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第一百一十四章虎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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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他娘,没想到守堡的,竟是这狗入的李啸!”
    阔大的牛皮军帐中,甲喇额真爱巴礼,听了汉人通事的回禀之后,怒气冲冲拍桌一声大喝。
    此时在地上,牛录额真塔喇木、查布禄、天助兵副参领班志富,以及两名蒙古阿鲁科尔沁部的两名牛录额真,正纷纷在爱巴礼面前的空地上,伏跪成一排。
    这些打了败仗的头领,正在爱巴礼面前伏地请罪。此时闻听汉人通事之言,这些人面面相觑,个个脸上满是惊疑之色。
    “那个李啸,听闻颇有勇力智谋,在辽东时,曾袭杀我八旗精锐哨骑43名。却没想到,此人现在却在这里。”牛录额真塔喇木小声地说道。
    “这便怪了,当日阿巴泰贝子征伐辽西,不是说李啸在辽东立足的不归墩,已被我大金军一把火烧了,然后此人无路可去,已畏逃山东了么?怎么现在倒在这宣府之地驻守?”查布禄一脸疑惑。
    爱巴礼心下亦是暗叹,没想到啊,竟然会在宣府镇这个偏僻边堡,碰到李啸这个煞星,倒是自已时运不济。
    只不过,这个李啸,就算再有能耐,现在驻守这偏僻小堡,兵微将寡,外无援兵,又能蹦达到哪里去!自已这次出兵,却定要把这个一直与大金作对的难缠家伙,彻底扼杀。
    若果能成事,那不单是旗主处,就是大汗那边,怕亦会对我格外青睐,另加厚赏了吧。。。。。。
    “哼,管他是怎么到这的,这根本就不是我军所该考虑之事!莫非你们认为,这堡是那李啸驻守,就可以为尔等此次打败仗开脱不成?!”爱巴礼一声冷喝,恨恨地环视了众人一圈,目光凶狠如刀。
    “奴才不敢!”
    地上伏跪的各人一阵哆嗦,整个帐中,瞬间安静无声。
    “此次战败,折损兵将如此之多,大挫我军锐气。你们说,却是何人之责?”爱巴礼言语狠厉,脸上两道深深的刀疤尤见狰狞。
    “禀主子,奴才认为,此战之败,各人皆有责任,但最大的原因,在于汉军!”
    牛录额真查布禄仰起头,大声对爱巴礼说道。
    “这话从何说起,
    溃阵而逃者,女真、蒙古军兵皆有,如何单责我汉军!”班志富闻得此言险恶,不由得双眼圆睁,急急而辨。
    “哼!怎么不能怪你,此时攻城作战,相比女真与蒙古军兵,汉军受损最少,又是最先临阵脱逃,此事为我亲眼所见,班参领,你却抵赖不得!”
    查布禄毫不客气地地回顶一句,斜视班志富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他无法不恨班志富,如果不是班志富的汉军率先败逃,自已手下的牛录军兵,也不会突然就面对李啸军的全力夹击,以致受损这般严重,满编的300军兵,竟只有80多人逃回,已是大伤元气。
    “查布禄说得对!这些汉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背后与那该死的李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才这般临阵脱逃,误我战机,以至我女真儿郎腹背受敌,至此大败。”
    一旁的塔喇木,见有机会可以把责任推在班志富头上,自然毫不客气地补刀。
    两名蒙古牛录额真,见得女真人把屎盆子往班志富头上扣,自然纷纷跟着落井下石。
    班志富见得众人的矛头都对着自已,皆欲拿自已当替罪羊,不由得又急又怒,他也顾不得许多,立刻大声喊道:“好啊,打了败仗,你们竟都算在我汉军头上了。我汉军才不过几百人,贵军有两千多人,纵有少数汉军临阵脱逃,又何妨大局?哼,若不是尚总兵之令,本将才不来趟你们这浑水呢。”
    班志富是真急了,只是他这埋怨之辞,瞬间引燃了甲喇额真爱巴礼的熊熊怒火。
    “班参领,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以为,你汉军不是我大金一员,我正蓝旗竟使唤不得了么?”爱巴礼一声冷哼,目光中满是凶狠之色。
    “甲喇大人,奴才不是这个意思。”班志富自知失言,心下甚是懊悔,急急自辨。
    “哼,你休巧言令色,本官全程观战,心下自是明白。当时本将派你部出战,你便多有犹豫不满,随后汉军又率先溃逃,本战之败,实是首因。如不惩戒,如何服众。”爱巴礼一言定音,随即拍桌大喝:“来人啊,将班志富拉出帐外,就地斩首!”
    两名白甲兵一声应诺,大步冲向班志富处,将他从地上强拽起来,便往帐外拖去。
    “甲喇大人饶命啊!奴才冤枉,奴才对大金乃是忠心耿耿哪!”班志富一脸惨白,大声求饶。
    “拉出去!”
    “甲喇大人!奴才纵死,亦有话要说,若再这般强攻下去,我军断难拿下这金家庄堡!”在快要被拉出军帐之际,班志富以最快的速度喊出这句话。
    “哦,。。。。。回来。”
    听得爱巴礼这淡淡的一句,两名白甲兵放下班志富,从死亡边缘挣回性命的班志富,身体一软,伏趴于地。
    爱巴礼粗短的眉毛一跳,脸上闪过一丝讽刺的笑意:“班参领既这么说,本将到想听听缘由,若说得有理,可免死罪。”
    “多谢甲喇大人,多谢甲喇大人!”班志富膝行向前,连连磕头道:“大人,请恕奴才直言,那明将李啸,已将金家庄堡守得极为稳固。我军若再这般强攻城墙,除了自损兵将外,实难获胜。除非另设他计,不然,这金家庄堡未克,我军已是自困矣!”
