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当道》第六十八章叩头谢罪的是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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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禾这话道:“正是如此,若这位姑娘输了,她便要向咱们叩头谢罪!”
    “她若输了,叩头谢罪的是我!”方少泽却在这时忽然挺身而出:“掌柜的,方才同你如此约定的分明是我,你可莫要牵连他人呐!”
    望着为自己说话的方少泽,洛青禾心中一暖,可还没等她想好日后要如何报答时,却又听方少泽在她耳边咬着牙道:“你要是没赢,我就把你锁在柴房里关一辈子!”
    那他这赌的不是我的命吗!洛青禾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醉霄楼的掌厨领着一帮徒弟来了大厅,这人看起来三十出头,颇有名厨风范。
    可围观的食客的注意力却还停留在方少泽身上:“我为何从未听说过广陵还有这般俊俏的公子哥?”
    俊俏?洛青禾在心中冷哼道:那你们是不知道这人有多腹黑!
    两边还没正式比试,醉霄楼内外便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人。
    方才有话多的已经出门将这事宣扬了出去,许久没有这般热闹看的百姓们便都兴冲冲的赶了过来。
    这醉霄楼可是广陵郡数一数二的老字号了,如今却要同一小姑娘赌上自己的名声,此等热闹此时不看,更待何时啊!
    方才那放狠话的掌柜陶余,见这阵仗后便有些后悔了:自己方才怎能这般冲动呢?若是醉霄楼一不小心真的输了,那酒楼积攒了几十年的名声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陶余正急的满头是汗,却忽然听见背后有人沉声道:“莫慌。”
    “许老板?许老板居然也来了!”酒楼中的老客户见了这人,讶然道:“莫非许老板今日要亲自下场比试吗?”
    许贤良,是醉霄楼真正的主人。这醉霄楼是由许贤良的爹在年轻时一手打下的家业,方才方少槿提起的酒蒸河蟹等名菜,便是许家父子二人多年来苦心钻研的成果。
    见大老板莅临,陶余才松了口气:“见过许老板!”
    “嗯。”许贤良点点头,便看向了洛青禾。
    这女子面容姣好,素手纤纤,一身衣裙虽是素净,可面料和做工却皆是上品,此等女子一看便不是常年再灶台前劳作之人,可却为何有此等底气敢同酒楼的厨子比试?
    到底是见过世面,许贤良心中断定这女子绝不简单!
    优哉游哉走到两个新搭的灶台中间,方才出场的厨子,也就是许贤良的得意门生见状赶忙两位围裙递过去,老老实实将主厨的位置让了出来。
    冲着洛青禾问了声好,许贤良礼貌道:“敢问姑娘芳名?”
    “我是…”
    还没等洛青禾将话说完,方少泽却抢先道:“名号不重要,咱们并不是来踢馆换名声的!想必许老板方才也听见了,咱们不过是以食客的身份前来用饭,却没想到被这掌柜的污蔑是来讹你们的!是以,咱们才有了这场赌约,也正好在大家面前证明咱们的确有将虾线挑了的本事。”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啊!方少君听罢心中很是服气,虽说他这大哥常常因为出身偏远之地而招人轻视,可方才他的这一番话却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清楚,让许老板知道今日挑事的并不是他们。
    果不其然,许贤良听他如此一说,便和善道:“如此便是我这掌柜的反应过激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赌的那么大,不然今日就当咱们玩一玩交流一番,让大伙看个热闹吧!”
    可有人却不乐意了:“你们不是早就约定好了吗,那许老板此时变卦是因为怂了吗?”
    听着这人话中毫不掩饰的针对,许贤良轻笑一声道:“不过是由误会而生的一场主角,我也是想着莫要让客人给咱们叩头谢罪,可若是各位不满意,那便按你们约定的来吧!”
    虽说这许老板并未过多解释,可他这一句“按约定的来”,却打消了所有人心中那关于醉霄楼会不会赖账的疑虑。
    说着,许贤良又同洛青禾商量道:“姑娘,咱们一人做三十只河虾给百姓品尝,待他们尝过后再投票,咱们以最后的票数定胜负怎么样?”
    见他这气定神闲的气度,洛青禾心中也有些没底了。
    “放轻松,别太在意输赢!”方少泽在洛青禾耳边轻声安慰道。
    方才还说输了就我关进柴房,可现在怎么又说别在乎输赢呢?这赌局重要的不就是输赢吗!再说了,要不是你方才威胁我,我至于这么紧张吗!听着这话,洛青禾在心里恨恨吐槽着方少泽。
    “那个……许老板,我还需要把剪子。”此时场上的气氛已经有些凝重了,可洛青禾此话一出却让底下围观的百姓顿时议论纷纷。
    站在前排的食客略带嘲讽的调笑道:“姑娘,这是做饭又不是做女红,你好端端的要什么剪子啊?”
    “对啊,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炒菜用剪子的呢!这不是胡闹吗?”
    洛青禾原本就紧张,此时一看围观的人都在议论自己,便登时心跳加快,怯场了。
    可这时却见方少槿横眉竖目的冲上来挡在洛青禾身前道:“看热闹就好好看!哪来那么多废话!咱们就是拿镰刀做饭都轮不到你们管!洛姐姐,别听他们多嘴,你按你的计划来!”
