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第八百一十五章兵临岫岩,骑兵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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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中四下响起的海螺号中,耿继茂急急换好甲胄,立即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登上岫岩城南门。
    他立即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仿佛突出涌出一道细细的黑线,象一条会自行蠕动的虫子一般,越行越近,也越来越粗,渐渐地,竟幻化成了无数整整齐齐的兵马。
    这些兵马,密密麻麻,气势极盛,快速地朝岫岩城方向,一路奔行而来。
    见到敌军突出其来的浩大阵势,耿继茂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一时间,竟有莫名的恐慌。
    这时,他的叔叔耿仲裕,一身甲胄一脸忧色地急急跑来,对他沉声道:“贤侄,现在岫岩城中,总共有一千五百名步兵,以及五百名骑兵,而且,自得到唐军入侵岫岩的消息后,我立即从岫岩城中,紧急强征了城中青壮,拉出一千多人的青壮军伍,故城中兵马总共有三千多人,现在的城中布防情况为……”
    听到叔叔耿仲裕唠叨地讲述城中状况,耿继茂却是心如乱麻。
    这如何细致布防之事,耿继茂认为,绝非守住岫岩城的重点。
    他认为,想要打败豪格,最好的情况,便是自已在这里能坚强地抵抗上几天,等父亲耿仲明的部队一返回,便可与他们内外夹攻,把城外的豪格部兵马统统消灭。
    这般行事,当是最佳也是最为稳妥的计策。
    所以,在命令全城紧急布防之时,耿继茂已派出数名使者,急急赶赴复州,去向父王耿仲明紧急禀报岫岩的情况。希望能尽快联系父王,让他速速带兵回返。
    只不过,耿仲明的部队,到底会在何时返回呢?而自已,又能坚守到父王回来的那一天吗?
    就在耿继茂陷入迷思之际,从唐军阵伍中,跑来了一名使者模样的人,身后带着两名护卫,纵马快速向岫岩城南面城门跑来。
    “城中主将是谁,可否上城头答话?”使者一脸风尘仆仆之状,看得出走了远路,只不过精神却是十分振奋的模样,他粗着嗓子,大声地向南门城头喊话。
    听到使者的喊话,耿继茂走上南门城头,他绷着脸冲着使者大喝道:“我乃是守城主将耿继茂也!听闻,你们皆是豪格部下,可是实情?”
    使者点头:“正是。”
    “哼!豪格这厮,曾为我大清肃亲王,却背叛朝廷,辜负大清,竟去投靠寻了卑贱猎户李啸,实是丢尽了我大清的脸面!这个大清的头号罪人,非但不知廉耻卖主求荣,今天竟然为了向新主子邀功,竟又来犯我大清地界,真真狗胆包天无耻之尤!你等有何屁话,快点放来便是!”
    耿继茂大声吼毕,那名唐军使者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明显露出羞恼之色,他瞪着眼睛,冲着耿继茂大声道:“耿继茂,你这厮听好了。我满州大统领豪格,往投唐王,实是良禽择木而栖,乃是十分明智之举也,岂容你在此无端喷粪!告诉你,现在这城池窄小的岫岩城,我军即将发起攻击,尔等些须兵马,已是插翅难逃!本来,我军欲将尔等统统消灭,但大统领豪格心怀慈悲,不想不教而诛,故特派在下前来宣谕,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出城投降,则我军可放尔等一条生路。若是不答应,则定当攻下岫岩,全城兵马及百姓,尽皆屠灭,鸡犬不留!”
    使者最后的话语,加重了语气,一声色俱厉的模样。
    不料,那耿继茂听了,却是大声狂笑,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珠骂道:“呸!闭上你的狗嘴!你们这些无耻之辈,你们这些背主之徒,竟想要我等忠义之士向尔等屈膝投降,实是痴心妄想!你这厮废话休说,有本事,你们就来攻城便是,本将倒要看看,你们也不过三千人马,却是有何本领,能攻下我这防备周全的岫岩城!”
    说完,耿继藏随及从旁边的侍卫手中,取过弓来,搭箭上弓,嗖地一箭射去,凌厉的箭矢,从使者脸旁飞过,吓得他脸色大变。
    “耿继茂,你且莫猖狂,你等着!你等着我军攻破城池,将尔等全部屠灭吧!”
    使者恨恨地丢下一句话,随及拔马回撤。
    而从千里镜中,清楚地看到了这幕的豪格,恨恨地咬了咬牙,一脸冷峻地哼了一声。
    既然你们自寻死路,那本王就成全你们!
    “传本王军令,全部龙击炮直攻南面右侧城墙,将此处城墙彻底轰塌。”
    “得令!”
    灰沉的天空下,凛风如刀,30门重型龙击炮,被唐军炮手一字排开,以整齐阵列,向岫岩城南面右侧城墙,平推而去。
    当耿继茂看到那30门形体巨大,炮口黑洞洞有如魔鬼张开的大嘴的重型龙击炮,在南面城墙一千米外停住时,心头的震骇,简直无法形容。
    耿继茂看到,唐军将这30门炮口巨大的重型钢制炮,全部集中在南面城墙的右侧。随后,这些唐军炮手,开始极其熟练地,就地装填定装火药,用铳规测算间距,调整射角。
    这一刻,耿继茂心跳如鼓。
    在这样凌厉凶猛的火炮面前,什么计谋,什么武勇,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更何况,当年那重镇金州,城墙坚固,守备充足,尚能被唐军一举攻克,那么,这防御兵力要差得多的岫岩城,真能抵挡得住这些火炮的猛烈轰击么?
