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正文卷第三百六十五章钱情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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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案件的发展非常有戏剧性，搜查三课越俎代庖管起了杀人案。结果还破案，并且把搜查一课的结论给否定了。
    首先一点，每个人在解释一些事的时候，总会避开自己的错误，将自己错误全部或者部分转嫁给别人。夫妻吵架，各找朋友哭诉，都很有道理。
    晚霞不喜欢婆婆，这属于比较正常现象，婆婆也不喜欢晚霞，这也很正常。双方爆发矛盾，导致婆婆住院。门富豪不全是因为孝顺才和晚霞离婚，门富豪是受不了家里的婆媳矛盾，所以才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尽可能出差不回家，导致他和晚霞的感情慢慢破裂。
    晚霞的说法让曹云产生误解，认为门富豪是纯孝之子。门富豪和很多人一样，对母亲尊重，不反抗，不顶撞，但说不上爱。门富豪因为此事和晚霞发生争吵，晚霞告诉门富豪，要么让婆婆搬离别墅，要么离婚。
    有着特殊身份的保姆给了门富豪主意，保姆认为孝是天经地义的。婆婆幸苦一辈子。现在有了天伦之乐，把婆婆赶走实在说不过去，保姆的意见对门富豪有相当影响力。保姆也尝试调解婆媳和夫妻矛盾，最终无果导致离婚。孩子抚养权的争夺和晚霞说的情况一样。
    门富豪的未婚妻也不喜欢这位婆婆。在她看来，成年人在经济条件许可下不应该再和老人住在一起。门富豪和自己母亲提了这件事，表示给母亲买套房子住。门富豪母亲发火了，边哭边说自己年轻时候为了门富豪怎么怎么牺牲，没想到现在要把自己赶出家门。这么大房子容不下自己一个老太太？
    为什么门富豪母亲不同意搬离孩子身边呢？
    门富豪的母亲认为自己儿子接自己去城里住别墅，享受天伦之乐，在家乡人看来是非常有面子的一件事。结果自己一个老人搬出去住，这不是打脸吗？自己还不如回老家，又舍不得孙子。
    门富豪母亲无意间听到儿子和准儿媳的对话。大概内容是，结婚后门富豪将自己婚前财产全部公正为婚后财产。
    门富豪母亲非常生气，说门富豪是个傻子，人家就是冲他钱来的。门富豪告诉她，自己未婚妻有自己的生意。双方争论中门富豪说了一句话：自己的两任妻子都被自己的母亲气走，他不允许发生第三次。门富豪母亲非常愤怒说，自己现在去死都可以，但自己的孙子怎么办呢？门富豪能保障自己孙子的富贵吗？
    门富豪的回答让门富豪母亲才知道一个真相，准儿媳竟然是离异女士，她自己有一个六岁的男孩。门富豪母亲由此全力反对这桩婚事。几次准婆媳见面都搞的非常难堪，门富豪破釜沉舟，准备在外购房和未婚妻结婚。
    案发前十天，门富豪母亲态度转变，同意自己出去居住。门富豪对此非常开心，而此时门富豪的母亲手上已经有了三步倒。杀自己儿子原因是为了孙子。因为门富豪的母亲认为，准儿媳非常厉害，一旦这两人结婚，自己的孙子会非常可怜，甚至以后一分钱都拿不到。这个结果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现在杀了他们，自己孙子就可以全额继承门富豪的遗产。
    这个结果曹云不知道怎么评判，首先和三任儿媳相处不好，婆婆肯定有一定的原因。那婆婆为孙子杀儿子对还是错？真不好说，因为婆婆的担忧在客观上是有一定道理的。这里就出现一个主流都不太敢提的婚姻问题。部分头婚的夫妻对私人财产看的比较轻，对家庭财产看的比较重。少部分二婚的夫妻，对私人财产看的比家庭财产重。
    这也是比较罕见的和金钱有关长辈杀晚辈的案例。不过单纯长辈杀死晚辈案例并不少见，受害者多是未成年孩子，他们的死多和长辈的感情纠纷有直接的关系。比如听闻前妻结婚，比如听闻丈夫外面有人……
    曹云不想去研究悲剧的产生与结果，那只会给自己增加心理的阴霾。曹云的阶段性目的已经达到，通过晚霞很合理的认识了何雨。曹烈会怀疑吗？曹云锁定何雨是有超黑这个作弊器，当这点曹烈就不会过度的怀疑曹云别有居心。
    曹云到底有什么居心连曹云自己不知道。反正曹云可以排除自己接近何雨是为了感受亲情。相反，曹云将认识何雨当作一枚筹码，怎么用筹码，要不要筹码则是将来的事。
    曹云没想到的是，陆一航和司马落沉浸到门富豪案件中。作为休假检察官和未来检察官，他们都必须正面面对门富豪案件中出现的一个重要问题。
    假设本案中门富豪母亲买三步倒过程更为隐秘，并且口风更严，那么作为一名律师或者检控官如何才能让唯一也是最大的疑凶晚霞脱罪呢？
    经过两天讨论，他们认为唯一的胜算就是检验三步倒。晚霞一共持有一百克三步倒，在祖屋用了一部分，再扣除其持有的五十克，剩余部分放在大桶咖喱中熬煮，能不能毒死两个成年人。
    曹云飘来一句：“只因为晚霞购买了一百克，你们就认定晚霞只有一百克？你们有没有想过，作为检控官你们肯定不会相信晚霞不是凶手。”