    果然,方三小姐这跋扈刁蛮的架势让那些方才还满脸嘲讽的人瞬间都闭了嘴。
    许贤良也有些不解,可却也没说什么,大大方方的让小二找了把新剪子出来,交给了洛青禾。
    将黄铜剪子用火消完毒之后,洛青禾才深深吸了几口气,正色道:“许老板,我准备好了。”
    “请。”一听这话,许贤良点点头便将围裙带子系紧了。
    他那得意门生见状赶忙上前想要打打下手,却见许贤良轻轻摇了摇头,这得意门生便顿时会意,低着头退到了一旁。
    许贤良回手从一堆食材中捡出一颗葱,将葱白和葱叶交界的部分取了一段下来,只见他手起刀落,电光火石只见便将这葱切成了根根均匀越两毫米宽的葱丝。
    这般利索的刀功,不愧是醉霄楼的大老板!一旁的围观的食客虽说就看了个切葱,可有懂行的却在心中感叹道:名厨就是名厨,这刀功最少得有十几年的苦练才能如此精湛!
    围观食客看完了许贤良大厨那精湛的刀功后,再看向洛青禾时却又是面带嘲讽。
    只见洛青禾握着剪子呆呆的望着木盆里那些活蹦乱跳的河虾,不知如何动手。半晌后洛青禾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一只,可那河虾一挣扎便又吓得她惊呼一声松开了手。
    底下又是那一阵嘲笑,方少泽看的心中一惊,登时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却被洛青禾拦住:“他都没用帮手,我也不能用!你给我找些烈酒来就成。”
    烈酒?一旁的许贤良听着心中也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姑娘还要喝些酒来壮胆吗?
    见洛青禾如此生疏的手艺,陶余也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方才的心虚有些好笑,便大方的让小二去取,可那小二见自家掌柜帮着对手,有些犹豫了。
    陶余有些不耐烦道:“榆木脑袋!就她这个手法能赢了咱们老板吗?你还不如大方些赚个好名声!”
    “是是是,小的明白了。”小二一听这话恍然大悟,颠儿颠儿的就将醉霄楼最烈的酒送给了洛青禾。
    围观食客都以为洛青禾会将这酒喝下去,却没想到这姑娘直接举着酒坛便将酒倒进了装着河虾的木盆里。
    只见盆中的河虾剧烈的挣扎起来,酒水飞溅得到处都是,最前头的食客不由得用衣袖掩了脸连连后退。可待众人回过神来时,便见方才还活蹦乱跳的河虾早已经失去了活力,任由洛青禾宰割了。
    方三小姐一见这情形,不解道:“这虾为何这么快就半死不活的了?”
    洛青禾轻笑道:“谁呛了这烈酒都得半死不活!”
    方才趁着洛青禾醉虾的功夫,许贤良已经将焗河虾的佐料都准备完毕了。看着洛青禾这悠哉悠哉的样子,许贤良心中叹道:这姑娘到底哪来的自信同我比试?
    可洛青禾却丝毫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自顾自将那些醉的微红的河虾清洗干净,又用剪子将河虾的两排小脚,须子和河虾头中的脏东西都清理出去以后,又回头从方少槿手中将竹签抽了过来。
    接着,洛青禾用那竹签在虾尾尖处轻轻戳了一下,将虾线戳断后,又用竹签在虾头和虾尾交界处将那条黑色的线挑出了个线头。洛青禾又眯着眼睛,用指尖将那节黑线头捏住,一个巧劲儿便成功将它抽了出来。
    “大家快看啊!她真的将虾线抽出来了!”一见这情形,方少槿极是配合的替洛青禾嚷嚷了起来。
    可许贤良却又在一旁毫不示弱道:“不过是抽个虾线,何必弄得这么大动静?抽虾线又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也不能意味着她做的虾好吃啊!”
    “那听您这意思,是说你们醉霄楼其实会抽虾线了?可从前又为何眼看着食客硌了牙,却都不抽出去呢?”方少泽瞬间抓住了许贤良话中的漏洞,冷笑道。
    围观人中有不少醉霄楼的老客户,此时便下意识维护道:“又不是每一只都会硌牙,这虾线哪里有非要挑出去的道理?”
    洛青禾听闻,轻笑道:“若鸡鸭鱼都不将内脏去了,你也能吃下去吗?”
    听了这话的人忍不住脑补的一下那个场面,登时干呕起来。
    方三小姐也帮着洛青禾添油加醋道:“就是!河虾不抽虾线,就同不清理内脏的鸡鸭鱼没什么区别,你们就是在吃它的屎!”
    话粗理不粗啊!从前那些吃过醉霄楼这番焗河虾的食客们被方少槿这一句话弄得悠着点反胃,再看一眼许贤良案上那几只虾,顿时有些嫌弃的别过了头去。
    见食客们如此形容,许贤良手下的徒弟便有些待不住了,上前想学着洛青禾的样子将虾线抽了,可却又忽然顿住了手脚:不成啊,虽说那姑娘说完后食客们再吃这没抽虾线的虾可能会恶心,可若自己动手抽了,那不是也打了醉霄楼的脸吗?
    望着自家师弟踌躇不前的样子,许贤良的得意门生,醉霄楼总厨轻斥道:“河虾同那些东西能相提并论吗?咱们从前不抽虾线也没影响这菜的味道吧!”
    “是师哥,我明白了。”
    可听着自己身后这番对话,许贤良却也在心中打鼓:自己在当了这么多年的厨子,自然也清楚不抽虾线会硌牙,可他们却多年都没想到,要如何在不破坏整虾的前提下将虾线完整快速的抽出来,便只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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