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正文卷第七百五十五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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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慈宁宫内,太后几乎以为耳背听错了,身子前倾,脸色惊疑的看着前来求见的内阁元辅赵青山。
    身为一朝执政的元辅,赵青山自是有资格求见皇帝和太后。
    该给的尊荣,天家还是要给予的,毕竟元辅礼绝百僚。
    只是原以为是前朝的臣子打上门来,要求天家好好做人的。
    却没想到,会是截然相反的情况。
    赵青山这位国朝元辅,竟会为太子求情?!!
    这算不算佞幸之臣,算不算礼乐崩坏?
    赵青山见太后如此反应,以为太后执意不肯放过太子,本就性格刚硬的他,脸色登时难看起来,沉声道:“太后,既然太子仁孝,已经给出承诺,不会让两位小王爷克承大统,如此贤明,太后又何必苦苦相逼?”
    太后闻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脸色陡然涨红。
    她苦苦相逼?!
    见太后情况不好,武王眉头一皱,低声喝了声:“放肆!”
    赵青山硬邦邦的嗑了个头,却没有服输,梗着脖颈道:“陛下,《易》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这二三年来,天家几时刻处于动荡飘摇中,人心惶惶而不定,社稷摇摇欲坠。天家血脉凋零至此,唯太子一人耳。蒙太祖太宗皇帝保佑,天降太子于大乾,此为社稷之福也。太子之贤明仁孝,古来圣君难望其背。臣自然明白天家血脉之贵重,绝不可混淆。然臣以为,以太子之智,莫非连此事都不知?太子文才盖代,武略绝伦,亦非沉迷美色之人,难道还不知骨肉之真假?再者,殿下已经让步了,何苦苦苦相逼?!”
    赵青山是牛性子,越说声音越洪亮,到最后生生震的人耳朵疼。
    武王皱着眉头看着他,不悦道:“若非太子器重你,只凭你这聒噪,朕也让你站在含元殿顶上嚎三天三夜。”
    赵青山:“……”
    武王嫌弃这糟老头子,不想多理会,若非他总说贾琮的好,这会儿怕连廷仗都挨上了。
    武王忍着厌弃,同太后道:“母后方才还担心无法和前朝交代,您看现在……”
    太后绷着脸,问赵青山道:“是太子让你来逼迫皇帝和哀家的?”
    赵青山闻言唬了一大跳,忙道:“这怎可能?太子纯孝,怎会行忤逆之举?”
    太后面色稍缓,又问:“那你前朝之臣,跑这来说这些作甚?”
    赵青山闻言又沉下脸来,低声道:“太子亲往左银台门,行大礼请求内阁和礼部、兰台寺大臣,看在殿下往日之微德的份上,莫要将此事之过归罪于关氏和殿下骨肉身上。万般罪错,殿下要一力担之,宁肯……宁肯出宫离去,也绝不舍妻儿子女。太后,陛下,礼数归礼数,但也要通权变之道,何苦相逼太甚?”
    武王和太后闻言,对视一眼,都是面色无奈。
    之前他二人还在担忧,纵然他们肯退一步,容那关氏,可天下人又该如何安抚?前朝百官清流又该如何安抚?
    谁都没想到,前朝百官竟都站在太子这边。
    真是邪性了!!
    ……
    东宫,明德宫。
    前殿。
    贾琮让王春为赵青山备好椅子和茶水后,叹息一声道:“太傅莫怪孤任性,只是若不一下将此事截死,一旦让前朝展开大礼仪之争,就非二三年能完事了。若如此,诸般朝事都要耽搁不说,孤的儿女,也要受尽世人猜疑的目光,此实非孤所能忍。所以,才会孤注一掷。”
    前世如宋、明皆爆发过大礼仪之争,闹的沸沸扬扬,朝纲混乱,实为前车之鉴。
    不同的是,宋明是子该不该认父,而贾琮是父该不该认子。
    今日贾琮的做派,又如何能瞒得过宦海沉浮数十载的赵青山?
    连林清河等人他也瞒不过。
    只不过,纵然赵青山等人知道贾琮是在使计,却也不敢真的去赌。
    他们要尽人臣的本分,要维护君王的威严,只能配合他压制前朝。
    此刻听了贾琮坦诚的解释,让赵青山压抑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毕竟任谁被逼着演一场戏,心里都不会受用。
    沉静下来,思量片刻后,赵青山缓缓颔首道:“殿下之虑,也是有道理的。这个时候,的确没功夫去纠缠大礼仪之争。但是,殿下的两位小王爷,一定没有克承大统的必要,富贵一生便是。非臣无礼怀疑什么,只实不好与礼教做根本的抗争,否则,于国、于殿下乃至于两位小王爷,都十分不利。”
    贾琮点点头,沉默了稍许,道:“孤知道了。”
    赵青山见贾琮面色不大好看,大概能看破他的心思。
    但为人父,和为人父皇,完全是两码事。
    此事眼下是初定了,可传到江南去,非议只会喧嚣日上。
    原本就反对朝廷新法的江南士族们,怕会以此事为矛,将太子喷成筛子。
    凭添阻力……
    若那两位小王爷还有克承大统的资格,此事怕真要闹出大乱子来。
    纲常伦理,乃儒家治国治家之本,岂容混淆?
