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第二百八十七章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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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皇帝还未说话,卢象升已继续大声说道:“陛下,我大明官军,多年以来,皆与清虏血战厮杀,未敢稍歇。自萨尔浒之战以来,多少忠勇将士,枕尸沙场,血流溢野,埋骨他乡,以冀我大明得灭叛贼,一统河山。只可恨,这般大仇尚未得报,如今竟有奸贼小人要鼓动陛下与清廷议和,实是大寒我大明官军之心,大失天下百姓之望啊!皇天在上,天地明鉴,我刚烈忠直的大明王朝,立国已有二百余年,还从未对任何蛮夷有过屈膝之态!陛下,若列祖列宗地下有知,看到陛下竟向那叛逆藩臣屈膝议和,该是何等失望痛心!而陛下百年之后,又有何脸面,去见我大明列祖列宗啊!”
    卢象升的话语,说得尖锐刺骨,让崇祯皇帝的脸上,骤然羞红。
    坐于龙椅上的他,低头垂首,竟有如一个犯了错误等待处罚的孩子。
    卢象升停了下,又继续说道:“陛下,请再听微臣分析一番局势。想那清朝鞑虏,自叛明立国以来,虽窃据东北一地,但如何可与那已吞了半壁江山的金朝相比。我大明帝国,幅员万里,带甲百万,人民兆亿,又岂是那只剩半壁江山偏安一隅的南宋可以企及。在我大明这般据有优势的情况下,如此竟要仿效那宋金故事,去向清廷求和,岂非自卑自贱,引为笑谈?!陛下啊,请恕臣直言,愿陛下诛除奸恶卖国之小人,重振朝纲,兴兵演武,与那清廷宵小决战到底!臣虽愚鲁,亦愿效当日岳武穆,兴兵北伐,引为前驱,虽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亦无所憾也!”
    卢象升说完,伏跪于地的他,在坚硬的青石板上连连磕头,砰砰作响的声音,令人心悸。
    “爱卿不必如此,速速起身!”
    卢象升站起身来,额头已是肿起,血水淋漓,沾满了砂尘与灰土,不时滴嗒而落的鲜血,划过他那刚正肃直的脸,让他看起来颇为恐怖可怕。
    见到卢象升这般真接地向自己剖明心迹,崇祯皇帝心下又激动又惶愧,他呐呐道:“建斗忠勇爱国之心,朕已知了,我大明有建斗这般忠诚良将,实是令朕激赏不已。朕心下已明,这议和之事,就此告罢了。”
    “吾皇从谏如流,不为宵小奸贼所蒙弊,微臣心下甚慰。有陛下这般仁义明睿之君,实是我大明之福也。微臣为大明的军民百姓,向皇上一大贺。”
    见皇帝已明显被自已说服,卢象升脸上显出欣慰之色,拱手连声赞颂了几句。
    这时,一旁的陪侍太监,急急递上绢帕,让他擦拭额头与脸上的血渍。
    直到这时,崇祯才仿佛突然想起来一般,他扭头望向有面色冰冷平静肃立一旁的李啸,脸上又浮显出莫名的愧疚。
    卢象升注意到了皇帝的眼神,脸上顿是涌起怒容,他猛地侧身,狠狠地瞪视着旁边无声伫立的李啸。
    李啸却不看他,他微仰着头,空洞的眼神,仿佛正直视着极遥远的地方。
    “李啸,你这贼厮,亏我卢某当日在河南之时,这般器重于你,视你有如亲生兄弟一般,万没想到,你这厮这般强悍能战,却是个卖国求荣之辈,背叛君父之徒,实实令卢某齿冷!“
    卢象升低声的怒骂,有如锐利的刀子一般,直戳在李啸胸口。
    李啸缓缓转过头来,与卢象升锐利愤怒的眼神对视,眼神中,却有无限的悲凉之色。
    来自后世的他,当然知道,一味主战的卢象升的最终命运,只是在现在,他当然不能对他说出来。
    最终,在久久的沉寂之后,从李啸嘴中,淡淡地吐出了一段话。
    “卢大人,若国中的流贼和塞外的清虏,皆如你所说的这般不堪的话,我大明何以沉沦至此。若仅是挥洒一腔热血,便可救国救民的话,我大明早已复兴重振了。不过,卢大人,本伯想对你说的是,这天底下,没有比死更容易的事,也没有比死更没用的事。“
    李啸的话语冰冷,似乎根本不含感情。
    未等卢象升回话,李啸复转过身去,向崇祯长揖而拜道:“微臣无有才学,所献这议和之策,既有污圣听,难于采纳,就请陛下另择良策为是,微臣就此陛辞。“
    崇祯沉默良久,才低声应道:“好吧,李啸,你且先回山东去吧。“
    李啸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没有人注意到,这位年轻的赤凤伯,在迈步离去的一刹那,竟然热泪盈眶。
    他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了下来,脸上保持着平静之色,跟着领路太监离宫而去。
    离开紫禁城后,李啸便与一众护卫骑兵,简单地收拾了行李,打马离京出城。
    离开的京城之际,李啸在官道上,伫马回望,久久地凝视着那城墙巍峨高耸的北京城。
    这一次离开,李啸心下,却是再不想复来京城了。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对朝廷与皇帝极度失望的李啸,现在一心只想的事情,便是如何在这个越来越动乱的乱世中,壮大发展自已的实力。
    这才是,在这个血火纷争的乱世里,最为根本的生存之道。