    “哦,听你的意思,班参领却有甚新计策?”
    “大人,在下此计,其实已是思虑良久,只是一直不得有机会对大人说明。现在,但求大人一听奴才之言。”
    “讲!”
    班志富膝行几步,靠近甲喇额真爱巴礼,低声地将自已计策讲出。
    “嗯,班参领此计嘛,却是不错。你们这些汉人,打仗不行,阴谋诡计却是不少。不错,本官准了,将来若攻破这金家庄堡,本官算你们汉军首功。”爱巴礼咧嘴大笑。
    “奴才代全体汉军,谢过甲喇大人。”班志富见自已计策被采纳,亦是一脸喜色,又向甲喇额真连连磕头。
    。。。。。。
    三天的时间,倏忽而过。
    这三天,李啸军抓紧时间,重新整编部队,以准备下次战斗的到来。
    加上这三天伤重不治军兵的死亡,在上次的战斗中,李啸军总共战死人数为,战兵115人,辅兵76人,还有总共近二百多的伤者尚在治疗中。
    为了补充损耗,李啸将近200人的辅兵补充进入战兵队伍中,除了鲁密铳手因为没有多余的鲁密铳可以使用,故只剩56人外,其余的三队盾兵、五队枪兵、100人的横行队,皆补充完毕。
    而盾兵与枪兵损耗的武器,张铜柱的铁匠铺,亦已紧急修理完毕,让这些新补充入队的新兵,可以很好地使用。
    接着,李啸军开始换装,把缴获的盔甲,按精良程度的不同,优先补充到不同的战兵队伍中。
    横行队全部着装白摆牙喇盔甲以及精铁甲。
    枪兵全部改为铁甲,只有约一队人因为铁甲数量不足而穿棉甲,
    盾兵与鲁密铳手全部身着棉甲。
    剩下的260人的辅兵,也全部换着棉甲,增加防御力。
    至于还有多的200多件棉甲,李啸则给本次表现突出的金大奎部的辽东军兵,以及杜少如部的本地宣府军兵换上。李啸大度的做法,让他们十分感激。
    尽管这次城功的守城战,让李啸军全军士气大涨,只是,李啸知道,真正艰苦的战斗,其实还没有到来。
    敌军的下一步,会怎么做?
    这是李啸这几天,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
    他不认为敌人有这么笨,总会一直用上次那套进攻方法死拼到底。那么,他们会怎么做呢,用什么新的攻城方法来进攻呢?
    没有人能回答李啸这个疑问。
    李啸在已清理干净的城墙上缓缓踱步,他眺望远处那连成一片的鞑子营地,面色沉峻如铁。
    这三天中,鞑子每天都让百姓挑土运沙,已将金家庄堡南北城墙外的深坑与堑壕全部填平。而兵缺将少的李啸军,并没有派兵出击驱赶这些百姓。
    与其将来还是要用百姓的尸体来填平这些深坑与壕沟,现在他们要填就填吧。
    毕竟不管如何,这些深坑与护壕,对于鞑子军兵来说,已是全然无效。既然已起不到防护作用,李啸自然没必要在这方面多费精力。
    。。。。。。
    第四天上午,李啸全军刚刚吃过早饭,从城外的敌军阵中,传来的嘹亮天鹅号声,宣告敌军一次新的进攻,又开始了。
    李啸全军,开始紧急应战。
    又是南北两处各扛10把攻城梯远远地扛了过来。只不过,李啸注意到,这些扛攻城梯的队伍,从上次的老百姓,换成了被鞑子俘虏的明军。
    甲总总长田威一脸揶揄的笑容:“操,这些狗鞑子,又来他娘的老一套!好啊,老子就跟上次一样,送你们上西天!”
    田威的话语,让旁边的守堡军兵一阵哄笑。
    每个军兵都感觉,这些鞑子又是这般进攻,看来黔驴技穷了。
    李啸军的乐观态度,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
    “快看,那是什么?”
    一名在堡楼顶端眺望的堡兵,突然大声说道。
    李啸托起千里镜,仔细看去,他看到,有十个奇异的物体,正从鞑子阵中推出,向南北两处城墙缓缓推去。
    看到这些古怪的东西,李啸全军,满是惊愕。
    此时,随着鞑子们越推越近,李啸终于看清楚了。
    这外型古怪的东西,是鞑子用四个盾车两头两尾拼装在一起,中间空了大块空地,用来躲人在里面。上面则是钉了厚厚的木板,木板上又蒙了牛皮与湿被,用来防泼粪与灰瓶。从整个外观上看去,倒有点象后世的汽车一般。
    “这狗入的鞑子,做出这些玩意,究竟搞的什么名堂?”田威看着越推越近的这些东西,亦是十分讶异。
    这些东西,紧跟在攻城梯之后,在攻城梯摇晃着向城墙靠近之时,这些东西,也缓缓地向南北两处堡墙头靠去。
    到现在这个时候,李啸终于明白了它的用途。
    “狗入的鞑子!他们想把城墙挖塌!”
    李啸这声大喝,让全体守堡军兵不觉一惊。
    挖开城墙?
    敌军竟有这般招数?
    “这金家庄堡城墙,乃是夯土筑成,并未包砖,年深岁长,内部早已松动,敌军这般进攻,却是狠辣!”李啸咬牙叹道。
    “李大人,若是这般,却该如何处理?”旁边田威急问。
    “迅速组织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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