有一个叫孙信子的人。”
    “刘铭死前真的跟你说话了?说什么了?跟孙信子有什么关系?”祁琪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的原话是‘你们为什么不找孙信子?’”魏昶说。
    祁琪口中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不解地摇了摇头:“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也听不懂,所以不知道这句话的价值。咱们一边让教官帮忙查找孙信子,一遍按照我的计划来,我给他们回信,然后看他们如何动作。我现在已经成了被暗杀的目标,恐怕出行不便,所以我需要一个帮手。”
    “我凭什么帮你?”
    “谁说要让你帮忙了?”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我要让你到教官面前证明,我被人背后偷袭的事。这样教官才会相信我的话,我作为不良人学员,被人偷袭,这件事我相信教官不会不管的。到时候他安排谁帮我办案,那就是他的事了。”
    祁琪冷冷地看着他,说:“我只是看在公道的份儿上帮你。”
    “好了,别瞪眼睛了,赶紧跟我走吧。”
    来到总教官屋门外,却被卫兵拦住,伸手指了指,只见史进通正倒在椅子里呼呼大睡。
    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都四十睡了还打着光棍,他也不着急。
    门口站着的这个卫兵,是无兵籍外雇临时工,见魏昶和祁琪来到这里,先敬礼,然后道:“总教头正在睡觉,两位……是不是换个时间来?”
    “工作时间,睡什么觉!”魏昶大声喊道。
    “我的天,你小点声!”小兵慌道。
    不久后,屋里传来一声闷哼。“嗯?他奶奶的,谁在外面叫唤?”史进冲揉了揉眼睛骂道。
    他知道,如若外面是大官,小兵早就进来把他叫醒了,既然还站在门外,一定不是什么大人物,他在不良人学院是说一不二的总教头,八品都尉衔,与长安、万年两县的不良帅平级。
    “小嘎子,让外面的人进来!”史进冲怒吼。
    外面,祁琪气道:“你自己进去吧,我不进去了。”
    “来都来了,你怕什么?”魏昶嘲讽的口气道:“是我喊的,该你什么事。你当教官耳朵不灵吗,声音听不出公母?”
    “登徒子!”
    说完,祁琪大踏步走了进去。
    史进冲冷眼看着两个人,脸上还有睡觉留下来的压痕,看来这家伙可能是脾胃不和,所以喜欢趴着睡觉。
    “你找我干什么?”史进冲没好气地问。
    他并没有直接追究吵醒他的责任,先公事公办,如果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老小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一点从他不善的目光当中便能窥得一二。
    “报告总教头,有人要暗杀你的弟子!”
    “哦?是哪个王八羔子?”
    一听不是好话,魏昶赶紧偷换概念转移话题:“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不过本弟子现在手上有线索,正要去捉拿。”
    “我问,是要暗杀哪个王八羔子!”史进冲吼道。
    “这个么……”魏昶眼珠转了转说:“不良人学院的羔子是我。”
    祁琪憋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史进冲得意大笑道:“臭小子,还治不了你了。你少跟我废话,赶紧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看来史进冲没听明白魏昶在骂他是王八,也不知祁琪是否听出来了。
    随后,魏昶把事情的经过完全告诉了史进冲,史进冲揉着大秃头,想了半天,突然说:
    “还别说,这案子有点意思。最近圣人正因为刑部和兵部没递送上来精彩的案子,而心情不佳。如若你们这个案子搞明白了,嘿嘿,到时候我呈给兵部,必然会让尚书大人很开心啊。”
    “嗯……”魏昶祁琪没说话,他拉着长声想了想说:“正常来讲,咱们不良人的案子都是上面派下来的,或者主动预警和破坏巨大阴谋。这些小案子,是应该交给地方的。
    这案子案发地在长安县,而给你写信这人留的地址又在万年县,如若把这案子交给地方,需要长安和万年两县共同执法,或者,上交京兆尹来办。”
    顿了一下,他又说:“可是这事儿是针对咱们不良人的,如果交给别的衙门去办,怎么感觉有点儿丢人呢?”
    想了想,又说:“圣人曾经说过,为官者,就应该为民服务。咱们主动把这个案子揽下来,圣人是不会怪罪的。不过这里有一个前提,你们必须把案子办得漂亮。听明白了吗?”
    闻言,祁琪道:“魏昶作为被袭击对象,恐怕不合适参与办案。”
    史进冲笑了笑说:“我压根也没打算让他去,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祁琪愣了一会儿,叉手道:“学生恐怕……”
    “没有恐怕。”史进冲站起来说:“你知道圣人为什么要招收一匹女不良人吗?”
    “学生不知。”
    “魏昶,你知道吗?”
    魏昶想了想,说:“莫非是觉得以前的不良人多是鲁莽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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