    耿继茂偷眼瞥去,只见城墙上驻守的军兵和青壮,亦是人人脸上满是震怖,甚至还有很多人双腿都在发抖。
    于今之计,只有彻底消灭这些唐军重型火炮,才是唯一能保全这复州城的根本手段。
    耿继茂长叹一声,转过头去,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向旁边自已的叔叔,耿仲裕。
    “贤侄,你……”见耿继茂欲言又止的样子,耿仲裕心头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耿继茂轻叹一声,便道:“叔叔,侄儿耿继茂,现在有一件极重要之事,要拜托叔父你去办,此事关系到岫岩城之安危,却不知道,你可愿意帮本王么?”
    耿仲裕闻言,心中一沉,嘴上却在大声禀道:“贤侄不必如此,你乃是一城之主,要为叔做何事,但请吩咐便是!”
    耿继茂直视着他的双眼,颤声道:“叔叔,本王欲让你率城中全部的四百骑兵,突出南门,去斩杀那些唐军炮手。只有将这些炮手斩杀,这岫岩城,才不会与旅顺一样,被唐军用重炮轰破啊。”
    耿继茂顿了下,眼中不觉噙泪:“只不过,城外唐军极其势大,你这一去,虽能斩掉唐军炮手,只怕亦是九死一生。叔父你这一去,只能自已多加小心了。”
    耿仲裕眼中亦有泪光闪动,不过,他还是大声向耿继茂禀道:“贤侄不必如此,为国捐躯,本是武将本份,若为叔果真战死疆场,还望大哥与贤侄,能多加照顾我的家人。”
    耿继茂重重点头,声音哽咽:“放心吧,叔父你若牺牲,婶子与一众侄兄弟,为侄一定会多加照顾,大加恩养,其衣食月俸,皆远在他人之上。”
    耿仲裕点了点头,亦再不多话,向耿继茂拱手致礼,便掉头走下城墙而去。
    很快,耿仲裕点齐城中五百骑兵,放下南门吊桥,打开城门,一齐冲出城去。
    五百骑兵刚刚过了吊桥,他们便听到身后轰的一声响起。
    耿仲裕下意识扭头一看,却见吊桥正被城头军兵奋力拉起,而南面城门却已是紧紧关上。
    一时间,耿仲裕心头苦涩无比。
    他知道,耿继茂这般做,已是决然把他当成弃子使用,只要他率军一出城,便是只有战死沙场一条路可走了。
    也许,这就是自已的宿命吧。
    耿仲裕狠狠地咬了咬牙,双眼已是血红。
    “兄弟们,跟我上,却斩杀那些唐军炮手,怀顺王与世子一定不会亏待了大家的!”
    随即,耿仲裕猛磕马肚,率先纵马前冲。
    一众骑兵齐齐发出一声爆喊,紧跟在他后面,一齐向前冲去。
    在纵到至约离那一排唐军火炮只有三百来步时,一众清军骑兵散开成一排直线,每个人都是看好了自已前面要斩杀的炮手,愈发奋力地猛磕马肚,疾速前冲。
    “冲啊!杀光这些混蛋!”
    耿仲裕抽出骑刀,厉声大喊,有如一道黑色闪电一般,向前面不远处那些惊慌失措的炮手,猛冲而去。
    一众骑兵亦是有如一群疯狂野兽一般地大声吼叫,隆隆马蹄声里,这些挥刀舞剑的耿部骑兵,向对面的唐军炮手直碾过去。
    而在这时,明白了敌军意图的豪格冷冷一笑,立即大声下令,让鳌拜率手下一千二百余名骑兵,向这些出城冲阵的耿部骑兵对冲而去。
    满州骑兵们呼啸着重新聚集起来,鳌拜亲自统领这一千二百百余名满州骑兵,迅速集结成突击阵型,绕过前面的火炮战阵,向那正呈散阵冲来的敌军骑兵,凶狠地对冲过去。
    他们这番转身冲击,十分凌厉威猛,倒有如一辆辆飞奔的坦克一般,把尚未反应过来的敌骑,冲得散乱不堪。
    特别是那些与满州骑兵正面相接的大批敌军骑兵,很多人根本就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狂冲而来的满州骑兵,一击致杀。
    他们或是惨叫着掉下马来,或是胸口被锋利的骑枪捅了个对穿,还有许多被鳌拜部骑兵的骑枪或骑刀,连人带马捅成对穿,死状十分骇人。
    人数占优,士气高昂又阵形严整的满州骑兵,立即给人数不到自已一半的敌军骑兵,来了一记结结实实的凶猛重击。
    几乎在转瞬之间,两只骑兵队伍,立即绞杀在一起。
    刀剑相砍的叮当声,砍断骨头令人牙酸的卟卟声,捅入人体马身的沉闷噗噗声,人濒死的惨叫与马临终的悲鸣,顿时响起一片。
    “儿郎们,这般战功,安可错过,去给老子把他们全部杀个精光!”
    战得一脸血沫的鳌拜,脸上满是狰狞与快意交织之色,他对一众奋力作战的满州骑兵,厉声大吼着给他们鼓气。
    一众满州骑兵,亦是有如野兽般齐齐喝喊,大声回应,与乱成一团清军骑兵,战得愈发酣畅痛快。
    在这一千二百余名满州骑兵的强横战力与凌厉突击面前,阵型散乱的耿仲裕部骑兵的零散抵抗,近乎徒劳。
    这场骑兵之间的胶着对战,可以清楚看到,在昏沉一片的天空下,豪格部满州骑兵阵型不断地向前挤压冲击,那些敌军骑兵则不断地向后退缩,整个阵型越发凌乱不整,他们竟被满州骑兵军阵,呈半弧状渐渐吞入其中。
    两军交战,刀砍枪刺,喝喊连连,不断地有骑兵惨叫着掉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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