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一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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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昭远慢慢从人群中走到江宁身后，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笼罩着她。
    “阿宁。”他又喊她一声。
    江宁慢慢转过身，许昭远最先看到的是她发红的眼眶，心里一紧，他不受控制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
    “回家。”
    许昭远拉着她出去。
    她又在发愣，许昭远将抓改为牵，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给陆向南发信息。
    ：处理好。
    向南：是！老大！
    向南：老大，这里有个妹子好像是小嫂子的朋友。
    许昭远走到江宁面前，微微弯下腰跟她对视，语气尽量轻柔地说：“阿宁，你朋友还在里面。”
    江宁有些乱的脑子终于抓住了什么，她没有聚焦的眼睛慢慢亮起来。
    许昭远站直身子，她也跟着抬头，开口却问了一个让他不知怎么办的问题：“许大哥，你的那个朋友，为什么叫我小嫂子？”
    许昭远：“……”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要怎么说？
    我授意的？不行，小朋友筋粗得很。
    瞎喊的？不行，这会让小朋友误会的。
    “他比较喜欢胡说八道。”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出卖陆向南来得自然。
    莫名躺枪的陆向南：“？？？”
    “哦。”小朋友又低下了头，这一下她看见了许昭远的手和她的手，正牵在一起。
    哎？
    江宁觉得手心越来越热，连带着她的脸也越来越热。
    许昭远感觉自己的手被灼烧，小朋友目光太过强烈了，以至于他虽然不知道小朋友是不是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他都觉得手背烧得很。
    他不太自然地咳了一声，松开了手。
    江宁收回手，放在身后，又轻轻握了握拳，她好像又有点怀念刚刚温暖的感觉。
    许昭远也将手背回身后，指尖捻了捻，回味着小朋友滑嫩的皮肤。
    颇有一点心猿意马了。
    他急忙压下脑子里不是很纯洁的思想，指了指后面：“你朋友。”
    江宁见他指她身后，就回头去看，年糕和陆向南站在后面。
    她和许昭远说：“那个，许大哥你等一下。”
    然后人往年糕那边走，许昭远听她这句话，自动将话翻译成：等我和你一起回家。
    好，没什么不好的。
    江宁走到年糕面前，伸过手握握她的手：“又让你担心了。”
    年糕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样子，豪气地拍拍她的肩膀：“哈？明明是拜我所赐你才会这样，你就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随后又凑过来：“那个帅哥，好帅啊，对你也好温柔，男朋友啊？”
    江宁轻轻推推她：“不要乱说。”
    年糕直起身子：“好好好。宁宁你刚刚是没在里面，这位大老板，喊他的人把柳茹那群人直接从后门丢了出去！我天超级解气的好吗！”
    江宁看陆向南，冲他笑了一下：“谢谢你。”
    陆向南被她的笑容冲昏头脑，软着手把她的挎包还给她：“啊小嫂子你笑起来真好看。”
    江宁被突如其来的夸奖吓懵：“啊？”
    陆向南回过神，只想抽自己一巴掌：“没事没事，小嫂子你快和老大回去吧。”
    年糕用怀疑的眼神看她：小嫂子？嗯？
    江宁也觉得无奈：“那个你还是不要这么叫我了吧。”
    陆向南大手一挥：“没事没事！”
    江宁觉得自己说不过这个男生，就拉过年糕：“我送你回去吧？”
    年糕摇头：“不不不，不用了，这位老板说他送我回去。”手指指陆向南。
    陆向南伸手指自己：“我？我啥……”
    年糕瞪他：看不出来人家二人世界吗？
    陆向南明白了：“对啊对啊小嫂子你先和老大回去吧，这位小姐我送她回去就行。”
    江宁不太放心：“可以吗？”
    年糕拍拍胸口：“完全没问题。”
    江宁只好转头叮嘱陆向南：“那就拜托你送她回去了，那个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吧，到了给我发信息什么的。”
    陆向南立刻掏出手机：“可以啊可以啊！”
    “可以什么？”等了许久的许昭远走了过来，正好听见这一句。
    陆向南迅速收回手机往回走：“啊没什么，那老大我先送嫂子的朋友回去了啊，您和嫂子小心一点啊，注意安全啊。”
    年糕看着他，觉得好笑：“好怂的男人。”
    她抽出手，拍拍江宁的肩膀：“好啦，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啊。”
    又看向许昭远：“这位帅哥，我朋友就拜托你咯。”
    许昭远露出一抹笑：“好的。”
    然后看着陆向南开车离开。
    许昭远将手抬起来，摸了摸江宁的头：“我送你回去吧。”
    江宁任他摸，等他放下手才说：“好。”
    车子缓缓驶离酒吧，江宁盯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房屋，出着神。
    许昭远偶尔会侧头看一下她。
    车里安静，却又很和谐，一点都不尴尬。
    直到江宁开口打破沉默：“许大哥你怎么突然会来？”
    来得那么及时，再一次将她带离黑暗。
    “陆向南给我发微信说你在他酒吧要和人打起来了。”
    江宁不再看窗外，而是转过头看他：“陆向南？是你的那位朋友？”
    许昭远点点头。
    “许大哥，谢谢你。”又安静了一会，江宁才开口同他郑重地道谢。
    不论是这一次，还是上一次，都非常谢谢你。
    “傻，谢我做什么。”许昭远觉得自己只有对着她才会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说话，那是不同于对父母等长辈的尊敬，那是对爱人的宠溺，“我不知道你心里压着什么事，不过只要有一天你想找人诉说，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不知道你的心为什么关闭，但我的心永远对你开放。
    江宁柔柔地笑了，她使了很大劲，才压住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但话语间的鼻音是压不住的：“真的谢谢你，许大哥。”
    两人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回到江家老宅。
    江宁解了安全带，又向许昭远道了声谢，才下车走进院里。
    见她关上了院门，许昭远收回视线，靠在座椅上，从车门上的小盒子里摸出烟盒，倒了一根烟出来叼着，又摸出打火机。
    “嚓——”
    银色的打火机亮出蓝色的火花，他看了一会，又把打火机关上。
    打开，关上，再打开，再关上。
    这样反复几次后，他又把打火机放回盒子里，叼着没点着的烟，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