    陆一航和司马落随之憔悴，没错，检控官有时候伸张正义，有时候也不可避免会将好人送进监狱。假设不是曹云说服桑尼，恐怕又一起冤案就这么发生了。而且晚霞面临极大可能是死刑。
    另外一方面，桑尼在新闻发布会上说明了本案调查的经过，对搜查一课进行了无比无比无比无耻无耻无耻的嘲讽。桑尼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开宣称李墨是李龙的嫡系，所以李墨才是一课课长。门富豪案件现在事实很清楚，这两个人一天在司法岗位上，就有一天可能制造冤案。作为一名警察，正义的化身，不想看见无能之辈玷污神圣的警服。
    李龙看了发布会，在办公室气的浑身冒烟，反倒是李墨很淡定：“他说的没错，他阻止了一起冤案的发生。他是有功劳的。”
    李龙拉开抽屉，点根烟：“他是经过特殊培训的优等生，实力肯定没问题。你也看见他这嚣张的样子，法庭上要法官道歉，法庭下攻击上司。就因为我们之前为难过他，典型的小人嘴脸。”
    李墨：“能破案就行。嘴虽烂，但他既然愿意维护东唐的治安，那我们也得给他机会。”
    “你有想法？”
    李墨道：“不确定桑尼是不是完全离开了鬣狗，现在看确实是很干净。就算桑尼还是鬣狗的人，我们也可以用。越三尺曾经督办烈焰专案小组吗？越三尺近期不知道什么情况，大部分一个人在枫叶小屋冥想，对工作心不在焉。桑尼有能耐，我们就让他来主导烈焰专案小组。”
    李龙点头：“有道理，桑尼对鬣狗应该还有点感情。烈焰和鬣狗算是死对头，双方没有利益调和。可以，给他资源，我倒要看看他能折腾出什么来。好像烈焰好久没开庭了？”
    “是啊，最近一点风声都没有。”
    李龙沉吟许久：“和越三尺有关吗？”
    李墨：“我有这么想，但是只是猜想。越三尺非常厉害，说她是神探一点都没有吹捧。她组建烈焰专案，全力督办，突然中途隐居。这……会不会是越三尺知道了什么，受到了威胁？”
    李龙：“越三尺不愿意主动说的，我们也问不出来。我明天去一趟名唐，看望下她爷爷。她爷爷算是我的老师，三年没见了。”
    李墨：“寺长怎么说？”
    李龙道：“寺长的态度不想换我，目前看东唐警界没有很合适的人选。要么从外唐调，要么会从司法机构选拔出一名新局长。这是小事，离职前我更关心的是我们知道面目，但一直没有抓到的两个人。曹烈和影子这两人我始终感觉要么在东唐，要么在来东唐的路上。近期一课没有大案的话，你抽调人手想办法看能不能抓到其中一个。特雷斯我们都能无意的抓到他，说不定曹烈也会失手。离职之前，如果能把曹烈抓住，我几十年警察生涯也就无憾了。”
    李墨道：“我始终觉得曹烈和曹云的关系，加上以曹云的性格，曹云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曹云不会背负出卖父亲的道德枷锁，除非曹烈想对他不利。”
    “你知道怎么办就行。张子乔死刑核准是明天吗？”
    “是。”
    李龙：“远征在逃，也是目前的很烦人的一件事。”
    李墨道：“根据小组探员分析和推测，他们认为要更换麻醉剂协助远征逃跑难度很高，需要身手很好的人进行微操。我怀疑和影子与走叉有关。另外远征必须动手术，他的肋骨里面的钢板必须取出，如果在一个月内远征不动手术，会影响到其肋骨的结构，甚至在比较剧烈的运动情况下会危及生命。”
    一根排骨……一根肋骨断裂，只要不剧烈运动，保守治疗，不需要动手术。不过曹云雇佣的打手下手非常凶残。远征动手术，用钢板等医疗器材将肋骨连接。在肋骨愈合后，再动手术将钢板再取出来。
    李墨道：“各唐搜查课都收到我的信息，时刻留意自己区域的医院。远征这个手术就算做完，也得躺几天……我比较忧虑的是一些私人小医院。”
    比如XX私人小医院或者称呼为私人诊所，专门治疗心脏病，收费很高，效果也不错。如果需要其他医种协助治疗，或者需要动手术，他们会预约公立或者是私立大医院。并且他们会负责操刀做手术。这种私人小医院服务非常周到。相比公立医院唯二的缺点就是收费高和项目单一。
    李龙：“放三围一。”
    “嗯？”
    李龙：“我们派驻探员到公立和大私利医院。表面上忽视私人诊所。走叉是一个内心膨胀看不起警察的人。他甚至不屑让远征在外治疗，东唐能做这手术的私人诊所不算很多。说不准有机会将所谓的十人营一次抓三个。”
    李墨点头：“明白了，我回去布置。”
    ……
    不仅是李墨他们奇怪，曹云也奇怪，距离烈焰内审已经过了将近四个月，距离烈焰公审已经半年，烈焰法庭一点动静都没有。烈焰这东西需要不时的冒个泡，提醒人家他的存在。
    曹云生活惬意，危机也开始出现，那就是胖！
    平均一个月一个案子，曹云出脑子，寒子做苦力，寒子的身材越来越好，曹云的脑子不知道帅不帅，但是皮带扣是越开越大了。
    今天风和日丽，是个爬山，跑步，散步，什么都可以的好周末，曹云就在客厅看电视。面前一罐加了柠檬的碳酸饮料，还有昨天外卖没动的冷盘白切鸡。曹云就喜欢这家白切鸡，皮内包裹了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