    李啸离开北京后,却并没有直接返回山东,而是去了自已在宣府镇的据点,金汤城。
    李啸此去金汤城,除了去视察一番金汤城的生产与贸易规模外,还有一点,便是要履行当日与英格玛的承诺,把她风风光光地娶过来。
    李啸等人,从京师出发,一路打马前行,不过七天时间,便到了宣府北路的金汤城。
    李啸远远地就看到,大批赶着大小车辆的商队,在金汤城外川流不息。
    在离开金汤城的商队时,大多数的商队车辆上,已装满了新出产的白色、红色、黑色、青色、紫色等各种颜色的呢绒,层层叠叠地捆好在四轮大车上,堆积如山,压得载货的牛车或马车吱呀作响,然后在一脸欣悦的商队头领的率领下,离城而去。
    这些商队,大部沿着官道南下,还有部分商队,则是折向西边,应是运往大同山西等地。
    除了这些采购运送呢绒的商队外,还有一些商队,则是满装金汤城出产的煤块,焦煤,硫磺等物,长长的车队在头领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南下而去。
    而运往金汤城的商队,则是装运了五花八门的商货前来。有运茶叶的,运粮食的,运生猪的,运绸缎的,运布匹的,运铁器的,运食盐的,运瓷器的,运生活用具的,形形色色,车水马龙,一路喧哗。
    李啸看到,在这些商队中,大多数是自已名下,那插着猛虎军旗帜的商旅,他们把金汤城出产的呢绒、焦煤、硫磺,大批南运至山东单县铁龙城和赤凤城等处,再分销各地及海外。
    而李啸在山东出产的绸缎、铁器、海盐、粮食等物资,则大批北运到这金汤城处,在当地分销到宣大山西等地,以及蒙古诸部。
    见到这繁荣昌盛的贸易景象,李啸心下极为欢喜,原先在京城中积郁的不平之气,已皆消散一空。
    他心下深知,在这样大批量的贸易往来中,这金汤城,每天将可收获何等惊人的财富。
    哼,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与其在那庸碌皇帝手下,饱受攻讦内斗之罪,还不如自已奋发努力,打拼出一个崭新的局出来!
    如果自已能维持这样的贸易盛况,并大力开拓登州、济州、台湾等领地,那么,自已一定能为这些在明末乱世中挣扎过活的汉家百姓,创造出一片再度复兴的新天地。
    入得城来,李啸欣喜地看到,城中又新增了更多的织纱厂与织布厂,羊毛脱脂厂也扩展了一倍,竟达到了六家之多,甚至还新开了数家织染坊,染制各色的羊毛布匹。整个金汤城的街面上,行人匆匆,更多有各类工人拉着大车小车,忙忙碌碌,从一个厂子拖运物品到另一个厂里,空气中那股呛人的羊毛膻味,和用于脱脂的尿液骚味,愈发刺鼻,整个金汤城的呢绒工业,已是愈发兴旺蓬勃,成了宣府镇,乃是整个大明帝国中,最为热闹而喧哗的呢绒生产基地。
    金汤城总管安谦,满脸自豪与骄傲之色地向李啸介绍,除了原先的十家与金汤城发生贸易关系的十家蒙古部落外,竟又有新的巴林部、弘吉刺惕部、翁牛特部、阿巴噶部、阿巴哈纳尔部这六家蒙古部落,加入到向金汤城提供羊毛的贸易队伍中。
    前一个月,从刚刚开关贸易统计的羊毛贸易量来看,现在金汤城中,单从这一次春季贸易中,所获得的羊毛贸易量,已较去年又翻了一倍有余,竟达到了2500万斤!
    仿佛猜到了李啸接下来要如何询问一般,安谦又喜孜孜地介绍道,现在金汤城中,已全部改用了由李啸设计改良后的细纱机,每台机子上皆有八至十个竖锭,织布机亦增加了飞梭装置,虽然依然由一名女工操作,但生产速度却是原来的四五倍不止。
    况且,金汤城又新设了许多的工厂,这生产能力,可是今非昔比,现在的羊毛数量,已是完全可以全部消化。同时,现在由于开设了多家染坊,可以生产的呢绒品类,也增加了许多,大大拓展了销额份额。
    安谦甚至夸口道,就算羊毛数量再翻了一番,这金汤城的生产规模,也完全吃得下。
    听了安谦的介绍,李啸心下极喜,他立即在心下,粗算了一番,若按这个规模,自已单就呢绒一项,将可获得多么惊人的利润。
    一季为2500万斤羊毛的话,一年两季则可最少收获5000万斤羊毛,那按4斤羊毛产一斤呢绒,一匹呢绒约长5丈,重量约为4斤计算,可产呢绒312万匹。
    由于呢绒的生产技术与效率提高,且现已广销各地,市场初步培育,而为更快更好地拓展市场,让更多的人接受呢绒这种温暖柔软的新类布匹,金汤城的批发价格有所下降,从原先的每匹5两,已降低到每匹4两的批发价出售。这样可以算出,这些呢绒若全部销售出去的话,总销额售1250万两,每年可获纯利近千万两!
    李啸心下喟叹,单纯靠这呢绒一项产业,自已便足够支持猛虎军的全部开销,且有相当多的剩余资金用于进一步扩军壮大,以及开发新拓展的土地了。
    这便是商业与贸易的威力。
    从全球范围来看,这个风起云涌的大航海时代中,其实所有的战争与争斗,都是为贸易而服务的。从这一点来讲,在这个时代,谁能主导商业贸易,谁便是主宰这个世界。
    因此,在原有历史上,那原先只局限于一个偏僻小岛的英国,最终能发展成为gdp在全球份额一半以上,社会繁荣军事强盛的日不落帝国,虽然从表面上看,是因为其海军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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