    且贾琮与武王当初的情形不同,武王是只有一子,又天命不长,还有那么多作证和松禅公、衍圣公两位天下师作证。
    那关氏一江湖女子所生二子一女,却无人能证明为天家血脉。
    只此一条,就会闹出无数是非来。
    也就今天贾琮破釜沉舟的一击,盖过了前朝对这荒谬之事的反弹,才勉强算压下此事。
    只要武王在,文官头上就始终压着武勋这座大山。
    一旦太子有恙,那整个朝中形势怕顷刻间就会崩坏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这是文臣们公认的事实。
    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贾琮施展的空间。
    不然,今日绝无可能这般轻易过去。
    ……
    崇仁殿,东暖阁。
    日已近黄昏。
    发烧数日的茶娘子,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大觉后,这时终于缓缓的颤了颤睫毛,随即睁开了眼睛。
    静。
    好静。
    没有婴孩啼哭声,没有车轮滚滚声,没有人嘈马鸣声。
    静的让她几乎怀疑是不是已不在人间……
    随即茶娘子心中陡然一惊,她不怕死,可她若死了,她的孩儿该怎么办?
    霍然坐起身来,直到看到房间内贵气逼人的陈设,她才又一下回想起来,她此刻身在何地。
    一时间,又恍惚起来……
    她居然,住进了皇宫里……
    她原不准备如此的,只想目送她的孩儿进宫,跟着他们爹爹,而不是跟她飘落江湖。
    女儿体弱,几不能保,只能入宫以欺太医圣手救命。
    但是,她却不能留在宫里。
    否则,只能给孩子和他,带来羞辱……
    念及此,茶娘子脸色一点点发白,眸眼中也溢出了泪水。
    她真的一点也不慕此处的荣华富贵,她多么期望贾琮还是那个贾琮,只是一个侯爷,而非至尊至贵的天下太子。
    若只是一个侯爵,他在贾家无人能治,纵然接她和孩子回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可如今……
    她虽读书不多,却也知道,天家是什么样的地方。
    “呼……”
    轻轻呼出口气后,已经退了烧头脑清明的茶娘子双手蒙面,擦去眼泪,决定离开此地。
    她是江湖儿女,非柔弱闺秀。
    既然知道她的存在会给贾琮和孩子带来羞辱,她就选择离开。
    只要他和孩子好,其他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了看身上换洗干净的宫妆,也知道此时寻不回她自己的衣裳,因为坐月子,那旧衣裳都酸臭了,多半被扔了……
    就穿走这身,当做日后的纪念吧。
    念及此,茶娘子束好汗巾,下了好大一张雕龙刻凤的床榻,趿上履,准备离去。
    只是刚出里间,茶娘子便一下止住了脚步。
    外间,贾琮放下茶盏,侧脸看向走出珠帘的茶娘子,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宠溺……
    虽一言未发,可只这温暖的目光,就让茶娘子刚刚才在心中重塑起的坚强,一下就垮了……
    再坚强,她也是女人啊……
    不自知中,泪水挂满苍白的俏脸。
    贾琮起身上前,走到茶娘子跟前,从袖兜中取出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只是却越擦越多,哪里擦的尽……
    他有些无奈的一叹,道:“早些同我说,哪用吃这么多苦?”
    又摇了摇头,道:“罢了,现在什么也不多说了,好好养身子,儿子倒也罢,闺女身子太弱,没有母乳,怕养不壮实。你奶水足么?”
    茶娘子:“……”
    贾琮许是见没得到回应,竟伸手上前掂了掂,十分满意的点点头道:“应该十成足!”
    茶娘子人差点没化了,本就泪眼连连的眸眼,愈发凝水般,不过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就不会动摇,咬了咬唇角,轻声道:“爷,我要走了。”
    贾琮奇道:“往哪里去?十三娘,你怎么了?之前好端端的写了封信就送孩子回来,自己远远藏着。这会儿都回家了,还要往哪里去?”
    茶娘子眼泪扑簌簌落下,心如刀绞道:“我是下贱身,不能玷污了殿下和孩子……”
    “胡说八道!”
    贾琮责怪道:“这叫什么话?你是我的女人,是我三个孩子的娘亲,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怎成了下贱身?谁说的,你告诉我,我打烂他祖宗八代的嘴!”
    茶娘子想笑,可张口却是哭声,抽泣道:“可是我的身份,我……”
    贾琮一拍额头,气笑道:“你是不是看戏看多了,还是想事想多了?莫说你是贞洁身,就果真是再醮身,那又如何?你不知道,汉朝汉武皇帝他娘,就是结过婚又和离后才嫁给了景皇帝,生下了刘彘?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靠这脑子胡思乱想,还要抛夫弃子离去,真是胸大无脑啊!!”
    说着,又上手在那沉甸甸的胸口捏了把……
    茶娘子已经顾不上羞涩了,整个人懵然的看着贾琮,喃喃道:“可是……可是……”
    贾琮摇摇头,道:“你可别听那些下面的读书人们瞎咧咧,他们懂个屁!还以为皇帝用金锄头种地,皇后天天烙葱油饼。我是太子,是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最贵重的太子。只要孤愿意,谁能奈我何,嗯?你莫非还想着你在宫外生下了孩子,就会有人说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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